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听到那一声惊呼,愣了一下,惊呼道:“王爷!怎么了?可需要老奴进来?”
北堂弦愣了愣,眼中快速的恢复清明,只是嗓音还有些沙哑:“不用了,有圣旨来了?本王马上就到,对了,王妃呢?”
管家这才松了口气,回答道:“王妃在鹣鲽院里,老奴已经让人去请王妃了!”
“恩。”北堂弦淡淡的应了一声,旋即用手轻轻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放在眼前看,眼中渐渐浮现迷茫的神色。
刚刚他竟然梦见了去世多年的父王,父王的脸是模糊的,可是他慈爱的用他宽厚结实的肩膀托起他,带着他在院子里面转圈玩闹,那时候的他笑着欢呼,那时候的他也就五六岁的模样。
可是转眼间,他竟然长大了好多,他总是去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他看不清那周围的环境,只觉得站在那里,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在抗拒,他的心抽搐的痛,他听见那里有娇嫩的笑声,他看见那里有两个模糊的身影,一高一矮,两个人在花园里追逐打闹,欢声笑语,他好羡慕,心里又好嫉妒,好痛。
就仿佛,那应该是他的快乐,他焦急的想要走过去,想要打断他们的笑声,可是,当他靠近他们的时候,所有的场景全都变了,他的面前再度出现了他的父王,这一次,他看清了父王的脸。
那张脸,英俊而布满愁容,额角青筋暴跳,满目通红的看着他,他跪在地上,倔强的仰着头,有泪光在眼中闪烁,却不肯落下。
父王几乎是咆哮着说‘畜生!逆子!本王不准你们再见面!不准你再见她!’
北堂弦很痛苦,在梦里他同样咆哮,不顾父王的命令一次又一次的跑到那个看不清的地方,他想要见到那个笑音甜软的女孩,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被父王抓回来,暴怒的父王,狂躁的父王,恨不得杀了他的父王,甚至他在梦里看见了满脸沧桑苦苦哀求着他的父王……
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父王不再慈爱,母亲以泪洗面,而他,到最后是跪着求,拼命的闹,出逃,什么都用过了,可偏偏逃不脱父王的手心,他见不到她了,再也见不到了……
要不是被管家叫醒,北堂弦还不知道这个恐怖而诡异的梦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怎么回事?怎么会梦到这么奇怪的东西?为什么那个看不清的画面我感觉那么熟悉?为什么那个笑声让我的心好痛?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堂弦满脸惊疑不定。
他不确定这梦和他那残破的记忆有什么关系,也不确定这到底是梦,还是曾经就真实的发生在他身上?那个人是谁?她到底是谁?夕儿,是你吗?会是你吗?
北堂弦慢慢起身,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要怎么找寻那些奇怪的记忆?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有谁会知道他当年到底做过什么事情?母妃为什么要那么痛苦的流泪,看着他的目光有恨意,有不舍还有其他的令他看不懂的神色。
他刚刚换了一身衣服,就听管家来催促,北堂弦深吸几口气,将心中那些莫名的躁动与烦乱押下去,目光清冷,面容冷俊,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冷面王爷,开门走出去。
☆、95.第95章
他边走边问:“王妃呢?”
管家笑着说:“王妃应该也快到了吧,呃,王爷您看!”
忽地管家一顿,目光凝在右边不远处,北堂弦的目光也随之转移,一眼,他就再难移开视线,幽暗不明的目光参杂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复杂与惊艳。
那边的梨花树下,一名身材娇小的白衣女子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白色的纱裙上点缀着粉嫩的桃花,一朵两朵三朵……
她头顶束起,额前佩戴紫金色的流苏,在日光下星光点点,璀璨耀眼。背后一头长发散落,无拘无束,一直垂到她不盈一握的小腰才停止,墨色的发铺在白色的衣裙上,仿佛一泼水墨画,清新淡雅,却又韵味无穷。
她肌肤胜雪,即便是那纯洁无瑕的白色梨花也不能媲美,她眉眼如画,微微低垂间有橘红的的残阳落在她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淡淡的光芒斑驳了她的眸光,她如玉脖颈微微低下,露出了一小截雪嫩肌肤,即便是这一点点的春光都是诱人无限。
她仿佛一个百无聊赖的孩童,低着头,小脚不时的踢踏着脚下的石子树根,不用力,仿佛轻轻抚弄一般,水嫩嫩的双唇无意识的嘟起,都显得可爱非常。
她站在那里,背后的片片梨花就成了她的背景,那飘飘洒洒的梨花般偶尔落在她的裙摆肩上,她也不去理会,只是梨花般落在了她的浓墨发丝上,就仿佛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等,耀眼的美丽,极致的魅惑!
北堂弦看痴了,这仿佛画中仙的女子,不正是他不顾一切也要爱的女子么?原来,他的夕儿是这般的令他如痴如醉!即便是那品格清雅高贵的梨花,在此刻,都不及她那眉宇间的淡然与满身的优雅贵气!
北堂弦嘴角勾起一抹另管家目瞪口呆的笑容,浅浅的,弯弯的,是宠溺的,是赞美的,毫不吝啬的对着安七夕投去!
可就在他要开口呼喊那个犹在走神的小女人的时候,忽然的一幕,让他僵住了脚,愣住了神,迟疑了开口,震撼了心灵!
这边安七夕正百无聊赖的想等着北堂弦一起去接那个什么旨,可是慢慢的她竟被这满园的春色吸引,迷人的精致,空气中都是馥郁芬芳,似乎有安神的作用,让她遭乱了一下午的心神刹那静了下来。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现在一看见北堂弦就总是忍不住移不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靠近自己,她就有种心慌气短的慌乱感,前世她并没有这样过,因为工作的关系,她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也接触了各种案例,可是没有一种案例的患者有这样的情况。
他们大都是生意失败,或者心里有疾病,或自闭症,或抑郁症,或因为某种因素而想要自杀,现在想来,到底那时候的自己没有接触过什么样的案例呢?
她向来随性,既然想不通猜不透,那就顺其自然,她不阻拦这种感觉,就看看发展再说吧,而且,她貌似也并不反感北堂弦的靠近!这样想着,她忽然觉得眼前又豁然开朗了,心情一好,她只觉得通体舒畅。
忽地,她面色一僵,胸口跳动的有些要迸裂开的感觉,她一个趔趄,还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树干,那股仿佛有什么撞击了胸口的钝痛感来的快,去得也快,她在想感觉却发现那种感觉已经没有了,只觉得身体热热的,四肢百害里迅速的流淌着一股热流,让她觉得身体暖洋洋的。
“这是怎么回事?”安七夕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垂落的手刚刚抬起,想要摸摸胸口,可是,她所有的感官,所有的知觉都在刹那间停止,世界都仿佛静止了,她的目光看着自己半抬的手,眼中一片震惊和惊悚!
安七夕刚刚抬起手,就感觉手中忽地卷起了一点点的风,却又不似外界的风那般清凉,反而有些热乎乎的,从手臂一直延伸到手掌,仿佛从指尖泄露出去一般,一股淡淡吸力将她周围纷纷扬扬落下的几片梨花瓣儿瞬间吸到手指上。
安七夕愣住了,惊悚了,毛了!完全不可置信,应该是……巧合吧?是吧?她艰难的咽咽口水,将那只手完全打开手掌向上,白嫩柔软的掌心立刻都仿佛有股热乎乎的吸力一般半空中飘落的花瓣,安七夕手臂四周的花瓣,几乎是一刹那间就完全向着她的掌心聚来。
安七夕眼睛都瞪直了!看着手掌心眨眼间就凝聚的那个小小的花瓣团,安七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仿佛手中有个烫手的山芋一般,连忙缩手,手中的花瓣团,还有四周涌来的花瓣刹那间失去了目标,一下子四分五裂,纷纷扬扬再度飘落到地面。
安七夕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紧紧的咬着下唇,目光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失声呢喃道:“我的天,吸星大法啊?”
可是她并没有太过楞神,毕竟连穿越这么诡异的事情都发生了,她有点特异功能啥的也不过分是吧?只是怎么就是吸星大法呢?那可是邪门歪道玩的,丁春秋那丫的可是不得好死的,还有那个任我行也瞎了一只眼……
安七夕纠结的不敢动,可是忽然又想,那些都是宗师级别的,她这个也就是个小虾米吧?她小心翼翼的将手对着树干拍去,吸啊吸,可是什么都没有吸上来,她面露喜色,这玩意应该不会是那种霸道的一碰人就将人家吸成干尸的邪功了!
这应该是小安七夕身体中的东西吧,难道这就是那个鬼面老头说的内功?可是她怎么会用的?
安七夕并没有纠结太久,她对这个能吸花瓣的‘吸星大法’很感兴趣,一时间也忘记了身在何地,兴致勃勃的摊开手,小心翼翼的伸出去,果然,手心中又有那种热乎乎的感觉,四周的花瓣再次对着她飞来。
☆、96.第96章
安七夕被北堂弦命人送来的神奇膏药治的看不出红肿的小脸上,笑意盈盈,明媚而讨喜,乌黑的猫眼瞪得溜圆,手心一翻转,忽然发现那些飞过来的花瓣也在空气中一翻转,安七夕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开始了各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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