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安七夕,朕是皇上,这天下的主宰,朕要你死,你就必须死,就单单你对朕大不敬,朕就可以让你死无全尸!”皇帝怒目而视,威仪毕现,威严的嗓音回想在这空旷的养心殿,格外渗人。
安七夕却冷笑起来,不紧不慢的道:“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皇上想要七夕死啊,那您直说啊,何必费那么大的周章来毁七夕的声誉呢,这对皇室就好了?对北堂弦就好了?”
皇帝目光如鹰般的紧盯着安七夕,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女人胆敢质疑皇权,找他要理由,此刻见他不跪,还理直气壮的质问,没有丝毫怯意,这份胆魄确实令人赞叹,但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留她!
安七夕怎么会不怕,她此刻心都要缩成一团了,紧张的,但是她必须要争取,她才不要稀里糊涂的丧了命,至于下跪,咳咳,不好意思,她现代思想根深蒂固,人人平等,在她的思想中就根本没有下跪那一说!
安七夕见皇上不说话,他的目光令她全身发颤,立刻说道:“皇上,七夕不是有意顶撞您,只是没有缘由就要杀人难免会惹人非议,而让我死也不难,只是,让我死就必须要给我一个理由,皇上说我不贞,可是谁看见我被人……侮辱了?说我不详,那么什么才叫祥?安初一的生死未卜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本来北堂弦那一箭已经将她身边的唯一一个威胁杀掉,可是安初一一直在那里大吼大叫,这才招惹了匪徒过去,后来山体滑坡,她掉下去了,是可悲,但也只能怪她倒霉,有与我何干?为什么所有的错处都要归咎与我?皇上声明,还请明示。”
皇上也知道安七夕说的是实话,他的暗卫跟着北堂弦去了悬崖,回来就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安七夕那冷静内敛的表现,他也颇为欣赏,而安初一,她也确实是咎由自取。
那么明显的不公平对待,皇帝不傻,自然知道其中的猫腻,只是他怎么也不相信安放竟然这么狠,连亲生女儿也能痛下杀手。
可是安七夕的冷静聪慧却让皇上高兴不起来,他眯着眼看着安七夕,冷冷的道:“你这么绝情,竟然连亲姐姐生死未卜都不在乎,那么有一天,你也许也会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利益而出卖残害北堂弦,朕不能留你,不能留下一个祸患!”
安七夕气得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的话脱口而出:“皇上这是在强词夺理!”
“放肆!”皇帝一张拍在案牍之上,满脸杀气。
安七夕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可是皇上,她在放肆也不能这么无礼,可是让她对一个处心积虑残害她,算计她,想毁了她的安初一有感情,那她还不如自刎。
“安七夕,你不是要理由吗,那朕现在就给你一个理由,欺君之罪!你明明是一个思想正常的人,竟然敢装疯卖傻,蒙骗圣听这么久,这个罪名,你说天下间还会不会有人说朕是个昏君啊?”皇上忽然阴森森的冷笑道。
安七夕在外面的高谈阔论他全都知道了,气得老皇帝差点没掀桌子,这个巧言令色巧言如簧的贱人,竟然敢煽动他的士兵,可是一冷静下来老皇帝又不得不承认,安七夕的那些话确实是有道理的,可是他怎么能够和一个小丫头妥协?而且还是一个他决心要杀死的人。
忽然的,安七夕的伶牙俐齿,思维敏捷吸引了他,他眼睛一亮,安七夕,你不是要理由吗?那朕就给你一个理由!欺君之罪,看你还怎么狡辩,这样天下的子民也不会对他这个皇上失望!
安七夕怎么也没想到这皇上竟然给她玩了一个迂回战术,转了一圈,前面的全都放下了,咬住了她的‘欺君’之罪,好吧,这个罪她是反驳不了的,因为这是事实,可是你要不要这么阴狠啊。
安七夕眼珠子一转,面已苍白,眼中带泪,哪还有一点刚才那孤注一掷的决绝与冷傲?一瞬间就变成了凄苦柔弱的可怜人,她声音已经带上了哭音:“皇上,七夕知罪!”
老皇帝心中积压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在看见安七夕服软的时候而有了松动的迹象,可是安七夕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面色阴沉。
“七夕自幼没娘,父亲更是从来不在乎我,我独自生存,受尽欺凌,灾难不断,在那样一个复杂的大家族中,没有了母亲的庇护,父亲的疼爱,纵然是千金小姐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随意被人欺负轻贱?十二岁那年,七夕无辜被人掳走,受尽惊恐,再回来却谣言满天飞,试问,这样的情况下七夕还能健健康康的活着吗?”
安七夕按着皇帝忽明忽暗的脸色,心中紧张,却执着的继续下去:“为了逃避那些污言秽语和别人鄙夷质疑的眼神,为了逃避那仿佛永无止境的灾难,我被迫无奈的只能当一个傻子,我只是为了活下去,我怎么会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嫁给皇家做媳妇,当日被安……爹爹强迫上花轿的时候,七夕的心里除了惊恐就是忐忑,我不明白为什么,我都是一个傻子了,他们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
☆、120.第120章
说道这,安七夕忽然上前几步,带泪的目光直直地看着皇上哽咽道:“皇上,七夕是无意隐瞒皇上的,只是七夕胆子小,总觉得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如果皇上要因为这样而治七夕的罪,那七夕无话可说!”
皇帝静默了,安七夕的一切遭遇他都命人查清楚了,除了十二岁被人掳走至今是个谜团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是真的,可是此刻怎么感觉安七夕说这一切的时候……有点假呢?
“既然无话可说……”老皇帝目光仿佛要将安七夕看透一般,危险的嗓音缓缓说道:“来人啊,将安七夕带入死牢,听后发落!”
安七夕脖子一僵,心头一跳,眼中的惊涛骇浪却迅速的褪去,结果还是这样吗?她和北堂弦拼尽全力争取来的机会,却换来一个锒铛入狱的结果吗?果然啊,皇权这玩意不好惹!
很奇怪的,在这种死寂的心情下,她的心,反而平静了,不悲不喜,她静静的站着,仿佛这世间万物在刹那间与她无关了。整个人都透出一股飘逸的味道,仿佛一阵风来,她将羽化!
当安七夕被两名人高马大的侍卫‘请’出去的时候,在转身的刹那她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温润的嗓音带着冷傲与淡然:“皇上,我不服,就算您因为欺君而定罪与我,我还是不服,如果上天让我有来生,而我的来生依然是这样的不幸与坎坷,那么还是依然会用痴傻来伪装自己,最起码在我没有自保能力之前,我会缩在自己的壳中,就算被人耻笑和鄙夷我也不在乎,只有那样我才能短暂的安全,因为没有了性命,我还拿什么来让人停止对我鄙夷与轻慢?”
说完,在皇上阴鹜的目光中,她轻轻挣脱了两位侍卫的‘搀扶’,挺直脊背昂首挺胸的向外走去。
夜晚的风冷冽而清新,有令人头脑清醒的功效,安七夕脑子清澈一片,她看见了站在门口笔直如松的北堂弦,嘴角含笑,眉目如画,定定的与他对视一眼,笑的无悲无喜,她说过,不管结果如何,让她争取了她就不悔!
虽然,此刻的结果真的很不尽人意!
北堂弦目光清冷如冰,没有暴怒,没有惊慌,没有沮丧,只是平静的,他走到安七夕面前,牵起她的手,俊美的面部线条有些僵硬,完全忽略了深厚那两个十分尴尬的侍卫,淡淡的道:“我送你去!”
我送你去!去哪里呢?天牢吗?那个活着进去死了出来,或者拉出来在死的地方吗?安七夕笑意浅浅,点头说好。
北堂弦都知道了,也是,皇上那么大的吼声,震耳欲聋,怎么可能听不见,可是北堂弦那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的样子,还是让安七夕心微微刺痛,握着北堂弦的手微微用力。
四个人一直走,寂静的宫廷小路上通往天牢的道路上似乎变得悠长,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而他们前脚刚离开,皇上面前就多出来一个全身漆黑的男人,他跪在地上,一贯冷酷平静的嗓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皇上面色不悦,被安七夕的话弄得有些心烦,她那淡定的样子就仿佛生死未卜的人不是她一样,这个女子如果没有用这样极端和强硬的手段态度,而是来酷酷的哀求他,他也许……会不会……放过她呢?
皇上被自己的想法一惊,蹙眉,脸色更加阴沉,看着下面说话不利索的暗卫厉声道:“做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暗卫大惊失色,连忙压住心头的惊骇哑声道:“启禀圣上,刚刚,凰子渊拿出了……君王令!”
“什么?”皇帝那一直阴沉的脸终于龟裂,满身气息不再淡定,霍地起身,目光炯炯的瞪着暗卫,惊疑不定的问道:“你说什么?君王令?你说君王令在凰子渊的身上?”
暗卫同样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震惊震撼,晚一步来禀明皇上,此刻他沉声道:“是的,属下亲眼看到凰子渊将一枚玉牌拿出来,并且给了……给了弦王妃,他说,他要看看弦王妃拿着君王令,这天下间谁敢动她!”
皇帝眸子微眯,脸色又狂怒一闪而逝,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他这是在敲打朕吗?还是在威胁朕?朕的国家,朕的子民,朕要这么做还要看他一个外国人的脸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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