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大抵是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沈青桐就郁闷了——
她跟他有什么还值得千里迢迢捎信去说的?想想都觉得尴尬好么。
沈青桐也不回他的话,行动上倒是乖了不少,就靠在他怀里不动了。
回来这一路,西陵越走的有点赶,几乎是日夜兼程,上午进京之后又直接进宫去应付了皇帝一通,这会儿是真有点疲惫的。
他拥着她,闭上眼,就那么安静的站了许久。
窗外夜色渐渐浓稠。
木槿带着一众传膳的丫头红着脸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这……王爷和王妃到底还需不需要吃饭了啊?
她虽识趣,却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意,于是就干脆当自己是个瞎的,屏息敛气的站在门口半天。
这边西陵越也没打算吃点别的,缓了半天,终还是把沈青桐从怀里拎出来。
“摆膳吧!”他说,头也不回的径自先走到里边的盆架前洗手。
木槿赶紧带人见来摆膳,饭菜上桌,又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两个人安静的吃饭。
沈青桐的饭量从来就小,而西陵越也许是因为路上劳累,就也没吃几口。
木槿计算着时间,估摸着两人该吃得差不多了,就又带人过来收拾。
“王妃,要送洗澡水进来吗?”木槿问,偷偷抬眸看过去的时候,西陵越漱口之后已经洗了把脸进了里屋了。
沈青桐隔着屏风看了眼,道:“算了吧!”
“那奴婢就先退下了!”木槿点点头,带了门出去。
沈青桐转身往里走,绕过屏风,却见西陵越衣服都没换,直接和衣靠左在床柱上,闭目养神。
灯影下,他面上神情,有着显而易见的倦意。
这是他平时在人前绝对不会外露的表情。
沈青桐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弯身去戳了戳他的肩膀:“王爷要歇了吗?先把衣裳换了?”
西陵越缓缓地抬起眼皮看她。
他眸子里的光芒内敛,如墨色一般漆黑,就这么近距离的对视,鼻尖几乎触到鼻尖。
沈青桐有点不自在的脸上有点发热,出于本能的反应就扯着嘴角笑问道:“这趟出门,差事都还办的顺利吗?”
西陵越一看她慌,心情就总会莫名的好。
他挑眉:“回来看到你没趁着本王不在偷偷跑掉,本王就觉得这趟差事办的异常的顺利了!”
沈青桐:……
这人这是什么毛病?是一天不挤兑她就感觉活不踏实是吗?
沈青桐那个假笑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刚要起身退开的时候,他的眸子里就闪过明亮的笑意。
下一刻,他抬手,圈住她的脖子,吻住了她的唇。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甚至于唇舌纠缠时候那种微妙的触感都是熟悉的。
沈青桐犹豫了一下,无措的双手搭在他肩头。
她倾身配合他。
原是缠绵悱恻的一个吻,很快就崩坏失控。
西陵越是坐在床上的,沈青桐却渐渐觉得身子发软,要站不住的时候,她也没客气,直接爬上去跪在了西陵越腿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婚吗?
虽然在西陵越看来,他这媳妇肯定没朝着那方面想,但是这么长时间没见,又赶上她不刻意气他的时候,他就真有点把持不住了。
他拥着她的身子,想顺势把人压床上的时候,却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克制,往旁边把头偏开了些许。
沈青桐一愣,就有点懵了。
他却扔是抱着她,把下巴抵在她肩窝里,口鼻间喷薄出来的气息火热的印在她颈边,轻笑道:“赶了几天的路,今天先欠着你的。”
沈青桐脑中轰的一声,脸一红,瞬间就怒了——
到底是谁先不要脸的找事儿了?这说的好像是她强行耍流氓一样?
她是真有点气了,黑着脸推开他,自己从他腿上爬下来,坐到了一边。
西陵越靠在床柱上,懒得动,但还是坐起来,又凑过来逗她道:“双倍?”
沈青桐扭头瞪他一眼。
可是他那面上笑容实在太过灿烂了,她心里的那口火气,就生生的没有发泄出来,最后只咬咬牙道:“睡了!”
她转身脱衣服,西陵越也脱掉外衣,她转身的时候,却见他左边胸口的地方,里衣上居然氤氲出一片殷红的血迹来。
第205章 祸害
他自己似乎并未在意,扯了被子就躺下了。
对于他不主动说的事,沈青桐其实不愿意刨根问底。
于是,她也努力的让自己别开眼去,也跟着在他身边躺下,只是下意识的畏惧,怕碰到他的伤口,就刻意的往大床的里边挪了挪,离他远了些。
西陵越顺手把他捞过来,揽在臂弯里。
他确乎是真的很累,也不做别的,就这么呼吸平稳的躺在她身边。
沈青桐尽量的不叫自己乱动,也跟着闭上眼,只是莫名的睡意全无,黑暗中,脑中总是不自觉的浮现出方才他洁白里衣上面透出来的那一抹残红。
不见怎样的惨烈,只是那颜色——
分外的扎眼,落在心里,怎么都疙疙瘩瘩的,又好像是有一口气堵在胸口里,散不出去。
最后忍了半天,沈青桐还是拉开他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臂,一骨碌拍起来。
西陵越才刚差点睡着,这一惊,就也跟着睁开眼,不怎么高兴的道:“怎么了?”
沈青桐气闷,一声不响的坐在床上有一会儿才从他身上翻过去,下床点灯。
西陵越这会儿是真累了,觉被她搅和了,心里本来就有点火,再问话她又爱搭不理的,心里就越发的不痛快了。
他黑着脸也跟着坐起来。
沈青桐点了灯,又从桌旁扭头看他道:“要不要让木槿叫大夫过来?”
西陵越先是一愣,然后循着她的视线低头,这才想起来,进门的时候被她按了一下胸口,那里的伤口似乎有点崩裂的趋势。
只是不严重,倒是没出多少血。
他低头扯了下衣裳,唇角无所谓的勾起一抹笑,道:“没事!明天再说吧!”
沈青桐也没说什么。
西陵越再抬头看她的时候,她却转身绕过屏风走了出去,打开外间的柜子翻找了一阵,就拿着一个小瓷瓶和一卷白布条进来。
西陵越有些微愣。
沈青桐也不和他说话,走过去往床沿上一坐就扒了他的衣裳。
他身上的伤口还有一处新的,在左手臂上,不过因为是轻微的擦伤,在加上显然不是最近才受伤的,所以伤口已经愈合,好的差不多了。
胸口这里却还缠着绷带,血色从偏离心寸许的地方渗出来。
沈青桐其实不惧血的,她盯着他的伤处看了一阵,又转身去找了剪刀进来,小心翼翼的把原来的绷带剪开。
绷带底下的伤口本来并不大,大概是箭伤或是暗器之类造成的伤痕,只是伤口先前明显是有发炎溃烂的迹象,虽然这时候已经开始好转,那血肉模糊的样子,仍显狰狞。
西陵越身边用到的肯定都是最好的金疮药,但是伤口却弄成这样,不用想也知道,这情况不太正常。
沈青桐也不问,给他把伤口清洗了,重新上药包扎。
她不是大夫也不是医女,做这种事难免生疏。
西陵越就半靠在身后的床柱上,由着她折腾了。
沈青桐的脸色不怎么好,他的心情却挺不错,见她一直不说话,就主动的解释道:“已经没什么事了,过几天就好!”
沈青桐也不理他,给他包扎好伤口,收拾了东西又去外间洗手。
她再进来的时候,西陵越就还是姿态慵懒的靠坐在床柱上,见她进来,勾唇一笑。
灯影下,他的笑容难得不显得那么妖,反而透出几分平易近人的烟火气。
沈青桐犹豫着走过去,该是在床沿上坐了。
西陵越去拉她的手。
他知道,自己的这点伤吓不到她,所以就也不是太当回事的样子。
沈青桐闷声坐在床沿上,低头看着他修长美好的手指,这才神情略显凝重的开口道:“路上出事了?”
明知故问的一句话,而且又时过境迁了,西陵越没答。
她于是就拧了眉回头看他,再次质问道:“又是太子做的?”
“呵——”西陵越突然就笑了。
他抬手,将她的脑袋压在胸口,有些恶意的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揶揄道:“他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沈青桐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位太子爷,平时在人前看着人模狗样的,实际上是真的不怎么着道。
是,西陵越觊觎他的储君之位,他心里有怨气是应该的,可是朝堂上他不正儿八经的和人斗法,却总是背地里的这些花样层出不穷,一边想着要睡了他兄弟的女人,一边又想方设法的屡次刺杀,琢磨着怎么要了他兄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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