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目送了马车离开,虽然心里有疑虑,却还是先按照司徒铭的吩咐叫了心腹分别去内务府和睿王府方面传信,都安排妥当了才回去御书房给司徒铭复命。
彼时司徒铭好像已经从晚上的震怒情绪当中走出来了,又已经坐在案后批阅奏章。
“殿下!”苏青拱手行礼。
司徒铭放下狼毫,抬头看过去:“吩咐你的事都办妥了?”“是的!都已经吩咐下去了!”苏青道,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开口:“殿下,如今正值贵妃娘娘的丧期,而且皇上重病在床,就算您要履行婚约迎娶杨家小姐,是不是也不宜大操大办?直接选个吉日把人
抬进府去就是了!”
杨莹莹的祖父杨老丞相已经不在丞相之位了,司徒铭一来是根本就没必要这么抬举她,二来——
杨莹莹不是严锦宁,司徒铭以前是根本没把她看在眼里,而现在只怕还是深恶痛绝的,为了娶这么个女人?何必呢?难道是因为严锦宁被昭王带走双宿双飞了,所以他家王爷受了刺激?
苏青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明显丝毫也不敢表露出来的。
案后,司徒铭却是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眼神里带了某种势在必得的冷意道:“本王若是不大张旗鼓的大操大办,又怎么能把杨家完全彻底的绑在咱们的船上?”
苏青拧眉道:“可是杨老丞相已经辞官——”司徒铭道:“虎老雄威在!现在整个朝堂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下,区区一个杨家算什么?区区一个丞相之位算什么?本王看重的是杨家那个老匹夫在朝几十年所经营起来的人脉。他一朝为相,贵为天下文官之首,这些年来,且不说和多少人之间都有交情,单是弟子已经遍布天下了。本王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本王重金礼聘和他杨氏一门结了百年之好。那个老匹夫不是不看好本王吗?他不是想从本王这里摘出去吗?那好吧,如今本王和他们杨家结了姻亲,我能一朝君临天下,那么大家皆大欢喜,如若有一天我不幸落败——就算他现在远着我,到时候本王就亲手结果了父皇,一条弑君大罪压下来,他杨家被
圈在了我的九族之内,我倒要看他如何能够全身而退!”
他的神情狠厉,有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疯狂的东西在眼眸深处飞快的流窜,誓不回头。
苏青听得也是蓦然心惊,再不敢多言一个字,只颔首称是。司徒铭沉默了一阵,面上神色稍稍缓和了,又嘱咐:“长庆殿那边的消息也一定注意给我锁死了,那个严锦宁八成是追不回来了,本王原还准备留着最后拿她来掣肘老七的,现在看来这一步的打算是得先废
了,不过那个严锦添也不可靠,好歹得让他觉得严锦宁还在本王手里,这样他才能有点顾忌!”
他对严锦宁,就是到了此时此刻也都还是有执念的,只不过和天下大位比起来,所有这一切的轻重缓急,区分起来,高下立判——
他就不会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谋划了多年大业的那种人。
那个严锦宁,既然就是这么的不识抬举,他也懒得理了。
他又不是非她不可的!
“现在已经基本确定昭王就是藏身在北疆军中了,这样一来赵王就是横在咱们和昭王之间的一道屏障,赵王那边——真的没办法招降吗?如果——”苏青想来想去觉得一味地硬碰硬损耗太大。
“还用你说!”司徒铭恼怒的打断他的话:“赵王图谋不轨,现在又拥兵谋逆,这一点人所共见,别说现在他不肯降,就算他主动投诚,本王也不可能与他为伍,这不是现成的露出脊梁骨给老七戳吗?”
“是属下想岔了!”苏青赶紧请罪,斟酌了一下又道:“现在用来牵制昭王的重要筹码丢了,那么将来对昭王,殿下有几成胜算?”
“呵——”司徒铭眼中不合时宜的流露出几分快意来:“咱们只管全力以赴,至于成败——看天意吧!”
话到一半,他眸底的颜色又跟着瞬间加深,凉凉道:“至于老七——成又如何?败又如何?横竖到最后本王都能叫他悔不当初!”
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语气——甚是笃定!
正文 第277章 昭王殿下入赘的嫁妆
相较于司徒铭的处心积虑,司徒渊这边则要清闲自在很多。
虽然也是尽量抓紧了时间赶路,可是有佳人在侧,至少——
他看上去心情还是不错的。
彼时尚没七月,京城白天的气候很是炙热,但是他们一路向北却是越来越凉爽。
一路上山清水秀,即使不得空下车游玩,从窗户看出去也是湖光山色,美不胜收的。
严锦宁从记事的时候起就住在京城的侯府里,门第森严,连门都很少出,最近一个月虽然跟着严锦添东奔西走,可一则因为一直在来回的赶路,二来她也没那个心情欣赏……
此刻的心情可谓大不一样了。
她那性子本就淡泊沉稳,所以即便高兴也不会咋呼吵闹,只是趴在窗边,嘴角微微含笑,一双眸子光芒闪烁,潋滟灵动。
司徒渊是在外闯荡惯了的,对这些没什么感觉。
为了赶路方便,他们讲究不了排场,自然也用不到京城府邸里那样带软塌桌柜的豪华马车,这两马车的车厢里没有装饰,两个人用,就只能说还算宽敞。
她趴在窗边看风景,司徒渊就闲适的半倚着另一侧的车厢看她。
一路上不怎么说话,也是各自心情愉悦。
“都趴在那里大半个时辰了,有那么好看吗?”司徒渊伸手将她捞过来。
严锦宁回头看他,展露笑颜道:“好看!这一路上连绵的山林很有灵气,比京城附近的好看多了!”
司徒渊看着她的眼睛,勾了勾唇:“哦?比我还好看?”
严锦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倒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胳膊直不起腰来。
司徒渊任她笑了会儿,就又把她拉起来,还是逼视她的眼睛问:“问你话呢,就这点儿山水,比我都好看?”
他那面上表情懒洋洋的,眉目间的眼波柔柔的漾开,是在他身上极少有的姿态。
以前他和她在一起,虽然对她也好,只是因为身份环境局限,即使亲密一点也很克制,这时候这般完全放松的模样——
对严锦宁来说,虽然陌生,但是很奇怪,却并不会觉得不适应。
“哪儿能呢!”她抿抿唇,强压着没再笑场。
司徒渊见她应付的敷衍,刚要再说话,却见她眸子里狡黠的微光一闪。
果然,下一刻,就听她话锋一转道:“以后这万里江川,天下山河都是你的,自然是它们所有的加起来也不如你美了!”
司徒渊现在已经贵为南华的一国之君,何况他对东陵这对帝后也没有感情,要不是因为这一连串的变故和司徒铭严锦添等人的咄咄相逼,其实这东陵的江山谁主,他真的毫不在意。
而现在——
司徒铭一再对他下黑手之后,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了,绝对不可以共存。
所以最后,他是必然要把司徒家传承的帝位从司徒铭那里夺过来的。
严锦宁的这话刻意的揶揄奉承。
司徒渊也不和她咬文嚼字的较真,只就顺着她的话茬道:“就算将来我要入赘你们南月,也不能空手而来,必要的嫁妆还是得要准备一些的!”
昨天被严锦宁一打岔,又加上两人小别胜新婚的好一番折腾,后来有关严锦宁身世的那个话题就直接掠过不提了。
但即便彼此都心照不宣了,这件事也总要正面的来严肃面对一次的。
严锦宁眸子里的光芒稍稍黯淡,微微的沉默。
司徒渊就将她抱过来,在自己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给她靠着。
他的声音很轻淡,并没有半点逼迫或是质问的意思,只是很笃定的道:“舞阳长公主当年在战场上失踪的时候已经怀了身孕了是不是?”
其实这一点,从他开始发现严锦宁和夜染之间的关联,他只从严锦宁的年岁生辰上就已经有了论断。
严锦宁沉默了一阵,方才慢慢的抬起头,眼神颇为复杂的看着他道:“你说——她还活着吗?”
还活着吗?烈舞阳还活着吗?
严谅当初瞒天过海,费尽心机的将她带走隐藏了起来,如果她还在的话,其实是真的没有理由这些年夜染和司徒渊严防死守的盯着严家人也没发现严家有任何人和她接触过。
且不管严谅当初掳她走是为了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可但凡是他有目的在,就必然要和烈舞阳接触的。
只从这些迹象上看,司徒渊心里的想法就并不乐观。
他能看得透,严锦宁自然也能。
他就没有违心的安慰她,只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的诱导:“严锦添是怎么说的?”“他——”严锦宁迟疑,毕竟严锦添那个人亦正亦邪,他的话是不值得完全取信的,可是该面对的也总要面对,严锦宁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就将她从严锦添那里听来的那些有关严家,有关烈舞阳的往事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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