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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 (斑之)


  郭况的脸立时就有些发红,他嘴硬道:“那是文叔说的鬼故事吓着我了。”
  郭圣通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郭况自己也意识到怕鬼比怕雷也好不了多少,一嘟嘴不说话了。
  郭圣通心道,还是再小点的时候逗着好玩。
  她抿嘴笑着,另起了话题:“文叔是谁?我怎么听着这名字有些熟悉?”
  郭况无奈地道:“阿姊,我在家中和你们说话时,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过?”
  郭圣通哦了一声反应了过来,“是不是就是那个和母亲同族的?”
  郭况从前都是在家中上学,平常也没什么趣事和她们说。
  但自入了太学结识了许许多多来自天南海北的师长同窗后,郭况每日回来都有说不完的话。
  这个刘文叔因着和母亲一样出身于前朝皇族,母亲无意间听郭况说起后记在了心里,还和郭圣通唏嘘道:“说起来也是皇族,现在却要做生意才能念起书。”
  郭圣通见母亲有几分唇亡齿寒的意思,便安慰她道:“况儿不是说他一表人才,书又念的好吗?这样的人,苦也苦不了多久,很快就能出头的。”
  母亲也盼着刘氏族人能出几个人才,听了这话高兴起来,笑着道:“那倒是,好男儿靠自己才是真本事。”
  郭况点头,“就是他。”
  姐弟俩一路说笑着走到门口,忽听得身后有人唤“文叔。”
  一道清朗温润的声音响起,“我在这呢。”
  郭圣通蓦然一惊,这声音——
  她驻足回首望去,回廊下那个她觉得背影有些熟悉的雪青色身影转了过来。
  朦胧的雨雾中,一双似笑非笑的双眸清清楚楚地映入她的眼帘。
  郭圣通猝然一惊,那个在城门口碰着的南阳口音的年轻男子竟然就是刘文叔?
  她心下一时间恍如卷起了千层波浪,她努力叫自己平静下来:这样不更说明她从前的念头荒唐可笑吗?
  这个刘文叔是南阳人,和梦中神秘男子说话声音像也是应该的。
  但她到底还是在回到家中后,忍不住佯作无意地问了郭况一句刘文叔有无娶妻?
  郭况虽然有点奇怪她无端地问起别人的私事,还是爽快的告诉了她:“他家里一贫如洗,哪娶的起妻?”
  郭圣通哦了一声,终于放下心来。
  她笑着转开了话题,郭况也就没往心中去。
  母亲直到上灯时分才回来,满脸疲惫的,一进门却先扬起笑脸问郭圣通姐弟今天好不好。

  ☆、第六十六章 芭蕉

  郭圣通应好,挽着母亲的手并肩坐下,伸手接过侍女奉上来的茶递给母亲,好奇地问道:“您去了哪?怎么好像累的不行。”
  母亲慢慢地喝完手中的热茶,长出了口气才道:“去了旧友家拜访,正碰上他们家女公子病了,我就陪着他们家夫人多说了会话。”
  她放下玉杯,望着郭圣通姐弟俩欣慰地道:“只要你们两个平安康健地长大,阿母就心满意足,什么都不奢求了。”
  郭况听着母亲这般感慨,便问母亲:“那家女公子病的很严重吗?”
  母亲点了点头,“听说之前没多严重,吃了宫中御医开的药方子病情才加剧。”
  郭圣通和弟弟郭况都有几分惊讶,郭圣通便奇道:“这是为何?”
  母亲既然说不严重,想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纵便治不好,也不能加剧病情啊,御医的医术不至于这么不济吧?
  之前在真定时,宫中派来给甄璇诊脉的那位御医医术还是很不错的啊。
  母亲道:“阿母又不懂医,哪知道这些?估摸着还是不对症吧。”
  这话倒很是,凡是药不起效或者见效慢多半都是因为不对症。
  可御医怎么会连母亲嘴中的小病都治不好?
  郭圣通本还想再问,但见母亲神情实在困倦便道:“都戌时了,我们用晚膳吧。”
  郭况立马嚷起饿来,又着起急来:“我用了饭后还要念书写功课呢。”
  母亲瞪了他一眼,“明日不是不用上学吗?白日里再写,晚上把眼睛给熬坏了。”
  用过晚膳后,姐弟俩陪着母亲在庭中散了两刻钟的步当做消食后,母亲困的不行便先去安歇了,姐弟俩在廊下又闲坐了片刻便也各自回房了。
  夜里不知何时又下起大雨来,沸沸扬扬的雨点重重落下,砸的窗棂都有些发颤。
  暴雨滂滂沛沛而来,飓风紧随其后,电闪雷鸣间天地都似乎要被撕裂。
  羽年被雷雨声惊醒后,便蹑手蹑脚地下榻披了褙子去里间看郭圣通有没有吓着。
  见她还兀自睡的香甜,心下便暗自庆幸,悄悄地挪回了脚重新缩回到矮榻上躺下了。
  狂风暴雨还在继续,庭中树枝被卷得哗哗作响,好似要被连根拔起般。
  羽年睡意朦胧间,忽然听得一声似是梦呓的声响,她仔细听去却发现是风声。
  羽年松了口气,阖上双眸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那不是风声。
  郭圣通又被那个奇怪的梦境缠住了,所以这么大的雷雨也没有把她吓醒。
  起初,郭圣通并不知道自己做梦了。
  因为,她又回到了漆里舍。
  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所以她格外安心,安心到忘了她已经到了常安的事实。
  梦中阳光正好,鸟语花香。
  南边的轩窗敞开着,窗纱被微风吹的轻轻飘动着。
  碎金般的阳光漏了一地,博山炉上轻烟袅袅。
  她似乎是在当窗梳妆,梳的是高髻。
  她手法熟练老到的很,她自己心下也疑惑:什么时候还跟常夏学了这个?
  对了,常夏呢?似乎也没见着羽年。
  她心下警惕起来,丢下牛角梳站起身来出门去看。
  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墙边那挺括宽大的芭蕉叶上,宛如琵琶声动。
  郭圣通无心欣赏。
  因为门口逆着光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
  那背影很是熟悉,似乎是那个神秘男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觉自己在做梦,郭圣通脚下发起软来,一步也动弹不得。
  忽地,一个念头电闪雷鸣地划过她的心间。
  她心下大骇,怔怔地盯着那背影看。
  她有一种很没道理好但又很强烈的预感,这个神秘男子就是刘文叔!
  不!
  不会的!
  她在心中拼命安慰自己,刘文叔虽然是南阳人,可是尚未娶妻,怎么可能是他?
  在这一刻,她没有想,为什么不能是刘文叔?为什么她心底认定了不能是刘文叔?
  一片可怖的寂静中,郭圣通紧张到都有些微微耳鸣起来。
  那男子估摸着听着了身后的动静,笑着转过身来,柔声唤她“桐儿。”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醇厚中满带着温柔的情意。
  随着他慢慢走近,郭圣通发现罩在他脸上的那层薄纱竟然渐渐黯去。
  他的五官渐渐明了。
  郭圣通早就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模样,遂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然而,真正看清的那一刹那,郭圣通如遭雷击,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地喃喃道:“怎么会是他?”
  一双手温柔地搭在她的肩头,不解地问她:“桐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说着便伸手去摸郭圣通的额头。
  郭圣通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浑身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根本无力去躲。
  她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要不然眼前这个眉目英武,俊逸逼人的年轻男子怎么可能是刘文叔?
  她自嘲一笑,这可不就是在做梦?
  但怎么会是他?
  怎么能是他?
  她的头忽地痛的不行,她按着太阳穴痛苦地阖上眼。
  耳畔传来慌乱关切的呼唤声,她蹙着眉睁开眼去看,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刘文叔不见了。
  漆里舍也不见了。
  她独自一人站在漆黑如墨的黑暗中,头痛欲裂。
  第二日起身时,郭圣通早把梦境忘了多半,她的关注点在莫名其妙的头痛上。
  她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来,心下想莫不是昨夜没有关窗受了凉才头疼?
  可她下地看了一圈,并没有见着有开着的窗户。
  她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去想了。
  梳妆洗漱后,她便往母亲所住的昭明院去。
  一股湿气弥漫了整座宅子,树梢枝头如被水洗过格外葱绿。
  郭圣通便随口问道:“昨夜下雨了吗?”
  羽年道:“昨夜雨下的可大了,婢子怕您被吓醒还起身去看了您,但您睡的很是香甜。”
  “是吗?”郭圣通心下很是茫然,完全没有印象,但也没有当回事。
  走到一半时,她忽地止住了脚步。
  羽年不解地顺着她的眸光望去,见她望着廊下一株深绿的芭蕉。

  ☆、第六十七章 又薇

  羽年有些不解地问道:“女公子,怎么了?”
  郭圣通摇头,“没什么。”
  她也不知怎地,见着芭蕉脑海中猛地划过什么,但又抓不住,再想往下细想下去,头便一阵阵的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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