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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情事 金推完结+番外 (宋家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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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最后,王陆两人一道唱来,“举世皆醉,我岂独醒,三杯一斗,撞破愁城,古来多少贤达皆寂寞,惟有飮者留其名。醉翁之意端不在乎酒。”
  曲停,而琴音尽。众人皆抚掌称好,谢亭便与王芝说来,“若是不知晓的,还当你二人往日唱过许多遍。”
  王芝也奇,侧目看了眼陆致之,他也正看来,两人目光一碰,却是王芝先躲开了。又一副若无其事的与谢亭说,“好歹也曾在他门下学过几年音律,若说默契他与秦清才算。”
  这头几人说的欢快,王璋唤了声“世妹”,是要去马场一看的心思。那头几人纷纷说来,“二郎何时喜马成狂,竟半分等不得了?”
  小辈几人都笑来,他却自若无比,当真像是痴马一般。
  谢亭便站起来,她总归是应承了人,王珂道也想看一回,三人便一道去了。王璋在前,王珂与谢亭在后,谢亭便问起王珂来,“我记得世兄幼年不是不爱骑马,如今怎的?”
  王珂心里自是清楚的,如今听得自是不能拆她兄长的台,便道,“哥哥如今倒是极喜欢的。”
  谢亭便没了疑问,到的马场自领两人去看,与二人说来,“这是我兄长前些年送我的,唤疾风,说是从勿吉那头来的。那边的马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腿短,关节、肌腱发达,各个都是英勇无比的。世兄可要试一试?”
  谢亭说话的时候,王璋就看着她的眉眼。谢亭每每说到喜欢的东西时,她的眼里熠熠生辉,好像最明媚的太阳一样。
  谢亭没听到回音,便又问了声,王璋一愣忙问,“怎么了?”
  王珂便道,“谢姐姐问你,要不要试一试这马。”
  王璋自是应好,又问谢亭,是否要比上一比。谢亭骑射尤好,如今自也心有痒痒,听他说来,自是应好。她把疾风让于王璋,又寻了一匹马,与王璋说道,“世兄要小心,这马虽是母马,脾气却不温和。”
  那头王璋便又说道,“我与世妹不若打赌,至于什么彩头,谁赢了再说。”
  谢亭也不惧,翻身上马,下巴一抬,笑的十分明媚,“那世兄可要小心了。”
  王珂这厢便做起了裁判,她说开始,王璋与谢亭二人纷纷而出。
  王家马场极大,两人先是并驾齐驱,过了会,谢亭便领了先,王璋后头赶了上来,两人差的十分小。直到了最后,王璋甩了鞭子,疾风吃痛跑了起来。疾风性子不好,如今受了痛自来不肯干,那头到了起跑线也不肯停,愈发跑的快了。
  王珂和谢亭两人忙喊起来,谢亭更是赶马而上,王璋只听着耳后一声声“世兄。,后来他却是听不到了,只觉着耳边的风越来越快,再后来他从马上掉下来,看到谢亭过来,脸上一副焦急模样,一声声喊着他的名。
  “世兄为何如此?”
  “因为,我想赢。”


第8章 无赖

  王璋前头与谢亭赛马时,从疾风上掉下来,伤的确实很重。
  其余人赶到的时候他早已晕了去,好不凄惨,吓的旁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这踏秋自是踏不成了,忙把王璋送了回去,又请了孟大夫来来看。
  谢亭不肯走,也一道留在王家。
  等大夫看完道是没什么大事,只要好好休养下就行。
  王芝才劝道谢亭,让她回了。谢亭心里难受,又看着里头躺着的人,自责道,“是我的错,疾风性子野。世兄如今这样,我是难辞其咎的。”
  王芝心里也不好受,一是为着王璋,他如今昏迷难醒,自是让人担心。二是为着谢亭,她素来最是念情,如今怕是愧疚的很。拍了拍她的手,劝道,“你如今在这也帮不了什么,还不如快些回去。你家里还不知道这情况,若再晚些,她们却是要着急了。”又道,“等他醒了,我再递信给你。”
  谢亭一听也不好说什么了,又看了看里头,王璋还躺着,旁边站着的人也多。她一个外人留着却也不像话,才应声回了。
  这一夜大家睡得都不痛快。
  王璋醒时,已是隔了日。就看见王庾氏坐在边上哭的厉害,又与王父说道,“也不知哥儿今年是犯了什么小人,前头刚被你打了一顿,如今还从马上摔了下来。”
  王父说着宽慰的话,倒是王珂眼尖,说道,“哥哥醒了。”
  几人忙看过来,问道,“璋哥儿可有事的话?”,王璋却是把屋子里的人都看过来,瞧着没见谢亭,便有些怏怏然。把被儿一盖,转了身子去,事事不理了。
  那头几人自是以为他是因着初醒,精神气不足,又说了几句,让他好生歇息,只留一个丫头伺候都往外去了。
  王芝来的时候是有些晚了,她尚还未进去,就听见王珂说道,“哥哥何苦为着那个赌拼了命来,便是赢了又如何?”
  她见王璋不出声,便接着道,“昨夜你把大家都吓坏了,父亲母亲虽不曾怪罪谢姐姐,可我瞧她心里是难受的。”
  王芝打了帘子,面上是带着平素不见的冷峭味,问王珂,“什么赌约?”
  王珂没想到被人听了去,又见着王芝,忙站起身来见了礼,道一声,“姑姑来了。”才又说道,“昨日谢姐姐与哥哥赛马时,有个赌约,倒还没说起,只说赢了的那人再说。”
  王芝看向床上的王璋,面上浮现个似笑非笑的模样,“哦?那么赢了,你要如何?”
  王璋原不想回,看着她这幅模样,冷声说道,“能如何?难不成我说娶她,她就应了?不过一个玩笑罢了。”
  王芝心中有气,面上的寒气便愈发十足,冷笑一声,“玩笑?王璋,我与你说过什么。你如今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是想要向谢家挟恩图报?可是,你配吗?”
  王璋心中有气,他何时挟恩图报了?这一次确实是意外,只是他后来想若是谢亭因此愧疚...
  王芝看他如今这幅模样,愈发要说起话来,“你这心思可歇歇,谢家早有与那晏琛结亲的心思,他如今任带御器械。你有什么?你除了走鸟斗鸡,占了个王家子孙名头还有什么?”
  晏琛,晏琛!什么都是晏琛,那晏琛就有这般好?王璋心中气闷,又听她话里话外的讽意,气的把案几上的茶盏一摔,对王芝说道,“滚!”
  王芝把话说完,自不想久呆,她今日原是探病,如今却听得这等消息,又看他这幅模样,哪里还待得下去,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王珂忙跟了步子出去,在门口轻喊了一声,“姑姑等等”。等王芝转了身来,才又一礼,说道,“姑姑怕是错怪哥哥了,哥哥平时虽不着调,却哪里会做这样的事?姑姑,便是哥哥再如何,可他对谢姐姐的心意却是十足十的,绝不是您所想这样。”
  王芝一愣,王珂素来是寡言不多话的,是当真的诗书礼仪浸出来的姑娘。见她一拘礼,往里走去,临到门边,又转头对王芝,“姑姑,我曾听过一句话。任何一段情感都是不容亵渎的,尽管他们多有不配。”她低垂眉眼,心中对情感一事仍不明确。可她想起那一日,她的哥哥以虔诚的心说起谢亭的时候,是作不得假的。
  如此,她又一礼,“侄女告退,姑姑慢回。”
  王珂便打帘往里去了,王璋那厢听到声,抬头看人,“怎么,你也是来训我的?”
  王珂摇了摇头,“哥哥不必这样想,我从未如此想你。只是——”她继续说道,“姑姑这话虽说难听,却是实在。哥哥若当真喜欢谢姐姐,自该拿出了成绩去争一回。”
  “哥哥,谢姐姐是何等人物,这汴京城又有多少人欢喜。您如今这样,却是当真比不上那晏公子。”王珂说完,也不看他,“妹妹言尽于此,告退了。”
  人都走了,王璋却是把那话又想了几遍,是啊,他如今算什么,又如何配得上她?
  王璋一笑,又一叹,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
  自埋头睡去,世事不理了。
  午间谢亭接到了信,是先去王芝那头,她如今晓得人醒了心里也宽慰,进了门便与王芝说,“幸好世兄有福气,他若不醒,我怕是要被我父亲压着送来赔罪了。”
  王芝还在想早间的事,方想把王璋的心思说给她,又想起王珂说的话。如今听她这样说,也是一笑,“难不成你父亲还能让你来端茶倒水?”
  谢亭便坐在人对侧,倒了杯茶,“这事是我没想周全,若当真要端茶倒水,又有何不可?”
  王芝便把谢亭的眉眼细细看了回,她素来知道,她们几个人里谢亭面容最是明媚。如今看来,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又想起她那侄子,心下一叹,又问起她,“你与那晏琛的事,你想过了?”
  谢亭一听这话,又想起那个夜里,晏琛那句“我心悦你”,面上一红,忙低头喝茶。吞吞吐吐才说道,“我父亲的意思是等他来提,再说。”
  王芝握了谢亭的手,笑叹一句,“阿亭,你如今这样真好,嫁心悦之人,做中意之事。”
  那头谢亭总觉得王芝今日有写惆怅,可她也没多想,觉着她约莫又是多看了几首酸诗。便说要去看王璋,问王芝要不要一道去。王芝因着早间那桩事便说不去,让丫头陪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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