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走到那里,卖酒的那人又拉着春雷喝酒,春雷便有和那些人一块儿聊天喝酒,一时间这城门口好不热闹,完全像是一个集市一般。
而那些守门的士兵也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毕竟若是出了什么乱子肯定是砍头的重罪。
最后天渐渐暗了下来,而众商人也酒足饭饱,酒除了给春雷留下的那一坛早就喝尽了,而这时,那些站在城门口的士兵终究是没有经受住诱惑便走了过来,一副趾高气扬地模样嚷道:“谁是卖酒的啊?”
听见有人问谁是卖酒的,已经喝得七七八八,醉醺醺的那人回答道:“我是卖酒的,怎么了?”
那士兵听见有人回答,便走了过来,看见醉倒在地上的那人,又看了看放在那人旁边的一坛还没开封的酒,笑着弯下腰就要抱起那坛酒。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喝得醉醺醺的那个卖酒的,手一伸就“啪”地一声打在了那士兵的手上,然后带着酒气嚷道:“你干什么?这是我留给这个小兄弟的酒,不卖!”
那士兵本来也就没有打算买,听见他说不卖,就又要伸手去够那坛酒,嘴里说着:“你还不卖了,谁说要买了?”
见他又要来抱酒,那卖酒的汉子又是一巴掌拍在了那士兵的手上,说:“我说了,这酒不卖,把你的臭手收回去!”
这下倒是惹怒了那个士兵,当即就把刀拿了出来,推了卖酒的汉子一把说:“不想活了是吧。”
那汉子本就坐在地上,被士兵这样一推,当即就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而那个士兵并没有就此罢休,甚至举起了刀就要往卖酒的汉子身上坎。
春雷见此就坐不住了,一把握住那个士兵的手腕,那士兵一吃痛,手上一没有力气,刀就从他的手上落了下来。
在场的那些商人见士兵竟然因为一坛酒就对卖酒的商人起了杀心,不由地愤然,于是有一个商人拿起搁置在地上的空坛子就往那士兵的头上砸了去,士兵当场头破血流,其他士兵见此,纷纷赶了过来,但是那些士兵的人终究有限,又因为商人的人数终究众多,两方僵持着并未再动手。
这个时候,一个人从士兵中走了出来,看样子并不像是普通的士兵,像是一个管理这些士兵的人,这些士兵见了他都低下了头。
两边的人都安静地不说话,从一开始苏舞锦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她已经站在了马车下面,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虽然就算真的出点什么事请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她就是看着才能够放心。
就在所有人都做好了大打出手准备的时候,那人走到了那个被酒坛砸的头破血流的士兵面前,手起刀落,本来还有一口气的士兵当即就死了。
在场的所以人都愣住了,包括一直站在商人对面的士兵也都愣住了,他们以为他会替他们出头,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的首领竟然亲手杀死了他的士兵。
士兵都很气愤,他们觉得是商人的错,而商人们则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刚才那人为什么会杀了他们自己的士兵。
那人像是感觉到了苏舞锦的视线,向苏舞锦马车的方向看去,苏舞锦躲开了,而站在马车下面的冬雪倒是没能躲开那人的视线,那人看了冬雪一眼,便转过了头,对着身边的士兵说:“我们北戎不久便会战胜大雍,以后,他们的子民就是我们的子民,你们现在在做些什么?已经等不及了吗?只要再过一段时日,这整个大雍都是我们的了!”
说完这一番话,他不屑地看了看站在对面的商人,然后转过身继续看着一排排低着头的士兵,咆哮道:“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一切,将来这它们都是你们的,但是你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啊?不是像这群乌合之众一样在这里借酒浇愁!你们现在身上有着自己的责任,你们现在是要守好城门,就在刚才,要是有人硬闯城门了怎么办?要是跑进去了奸细怎么办?啊?你们有几个脑袋而已砍?”
说完瞪了在场的商人一眼,然后将手附在背上转身离开,而那些士兵见他离开,一个个的也都转身离开了,甚至没有人管刚才被杀死了的士兵。
等他们走远以后,站在那里的商人才慢慢回过神来,有些人说不解地问:“刚才怎么一回事?怎么自己人杀了自己人?”
第二百八十五章:辞别
一场闹剧结束以后,在场的所以人都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再继续留在这里谁也不能够保证待会儿再发生些什么事,于是胆小的人当即就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了,人群也一哄而散。。
春雷将卖酒的汉子扶了起来,有些担忧地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那汉子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腿,开玩笑地说:“你看,没事,都还在!”
然后他对着刚才拿起酒坛子砸向那个士兵的商人拱了一下手,说:“刚才多谢兄台搭救。”
刚才和那士兵动气手来的时候,卖酒的汉子已经完全没有了酒意,现在他感谢地拉着那人的手,酒的劲头好像又上来了。
那人倒也没有推开他的手,而是笑着说:“刚才你的酒我也喝了,要是这个时候不帮忙,那还说的过去吗?”
听见他这样说,春雷倒是转过头,高看了他一眼,他以为今天他遇见这样豪爽的买酒的汉子已经是难得一见了,没想到现在还遇到了一个如此仗义的人。
春雷没有说什么,倒是卖酒的汉子听见他这样说,当即就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兄弟真仗义,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听他这样说,那人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能够和你这样豪爽的人成为朋友,真是荣幸之至。”
两人聊着天,那人看了春雷一眼说:“刚才还是亏得这位小兄弟,要不是他出手快,现在恐怕你也没在这里了吧。”
卖酒的汉子听他这么说,随即赞同地点点头说:“这个小兄弟人不错,也是一个仗义的人,也是我的朋友。”
春雷笑了笑说:“这是说哪里话?若不是因为我让仁兄帮忙留一坛酒,那么刚才的那一幕自然是不会发生的,既然和我有关,我怎么能够坐视不管呢?”
听见春雷这样说,卖酒的汉子笑着从地上抱起刚才的那坛酒,说:“人说宝剑赠英雄,某人不才,并没有所谓的宝剑,现在就以这好酒赠给小哥了,还望小哥收下。”
春雷接过就轻轻地说了句:“多谢了。”
见春雷收下了自己送的酒,卖酒的汉子开心地笑了,然后看着站在另一边的小哥问:“不知道仁兄是干嘛的?我们俩一个是卖酒一个是卖胭脂水粉。”
听见卖酒的汉子的询问,他笑了笑,说:“不才,我是卖糕点的。”
卖酒的汉子一听他是卖糕点的,当即就问,“这糕点在北戎也能够卖出去?”
那个卖糕点的人笑了笑,说:“仁兄有所不知道,这北戎人其实吃不惯我们大雍的食物。”听见他这样说,卖酒的汉子当时就急了,说:“既然知道他们不好这一口,你作甚要到北戎卖糕点?”
那人笑了笑说:“仁兄听我说完。”
卖酒的汉子也就安静了下来,等着卖糕点的下文。
卖糕点凑到两人的耳畔说:“这糕点不是给北戎人吃的,而是给大雍的人吃的。”
听见他这样说卖酒的汉子当即又糊涂了,说:“这北戎还有大雍的人?”
卖糕点的汉子笑了笑说:“若是今天城门开了,你可是进到北戎的大雍人?”
卖酒的汉子这才听明白,原来他这是在赚他们的钱,当即就笑着说:“倒是仁兄要聪明些,只是我们都是些小本买卖的生意人,大多都吃自己带着的干粮,哪里会去吃你那稀罕玩意?”
听见卖酒的汉子这样说,卖糕点地放低了声音,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才对着两人说:“北戎除了我们这些大雍人,自然还有其他一些大雍人,他们呀,身份地位都比我们高,他们在北戎吃不惯北戎的食物,就会花钱来买我的糕点。”
听他这么一说,卖酒的汉子算是懂了一点,但是随即又迷糊了,问道:“既然在大雍身份地位都高,那么又为什么会跑到这北戎来?”
听他这样问,卖糕点的人也是被问住了,他本想在说些什么,但是又像是对什么有着顾虑,见他不说话,卖酒的汉子当时就急了,说:“仁兄啊,你有什么话就说了吧,这样吊着我胃口,只怕今天夜里我也睡不安稳了。”
听见他这样说,那卖糕点的汉子当即就笑出了声说:“那我就告诉你们吧,当时你们不要说出去了。”
说完这句话,春雷和卖酒的汉子两人都支起了耳朵。
“我听那个买糕点的北戎说,好像是他们家有大雍的客人,但是听他那口气我就知道那所谓的客人必定不是他们请来的,倒有可能是中了他们的埋伏,不过,你想,,既然能够为了他而找我买糕点,那必然是他们很在意的一个人,至少是他们不想饿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