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儿在京城。
沈青桐微微闭了下眼,唇角缓慢的勾起了一个冷凝的弧度,没说话。
两人回了后院。
这庄子虽然只有两进院落,但地方还算宽敞,后院的房间也不少。
乳母带着孩子住了一间,西陵越又另外挑了间向阳的屋子给沈青桐住。
墨玉扶她回房:“昨天连夜赶路,王妃也没怎么睡,要不睡一会儿吧。”
“好!”沈青桐点头,任她扶着上床,思忖了片刻又道:“王爷留在这里的主事之人是谁?”
墨玉对西陵越身边的人都不是很熟悉,虽然趁着西陵越和沈青桐用膳的时间西陵越的亲信和她交代了一些这庄子上的事,她现在能认出那主事的脸,一时却叫不出名字。
沈青桐见她为难,就直接道:“去叫他过来!”
“是!”墨玉也没着急,先给她背后垫了软枕让她靠着,又给她膝上盖好了被子这才出门。
不多时,他便带了个三十余岁的健硕汉子进来。
西陵越这一次很谨慎,留在这里的人,除了那个看孩子的乳母,其他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属下于承平,见过王妃。”那汉子进门也不乱看,直接行礼。
沈青桐也不废话,直接道:“宁王妃最近几日的情况如何?可是还得自由?”
西陵越走前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大致的和她说了,本来就是定国公在打西陵钰和陈婉菱这个孩子的主意,所以趁着小世子办满月酒的时机,指使国公夫人在去宁王府贺喜的时候让人把孩子给换了出来。而西陵钰和陈婉菱谁都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又因为是陈婉菱的娘家人过去探望而未曾设防,这才着了道。
孩子一被定国公控制了,陈婉菱投鼠忌器,自然任凭摆布,而孩子是在陈婉菱手上弄丢的,以至于到了现在西陵钰根本就是蒙在鼓里的。
他们两口子是败在了不设防上,而西陵越却是早就预料到了定国公会走的这步棋,所以一早就在国公夫人身边安插了人手,孩子刚被抱走,还没送到国公府呢他就又给掉了包。
本来就是刚足月的婴儿,而且国公夫人又不是孩子的生母,也就是在陈婉菱坐月子期间去看过一次,后来又在满月酒那天匆忙的看了两眼,最后孩子到手之后她和定国公也牙根就没发现其中的破绽。
于承平没想到沈青桐会突然问陈婉菱的状况,但却没有迟疑,直接如实回道:“宁王妃并没有受到限制。定国公是在瞒着宁王行事,想直接拉宁王上了他的船,所以暂时他还不敢卖出破绽,需得宁王妃替他圆谎。”
也就是说定国公并没有软禁和控制陈婉菱。
沈青桐沉吟片刻。
于承平觉得她对此事颇感兴趣,就又主动说道:“孩子被抱走了,宁王妃最近一直惶惶不安,自前几日小世子的满月宴之后她便称病,成天躲在王府里照料孩子不出门了。”
沈青桐抬眸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后道:“你去给王爷传个话,他的计划和他要做的事我不插手,但是最后的那件事你让他留给我,我去替他做!”
于承平终于忍不住狐疑的抬头看她一眼。
沈青桐面上的表情很平静,但那双眸子里却明显沉淀了一些很深的情绪。
她这是已经决定了,只不过通知一声。
墨玉也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她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于承平一眼从沈青桐脸上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去看她,可墨玉同样是两眼茫然。
“王妃……”于承平无奈,只能细问。
沈青桐却平静的打断他的话:“你就照我的原话去与他提,他自然明白,不过么——”
她说着,一顿,沉默了一瞬间才又重新抬头望定了于承平:“事情我出面去做,但是我怕会有意外,你得让他替我安排好以防万一的退路。”
她知道西陵越不会想要她场合进来,但有些事——
她做好过他去做。
只是——
隔着被子,沈青桐的手掌搁在自己尚且不太看得出来的肚子上。
如今的她,有了软肋,也有了更长远的期待,已经再不能像是当年那个偏激又执拗的小女孩儿一样,可以壮怀激烈的想着玉石俱焚也无所谓了。
她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断不能叫他有任何的闪失。
否则——
无论是她还是西陵越,只怕都承受不住。
也正是因为如此,为了断绝所有的后患,以便能保证他们的孩子能够顺利降生安然成长,结束掉眼前的这个乱局已经刻不容缓。
只有把所有的敌人和危险都排除掉,她才能安心。
所有这一次,她也一个字的异议也没有就放任了西陵越去做。
于承平见她没有再多解释的意思,就也不再执着追问。
“是!”他拱手应诺:“属下马上派人去给王爷送信。”
墨玉将他送出去,又关了门退进来。
她还是有些好奇:“王妃到底想做什么?”
沈青桐笑了笑:“等他给我消息了再说吧。”
说完,就抽掉身后软枕,钻进被子里。
墨玉走过去,帮她掖好被脚,她也是一夜没睡,就也找了床被子出来,在旁边的睡榻上打盹儿。
这座庄子离着京城已经很近,所以于承平派人送信,只半个时辰之后西陵越就见到了信使。
当时他从南境凯旋,是找了暗卫冒充自己配合着云鹏跟在队伍里掩人耳目,他自己先行一步回京准备其他的事。
后开人还没进京城,皇帝就传了圣旨,将他堵在了京城之外。
因为宫里能出面传旨的太监都有些身份,替身糊弄不过,所以他就自己回了军营一趟接旨,露了个脸。
宫里的来人肯定没怀疑什么,至于西陵丰到底心里有没有数就不得而知了。
安顿好沈青桐之后,西陵越就秘密折返了城外驻军所在的营地,也就刚坐下喝了一盏茶又和云鹏互通有无,把这一天一夜的事情彼此交代了的工夫,沈青桐就派人来了。
那人拿不准沈青桐什么意思,就照着于承平的原话一字不落的说给西陵越听。
西陵越只是听着,沉默不语。
旁边的云鹏微微变了脸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及时打住。
片刻之后,西陵越从案后抬头看了眼那信使,声音沉稳道:“回去告诉王妃,本王知晓了,等安排好了就尽快给她消息!”
“是!”那信使还是一头雾水的退了出去。
云鹏却急了:“王爷,您还真打算让王妃——”
西陵越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和情绪,语气依旧平静且冷淡:“既然她想去,那就让她去了,将那当做一件私事或是一桩私仇,也很好。”
云鹏神色忧虑的又看了他两眼,终是没能说什么。
这一日无事,次日一早宫里却又见了皇帝的圣旨过来,说是宫里设晚宴,让西陵越带着次此南征的几位将领一同进宫赴宴,皇帝要为为他们洗尘。
西陵越接了圣旨,就让那几个将领去准备。
冬日里,天黑得格外早些,入暮时分,他轻装简行带了这几人连带着一队人马护卫着进城。
一行人踏着缓缓降临的夜色在官道上不紧不慢的策马而行,几个将领一路谈笑风生,气氛融洽,眼见着前面城门赫然在望,官道两侧的水沟里突然乱箭齐发。
第452章 兵变
因为是在京城边上,一队人马丝毫没有防备。
冷箭声一起,当场就有七八人被射落马下,场面一度混乱。
“刺客!有刺客!”有人大声怒喊。
可隐藏在暗处的刺客是有备而来,居然也不惧前面不远就是城门,冷箭一拨紧跟着一拨。
马匹受了惊,嘶鸣奔走,又将摔在地上的伤兵踩伤了几个。
西陵越的身边是带了两个暗卫,贴身保护的。
暗箭一起,他便当机立断的翻身下马,伏在暗处。
周围惨叫声连连,他只充耳不闻。
等到把所有人都逼下了马,沟壑中便接连有二三十个黑衣人趁着夜色冲出,对剩下的人当场展开屠戮。
西陵越在暗处示意,两个暗卫当场跃起。
本来正有一名刺客冲过来,其中一个暗卫暴起,将他一剑刺死,然后两人就护着西陵越朝城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身后刚刚从地面上爬起来的几个将领,有人见状,立刻会意,也是拼尽全力冲破封锁就往城门的方向奔逃——
发现这里有人设伏袭击他们,城门的守卫听到动静必定开城门前来救援。
西陵越带了两个暗卫转瞬已经冲出去老远,眼见着城门赫然在望,冷不防那城门楼上的黑暗处有人竖手为刀,猛然挥下。
这时候天才刚入夜,城门楼上灯火未明,藏在暗处的弓箭手,这边的人正在慌乱中,几乎全无所察。
迎面又有乱箭齐飞,实在是叫人防不胜防,当场就有人闷哼一声,被射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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