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冯俏低低抽泣,手从他肩膀滑落,想阻止他什么。犹豫再三,最终只是抓着他紧实的腰侧,轻轻喘息。
冯俏动也不敢动一分,她能感受到小年卿靠在她腿内侧的激动,能感受到章年卿使坏的手指。她心里前所未有的慌,可下定决心的章年卿比平日哪一次都耐心,他仔细的像是对待和他初入洞房的新娘,使出百般手段,千般温柔。
终究是恣意着自己内心的魔鬼,他张牙舞爪,无所顾忌。他知道怎么能让冯俏更好。
“唔。”冯俏两颊绯红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十指攥紧,骨节泛着白色,连脚趾头都蜷在一起。章年卿低低笑出声,胸膛震动不已,他抽出手,摸了摸冯俏潮红的小脸,夸奖道,“很美。”
冯俏双手被他桎梏着,焦急不已,只能扑上去,吻住他不正经的嘴。章年卿的唇很软,和他强硬凌厉的手段天差地别。章年卿在京城处处被被人压制着,一到地方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拎着阴谋阳谋,看得清每个人的手段。几乎冯俏一扑过来,他就微微张开嘴,引着冯俏吻得更深。对她手上的钳制渐渐放松。
冯俏抱着他宽厚的肩背,隔着衣服,手指情不自禁的将他背抓破。小伤口和粗粝的布料一摩擦,越发痛的厉害。章年卿只好动手宽衣解袍,冯俏有心让他出丑,故意在他褪袖子的时候揪住他的后摆,绕着小臂缠了两圈。
章年卿双手被衣服绞背后,动弹不得。他厉声道:“俏俏!”
冯俏推了推他肩膀,章年卿被迫坐回椅子。冯俏红着脸整理好裙子,跳下桌,揪着小年卿,生气的问:“现在还威风吗?”
章年卿不舒服的挺着腰,“放开!”话一出,方觉不妥。他的要害还被人拿着,他缓了缓语气,露出一个不那么狰狞的笑,温柔道:“幼娘乖。”
冯俏噘嘴,“你除了让我乖,还会说什么。”手是松开了,却去解他裘裤系带。
章年卿激动万分,期待的看着她,跃跃欲试。
冯俏扒了他裤子,托腮看了半晌小年卿,嫌弃的掏出手帕,盖到它头上。两手捏着帕子两角,磨磨蹭蹭的闹他。
章年卿隔靴搔痒,始终不得劲,气急抬脚踢翻长案,腾出空地,压着冯俏滚到地上。反攻为主,章年卿毫不客气的将椅子扔远,两眼喷火的看着冯俏。
冯俏躲闪着他的目光,左言右他道:“呀,我的手帕。”
章年卿在两人小腹处揪出作恶的手帕,在她眼前一晃,冷笑道:“喜欢帕子是吧?”
猝不及防的,他挺身进去。小年卿头上不偏不倚盖着手帕,章年卿也不怕胳膊累得慌,学着她刚才捏着帕角的样子,带着小年卿一点一点在她娇嫩处厮磨。
冯俏哪里受的了,弓着身子,好话说尽也无济于事。心里恨极,趴在他肩头狠狠咬一口,哭道:“章年卿你混蛋,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唔。”冯俏闷哼一声,枕在章年卿脖子旁,他的气息无处不在,她双眸骤睁,水亮无光,出神的不知在想什么。
章年卿终于良心发现,一只手松开,只左右揪着手帕一个细细的角,生生带着手帕在冯俏身子里转了一圈,刺激坏了冯俏。
其实他也不好受,可他宁愿做着损人不利己的事。也要冯俏自食苦果。
冯俏哭哭啼啼的想,她这辈子再也不给手帕上绣花了。
章年卿就是故意的,她怕什么来什么,不让他碰的,他可劲折磨。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呢。
房间里轰然倒塌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门外连问的人都没有。比起数年前的尴尬,别提多么逍遥自在了。荒唐过后,章年卿意犹未尽的抱着冯俏回到床上。
冯俏哭的像个像个泪人,眼角红红的,犹挂着泪痕。章年卿心疼不已,却无可奈何。冯俏爱哭,不管愉悦还是极乐,她总爱趴在他怀里哭,软着声求他怜惜。
章年卿心悸不已,每次都上当。她只要一哭,他就忍不住轻点,再轻点。可她在缓慢的动作下露出享受的表情时,他便控制不住力道,撞得她又攀着他肩头哭出来。
冯俏沾着枕头睡着了,章年卿不甘心的垫起她的腰,趴在她耳旁小声道:“你若敢再抛下我蒙头大睡,下次就别在我面前哭。”
冯俏如蒙大敌,费力睁开眼皮,苦恼的看着章年卿,眸子里满满的央求。
章年卿枕着手,不咸不淡道:“撒娇也没用,我不吃这一套。”
冯俏捶他胸口,抱着他精瘦的腰,哀声道:“我好困,真的好困。”她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汪汪的。
肌肤相亲是个累人的活,每次盛极后,总有让人难以抵挡的疲倦。章年卿多数是由着她睡的,鲜少有这么‘蛮不讲理’的的时候。
冯俏见章年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点没有退让的意思。索性闭着眼睛许空头支票,“下次由着你,你让我睡觉,下次想干什么我都由着你。”大不了下次再撒娇好了。
章年卿见她心虚的都不敢看他,哪里不明白。他勾着她下巴,噙笑问:“你若食言呢?”
“食言……食言。”冯俏小声道:“我,我从不食言。”
“哦?”章年卿挑眉,翻身压着她到:“这么说你今天要给我兑现之前许的承诺了?”
冯俏发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章年卿轻斥道:“小赖皮。”
第104章
章年卿和冯俏不到申时便歇下了,天色还早,章青鸾无所事事,几度想敲冯俏房门,想了想,还是害怕章年卿。正巧丫鬟过来拦着她,青鸾也不为难下人,独自一人出门了。
冯俏浑身犯困,一觉醒来,天色已暗。她望着钴蓝的天空,下床叫膳。
章年卿睡在外侧,满脸餍足,嘴角带着蔫坏儿的笑。冯俏忍不住伸手揪了揪他脸皮,他赶蚊子一般挥挥手,翻了个身,俨然熟睡。
冯俏偷笑,弯腰轻手轻脚的穿鞋,余光无意中看见小年卿顶着锦被,兴奋的搭帐篷。她隔空虚握一把,狠狠一捏,充满威胁。
章年卿朦朦胧胧睁开眼,看见冯俏的动作,一个冷激灵,吓的差点坐起来。他顿时睡意全无,僵硬的挺在床上,眼睛没有睁开。
还好冯俏只是虚张声势,吓他一吓,便自顾自的梳妆去了。
铜镜揽妆,美人面如桃花。冯俏双手捂着脸,有些害羞。
这些年她一直用的青嬷嬷的方子,若要备孕,药也该停了。身子骨也当更精心的调养。宜诗宜佳已经和崔大夫青嬷嬷学了三年,算日子也该出师了。真是赶巧……
冯俏望着章年卿雅俊的面庞,忽的失笑,他做什么不是万无一失的呢。这些年来章年卿心思越发慎密,也不知当年公爹和章年卿到底说了什么,他忽然就爱上了步步为营的周全。无论做什么事都少了几分冲动和莽撞,将自己一步步的路算的精细。不慌不忙的应付着各种意外。
章年卿越长越英俊,也越来越招花惹草。泉州的水土滋养人,他比以前也稍稍白一些,但也仅仅是白一点。冯俏望着自己越养越水嫩的肌肤,对章年卿的‘不争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无论黑白美丑,冯俏看着他都喜欢,怦然心动。一年比一年热烈,一年比一年想把他守在家里。她甚至生出一种强势的心思,异想天开道:如果大魏是女主外的话,她一定把章年卿藏起来娇养着。
章年卿感觉的到冯俏的目标黏在自己身上,索性也不装睡了。刚想睁开眼睛,冯俏突然俯身过来,小手攥着他的衣领,撬开他的唇,勾着他反吻她。章年卿克制不住,反吻回去,却被冯俏吸住舌尖,咬在自己嘴里。
亲了许久,冯俏目露惋惜,摸了摸他的脸,自我安慰道:“聊胜于无吧。”
“恩?”啧一声,章年卿艰难抽回自己舌头,望着她春日烈烈的眸子,热烈又张扬。他摸摸她的头,亲昵的问:“什么聊胜于无?”
冯俏吃吃的笑,摸摸他的脸,硬是不肯说。
章青鸾前脚出门,赵鹤后脚就跟上。章青鸾没见过赵鹤几次,只依稀觉得他身上的感觉很熟悉。她停下脚步,问赵鹤:“你也是周流山出来的吗?”
赵鹤微微诧异,四小姐居然知道周流山。陶大人究竟是有多宠这个小孙女。他心道:章年卿都未必知道这个地方。
“恩。”赵鹤淡淡道,不动声色的问:“四小姐也知道周流山?”
“去过两次,不好玩。到处都是山,鸡啊猪啊都好臭。我还看见你们的人自己种菜,好辛苦。”
赵鹤背后汗珠密密,小声嘱咐:“四小姐不要到处乱说。”
章青鸾神色一凛,冷道:“我才不会害外公。”狠狠瞪他一眼,仿佛在谴责他居然冤枉她。
赵鹤苦笑连连,小步追上。
周流山是陶金海屯私兵的地方,有民籍稀里糊涂被糊弄过来,还以为自己是朝廷兵的。也有赵鹤这种江湖草莽、亡命徒出身,被陶金海收服后,自愿居住在周流山。生儿育女,安家立业。所以上次陶金海给章年卿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陶金海每年招兵都是一分为二,一拨给朝廷,一拨悄悄留在周流山。平日训练也和正经入兵籍无差,甚至每月两次沐休,月饷银都是朝廷规制。从未有人发现异常,只以为自己和同伴编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