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太后微微点头。
他们姐弟二人自来关系就好,即便她入宫后,景荣对她依是以长姐相称。
景太后今日的神情有些漂移,看见景荣才定了下来,对身边的人道,“你们都先出去,鸢儿留下伺候便是。”
“是。”
众人齐声应道,后纷纷退出这处大殿。
鸢儿是景太后身边跟了多年的贴身宫人,见人都退下了,便贴心的去将殿门关上。
刚转身,就听景太后问景荣道:“阿荣,你说本宫于南越社稷可有功。”
景荣垂头,“长姐于南越社稷自是有功,帝王年幼,若是无长姐扫理朝政,这南越的朝堂恐怕早就一片混乱,届时周边虎视眈眈的各国来犯,南越危矣。”
景太后闻言,微微一笑,又道:“阿荣,本宫听闻西周顺安皇太女也是以女子之姿,拓西周疆土,安西周内政。
这世道,总该对女子宽容些了,你说本宫合不合适做顺安皇太女那般的人物?”
顺安太女那般的人物,还能是什么人物?
姬凡与景太后都是一国掌政的领导者,但姬凡与景太后最大的区别便是姬凡是西周的储君,是未来西周的正统女帝。
而景太后,只是太后,掌政用的还是帝王年幼的名义。
而且姬凡是皇室血脉,景太后是后宫妃子,别人道姬凡正统,道景太后只是后宫摄政,外戚倾权。
景荣听完景太后的言语,心中一惊,看来他这长姐是又起了别的心思。
但是别看如今朝中景氏权势正大,太后代替皇帝接管所有朝政。
这不过是那些南越的老臣如今懒得认真管罢了,毕竟南越帝的身体情况摆在那里。
但是,若景太后想要推翻百里皇族,自称为帝,那些人必定会一个个出来极力阻拦。
那些老臣几乎都是追随百里先帝的,虽如今不怎么理朝政,但若是最后一搏,联合起来那等势力,单单景氏未必能抗衡。
对于那些人来说,如今南越帝若是病死,他们宁可从百里皇族旁支中推举出一名男嗣继承皇位,也断不可能让景太后来做这南越真正的主人。
与姬凡不同,景太后不是皇族子弟,又是女子,即便有姬凡先例在前,她也要先推翻百里氏。
而这便是要改朝换代,可算谋逆,是那些老臣断断不会同意的。
景荣思量了一番,还是道:“长姐之才,自然当得。
不过,陛下他……”
景太后听到景荣提及南越帝,眼底一片漠然,道:“强弓之末罢了。”
“那长姐何日早朝可用言语试探一番众臣,毕竟此事还是需要百官支持。”
景太后微微点头,算是采用了景荣的意见。
景荣触及景太后眼底的暗色,不由道:“长姐,陛下虽为强弓之末,但有陛下在一日,那些人自是还有理由推拒,不知长姐有何打算?”
景太后淡淡看向景荣,道:“这么多年了,本宫也乏了,你以为皇帝前几日为何吐血?
与其这般吊着他,本宫倒想还不如给他个痛快,总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了。”
景荣闻言,神色一顿。
他这个长姐是他们景氏这辈人中最有手段的,连他也不可及,可惜身为女子。
今日她会问他意见他还有些惊讶,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看来是早做了决定,方才那番话也不过是透露自己一声。
西凉雍门
即墨白得知百里淳吐血的消息,便急匆匆从京州赶了来,此时正要过西凉南越边境,却见前方有一大堆人马,似是等候自己多时。
即墨白离开的匆忙,并未带多少人马,因急着回南越,也不想与这些人纠缠,便打算绕道。
他是暗中离开京州,应该没多少人知道,一路上也都一直平安无事,此时却是在这里遇到阻拦,他暂时还想不出是谁,也没时间查只能等他先到南越,回来再说了。
不过此处离雍门近得很,即墨白调转马匹之时,心头不由浮现出三年前那张娇美如玉的脸庞,还是转头看了眼雍门的方向。
希望你如今远离纷争,一切都好……
公仪玉带了五万人来拦截即墨白,方才即墨白看见的人马,便是她。
“公主,丞相绕道了。”
公仪玉闻言,眸色一沉。
即墨白没带多少人,自己拉着五万人恐怕会追不上他。
略加思考,便直接策马,边道:“东叔随本宫来,其余人原地待命。”
“是。”
公仪玉离开,泠吾自然也要个跟上,公仪玉看到策马骑在自己身边的泠吾,不由道:“泠吾姑娘,一会儿本宫若阻不了即墨白,麻烦你能出手一二。”
泠吾闻言未语,却是微微点了点头。
对于公仪玉几日前阻拦东昭的态度,她很满意,可见公仪玉将主子放在了心上,所以此时公仪玉让她帮个小忙,泠吾自然也不会拒绝。
即墨白带着人行了一段路,见后面的一队军士没有跟上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第二百二十一章 百里墨
即墨白带着人没走多久,就看到前方又有三人三马在等着自己。
神色一顿,策马堪堪停下,看着前方的三人。
公仪玉带着帽兜,遮了容貌,压低声音道:“即墨丞相不呆在京州为圣上排忧解难,怎来了的偏远边陲之地?”
即墨白神色幽深,“你是何人?”
公仪玉轻轻一笑,“八年前,西凉南越一战,南越败,送皇子墨前来西凉为质。”
即墨白闻言微微敛了敛眉心,就听公仪玉继续道:“可惜一年之后,皇子墨突生恶疾横死西凉。
又再一年,即墨丞相参加科考入仕,一举当得状元郎。”
“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越帝吐血寝殿,至今生死不明,即墨丞相这才忍不住了吗?”
即墨白微微握紧手中的缰绳,未语。
“同胞兄弟受人迫害多年,即墨丞相这才想起回故国,也是心狠之人。”
良久,公仪玉看着即墨白拔剑向自己飞身而来,微微敛眸,抚了抚腰间藏着的软剑。
见即墨白眨眼要到眼前,正欲出手,就听到一道兵器碰撞之声。
抬眸看去,是泠吾的剑。
公仪玉看着不断避退泠吾一招一式的即墨白,神色一冷,也立马执剑而上。
即墨白与泠吾交战本就吃力,何况又加一个公仪玉,而且两人出手皆不留情面。
很快,即墨白身上就有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剑伤。
这时被东方引拦在一边的即墨白的暗卫也绕过东方引,前来帮忙。
即墨白自以为走得隐秘,此时便没带几个暗卫在身边。
但其实也确实隐秘,除了公仪玉,京州其他人都没发现即墨白离开了,只以为他真和西凉帝告假的理由一样,卧病在府中。
最后结果毫无疑问,即墨白的暗卫皆死,自己被生擒。
公仪玉取出帕子擦拭了软剑上即墨白的鲜血,在即墨白有些沉冷的目光中将软剑藏回腰间。
声音不再压低,“我竟没想到你只带了这么点人,百里墨。”
即墨白闻言心中一震,眸底带着丝不敢置信,后看见公仪玉缓缓拿下遮面的斗篷,猛地想起身上前,却被泠吾的剑挡下,只能继续单膝跪地,泠吾的剑横在他颈侧。
“阿玉………”
公仪玉朝即墨白微微一笑,娇媚动人,可惜眼神却不若三年前满是纯真善良,只有一片冰寒。
“本宫三年前回过京州。”
即墨白想到三年前那个夜袭的黑衣人将她送他的荷包毁去,看着公仪玉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刚刚见公仪玉的招式才觉得熟悉。
喉头像似有什么东西被哽住一般,即墨白的声音有些哑,“我以为你不会功夫。”
“是啊,本宫也曾以为本宫可以一辈子都不需要功夫。”
公仪玉自嘲一笑,“小时候外祖父逼着本宫学习武艺,本宫还抱怨祖父总让本宫学些无用的东西。”
即墨白见公仪玉提及佟老太爷,眸中一片淡然,心中却是越发得沉。
有时候,淡然并不是看开,而是痛到了极致,恨到了极致,是麻木,是习以为常。
这是他欠她的,若是他三年前知道有今日,他又何必呢。
反正,也赶不回去救淳儿。
也失了她………
“公主。”
公仪玉接过东方引拿来的绳子,对泠吾道:“可有法子封了他的内力。”
泠吾点点头,在即墨白身上微点了一下,让他不能动弹。
随后,公仪玉看着泠吾伸出右手,抓起即墨白的手腕,袖中爬出一只蛊虫直接顺着手腕钻入即墨白的体内。
公仪玉与东方引见了,具是瞳孔一缩,这是南北疆那边的手段。
而即墨白在泠吾解了穴道后,就可以动弹了,却是丝毫无法动用自己的内力。
看着公仪玉的目光根更幽深了些。
她,不杀他吗……
东方引转头看了眼被绑着手拉在马后的即墨白,策马到公仪玉身边,道:“公主何不杀了他?”
公仪玉转头淡淡看东方引一眼,“死了一了百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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