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一个字,他都不愿意。
也幸亏谢谨画起的名字另外一个字没有变,否则的话,他真的是彻底接受不了。
谢谨画才知道秦铮是因为这个原因不高兴,忍不住笑出了声:“傻子,不管旁人叫你什么名字,在我心里,你永远就是我的阿铮。”
谢谨画微微仰起头,在秦铮的下巴处落下了一个清浅的吻。
秦铮的身子僵硬住。
他们不是没有亲吻过,谢谨画也主动亲过他。
可是这是第一次谢谨画当着众多人的面亲吻他。
秦铮慢慢的紧了谢谨画的身子。
“我救了刚刚那人的命,他自称图雷,欠了我不止一个人情。”
谢谨画和秦铮说起其他。
“他还给了我一块玉佩。”
秦铮望见谢谨画手中的五毒玉佩,眼眸沉了下。
“你给他的那份东西若是重要的话,可以用这玉佩试试可否换回来。”
谢谨画将玉佩塞到了秦铮的手中。
方才不说是因为图雷身边带的兵士众多。
谢谨画也担心秦铮吃亏。
“图雷是陛下赐他的号,在西元为勇士之意。他的真正身份是西元早逝大皇子的唯一嫡子,名为原禹铭。那东西虽然说是靖王府和他相争,但是我那皇帝祖父本身看重的就是他,禁军左都尉早就内定了他,此时退一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秦铮将玉佩迅速的收了起来,决定不给谢谨画再看到一眼。
谢谨画知道这玉佩珍贵,却不知道这玉佩其实还有另外一重意思。
西元皇室中人有些将这玉佩给出去,大多给的是心爱之人或者看重之人。
不管原禹铭是什么意思,秦铮都决定以后不让谢谨画和对方接触。
第一百六十六章陛下驾崩了
“你真的能够操控毒虫毒蛇?”
谢谨画从刚刚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此刻忍不住问了出来。
秦铮听到谢谨画的问题,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手指一捏,白色的粉末散落出去。
下一刻,谢谨画望见了自己身前沙堆前爬出了一只黑色的蝎子。
那蝎子面目狰狞,向着秦铮这边爬来,却又在快要爬到跟前的时候,像是迷失了方向一般,原地打转,发出暴躁的嘶吼声。
除了那只蝎子之外,还有其他的蛇虫鼠蚁不断的出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即便是谢谨画这般不怎么怕蛇虫鼠蚁的女子,在看到这一幕,看到那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众多毒物的一刻,也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忍不住的抓紧了秦铮的胳膊,却没有出声,只是一直死死的望着地上那些距离不远的毒物。
秦铮侧头望见谢谨画有些苍白的面色。
手覆在她的手上,带着点儿安抚的味道。
“那药丸能够引毒物?”
谢谨画轻声开口。
她在短暂的惊惧之后,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秦铮点了点头:“我得了郑先生的毒经,然后根据这里的毒物习性,配置出来的引虫丸。
“你身上让它们忌惮的东西能够管用多久?”
谢谨画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魂香丸,一颗药丸能够迷惑毒物嗅觉半个时辰。药材难得,配置不易。有效范围就在这马匹前后。”
对谢谨画的敏锐,秦铮毫不惊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到处一枚朱红色的丹丸,艳色如火,放入谢谨画的手中。
“只有十颗。”
十颗魂香丸,且每颗只能够维持半个时辰药效,药效范围只在方寸之间,限制太大。
“怨不得你要走的这么痛快。”
谢谨画笑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你一开始便是要将东西送到那图雷的手中的!”
她此刻用的是肯定句。
因为这个发现,谢谨画的眼睛都格外的明亮。
秦铮没有隐瞒,痛快点头:“对,我专门等着他来的,只是他来的比我想象中要慢的多,不过他将你带到我面前,却是意外之喜。”
还是一个大惊喜。
“你想要支持他?”
谢谨画脑子迅速的转动着,抓住了某条思绪:“听说西元皇帝颇为看重早逝的大子留下的这个唯一嫡子。”
秦铮的生父二皇子靖王多年来不择手段的向着大庆渗透,为的也不过是能够在日后用这些暗线征服大庆,从而得到邀天之功。
归根结底便是靖王无论做什么,西元皇帝始终都不曾立他为太子。
秦铮看着谢谨画在那边不断思考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揽紧了她的肩膀:“我不知道皇祖父是否真的有意要越过儿子立孙子为储君,但是我知道,我那父王现在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的却是原禹铭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秦铮对靖王从来没有什么父子孺慕之情,非要说有什么情绪,那也只是恨罢了。
谢谨画了解秦铮太深,只是那么一句话,她便知晓了秦铮的想法,心中微微的疼,为了秦铮心疼。
两个人后面便一直无话。
秦铮骑着马带着谢谨画一直走,一直走。
远远的,谢谨画望见了一点绿色。
再往前,便出了沙漠,沙漠外便是边境,往南走,是大庆,往北走,便是西元。
秦铮勒住了马。
他环抱着谢谨画,指着前方,对着谢谨画道:“姐姐,前面是边城,往南大庆,往北西元,入了一边,便没有回头路了。”
他最后给她一次反悔的机会。
谢谨画抓住秦铮伸出的手,将他的指尖掰入掌心:“你怎么废话那么多,我人都来了,难道还能够再原道返回不成?再者说,日后若是想要去大庆,小心一些,穿过边城还是很容易的。”
谢谨画话语轻松自在,带着些戏谑。
秦铮满心的郑重忧虑像是被风吹散了一般,再也无法凝聚。
他望着谢谨画,唇勾起,承诺:“对,你什么时候想要回大庆,我便带你回去,你日后不论想要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谢谨画将头倚靠在对方的胸膛之间,倾听着秦铮心脏的跳动:“你在的地方,就是我想要去的地方。”
这句话很轻很轻,宛若一阵风般拂过秦铮的耳际,却是入耳再也难忘。
有你的地方,便是我想去的地方吗?
秦铮觉得,这是自己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
“我也是”
男人无声呢喃。
“你在西元有住处吗?我对吃住要求可是很高的。”
谢谨画转口说起了旁的。
秦铮听到谢谨画说这个,唇角的笑更加灿烂了些:“有,我自己的府邸,不对,是我们两个的府邸。”
他到了西元之后,很是为靖王做了几件大事。
旁的没有,但是钱财富贵却是管够的。
秦铮自己不在乎这些,可是他不想谢谨画跟着自己吃苦。
即便从前不确定谢谨画是否会来,他也不自觉的将自己现在住的府邸按照谢谨画喜欢的样子休整。
谢谨画听着秦铮口中的那句你们,只觉得心脏一瞬间软的厉害。
她和他的府邸,他们两个人的家吗?
谢谨画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
谢谨画愿意随秦铮入西元,只是临走前,这件事情她没有忘记让保护自己的侍卫通知了郑千秋,还有去了边城的百合他们。
“父亲回了京城,他想要和百里家合作,想要膈应一下上面的那几位,对了,你当时在边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谢谨画问道。
虽然过程她大多都猜了出来,但是还是想要听秦铮说出经历,尤其是他‘死’的事情。
“皇帝不喜百里家功高盖主,所以想要让他们自然而然的去死,我是皇帝手中的刀子,他又盯上你了,我当时没有办法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将你带走,所以不得不炸死,我和百里家达成了协议,他们会帮我保护你。”
秦铮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谢谨画想到这一路顺畅的从京城离开,又到达边城,有些明白了,应该便是百里家的影响力了。
若不然的话,就算她身边有十三卫,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到达边关。
谢谨画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什么真正见识的闺秀,她了解真正赶路的辛苦。
谢谨画告诉了秦铮自己的猜测。
秦铮眼中带上了笑意,他从一开始将赌注放到了百里家身上,便是相信百里峰的为人。
现在看来,他没有放错筹码。
男人抬眸望着南方,百里家已经不是从前那般一心愚忠了,大庆,也许不久之后便要变天了。
只是不知道这变天之后,对他,对西元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不论意味着什么,对大庆的当权者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那一刻,秦铮眼中的笑意渐渐染上寒凉。
他从来都是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