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舞锦这样说,络腮胡子看了苏舞锦一眼,感觉苏舞锦和以前自己见过的有钱少爷有些不一样,但是他也没有深究,而是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前几年在城外开垦了大片荒地,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一点,但是这就又要打仗了,当时上头就下令,让关了城门,可是那个时候我们才把麦子种下去呀!你想想,现在关了城门,那我们明年吃什么呀!”
听完络腮胡子的话,苏舞锦静下心来一思考,的确如此,若是在此时关了城门,他们便没有办法照顾刚撒下的麦种,要是放任不管,那么麦种必然会被城外的动物捡去过冬,来年就算能够收获,也定然少的可怜,苏舞锦又看了看站在城门口那个所谓的肖统领,倒是不由地对他有些佩服,毕竟现在能够为老百姓考虑的人并不多。
听完络腮胡子的话后,春雷倒是不淡定了,他说:“你不是说出城门他们要收钱吗?”
络腮胡子点点头说:“确实要收钱,但是他收我们老百姓的钱不多,只是收那些商人的钱比较多。”说完像是想起苏舞锦一行也是商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所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苏舞锦点点头说:“多谢大哥提醒。”
络腮胡子摆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看了看就在眼前的城门,对着春雷说,“小兄弟,我就先走了啊!”
春雷挥挥手说:“大哥再见啊!”
然后就看见络腮胡子大哥走到城门口,按了个手印就离开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谎言
听完络腮胡子的话,苏舞锦的心里也稍微有了点底了,这个所谓的肖统领倒也不算是坏人就算最后暴露了,想来也不会出现拼得你死我活的情况发生。
于是三人对视一眼,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络腮胡子走了以后便到了他们。
一个士兵坐在桌子前面,手里拿着笔,正做着记录,另一个士兵站在旁边,神情严肃,,一丝不苟地问:“姓名?”
“楚莫,我本楚狂人的楚,莫愁前路无知己的莫。”听完苏舞锦的话,那个做名字记录的人抬起头,竟然对苏舞锦笑了笑。
苏舞锦也对着那人微笑地点了一下头,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走了过来对着那个做记录的人说了几句,那人神色一变,看着对面的苏舞锦,收敛起刚才的笑容,站起来一脸严肃地说:“楚公子还请借一步说话,肖统领有事要问你。”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舞锦看了看春雷和冬雪一眼,示意两人不要轻举妄动,两人微微颔首。
苏舞锦点点头说:“还烦官爷带路。”
说完就跟着刚才来报的人一块儿走了,做记录的那个人看了离开的苏舞锦一眼才缓缓坐下,心里疑惑,难道现在北戎的奸细已经会吟诗了?
那个士兵带着苏舞锦走到一间房屋前,敲了敲门。
门里传来依旧冰冷的声音:“进来。”
待苏舞锦进去以后,一直埋着头的肖统领抬起头说了句:“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话刚说完,那士兵就转过身离开了,并且还轻轻地带上了门,只留苏舞锦和肖统领两人。
苏舞锦看着被称作肖统领的人,一句话也没说,而那个肖统领也看着苏舞锦,两个人都打量着彼此。
最后终究是苏舞锦没有沉住气,她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问道:“不知肖统领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肖统领看着苏舞锦也笑了,只是他的笑不像是苏舞锦的笑,他的笑是带着一丝嘲讽的讪笑。
“你可知为何留你?”肖统领倒也不看苏舞锦,而是坐了下来,看着自己手中的书。
苏舞锦看见他看书,倒也有些觉得惊奇,虽然这个肖统领长得不赖,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读书人,他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知道是个习武的。
没有听到苏舞锦的回答,肖统领抬起头又看了苏舞锦一眼,问:“你们贩的是什么货物?”
“胭脂水粉罢了。”苏舞锦听他这样问,淡然地回答。
“哦,胭脂水粉?这倒挺适合你的。”说完略带嘲讽地看了苏舞锦一眼。
一种不好的预感向她袭来,想来,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苏舞锦却不能够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现在打死都不承认才是最好的选择。
苏舞锦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听懂的样子,笑着问:“不知道肖统领怎么就觉得胭脂水粉适合我了呢?”
听了苏舞锦的话,那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走到苏舞锦的面前,有些不屑地说:“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说完一把捏住了苏舞锦的下颚,使苏舞锦的目光与他直视,而他的另一双直接伸向了苏舞锦的颈项。
他的手直接粗暴地拉开苏舞锦的衣领,嘴角挑起一丝邪笑,说道:“一个男子又怎么可能连喉结都没有呢?”
他的手直接抚摸过苏舞锦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苏舞锦眉头一皱,狠狠地推开了面前的人,她非常不悦地说:“肖统领既然已经知道我是女子就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应该和我保持距离才是,现在这样做又是为何?”
肖统领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说:“是你隐瞒在先,我是给过你机会的,但是你自己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是姑娘逼得我出此下策的。”
苏舞锦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刚才他的确是有给过她机会,但是当时她完全把他的那句话当做了试探,她没有承认什么,而是反问了他,现在看来也许他在最开始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子这一事实了。
苏舞锦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淡定地说:“女子出远门,自然是男装方便些。”
他看着她笑了笑,说:“看样子你还是不想说实话是吧?”
苏舞锦看着他满是笑意的脸,一时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人笑起来倒是比不笑的时候还要吓人些,即便是他已经知道她是一个女子的事实,但是他还是不能确定他究竟知道些什么,所以苏舞锦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见苏舞锦并不说话,他淡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接着看起自己的那本书,随即说了句:“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这个时候,苏舞锦觉得显然她需要说点什么,一个故事也好。
苏舞锦静静地看着肖统领,表面上波澜不惊,然而她现在的内心却是一浪未平一波又起,若是想要冲出去,以她的能力还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她摸了一下自己缝在袖口上的毒针,但是她转念一想,若是这样出去,那么他们一定会被认为是北戎派来的奸细,随后便会出现城门再一次被关上的情况。
看样子只能编一个故事,苏舞锦想。
随即她眼中含泪地走到他的面前,用特别真挚眼神看着肖统领,几乎是一字一泪地说完一段话。
“肖统领,不满你说,我本是一个商人的女儿,他一生漂泊在外,染上了一身的病,而今家道中落,家中兄长赌博成性,变卖了家中一切值钱的东西,而老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我不得已,变卖了自己的首饰,女扮男装出来经商。
早些年家父在北戎赚了些钱,我想着,既然如此自己也去北戎看看,能不能赚点钱,回家给家父治病。”
苏舞锦说这话的时候,肖统领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眼睛,苏舞锦的每一个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看着说完话的苏舞锦,他一脸阴郁,像是怎么也化不开的浓雾。
第二百七十五章:放行
“姑娘还真是会演?”肖统领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苏舞锦。
苏舞锦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疑惑不解地问:“肖统领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肖统领往前走了一步,低下头,定定地看着苏舞锦的眼睛,说:“就是姑娘认为的意思。”随即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接着说,“楚姑娘还要继续演吗?要是还要继续,那么肖某人奉陪到底。”
苏舞锦看着肖统领并不说话,她不明白他是真的知道她并不是去北戎的还是想让她自乱阵脚。
两人目光对视,一个人不让另一个,屋子里沉默得可怕。
春雷和冬雪都不放心,看了看站在外面的士兵,上前走去,他们还没有开口,那人就将剑亮了出来。
冬雪笑了笑,扯起一个笑容,非常不自然地说:“那个官爷,我家少爷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被询问的士兵的目光在冬雪的脸上停了一会儿说:“这我哪里知道,有没有事要看你们自己了,要是你们没有隐瞒,不是奸细,那自然是没有事情的,若是你们出城是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肯定得被扣下来。”
冬雪讪讪地说:“那我们家少爷肯定会没事的,毕竟我们都是本本分分,老实的商人。”
听冬雪这样说,那士兵笑了笑,说:“那自然是最好了,我们肖统领那可是有火眼金睛的,不会是谁,只要从肖统领眼前过一下,他就知道他出城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