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娇脸上都是悲痛,她轻轻的将霍辄手上的刀接了下来,放进这刀柄中。挥了挥手让白宸来到自己的身边,帮忙扶着霍辄,推着霍辄僵硬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返回酒馆。
酒馆之中人早已散尽,他们嬉笑着推搡着,只为去围观那霍家被斩首的情景,屋子里飘荡的是有人的讽刺,还有有穷酸的书生大声的叫好。
人生百态,尽露无遗。
“阿娇?”霍辄突然叫起了沈阿娇的名字,沈阿娇连忙扭头看着霍辄。只见她将脸埋在这小巷的阴暗处。“我从未后悔过一件事,可现在我突然动摇了我的信念,我开始后悔,更是悔恨!我到底是为何护着一群丑陋的人。如果那铁蹄压城他们死在自己的面前,我都不会动一下眉毛。如今我的血是冷的,因为他们每一声嘲笑仿佛是钉子一样扎进我的心中。”
霍辄猛的抬起头,眼神狠狠的盯着沈阿娇!我这么多年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错的,我的信念是错的,什么国,什么家,全部都是骗人的。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我们根本不是人,我们没有思想,更没有情感。我们是皇上用来维护自己权势的武器,是那矛,是那盾。可偏偏无血无肉。”
说到这里沈阿娇清楚的听见霍辄的声音中带着哭腔。“霍辄”沈阿娇向前走了一步,慢慢靠近霍辄却有些讶然,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因为此刻所有的安慰都是最无力的表达。
第四百四十七章随心而走
她能给霍辄的只有一个拥抱,将霍辄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仿佛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她轻轻的说道:“会过去的,总会过去的,什么会过去。”
她不值霍辄更不值。如今他们所能做的便是静静的等待,保住这性命。
白宸站在巷边,看着这二人搂在一起的模样,抬起头望着此时已经正上的太阳。怕一会儿便要血溅石阶。“我命由我不由天!”突然霍辄站直了身子,他看着沈阿娇,“不管何时,你都会站在我的身边是吗?”沈阿娇看着霍辄点了点头,眼神之中满是坚毅,“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在你的身边,此时你要有什么想法便去做吧!”
她早已感觉到霍辄此次回来抱着的愿望,从来都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而是另有所图,此时霍辄所喷出的这句话,她一点都不奇怪,更是支持他的举动。她早已看不惯所谓忠臣的心理。此时霍辄从这死胡同中走出来,更是自己所想看到的。
既然皇上对我不仁,我更不义,我早已经不是忠诚,在他的心里看来。今日我便是返程进来反了他又能如何,霍辄一拳打入这旁边的墙壁上,只看见血顺着墙壁而留了下来。可是他的心早已经破碎,那所谓的忠诚在今日他下定决定便已经死去。在圣旨到了霍家开始,这曾经的霍辄便已死去。
有可能霍家家主是忠臣,他不想死但偏偏不能不死。他想将自己的名字流入青史,是想让后人为他证实清白。在回归时霍辄有可能还想着,即使是死也是君所颁下的圣旨。可现在当他看到这百姓所展现出的各种丑态,他突然觉得根本不值得,没有人会念着他们这份好。
每一个人只是无尽的唾骂,每一个人只是无尽的嫉妒,所有人都在向往着权利,没有人可以为了霍家而觉得悲哀。所以只有自己才能救赎自己,这所谓的明帝也不过是一个昏君,那所谓的太后也不过是一个阴险的小人。这所谓的世家竟然要所打破被由自己来亲手打破吧!
打破这格局,打破这百年来所微妙的平衡,这不是皇上所想看到的吗?这不是这世家所想看到的吗?既然你们想要得到霍家的东西,便应该承受霍家给你们的反击!劫了法场又如何,霍辄大步的向前离去!
“阿娇,回小院等着我,我会回来的。”沈阿娇看着霍辄没有停顿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他的身影在自己的眼中仿佛无线拉长,却又使自己眷恋的。她扬起嘴角温柔的似缠绵:我愿你自私一点,如今你这自私的想法,更是令我心生愉悦!
白宸在这小巷子旁边突然听见身后沉稳的步伐,也微微的将自己手中的扇子合了起来,敲了敲自己的手指,满是愉悦的心情。他扭头看着霍辄稳重的喊道:“主子,我已经召集了人,只待您一声令下……”
霍辄看着白宸伸出手在他的背上狠狠一拍,看见这人在自己的面前一个踉跄,眼神之中满是坚定,“如此,便出发吧。谁人都不知就在今天在皇上所颁下圣旨的这一刻,太后所想的这一切事情并没有成功。反而为这天下埋下了祸根,或许他们所作用的方式早已经在这浮尘中,在这明明之中,便要催于人手。
不过这是他们所折腾出来的,更是着百姓所让人寒心的。人人都不知在这小巷深处,有一人的心静静的破碎,那是所谓的忠心,那是所谓的禁锢。
“皇上午时三刻已到,霍家众人全部已到法场,只等令下了。”明帝站起身,看着太阳位于最高处疲惫的叹了口气,我那第二份圣旨可发了出去,太监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皇上?”对皇上微俯身:“什么圣旨。”
“什么?”明帝皱着眉头看着太监,“我所追发的第二道圣旨呢?”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现在,仿佛有事情在脱离自己的掌握之中,奴才并没有看到第二道圣旨,只是收到了第一道圣旨。
“奴才去往霍家时,霍家众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默默接受了皇上您所颁下的圣旨,虽然他们都在小心的哭诉道,但是……”说到这里那奴才猛的跪在地上,“皇上求您饶过霍家,把霍家一门忠烈,并且一直为国为民从来未曾昧了良心啊!皇上。”
明帝掐了掐自己的鼻梁,揉了一下自己的眉间,大步的向外走去,狠狠的在自己的牙缝间吐出几个字,“太后!”说着便向太后的宫殿走去,那奴才跪在地上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吐出几个飘忽的字,“求皇上,下圣旨。”
可现在哪有皇上的背影,他早已看不见。此时明帝只觉得自己的威望被挑衅,“太后,你太大胆了,太过逾越了。竟然敢动朕所下达的圣旨!瞒着朕做了什么朕不知道的事情?”他只觉得自己的怒火已经冲上了自己的头顶。满脑子都在质问,自己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太后现在都已经动到了他的头上,下一步她又想做些什么?
太放肆了,这样一想他的脚下仿佛乘了风一样向太后的宫殿走去,而太后此时正闭着眼仰着身,她的身心中满是愉悦!如今这正午一过,自己便除去一个心头大患,离自己所想要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一想到这里,她便觉得自己的手中仿佛掌握的全是性命,掌握的全是这天下。
感觉自己已经走了一半的路,虽然踩着皑皑的白骨但又能怎样?霍家一除这小皇帝即使再折腾,也早已逃不出自己的掌心,不过是一个蚂蚱,弱小的让人心怜。此时,她已经有了更好的目标,那未出生的皇孙便是更好的。而自己这所谓的明帝,不要怪母后狠心,因为你真的太碍事了。
霍家一除,下一个目标便是你了!不过想来也有很多人恨着你吧!想让你死在还未成长起来的时候。是我让你在最年少正华的时候活着,便是对你最好的馈赠。太后的眼中尽是疯狂,可惜无人看见,她将眼睛慢慢的合上。
没有人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就在这与世无争的后宫之中成为一场阴谋的最终策划者,只为实现自己心中最疯狂的计划:女子为尊。
第四百四十八章何为忠
这边明帝也怒气冲冲的去往了太后的寝宫,而另一边霍辄则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眼前那乌泱泱的人群,他撑着身子说道:“此次召你们前来只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你们一直为我的部下,可我从来没有真心的问过你们可愿跟我走,可愿臣服于我。
此次我要做一件危险的事情,如果你们不愿意便可自行离去,若你愿意便留下,家有妻小者在,你们为此事献身之后,我定不会亏待。但是心有反叛者,我一定不会独留你们。”
底下的人全部一脸茫然的看着霍辄慢慢的眼睛之中却透露出坚定,这家主是他们所认同,更是他们在战场上做磨练下来的人,他们之间又有着信仰和信任,不可能因为一件小事而逃避。
此时不管霍辄会做些什么,主子就是主子,即使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自己都愿意去。霍辄看着底下的人群并没有任何人站出来,也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是静悄悄的仿佛一片死寂,可是眼神之中每一个人都是灼热的。
不知是谁起头再一次的喊出那令人激动的话语,“愿誓死追随家主,愿誓死追随主子!”而后像热浪扑面一般席卷而来,霍辄站在高处看见底下的人群,慢慢的放下自己悬起的心。
不管这次事情会不会成功,自己也有了拼搏的资本,这一次去往刑场,如果可以只希望自己能全身而退,但这罪名估计怕也是得单着了。可又能怎样?如今自己那忠诚之心早已死去,只想让他们霍家人安安稳稳的。即使以后隐姓埋名不在这世间出现也好,要怪只能怪这皇上对自己冷心冷情,明明自己有那么多的功劳,可偏偏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功高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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