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不开了。”长孙弗离苦笑的眯起了眸子,没想到他傲然于世了一辈子,最后却在今夜要翻了船了。
光舒已经媚心术出现,连小小年纪的安月圣也逃脱不掉,他不由得心神乱了。
断魂铃响,魂断人亡。
“啊!”
下方惨叫声此起彼伏响起,许多人已倒下。
肖云滟仰头望着她自己的手,真的快触碰到那星图大阵的血线了。
呵呵,她可能是最倒霉的穿越者吧?居然被当了血祭的祭品。
玉水碧的蝶舞飞花已化出龙形,直冲大阵最薄弱的一个阵眼。
砰!大阵的西方朱雀被轰碎了,如今四个阵眼还余其三,威力已是大减。
肖云滟在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很是慈祥。
“天地万物,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若云烟缥缈,如海市蜃楼,破处幻象,自是一切皆虚空!”
破处幻象,一切皆虚空?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镜花水月,如梦如幻……”
肖云滟耳边回响着那个声音,她听到了对方在念经,她听了一会儿,便嘴唇微动,随意念而念出了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光舒被她的声音所唤醒,他咬破手指,弹指向阵法中央的紫薇星,以血养命星之人,这便是天圣教巫神的不外传之秘。
下方的宫景曜瞬间红了双眼,身上的伤一瞬痊愈,连内伤也没事了。
沐幽老头儿中了一剑,肩上的伤口泊泊流血不止。他眼神凶狠的看向上空的紫袍男子,暗咬了咬牙,眼中浮现了不甘之色,挥袖一掌拍向宫君曜。
既然他们不让他达成心愿,他便也要让他们不好过。
宫景曜和对方对了一掌,丝毫没有感觉,依旧提剑攻击向对方,招式越来越凌厉,剑法越来越快,二人的身影已是虚幻。
尤峰下手更狠,主要是虚无老头太没人性了。
贺兰阙身上已是遍体鳞伤,可他还在记挂着曲拂,曲拂完全入魔了,媚心术不止迷人心,还自迷其心啊!
“沐幽,你给我立刻收手!”舜华已是双眼泛红,目眦欲裂的看着他失心的女儿。
曲拂一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褪了一件又一件的衣衫,舞姿越发的放荡无耻,她眼神迷离勾魂,一声声如呻吟般的叹息,溢出微张的红唇,令人听之身软骨酥。
“噗!”舜华自拍自己心口一掌,这是他的女儿,所有人都能受这媚心术的诱惑,唯他不可以!
长安城里也发生动乱,睡梦中的人醒了,无论男男女女,皆失魂的穿着亵衣出了门,向着明德门方向走去。
如今唯一没受影响的,也只有宫城之中了。
宫氏祖先在城中补过阵法,种了不少的降龙木,可避邪驱凶。
肖云滟仰首闭眼口中念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宫景曜一剑穿过沐幽老头儿胁下,手腕一转,便削掉了他的一条手臂,鲜血飞溅,映得他如玉的脸庞,此时更为苍白魔魅。
玉水碧落地后,便张口吐了一口鲜血。这种逆天大阵,当真是好生的霸道。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肖云滟惨白的手腕上,那根红绳已在卷曲,像上被火烧一样,在痛苦的挣扎。
光舒望着星图大阵有所变化,那颗命运之星在变动位置,行走在紫薇恒之间,将光芒带给周围的星辰,驱散了血腥之气。
“住口!”沐幽老头儿已发了狂,他头疼欲裂,又断了一臂,曲拂那边他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而他已经看到一束金光冲破云层降落人间,天道之门已经要即将打开,他绝对不可以在这时候功亏于溃。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肖云滟念到此处,五彩琉璃鸳鸯佩已经飞来了。
光舒松开了抓着肖云滟脚腕的手,伸手把那块五彩琉璃鸳鸯佩抓到手中,捏碎成粉末,以这凝聚了三世情怨的邪气,以邪破邪。
舜华已自伤其身多处,血染白衣,他提剑走向他的女儿。
曲拂彻底没了意识,她的脖颈和脸上出现了血丝,眼中也流出了血泪,她此时身围一圈黑纱,被一群失了理智的男人围绕着。
“舜华,你敢坏我大事,我必杀你!”沐幽老头儿一掌拍开宫景曜,以飞身踩着人头向明德门下扑去。
舜华的理智也已迷失,可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再不断的重复。那就是,杀了曲拂,绝不能让他这般流于世上受辱。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肖云滟的声音,与一道慈善的苍老声音所融合,声音如音波般不断向外扩散,飘荡在天地之间。
“舜华,住手!”一名白衣飘飘的女子飞来,她脸上蒙着白色面纱,青丝在身后飞扬,眉心一点朱砂,飘逸脱俗。
尤颜在城楼之上,瞬间神台清明了。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令他魂牵梦萦多年的声音。
舜华一剑刺入曲拂的左胸口,在白衣女子的一声清音阻止下,他迟钝片刻,没有一剑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白衣女子一支玉笛横吹清音,如溪水般流淌过人的心田,洗涤去人心里所有的污浊之气。
“花重!”沐幽一见到白衣女子,便是一声悲愤至极怒吼,为什么连她也要阻止他?
花重放下玉笛,望着他,眼中满是悲伤之色:“师兄,放手吧!你这半逆天而为,终是难得善终的。”
“住口!”沐幽已经疯了,他自己身受重伤,站都已经站不稳,可他却还在执着那个通天大阵。
“师弟啊!多年不见,你依旧执着长生不老啊!”一道苍老的声音缥缈传来,只见一个白须白发道人,手持一把拂尘飘忽而来。
炎阁在城里之上,认出这个道人。这道人不是别人,正是华山那座道观的老神仙。
沐幽一见那老道出现,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向通天大阵飞扑而去。
只差一步,他绝不甘心就这样功亏于溃。
“唉!”老道人慈悲一叹,手中拂尘一挥,一股气流飞向沐幽的后背,穿胸而过,心碎人亡。
沐幽不甘心的睁大双眼,只差一步,一步而已,他就可以踏上通天大道了啊!
“自作孽,不可活!”老道人慈悲点合上双眸,手中拂尘一挥,便已转身缥缈离去。
花重望着从天而落的师兄,她眼中流下了悲痛的泪水。多年以来,沐幽师兄执着于长生不老,不肯听怀若师兄的规劝,直到今日,终是应了师父那句话——多行不义,不得善终。
宫景曜已飞身而去,伸手接住飘落而下的妻子。
肖云滟红衣飘逸,坠落而下,落在了他的怀里,她安心的闭上了双眼,轻叹息道:“一切逗结束了。”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宫景曜抱着他落在城楼之上,望着血流成河的城下,他只觉一股悲凉,涌向心头。
在大阵消散的瞬间,所有人都清醒了。
他们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人,全和自己一样,都不成体统的穿着亵衣。
城外的人也都清醒了,那些士兵看着地上死掉的同伴,他们茫然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场噩梦,为何一眨眼醒来,面前便出现了一片修罗地狱的场景了呢?
长孙弗离也清醒了,见大局已定,他便折扇开启轻摇道:“这里的事已了,你们也该进宫去了。”
宫景曜抱着肖云滟,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她喝孩子在身边,便胜过皇图霸业,江山天下。
宫暝曜聪舜华手里夺了兵符,号令了那些兵马,后退至三十里外,原地休息待命。
宫华曜跟去帮忙,毕竟这么多的将领士兵,六哥自己可是难处理的。
其余人,随着他们进了城,向大明宫赶去。
长孙弗离带着这些护龙卫跟随上,他依旧坐着他的八抬大轿,只不过,身边多了个乖女儿罢了。
肖云滟是累极了,好在长孙弗离的这个轿子很大,上面放个向罗汉床一样大的座位,中间还有个大靠枕,别提多舒服了。
长孙弗离对于这个义女啊!啧!宠呗!
城外还有几人,一个是剑压贺兰阙的尤峰,一个是狂虐百里畅情的虚无老头儿。
花重已走过去脱了大袖衫,蹲下身,轻柔的盖在了曲拂的身上。
楚安现身落在舜华身边,望着他此时狼狈的样子,她也只是唏嘘一叹:“早知今日,又何必一开始去争那些权势?舜华,当蝶谷的舜华先生不好吗?青山绿水,幽谷雾缈,有贤妻相伴,有女儿承欢膝下,如此他人求不得的平淡幸福,你全都得到了,为何还不知惜福的难知足呢?”
舜华发丝凌乱的单膝跪地,满身狼狈的垂首哭笑道:“你说得对,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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