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冷冷看着他:“我和他不可能就该喜欢你?”
“你养母不要你,朝廷要杀你。我都不怕。无涯知道你是池起良的女儿,他还会喜欢你吗?”
“他不喜欢我,我还是喜欢他。”
林一川凝视着穆澜平静无波的眼神,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我就是想知道,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动心。现在我知道了,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喜欢的人一直是无涯。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我本想凭着对你的心还能和他争一争。你与他两情相悦,我这颗心也不值得什么了。”
穆澜偏过了脸。一种无奈又椎心的酸痛让她的眼睛慢慢湿润,眼泪渐渐盈眶,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在枕上。
“从认得你开始。不是想方设计从我这里骗银子,就是狠踩我的痛脚。诓我去给杜之仙清理猪圈,不说话来恶心我,你就不痛快。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
“是啊,是我自己犯贱。明明你都叫我离你远一点,我自己要送上门来任你蹂躏。”
“除去你家与皇家的纠葛,无涯确实好。往街头一站,就能引得满京城的姑娘尖叫。是个女人都会喜欢他。我自出生起是扬州首富家的儿子。他自出生起就坐拥江山。我确实比不得他。”
“小穆,你这样聪明。喜欢他就喜欢了呗。将来懂得怎么放下才好。”
林一川说完,也没看穆澜,起身便走了。
“林一川。”
听到穆澜叫他,林一川的背僵了僵。
“林一川,你没有比不上无涯。”
他蓦然转身。
穆澜冲他笑了笑:“我先喜欢上了他。对不起。”
沉默了许久,林一川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门被他轻轻拉拢阖上。他背靠着房门站着,仿佛听到穆澜的叹息声。刹那间,脑中跳出了与穆澜在扬州初识的画面。那样鲜活的穆澜,让他怎么舍得放下。
雁行站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同情地望着他。
林一川走到他面前,目无表情地说道:“吩咐燕声收拾收拾,回扬州。”
雁行噗嗤笑出了声来:“少爷你活像在外头受了欺负哭着回家找爹的小屁孩子。”
像戳破了一个泡泡,林一川一脚就踢了过去。
雁行滑溜地绕到了树后:“照我说,不喜欢最好。那可是个大麻烦!”
“你怎么救到她的?你昨晚在什么地方?也去户部库房偷东西了?”林一川边追边问。
“你真当我是燕声,是你林家的奴才?小爷我是你从小到大同门学艺的师哥!”
“你打得过我吗?”
“打不过我也是你师哥!”
两人从院中直打到后花园里。林一川骑在雁行身上举起了拳头:“服不服?”
“服,我服行了吧?别把我揍成阴阳眼,我还得出去见人呢。”雁行喘着气不动了。
林一川翻了个身,躺在了他旁边的草地上:“师哥,你没把捡到那枚白色云子的事说出去吧?”
“为了你的心上人,连师哥都叫了。我的大少爷,你有点出息行么?”
见林一川偏过脸瞪自己,雁行没好气地说道:“放心吧,说出去她就死定了。我晓得轻重。”
两人安静地望着被雨水洗过的夜空。漫天的星辰嵌在深邃的天幕上,像一个个未知的谜。穷尽目力也找不到星星的确切所在。
雁行轻声说道:“你回扬州也好。最近京城风起云涌,水已被搅混了。”
林一川扯了根草叶打着结:“我想多陪陪我爹。杜之仙当初说过,只能延命,不能根治。回家尽孝,国子监不会不允,先休学吧。”
“是该回去了。”雁行想着指挥使令自己呆在林家的目的,叹息了声。
穆澜睡得更沉的时侯,听到了敲门声。
她睁开眼睛,看到沉沉的夜色。
雁行端着衣裳走了进来,态度很恭谨:“穆公子,我家少爷觉得天明再回国子监比较打眼,还是现在动身比较好。小人在外头侯着。”
他放下衣裳出去了。穆澜也打算早点回国子监医馆躺着。昨晚没有回去,白天也不在。万一有人来医馆打探,方太医会应付得很难。
换好衣裳出了门,没有见着林一川。一辆马车已驶进二门停着。
穆澜走动时看不出受了伤。但腰间的伤口仍传来阵阵疼痛。
“有劳了。”她进了马车躺下了。
雁行亲自赶车。路上偶尔遇到巡城的士兵。穆澜留心听着外面的动静,很诧异那些士兵没有搜查就放行了。她突然想到林一川有锦衣卫的腰牌,是靠着这个一路通行无阻?
到了国子监外,雁行掀起车帘道:“我送你回医馆。”
雁行带着她越墙而入。穆澜注意到他的轻功不错……他完全避开了她肩上的伤和腰上的伤。他知道她伤在何处。雁行的个头与那晚下水道里的来人差不多啊。能救走自己,送到林一川家中,不让消息外泄。是他吗?穆澜挑了挑眉。
进了医馆后院厢房,雁行也没作声,抱了抱拳,颊边的小笑窝很深。
“昨晚上谢谢你。”
雁行眨了眨眼:“外头太乱了,穆公子安心养伤要紧。”
说罢就走了。
这是在提醒她最近安份些?穆澜觉得林一川这个小厮说话语带双关。她在床上躺下,平安回来,安心养伤要紧。
只是,穆胭脂得了那“东西”,会让自己安心养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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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太后允了
东厂在户部设伏。五城兵马司围了六部所在。紧接着的全城搜捕。动静太大,传进了宫里。
早朝时,不用无涯开口,谭诚便禀道:“皇上,东厂发现十年前谋害先帝的前太医院院正池起良一案中有漏网之鱼。潜进户部偷盗池家被查抄的旧物。东厂已照会刑部发了海捕文书。”
池起良?无涯记得他。这是他初登帝位后,第一个愤怒地想杀的人。如果不是他,父皇不会骤然驾崩。
无涯清楚地记得,当时母后悲痛欲绝,自己气得大吼:“这等逆臣通通该杀!”
“朕当时年幼,却也记得抄斩池家一事是东厂办的。怎么还有漏网之人?”
“当年东厂仔细核对过名册,确定无一人逃脱。但此人冒险进户部盗窃池家旧物,哪怕不是池家的人,也必定与池起良谋害先帝一案有关。臣请旨重新核查。”
“准了。”
散了早朝,无涯没有坐步辇回宫,沿着宫墙缓缓行走着。
“秦刚。龚指挥使真的没有插手?”
秦刚虽然是锦衣卫,更重要的身份是禁军统领。他也很疑惑:“臣将户部老库增派禁军一事禀了指挥使大人。他没有多说什么。臣猜想,锦衣卫恐怕仍在隔岸观火。”
无涯轻叹道:“池起良任太医院院正也有二十年了。他当年瞒着太医院改了药方,喂了父皇一碗虎狼之药。方太医曾为他辨解,道先帝一直用的是太平方,太过保守,以至病情毫无起色。池起良医术精湛,许是想剑走偏锋,以虎狼之药治好先帝。此方太险,因此没有经过众御医辨证。哪知先帝缠绵病榻已久,没能抗住药力。也许池起良并非存心谋害。”
秦刚也为池起良惋惜:“无论如何,先帝也是因他那碗药驾崩。”
“也正因如此,池起良谋害先帝罪名确凿。”无涯话峰转过,“既然罪名确凿。纵是池家还有人活着,还能翻了此案不成?朕疑惑的是谭诚大动干戈,真是对先帝一片忠心?皇叔今天仍然没有上朝。五城兵马司配合了东厂围捕。你去见见礼亲王,问问他的意思。”
“是。”
禁军内护宫城。五城兵马司护卫京畿。这两处兵力一直隶属皇帝。礼亲王自先帝在位时就任了五城兵马指挥使。无涯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自己的忠心。他心里清楚,许家是外戚,谭诚谋权。宗室不会偏向这二人。是自己能够倚靠的力量。
礼亲王很少上朝。一直不偏不倚地保持着中立。无涯想知道他怎么看这件事。
看了眼天色,无涯进了后宫。许久没有去看核桃。既然和穆澜挑破了留核桃在宫里的用意,无涯心里少了顾虑,兴致勃勃地去了。
才进了永寿宫,就听到里面脆脆的说笑声。无涯不由莞尔,摆手止住了宫人通报,悄悄走了进去。
锦烟正和核桃聊天:“……穆公子突然跃到了墙头,吓了本宫一跳。他生得可真俊!”
知道是穆澜,核桃与有荣焉:“可不是嘛。我就没见过比少班主更俊俏的!”
“少班主?你认识他?”
“我和他自幼一起长大。”
无涯站在门口,听核桃兴致勃勃地讲述着穆家班里的趣事。他忍不住想起去年端午在扬州与穆澜的初见。
“穆公子已经进了国子监,可再不是杂耍班的小子。将来有了功名,本宫便叫皇兄赐婚!”锦烟毫无羞涩之意,拉了核桃的手道,“月姐姐,你已经是皇兄的人了。可不能再想着穆公子!我待你好就是!”
无涯啼笑皆非。又满心不是滋味。难不成这两个丫头还想和自己抢穆澜不成?他听着里面传来的打趣声,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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