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珺长长一叹,她美眸中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仰着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兰指轻捻,算算日子,青云的玉骨银针也到日子撤下来了。
沈婉珺起身推门朝青云那里走去,她轻扣门之后缓缓推开,正好迎上霓裳诧异的目光,她落落大方地走到青云榻边,垂眸淡淡望着昏迷的青云:“他可以撤下玉骨银针,静心休养了。”
霓裳没有说话,她的眸光中有些躲闪,很识趣的给沈婉珺让了一个地方。
沈婉珺坐在榻边,将霓裳每一个细微的神态都尽收眼底,她没有多说什么,抬手垂眸,动作利落熟练的一一将银针拔出,不消片刻,所有银针均尽数放在了青云的枕边。
沈婉珺习惯性地抚上青云的脉搏,一番细细检查后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起身理了理衣袍,抬眸看着霓裳:“他没事了,估计今明两天就会苏醒,好生照顾吧。”
“霓裳替青云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霓裳退后了一步,很是疏离地行了一礼,从始至终垂着头,轻声地说了一句。
“不客气。”
沈婉珺随着霓裳简单地敷衍客套了一下,她美眸微抬看了看青云。
转头又看了看她,唇边浅浅地勾起一个弧度:“有个人愿意这样为你的安危以命相搏,在这样的大争之世,霓裳,你该好好珍惜。”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霓裳这副闪避的模样,沈婉珺的心里总是有一抹疑惑的影子,却怎么也抓不住,这种感觉总能让她感到有些不安心。
“姑娘。”
沈婉珺转身正打算离开时,耳边传来霓裳的声音,她偏了偏眸,望着身后的霓裳。
霓裳垂眸犹豫了片刻,轻声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沈婉珺心里很清楚,霓裳一定知道些什么,可是她不愿意说。
她转身打开门,莲步大方跨出门槛,抛出了云淡风轻的两个字:“无碍。”
沈婉珺路过尉琰炽偏殿时,一时来了兴致。她像只猫一般穿过长廊,蹑手蹑脚地溜进他的偏殿,眸光直直就落在了躺在榻上闭眸熟睡的尉琰炽身上。
尉琰炽这个人还真是嗜睡啊……
沈婉珺站在门边,借着红纱帐当掩护,一步步朝尉琰炽靠近,她轻手轻脚地绕过红纱帐,弯腰站在他的榻边,撑着头静静看着他。
不得不说,尉琰炽这个人的相貌确实是无可挑剔,一等一的好。
怪不得上次武毒之会,有不少姑娘的目光都不停在他身上打转。
二百六十九:又是一条不知吉凶的路
沈婉珺突然唇角微勾,眸中有一抹狡黠划过,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尉琰炽的双唇,尉琰炽蹙了蹙眉,将头轻轻偏向一边。
这一反应将沈婉珺埋藏已久的恶作剧癖好重新勾了起来,她拼命的忍着笑,正想伸手去捏住尉琰炽鼻子,突然一阵力道,沈婉珺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反应,再抬眼时,整个人便已经被尉琰炽压在了身下。
“丫头,你这样可不好。”
尉琰炽望着沈婉珺,眼尾轻弯微挑,唇边渲染开一抹戏谑的笑意,一张脸显得更是妖异无双,就连这么一双眸子,似乎都带着一抹异彩,好似跳动的火焰。
“你压根没睡?”沈婉珺盯着尉琰炽,眨了眨美眸,除了这么一点点的吃惊以外,并不见什么慌张羞怯的神色。
“丫头此言差矣,半眠而已。”
尉琰炽的眸光直直望着沈婉珺轻抬的双眸,微挑的眼角中好似划过了一抹狡黠,俯身凑近沈婉珺的耳边低声耳语:“不过……刚才我睡觉的时候,丫头盯着我在瞧什么?”
“尉大公子此言也差矣,你既然半眠,必然早已知道我进来了,何来睡觉一说?”
沈婉珺挑眉一笑,躺在枕头上调了个舒适的角度,美眸轻抬,一副惬意的模样望着尉琰炽,慢悠悠开口:“至于瞧什么嘛……瞧你长得好看呗。”
“丫头,你眼光不错。”
尉琰炽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句,他牵过沈婉珺的手,将她从榻上扶起来,顺势揽过她的肩并排而坐,侧头轻佻一笑:“怎么样?后悔之前说不想嫁给我了吧?”
“去,长得好看和嫁你是两码事。”
沈婉珺朝他故意咧了咧嘴,动作敏捷地拍掉了尉琰炽搭在她肩上的手,清了清嗓子,抬眸正色望着他:“我是来找你说正事的,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去北漠,如果北漠王真的拉拢你,你打算怎么做?”
尉琰炽懒懒地靠在榻边,偏眸看着窗外,薄唇淡淡开合:“我是江湖中人,对这些权柄之事,并无心争夺。”
沈婉珺很合时宜地打住了刚才的话题,既然尉琰炽没有这个意思,那么她就专心于想找的东西好了。
她抬眸笑嘻嘻地拍了一下尉琰炽的肩膀,一脸正经地看着他:“北漠常年苦寒,尉大公子千万不能省了厚衣服,我的嘛……嘿嘿嘿,暂且赊账吧。”
尉琰炽伸了个懒腰,唇边噙着一抹笑,指尖挑了一下沈婉珺的下巴打趣儿:“漏了谁的也不能没有你的,安心吧。”
沈婉珺很是嫌弃的瞟了他一眼,起身理了理长袍,故意行了个礼:“成,您老人家继续睡吧,小生告退。”
还不等尉琰炽说话,沈婉珺便极轻一笑,转身出了他的偏殿大门。
尉琰炽看着沈婉珺走远,眸中突然黯淡了一些,面无表情地转身躺下,合上了眼帘。
北漠的破阵节是十日之后,从阎火圣殿到北漠都城少说也要九日,尉琰炽简单地准备了一些细软之后,带着沈婉珺还有霓裳以及一些殿中的弟子便上了路。
青云虽说已经苏醒,可是还不宜外出,所以负责看守阎火圣殿。
与武毒之会一样,沈婉珺还是与尉琰炽同坐一辆马车。不同的是,沈婉珺这次是一袭女装。尉琰炽也曾问她为何这次不穿男装了,对此沈婉珺只是敷衍回答与他参加盛宴自然要女装更为妥当,总不能再露断袖之嫌疑。
但其实她不过是想倒是行动的时候更加方便一些罢了,毕竟没有人会对女子上心提防。
这条路是沈婉珺走过最漫长、最忐忑的一条路,如今她失去了内力,也不知北漠内部情况如何,她能做的就是一一设想,若是失败,尽量做到全身而退。
这一路上尉琰炽同她说什么她都漫不经心,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到后面索性两个人都各对一面窗,默默不言了。
尉琰炽虽说只是江湖中人,可是他的队伍与沈婉珺训练有素的精兵相比的确是只在伯仲之间,说九日到北漠都城,果真第九日的清晨沈婉珺与尉琰炽就到了北漠都城门外。
这里果然不负万年冰霜飞雪的名号,一眼之外尽是茫茫白色之地,与北陵的繁华、西盛的婀娜全然不同,这里的冰雪严寒更多了一些金戈之意。
这天恰逢北漠落雪纷飞,沈婉珺着一袭深紫色狐裘坐在马车内,指尖挑起衣角窗帘,雪光透进马车,衬得沈婉珺皮肤越发白皙。窗外从天际落下雪随着风的方向肆意垂落,犹如一场带着颜色的瓢泼大雨。
这一场洁白的落雪拼命飞舞,不一会儿地面便盖上了一层银妆。一片片白雪从沈婉珺的美眸中划过,好似一场无言的汹涌。
就连风中,都带着一抹生寒。
终于是到北漠了。
二百七十:十里寒霜不知能得些什么
沈婉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温热的呼吸在这冰寒中氤氲出一层缥缈而散的雾气。刺骨的寒冷一会儿便冻红了沈婉珺水葱似的指尖。
尉琰炽一袭暗红色狐裘坐在沈婉珺身边,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丫头,指尖若是冻久了可是会生疮的。”
“常听人说北漠寒冷堪称天下唯一,今日领略之后,方知此言是真。”
沈婉珺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神态自若地将手从尉琰炽手中抽出,放进了膝上的狐裘臂套中,抬眸望着他:“今日到了北漠都城,要如何安排?”
尉琰炽的手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将手放回臂套中,抬眸看着沈婉珺弯了弯眼角,不自觉便勾勒出一抹惑人的妖异:“丫头不用担心,这封邀函足以让我们进入北漠皇宫。”
“尉琰炽,我问你个事儿。”
沈婉珺美眸轻抬,偏了偏眸看着尉琰炽,唇边余留着一抹盈盈笑意,开口便好似一句玩笑:“若是这次北漠之行出了意外,你的阎火圣殿,可还有退路?”
沈婉珺静静地看着尉琰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其实她心里也很纠结,她如果要窃取北漠的军事情报和地图,无论成败,只怕都会拖累尉琰炽。若他没有退路,这件事怕是很有可能会要作罢。
尉琰炽看着沈婉珺的美眸顿了片刻,他唇边扬起一抹弧度,声音轻轻淡淡落进沈婉珺耳中:“若我没有退路,又怎会带着你来北漠应邀呢?”
沈婉珺的眉心微不可见地松了一些,她挑眉一笑,伸手撑住头看着尉琰炽打趣儿:“果然是鼎鼎大名的阎火圣殿尊主啊,事事想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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