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去,探了探他的脉搏,他浑身都是刀伤,竟是还有气息,这男子的生命力竟是如此顽强!
“师父,他可还有救吗?”她蹙眉看着,她看起来冷清,其实却最是良善。
他点头,这男子的生命力这般的顽强,只要他想活,就一定能活!
可是,他救了他,而他却拐走了他最爱的女子,夺走了他一生所爱!
他时常在想,若是可以重来,若是她再一次发问,“他可还有救?”
他一定会摇头,然后,便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也不会有人来抢走他的月儿!
他要医治男子的伤口,他自是不想让她看见其他男子的身体。
可是男子却是紧紧的抓着她的裙摆,如何都挣脱不开!
“我刚才把他捞上来的时候,他就一直这般!”
他点点头,人在溺水的时候,若是抓住了什么就会不肯放手。
时间宝贵,容不得他多想,他只命她闭上眼睛,绝不许睁眼!
他打开了男子的衣衫,他的身上都是纵横的刀伤,有些伤口甚至深可见骨,皮肉翻卷,被溪水泡的发白。
受了这样的伤,居然还能活下来,这男子绝不寻常。
“天哪,他伤的这么重是怎么活下来的?”她惊讶的叫道,眼里皆是不可置信的光。
他瞪了她一眼,冷声命令道:“闭眼!”
“师父,情况紧急,而且在医者眼里哪有男女之分,月儿可以帮忙收拾一些简单的伤口,这样也能医治的更快些!”
看着男子那浑身的伤处,他只好点头应下。
他们几乎是费了半天的时间才终是简单的处理好了他的伤口,剩下的事情就要把他带回浮灵山上好好医治。
他不喜有外人打扰,便将他安置在了浮灵山下,与一众弟子住在一起。
他们把男子安置在了一间房中,他身上还要许多宽深的伤口需要缝合。
男子还是一直抓着她的裙摆,这让他十分的不悦,于是他划断了那抹衣摆,因为他不喜欢任何男人与她有何牵扯。
她打来了水,为男子擦拭着伤口四周,以防他的伤口会感染。
她拧干了毛巾,将男子的头发拨至一旁,耐心的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污。
突然,她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抬眸望去,只见她正怔愣的望着紧闭双眼的男子。
男子面目郎朗,犹如刀削,棱角分明,即便昏迷不醒,却是威严仍在。
他即便不知男子的生辰八字,单凭相貌便知此人定是帝王之命,绝不是池中之物!
“师父,他长得好英俊啊!”
也许这句话只是她的无心之言,他却是有些恼怒,她怎么能夸赞其他的男子?
她不是说,这世上只有他才能堪称俊美吗,为何如今她要赞美别的男子?
“回去!”他第一次这般冷厉的与她说话。
她一怔,不解的看着他,可是看他眸色清寒,她只垂了垂眸,放下了手中的毛巾,低着头离开了。
他的心一痛,他不是故意要凶他,他只是看不得她会对其他男子这般的照拂。
他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男子,眸色幽深,心中只想着要尽快的治好他,让他快些离开,不要迷惑了月儿!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男子离开的时候,却也带走了他最宝贵的月儿
夙愿,离散(四)
他回了两人的院落,她房间的灯火已经熄灭,他站在门口徘徊多时,终是抬起了手,扣响了她的房门。
“月儿,你睡了吗?”
里面唯有沉默,他想她应是生气了吧
他转身欲走,房门却是忽的打开,“我还没睡”
她仍穿着一件白裙,头发披散,清冷华贵,他却是在她这冷丽的容颜上看见了一丝只属于女子的妩媚。
他的喉咙动了动,他对她的爱一日比一日更深,他越发的迫切的想要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不记得自己的家人,也没有朋友,他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
他不喜与人相交,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多年的孤独和寂寞,不再渴求温暖,可是现在他已经习惯了温暖和期待,他不能再一次失去。
“月儿,你生师父的气了吗?”
她摇头,淡笑,没有一丝的勉强,“月儿怎么会生师父的气的,不论发生什么事,月儿都不会怪师父!”
看着她一如既往的笑容,他才终是舒心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吩咐她盖好被子,不要着了凉。
皇宫里需要他来主持一场法事,其实所谓的法事不过是一个排场,与谁来做没有任何的关系。
心无善念,便是每日捧着神像又能如何?
可他看了一眼她,那是她的父皇,他既是已经做了要永远带走月儿的打算,就应该弥补他一二。
她不想回去,说是不想看见那些人的嘴脸,他不想勉强她,就一个人去了皇宫。
他想着做好这最后一件事后,就带着她与这里的一切诀别,却是不知,其实落下帷幕的不过是他自己罢了!
她的父皇是个有野心的,他想要的是整个天下,可是他只需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父皇没有这个资格。
若是论帝王之势,他甚至不如那个被他们救起的男子。
新皇后和她的女儿们都与月儿有几分相似,可是她们却是没有一个人有月儿的那种干净纯澈,更没有她的一分尊荣!
而且他最讨厌的就是她们的眼神,这几年以来,他都只面对月儿一个女子,他喜欢看她笑,看她撒娇卖乖,无论她做什么都是灵动的。
可是她们的眼神是那般的**,那般的忍人生厌,她们会在走路时突然摔倒,或是会突然崴伤了脚,可是他从来都是只是无动于衷。
他的怀抱,他的温暖,他的一切都只属于月儿
可是,他没想到,堂堂公主竟是会与那些被他赶走的女子一般,竟会主动投怀送抱,趁夜进了他的屋子
他看着倒在地上哭泣不止的公主,还有那脸色难堪尴尬的皇帝,只冷声说从此他不会再管任何凡事,月儿也是一样!
皇帝不解,他却只是居高临下的说,月儿便是天神的选择的信徒,这肮脏的皇宫,配不上她!
或许是因为他的气势太过凌厉,或许是因为他的容貌太盛,让众人只觉得他便是天神本尊。
所以即便皇后心有不甘,即便皇帝心有不舍,他还是淡漠的转身,翩然的离去。
他为她打了一支发簪,羊脂白玉被精雕细磨成了一朵小巧的兰花,细碎的白色鲛珠做成了精致的流苏。
他想着,等她及笄之日,他便为她挽上长发,为她插上这支发簪。
他还要对她说,他等这一日已经等了许久,他爱她,他不要再做她的师父了,他要娶她!
他回了浮灵山,却是没有在山上看到她,往日里她从不外出,只与他守在这个院落里,如今她又会去哪?
他下山,询问了那些弟子,他们说她每日都会去见那个黑衣男子,想必她定是在那!
他不顾弟子们惊诧的注视,第一次脚步不稳,几欲失态一般的冲进了那男子的住所。
“你还有家人吗?”
他听到她的声音,驻足倾听。
他没有听到回答声,只听到她继续开口道:“你没有家人吗?对不起,我只是随口一问”
短暂的沉默后,她复又说道:“其实没有也没关系了,就像我,我有父亲又如何?他便是连我的及笄之日都记不得!
不过,我比你好一些,我还有师父,我的师父对我特别好,不然你也认我的师父做师父吧,我想师父也会对你好的!”
他的心头一松,或许是他多想了吧。
他还是抬步走进了屋内,即便是这种无趣的对话,他也不想再让他们继续下去!
可是,当他迈进屋内,却是看见了那男子看着月儿的眼神,那墨眸深邃幽深,却又是那般的深情,仿佛是想要将月儿囚禁在他的眼中,让她无法逃离
他看的心惊,他如何会不认得那样的眼神,那种倾慕,迷恋,深爱便是他对月儿的感情!
“师父,你回来了?你比预计的要快上两天啊,一路上可还顺利吗?皇宫的那些莺莺燕燕有没有垂涎师父啊?”
她好像说了许多,他却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只看着那名男子,而那男子的眼里却是只有月儿!
“月儿!我们回去!”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要把她带走,她疑惑不解,“师父,你做什么啊?我一会儿回去不行吗?”
“你若现在我不与我回去,就一辈子不要回去了!”这是他与她说的最重的一句话,她愣在了原地,眼里萦绕了泪水。
他心中一痛,却是没有放缓神色,仍是冷厉的看着她。
她咬了咬嘴唇,跺脚跑开了,那男子蹙着眉,视线却是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直至月儿离开,男子才收回视线,与他彼此直视,四目相对,之间是只有他们才能熟悉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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