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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天下 (小叉)


李凤宁虽不至于为了名声束手缩脚,也没有放荡不羁到这个份上。随儿显然是因为太知道李凤宁这一点,所以才立刻觉得她是想让他走。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李凤宁很是迟疑了下。
她一直觉得亏待了随儿,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提出这件事。可现下想想,她固然对自己的名声好坏是无所谓,但要是随儿的名声跟着一起坏了,只怕今后说亲就难了。
但是……
李凤宁看着这个满眼惊惶的少年。
几乎立刻放弃了犹豫的念头。
一句出嫁已经把他逼成这样了,若在这个时候赶他走,李凤宁还真觉得会发生一些让她后悔一辈子的事。
罢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这里是你的家。”李凤宁一字一顿,几乎有点咬牙切齿,“范府是你母亲和父亲的家,是你姐姐的家,但是这里才是你家。”
随儿眉头微微一压,仿佛不相信似的看着她。
“而且我说过,你不想嫁就不嫁。”李凤宁看着他,“不只是孟溪,天下任何女人都好,我不听到你心甘情愿说嫁之前,绝对不会逼你嫁给任何人。”
随儿虽然脸被捧住,目光却上上下下打量李凤宁好一会,半晌才迟疑地来了句,“……真的?”
随儿本就长得清秀标致,如今虽瘦得不成样子,却益发楚楚可怜起来。再加上虽然半信半疑却依旧乖巧地任她捧着脸,软嫩得简直能撩起任何人的心火来。
“小子,你胆肥了。”李凤宁故意狰狞一笑,“居然连我的话都敢不信了?”
虽知李凤宁是故意逗他,随儿仍然忍不住浅浅笑了。
李凤宁这才放过他的脸,转身又去拿了刚才的粥碗,再度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太医说你要多养养,先不急着挪动。”
随儿这回总算张开嘴,一口吞下。他咽下之后才伸长脖子朝外间瞄了下,“这里是书房?”
“嗯。”李凤宁又舀了一勺递过去。
随儿也不知想起什么,嘴里含着粥不好说话,就回了她个笑脸。
“外头那几间铺子,”李凤宁虽然想清楚了,面对着随儿却觉得不太好开口,“我想还给姐夫。”
因李凤宁之前是魏王府嫡女,按照如今不分家不得置私产的规矩,手上最多只能存点现银。当时已成了凤后的连氏心疼李凤宁,便借着“凤儿该学点世情”的由头,从他的嫁妆里拨出几间叫李凤宁“代管”。虽然殷府承他的情,至少还了两三倍的东西给他,但李凤宁总觉得一桩归一桩。如今她自立门户了,便想着把这几间铺子还给凤后。只是其他的倒也罢了,随儿一直是把打理这几间铺子当成头等大事来看。不止每年收入颇丰,还开了几间分铺出来。
“好。”谁知随儿却答得极爽快,半点没心疼的样子。
“你倒心宽。”李凤宁这回真是有点诧异了,“不心疼?”
随儿咽下嘴里的粥,“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东西嘛。”
“阿爹的嫁……”李凤宁话到嘴边却变了个样子,“其他东西,等你养好些再慢慢看,不用急在一时。”最后一勺喂完,李凤宁回身放下碗,又拿起帕子。
“小姐,”随儿他家贴着殷府,所以也知道李凤宁父亲嫁妆的事,“六姐那边送来的东西,要不要点一点?”随儿在殷府那里却没有忌讳,直接便按着排行称呼。
“点清楚又怎么样,我要是敢跟小六提什么多给的退回去,她能跟我吵上几个月。”李凤宁说起这个就头疼,“我都不敢跟她说这个。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
随儿莫名。“小……”只是第一个字出了口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随即不情不愿地改了口,“表姐。”
“我倒还真是你最小的表姐。”李凤宁一挑眉,“对了,刚才进来那两个小厮觉得如何?我从满府的人里挑出来,你要不先用着,不好再换。”
“啊?给我?”
“太医昨天来看你,留下一副食补的方子,你乖乖按时辰喝了。”
“诶,苦的……”
“魏王府把我们那些旧东西都送过来了,你的那些我叫人收在你屋子里,你看看有什么用惯的就留下。至于衣服我都叫扔了,全部做新的吧。”
“全……全扔了?”
“随儿。”
“啊?”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难过了这么久。还有,以后不会了。”






第119章 定赏罚
皇宫,勤诲斋外的园子里。
其实在李昱之前,勤诲斋只是一座造景用的空屋子。正明殿旁一大片空地,自然没个光种花木不起屋子的道理。李昱登基后便将此地用成御书房,并改名作“勤诲斋”。二十年过去后,特别是李昱晚年不再招宠后宫更是日夜都住在这里,自是比当初的空屋子要舒适和精致不知多少倍。
对刚刚继位的新帝来说,首先勤诲斋里密折密档一类极多,挪动起来非常不便。其次也是因为她素来便以宽厚平和的样子示人,如今先帝谥号还没定,她但凡说要改动,只怕立时三刻便能引起人心惶惶,不出一日她案头就要被“劝谏”的折子淹没。
所以她必须得在勤诲斋里待着,也所以,只要不是非坐着不可说的事,即使寒冬里她仍然更愿意在勤诲斋外头走走。
正月二十,午前风和日丽。李贤自然又在勤诲斋外散步了,而在她身后一步相陪的,是大理寺少卿韩谦,表字敬德。她出自先凤后娘家韩氏,是李贤的表姐。
“就如臣之前所说,大理寺中积年的案卷太多,清查尚需一段时日。”虽然是在屋外散步,比李贤年长了四岁的韩敬德依旧恭谨,并没有因为前头那个是她表妹就露出什么轻狂的样子,“陛下如要垂询催促,还是召崔大人来问更好些。”只有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韩敬德方才显露出一分亲近来。
虽说她这个大理寺少卿是实职,要问什么都是她更清楚些。但是大面上,皇帝还是应该直接把她的顶头上司大理寺卿叫来才更合适些。
“外头都说敬德你刻板无趣,朕也觉得你果然没小时候那么有趣了。”走在前头的李贤踏上一座小木桥,居高临下向远处眺望。
李贤这话说得又平又淡,直叫人分辨不出来其中到底有什么情绪。而韩敬德一直规规矩矩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尴尬。说起来韩氏与如今凤后家的连氏一样都非名门,这韩敬德就算少年时能淘气,为官之后为了不让人轻看也只能稳重起来。更何况她在大理寺一待十来年,日日面对杀人放火的判案再要笑脸迎人,那招来的绝对是侧目而不是亲近。
“陛下说笑了。”于是她也只能干巴巴地这么应了句。
“其实朕今天叫你来,还有一件私事想问你。”李贤似是打趣完了,面色微微一沉。她一边说,一边还回头看了韩谦一眼。
韩谦既是先凤后的亲侄女,在李昱未登基前自然常来常往和郡王府。也所以她不止与李贤亲近,与寄养在府中的李端自然也很熟悉。此时一听李贤说“私事”,韩敬德只一想便明白过来,“您是说,凤宁殿下?”
“这丫头……”李贤显见也没有绕圈子的打算,竟是直接就入了正题。她虽然没有提高嗓门,语气却是露出明显不满,“也太省心了!”
照说“省心”是个好词,可用这种语气来念就肯定不是了。
韩谦也是一时摸不着头脑,觑了眼李贤的脸色,又斟酌了下,“您是说,她这回去燕州查仓的事?”
“不然还能有什么?叫她出去外头散散心,她却搞出来那么大摊事。”李贤毫不掩饰她的不悦,“她才几岁?出点事从来不知道回来说,倒喜欢把一盆盆脏水朝自己身上倒。”
知道的这是在说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在说女儿呢。
韩谦素知她疼李凤宁。她这时但凡顺着口气说几句,就该换李贤对着她生气了。于是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的大理寺少卿,只得木着个脸在那里听。
而李贤,果然只是找亲近人过来说话,根本没指望韩谦答什么。她又说:“昨天下午凤后才从太医院那里听说,凤宁她被逼得跳了海,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
韩谦一惊之后猛然抬头。“竟有此事?”她在大理寺多年,虽见多了穷凶极恶的犯人,此刻听自家亲戚受害感受也格外不同,“即使是燕州,腊月里冻着了仍旧不是小事。凤宁殿下虽然年轻,尤其不可轻忽,落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了。”韩谦自然不会贸贸然指责燕州太守和刺史,只挑她能说的才说。
“偏她回来还不说!”李贤眉头一皱,“就知道嬉皮笑脸地粉饰太平。”
韩谦这才算是回过味来,到底那句“从来不知道回来说”是什么意思了。
“敬德,你说朕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好?”
紧接着,李贤就蹦出来那么一句让韩谦呆滞了好一会的话。
什么叫拿她怎么好?
前面李贤虽说了“私事”,可韩谦却不敢真的拿这事当私事看了。毕竟李凤宁那趟是公差,赏罚功过都是朝廷公事,而私事里只一件:赏太医赏药材。有凤后在,这个且轮不着她操心。
想到最近不知多少人或明或暗地跟她打听,韩谦就嘴里一阵发苦,可李贤就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看着她,想逃都逃不了。
“凤宁殿下这趟虽是建了奇功,可到底也是越了职权。”韩谦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李贤,见她眼睛微微一眯,嘴里愈发苦了,可又不得不说,“照臣看,赏是的确该赏,可罚也不能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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