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多严重呢?
他是男人,又饱读诗书,对一些事情知道的程度远比南康公主要详尽具体,如果搞不好——
萧廷玉这里极有可能是要断子绝孙了。
这种情况下,当然只能遮丑,难道还要大肆宣扬着闹吗?
南康公主明白过来,面色多了几分迟疑。
梁嬷嬷察言观色,见她没有再强烈的要求什么,也就示意两个婆子作罢。
彼时严锦玉早就吓傻了,两个婆子一松手,她身体失去支撑,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萧敬斋面色忧虑的又看了眼不省人事的萧廷玉,转而对那大夫道:“廷玉现在如何了?他什么时候能醒?”
“小的马上下去开药,煎了送过来。”大夫道,犹豫着,又补充,“不过郡王爷现在的情况特殊,短时间内……”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南康公主马上会意,转头对梁嬷嬷道:“这里让福顺带几个规矩的小厮来服侍,那些居心叵测的狐媚子,全都给我灌了药打发了,以儆效尤,谁在狐媚惑主,绝不轻饶!”
说话间,她的视线就又移到了严锦玉身上。
严锦玉猛地打了个寒战,不由的全身绷直,低声道:“公主我——”
南康公主冷冷打断她的话,“今天本宫姑且再饶你一回,守好你自己的本分,再这么没轻没重的,别怪本宫不讲情面!”
严锦玉松一口气,虽然心里也是叫苦不迭,面上却不敢显露,还是很小心的跪好行礼,“是!妾身谨记,一定本分做人!”
南康公主于是就再懒得多看她一眼,看着床上萧廷玉的模样,心里总是不踏实。
看她这个样子,是准备一直守着萧廷玉了。
“唉!”萧敬斋重重的叹了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就面色严肃的嘱咐下头的人道:“今天郡王院子里的事,谁都不准透出风声去,都记住了吗?”
“是!驸马!”众人连忙答应了。
萧敬斋也是满心沉郁的又看了萧廷玉两眼,这才甩袖而去。
那大夫赶紧提了药箱,跟着从屋子里出来。
萧敬斋出了院子,察觉身后有人,就回头道:“赶紧去煎了药送过来,好好照顾廷玉!”
言罢,就径自离开了。
大夫张了张嘴——
本来在屋子里看他的反应和神色,还以为他是怀疑到了什么的,只是没有当着南康公主的面问,所以这大夫跟出来,但是,他居然也没有后话。
大夫藏了一肚子的话,吐不出来,本来是想问萧敬斋,这萧廷玉最近是不是一直在服用助兴的药物,可萧敬斋的这个态度,就实在是让他无从说起了。
萧敬斋直接进了花园,往自己的书房行去。
大夫站在原地目送,然后就只能守口如瓶的回去写药方抓药了。
这边的屋子里,南康公主担心萧廷玉,就一直的守着他。
严锦玉谨小慎微的,唯恐惹了她的眼嫌,只偷摸的捡了件外衫穿上,咬牙陪着一起等。
厨房的丫头煎好了药送来,萧廷玉喝了药,又足足睡了一个多时辰才悠悠转醒。
那会儿正是晌午。
他睁开眼,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好像整个人都在天上飘,转着干涩的眼珠子左右看了看。
“廷玉!”南康公主喜极而泣,忙不跌起身走过去,捏着帕子擦眼泪。
“母亲——”萧廷玉声音沙哑干涩的开口,神情困惑,“您这是……我这是……”
却是,语无伦次,几乎不知道身在何处。
“你这傻孩子!”南康公主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坐在他床边,握住他的一只手道:“你自己的身子,怎么也不知道爱惜?居然把自己作践成这个样子,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
说着,终是难忍的再次落下泪来。
萧廷玉还有些云里雾里的,神色迷茫。
南康公主就又嗔怒道:“大夫说你是最近房事过多,要节制一下,你好好养着,别再胡思乱想了,院子里那几个狐媚子,我做主打发了,省的你跟着她们不学好。”
其实萧廷玉也早有发现,最近这一个多月自己是有些纵欲过头了,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可总也克制不住那股子冲动。
他就算有些色心,但好歹是个世家公子,饱读圣贤书的,听了这话,当即就是羞窘的面色发红。
南康公主不忍叫他难堪,于是道:“好了,你醒了就好,先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多想,我先回去了,晚点再来看你!”
“嗯!”萧廷玉点头,愧疚道:“是儿子的不是,让母亲担心了。”
南康公主到底也不忍责难他,又叹了口气就被梁嬷嬷扶着走了,路过严锦玉身边的时候,又再警告的瞪了一眼。
严锦玉脖子一缩,赶紧垂下头去,“恭送母亲!”
南康公主施施然走了出去。
严锦玉站在那里,一时间陷入两难,想了想,还是咬牙走到床边去,温声对萧廷玉道:“郡王爷好点了吗?妾身这就叫人准备些吃的送过来!”
萧廷玉对她,早就没什么兴趣了,当即也没给她好脸色,冷冷的别过脸去,朝向了大床里边。
严锦玉一愣,随后就又怒又恨——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只惦记着严锦宁那小贱人吗?自己就算嫁给了他,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他也这样冷冰冰的?一开始就这样,难道以后的一辈子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严锦玉心里委屈,马上就要落下泪来。
柳眉唯恐她哭闹起来再惹麻烦,胆战心惊的赶紧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劝道:“郡王妃,现在天凉,您又穿的少,奴婢先扶您回偏厢加件衣裳吧,您就算再挂心郡王爷,也好歹顾着自己的身子。”严锦玉这身子,才刚小产不到一个月,这时候,本来都该卧床休养的,可是婚期定得急了些,她也没办法,再加上昨夜被萧廷玉疯狂折腾了大半夜,她其实一直都觉得不怎么舒服,只是之前当着南康公主
等人的面又不能说。
这会儿柳眉一提,她才觉得裤子里面冷飕飕的,于是道:“那妾身去去就来,郡王爷您先休息。”
萧廷玉没有理会。
严锦玉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咬牙忍着,转身走了出去。她的衣物箱笼,有一些就放在旁边的厢房里,柳眉扶她过去,道:“看郡王爷的情况好像得养个几天,这几天恐怕都要委屈郡王妃在先住在这里了,省得离着郡王爷近了,话要传到公主的耳朵里,恐怕就又
要生出事端了。”
严锦玉当然知道不能碰这块逆鳞,不怎么高兴,却也没说什么。
柳眉只转身去箱子里找厚些的夹袄给她,严锦玉还是觉得裤子底下不太对劲,就道:“把里面的衣裳也都重新找一套出来,我都换了。”
“是!”柳眉顺从的去把衣裳找出来,伺候她更衣,裤子脱下来,顿时闻到一股刺鼻的异味,再一看那裤子上,已然是被些黄黄红红的水渍浸透了一大片。
严锦玉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我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而柳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羞窘之余也是愣了半晌,然后赶紧给严锦玉把衣裳胡乱的穿上道:“郡王妃先歇会儿,奴婢去打水给您沐浴吧,冻了半天,好歹暖暖!”
严锦玉硬着头皮,假装镇定。
柳眉也不敢让她那些衣物被别人看到,团成团,先塞到了美人榻底下,然后出去吩咐人打水进来。严锦玉沐浴之后,又重新换了衣裳,还是觉得下半身有时刺痛又时发痒的不舒服,可是她一个新嫁人的媳妇儿,又不能对任何人说,只能忍着了,同时为了怕南康公主再找茬,还是硬撑着去新房伺候萧廷
玉的汤药。
萧廷玉对她爱答不理的,她满心的委屈,却不能说,都是咬牙忍着,一直熬到晚上萧廷玉吃药睡下了,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被柳眉扶着回了厢房,进门就一屁股瘫坐在了妆镜前的绣墩上。
“郡王妃也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柳眉上前给她卸妆梳头。
严锦玉悻悻的,累的一声都懒得坑。
柳眉给她拆散头发,又湿了帕子递给她擦了脸,待到要扶她起来更衣的时候,就是一怔,神色木愣愣的盯着她方才做过的绣墩。
严锦玉摊开双臂在等着她服侍,等了半天无果,扭头才要发作,就也看到那绣墩上的污渍。
她自己也是一愣,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裙子,又是一手湿。
主仆两个格子面色尴尬,面面相觑,不得已,柳眉只能又找了衣裳给她换。
萧廷玉的身体损耗太严重,短期内都要卧床休息,这样一来,三朝回门,他就不能陪着严锦玉一起了。
如果一个人回去,严锦玉这辈子都会成为笑柄,抬不起头来,于是干脆就叫人送了信回去告诉冯氏是她的身体不舒服,南康公主体恤,就不跑这一趟了。
本来严府这边什么都准备好了,这么一听,也就只能宣布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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