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莫急,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殷德妃手里已经拈着一根银针,她在俯身弯腰伸出手去,明显是要在宫星曜头上施针。
“殷宁,你不许动他!”宫明羽及时赶来,一口气跑进亭子里,伸手拉开了殷宁,抬手就给了殷宁一巴掌,双眼怒红满身杀气道:“朕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许你动他,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
殷德妃对于宫明羽的暴力,她没有躲闪,也没反抗。只是那样平静的受了宫明羽一耳光,又是那样眸光平静看着宫明羽淡淡道:“他并不可靠,当年他能帮你稳定你的那些皇叔,如今也能为了宫景曜与你反目成仇。在他的心里,宫景曜这个兄弟,可比你这个侄子重要多了。你若不信,尽管问他,看他如何回答。”
宫星曜从头至尾都很淡然从容,当宫明羽望向他时,他嘴角勾笑一派慵懒道:“你在问我这个问题之前,最好先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你与小九对调,面对身中奇毒的我,你会不会以命相救。”
宫明羽对此哑口无言,因为,他自认做不到九叔对七叔那般,在他心里,他的命重要过任何人。
故而,他永远不会去舍命救他人。
宫星曜早知道是这样一个令人心寒的答案,他嘴边的笑冰冷重带着讽刺道:“小九与我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却能为我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而你,你可是我的亲侄子,对于我这个叔父……呵呵!永远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他如今真是越发的后悔了,当初何不狠狠心不理她母后的威胁?
如果他没有帮他这个自私自利的小子,而今无论是那位兄长坐上皇位,他和小九都能活得恣意潇洒一些吧?
可他当初心太软,成了那助纣为虐的人。
如今,他是自己倒霉,也害苦了小九。
唉!被小九这样豁出命一救,他就更觉得愧疚了。
“七叔,你后悔了吗?”宫明羽在宫星曜的眼底看到了失望,他的亲叔父,对他很失望呢。
“是啊!后悔了,很后悔。”宫星曜已经是头昏昏的犯困,意识有点模糊,眼前的人他已看不清面目了。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面对他丑陋的嘴脸,他心情倒会好一点呢!
“七叔!”宫明羽上前抱住勒昏迷过去的宫星曜,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他的体温也冷犹如死人。
殷德妃对上宫明羽愤怒的眸子,她神情平静道:“他没事,只是中了迷香,一盏茶后,他便会醒来。至于该怎么处置他……你还有时间考虑,我等你做出最后的决定。”
在她看来,宫星曜不死就好,至于是痴是傻,其实都没什么的。
反正宫明羽是一国之君,坐拥天下,足以让一个王爷荣华富贵,安享余生。
宫明羽低头看着他抱着的人,这可是他的亲叔父。在失去父亲的头一年,是七叔一直陪伴着他,安慰他,鼓励他,保护着他,不让他被噩梦纠缠。
可如今,他不止不能还七叔一个无忧无虑的天地,竟然还要毁了他一生?
他下不了这个狠心,也怕面对一个疯疯癫癫的七叔。
殷德妃见他犹豫不决,便在一旁皱眉道:“你这般优柔寡断,是做不起大事的。如果今日换了是宫景曜,他一定会做出最明确的取舍。”
宫景曜就是宫明羽心头的刺,被人一碰,就使他失去理智。他面上从愤怒到归于淡漠,轻柔的让他七叔靠在美人靠上,他向后退了三步,最终转身离去。
殷德妃一见宫明羽走了,她便知道,宫明羽是允许她动宫星曜了。
宫明羽狡黠步子迈的很急,他是不能容忍七叔会回头去帮宫景曜的事,可他也无法亲眼目睹他七叔变傻的经过。
而他也已决定,如果七叔傻了,他依旧会想方设法让吐蕃公主给七叔当王妃,大不了到时候多给吐蕃些回礼,相信他们会很乐意用一个公主,便还来很大的好处。
自雨亭中,殷德妃再次把毒蜂针投向宫星曜,她嘴角笑意越发嗜血残酷,因为这一次,在野不回来有人来救宫星曜了。
而她?她不止要宫星曜变傻,更是要宫星曜三个月后,彻底变成一个再也不能醒来的活死人。
宫星曜依旧安静乖巧的靠在美人靠上,像是在夏日荷风中熏熏睡着的少年,那样的无害而惹人怜。
殷德妃手中森寒之光的银针,黄蜂针只差半寸,便要刺入宫星曜发丝中。忽然,她停顿转头看向一处,是杀气。
自雨亭四周,风乍起,风沙卷落叶,空气骤冷,杀气翻腾。
阎闾提着一把刀,从一处假山后走出来。他的步子缓慢似闲庭信步,可他周身的杀气,却森冷的犹如他手中大刀的刀刃,带着森寒与嗜血的杀意。
“魔刀阎闾。”殷德妃指间的黄蜂针以瞄准了阎闾,他的出现,容不得她再杀宫星曜,而是该想法子脱身。
阎闾手中的魔刀乃重刀,宽六寸,厚两指,长三尺,古金黑,银色刀刃,森冷锋利。
殷德妃后退一步,指间夹着一根毒针的手,已贴在了昏迷不醒的宫景曜咽喉处,她望着阎闾笑得毒艳道:“你既然出现在宫里,又要救宫星曜,那必然是带着承诺而来的。魔刀阎闾,极为重信,君子一诺千金。你说,这人若是在你的护佑下出了事,你阎闾是否便要成为一个失信的小人了呢?”
阎闾淡冷的看了宫星曜喉结上的血丝一眼,刚毅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神色变化,他只是依旧提刀一步步走向自雨亭,一点没在乎殷德妃对他威胁。
“阎闾,你是想让他死吗?”殷德妃眸中神色变得更为阴毒,她刚才只是用针尖划破了宫星曜的皮肤,可在阎闾进亭子一刹那间,她指间的黄蜂针,已向着宫星曜喉结旁的人迎穴刺去,她不信阎闾真敢拿宫星曜的性命与她赌。
狂风乍起,阎闾的衣摆翻飞,手中的魔刀出,刀气夹杂着铺天盖地的杀气劈向殷德妃,毫无犹豫,那样不顾一切的疯狂刀势,真如阎王索命般,令人心生恐惧退避。
殷德妃一脚踩在美人靠座位上,动作流畅敏捷的翻飞出自雨亭,挥袖抛洒一把毒粉,摆明是要不顾一切的毒死宫星曜,为宫明羽永绝后患。
阎闾眸光沉冷的挥刀掀起罡风,将那毒粉劝奉还给殷宁这个狠毒的女人。
殷德妃没想到她玩了十多年的毒,最后却被自己的毒给毒了一把,她还不敢稍有停顿,只能抛出烟雾弹逃命去。
阎闾这个疯子,难怪黑白两道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阎闾一直有把握分寸,不然的话,这座自雨亭早被他第一刀给摧毁成废墟了。
他提着刀走过去,都是看看宫星曜死了没有,就一把拉起对方,单臂挟着人就出了自雨亭,运用轻功,一路向含冰殿方向飞掠去。
殷德妃一路逃回了蓬莱殿,回了寝殿,便关上门开始服用解毒丸,盘膝再床上疗伤驱毒。
阎闾的魔刀果然是凌霸,只被罡风所扑,她便受了内伤。
“主人,您没事吧?”一名枯瘦如柴老婆婆,她披着黑色的斗篷,佝偻着腰背,手里握一把枯木杖,她颤颤巍巍从纱幔后走出来,低着头,对殷德妃很为恭敬道:“主人,魔刀阎闾并不好惹,您曝露了身份,定然是不能再留在宫里了。”
“我知道。”殷德妃已解了毒,可伤却不会立时好。她看向老婆婆,眸光森冷吩咐道:“冷宫里的那些女人你看好了,我离去几日,会用另一个身份回来。到时候,我自会联系你。”
“是。”老婆婆低头应了声,便退下去了。她走的不是正面,而是那衣柜后密道。
殷德妃捂这胸口,脸色越发苍白,眼睛却黑的幽暗可怖。
阎闾,没想到,他们既然与阎闾认识。
可请动阎闾的人到底是谁?是宫景曜?还是肖云滟?亦或是那位寻香公子?
可如今,她也暂时管不了这些了,她必须先脱身。
“娘娘,是您回来了吗?”一名宫女走了进来,她是每日的打扫宫女之一,因见着房门半掩着,她才在外头小心翼翼问了句。他们娘娘性情古怪,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的,嫌少走大门回蓬莱殿的。
“进来。”殷德妃已起身下床,她在等着这个替死鬼送上门来。
“是。”那名宫女也没怀疑什么,只是拎着一个木桶和打扫工具,推开门,低着头走了进去。
一进入房间里,她就觉得头一晕,然后就倒地不省人事了。
房门被关闭,殷德妃举步走到了那宫女身边,勾唇冷冷一笑,抬手揭开那张人皮面具,蹲下身,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贴在了这名宫女脸上。
之后,她给这名宫女换了身衣服,又把对方抱到了床上,拉上被子盖好,她才笑笑离去。
顺便,带走了那名宫女带来的打扫工具,而她也已打扮成了那名女子的模样,低着头,一路顺利的离开了主寝殿范围。
含冰殿
肖云滟的伤是没大碍的,宫景曜也不是伤重的不能下床。
此时,他们正在正殿吃东西,夫妻亦如往昔般恩爱,看得一旁人牙酸。
阎闾到来都没进去,只是把宫星曜对着拎提盒的碧宁一丢,之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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