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这么一个美人,姚之信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心,只有浓浓的愤恨。
“妘州歌……你这个毒妇!你到底、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被关到这里来也有两天的工夫了,他一开始还担心妘州歌会直接要了自己的命,可是这两天她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里的人只是不停的折磨自己,死又死不了,活着又痛苦万分。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受到这样的折磨,他从小就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而这些都是妘州歌给的!他不会忘记的,只要他离开这里,他一定会让妘州歌后悔!
“毒妇?姚公子,这个词我可承受不起,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不是吗?相比你们,我简直就是太善良了。”妘州歌轻轻的摇着头。
“暖暖,你让他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跟姚公子说。”
轩辕凤暖二话不说就挥手让地牢里的人出去了,就连韩一也退了出去。
“姚公子,你这两天一定是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我们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如此算计你是吧?”妘州歌歪着头看着被打断了双腿一动就痛得龇牙咧嘴的姚之信。
姚之信被腿上的痛一刺激立刻就忘记了这两天的教训,对着妘州歌破口大骂了起来,极尽羞辱之能事,让轩辕凤暖心头的火立刻就烧了起来,就要出手教训他,可是却被妘州歌拦了下来。
“暖暖,你太受不了人家语言上的刺激了,口舌之快并不能改变什么,比这惨烈百倍的事我都经历过了,这点辱骂又算得了什么?”
轩辕凤暖虽然收回了动作,但是眼神却阴森冰冷的看着姚之信,“好,既然歌儿你想玩,那就让你玩个尽兴,等你玩腻了,我自然有办法收拾他,我要是要看看最后是谁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暖暖,好了,你不用跟他生气,犯不着这样。”妘州歌轻声说道,知道他是为了姚之信的话动怒了。
可是她觉得根本没有必要,一条丧家之犬何必跟他计较这么多,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的,毕竟他现在都这样了,能做的最多就是语言上发泄了,看到他们被气到的话故意会觉得高兴一点吧。
暖暖阴恻恻的看了眼姚之信之后才退了一步,站在了妘州歌身侧。
姚之信见轩辕凤暖如此,眼神恶毒的嘲讽道:“瑞王爷,外人都传你是一个多么喜怒无常,不好控制的人,可是如今看来是那些人夸大其词了。瞧你现在对一个女子言听计从的,不知道的人看到了大概要觉得你并不是一个王爷,反而是妘州歌身边的一条狗吧?你就不觉得丢脸吗?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对一个女子这么听话,瑞王爷,你难道就没有自尊心吗?”
妘州歌挑了挑眉,对姚之信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是该说他破罐子破摔好,还是说他没有脑子好。既然暖暖在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定下来的时候愿意为她做这些事,那姚之信应该就知道暖暖对她的感情肯定不一般了,而且既然做都做了,难道姚之信觉得说这样的话就能刺激他,挑拨他们的关系?
轩辕凤暖先是眉头一皱,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笑容里满是恶劣,眼神里还多了一丝诡异的光。
他低笑了几声才缓慢的说道:“你这样说本王可不敢当,毕竟说到对女人言听计从这件事,本王觉得你的父亲姚怀信还有姬昊仁好像比本王更在在行,不然的话当初又怎么会一个个为了外面的贱女人而抛弃了自己的糟糠之妻呢?当年姚怀信为了能顺利坐上姚家家主的位置娶了不喜欢的大家族的嫡小姐,可是背地里却在外面和其他的女人勾勾搭搭,最后甚至带着外室之女回到了姚家,活生生的把自己的发妻给气死了。”
“然后这个低贱的外室之女随着自己的嫡姐嫁到了洛邑,最后有其母必有其女,她也学了自己母亲的那招,暗地里勾搭了自己的姐夫,背叛了一向疼爱她的嫡姐,最后还害死了嫡姐。啧啧啧,本王自问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如此下贱卑劣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的。所以你刚才说的话本王觉得不妥啊!”
姚之信听到他的话面色大变,满目惊悚,“你、你怎么、怎么知道、知道会知道这些事!”
这不可能!轩辕凤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这些事现在应该没人知道了才对,也没有人会说起,大家都已经忘记了当年的事了不是吗?生活在洛邑的轩辕凤暖怎么会知道?
妘州歌轻叹了一声,有些无奈,“暖暖,不要抢了我该说的话,你这样说,我接下来要怎么说啊?”
他都说了,她再说岂不是没有意思了?
轩辕凤暖看着她很是委屈的样子,“歌儿,你都看到了,听到了,是他先挑衅我的。”
妘州歌横了他一眼,“你也出去!”
轩辕凤暖瞪大了眼,“歌儿,为什么我不能留下来?”
妘州歌蹙眉想了想幽幽一叹说道:“大概是我不想让你听到以前的事吧。”
她脸上闪过了一丝惆帐和苦涩。
虽然说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她也不再是姚子暇了,可是毕竟是自己经历过的,灵魂还是那个灵魂,前世一个女子该经历过的事她都经历过。她嫁过人,被辜负过,背叛过,抛弃过,即使他不介意,但是她也是会介意的。
轩辕凤暖沉默了起来,似乎明白了她的顾虑,半响才点了点头,叮嘱道:“那你自己小心,如果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在外面等你。”
“嗯,你出去吧,没事的,这里是你瑞王府的地牢,还能出什么事?不用担心。”
轩辕凤暖点了点头,阴鸷的看了眼姚之信轻哼了一声才走了出去。
按理说轩辕凤暖离开了只剩下妘州歌一个人独自在大牢里,姚之信应该会放松一点才对,他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了的,觉得自己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可是很快他就发觉,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妘州歌的存在让他更加的精神紧绷了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因为我要报仇啊!”妘州歌定定的看着姚之信,见他满脸警惕轻声说道。
“报仇?报什么仇?我们姚家和你妘家向来没有仇怨,还是说你因为和子臻那点私怨才故意想要害我?”
妘州歌轻叹了一声,“姬子臻那点事远远不够让我花费如此大的力气,你忘记了,当晚你昏过去之后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当年姬子晟的死也是我一手策划的,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姬家的一个一个个不得好死,你姚家的人也别想逃,你那个早就该死了的娘……都是我让人做的。他们死了,下一个应该就轮到你了,不过你也别伤心,我想应该很快就会有人下去陪的。”
“妘州歌!你这个毒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发誓只要我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死无葬身之处的!”姚之信被她的话刺激得情绪失控,在牢房里吼叫着,声音里满是愤恨和彻骨的恨意。
当年娘带着姚家的人来洛邑奔丧,可是谁知道却是一去无回,不但如此,最后连尸体都没有保存下来,化作了一坛子的骨灰,回到扬州也只能匆忙下葬,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
而他们不止一次想要找天险峰上的匪徒报仇,可是奈何天险峰环境险峻,易守难攻,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攻打上去,他们姚家的人尝试了几次都是失败而归,还损失了不少人。最后是爹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唯有等,等最佳的机会,总会有的,到时候再报仇也不晚。
所以这件事才拖到了现在。可是现在他才知道,所谓的意外不过是妘州歌这个毒妇可以谋划的,当年她甚至还没有及笄,却有了如此狠毒的心肠和心计,早早的就算计好了,就等着他们钻进她挖好的陷阱了。他甚至怀疑,若是当年他和娘一起去洛邑,自己的命恐怕早就留在了天险峰。
也不知道是不是姚之信的哪句话触到了妘州歌的底线,只见她刚刚还算是平淡的面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目光似乎也一下子变得满是戾气,浑身都变得阴沉冷厉了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就那么站在牢房外冷冷的注视着姚之信。
姚怀信觉得自己的后背瞬间升起了一股彻骨的冷意,一直蔓延到后脑勺,冰凉刺骨,让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本能的想要往后缩。
“死无葬身之地啊……何必等以后呢,你们姚家的人和姬家的人以前不是做过这种事吗?你那个好姐姐,不是将我的尸骨分葬在不同的两个地方吗?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吧?这么多年了都还没有合葬在一起呢,想想我真的恨啊,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们呢?你们怎么能对我下如此的毒手呢?”
“你说我将你杀了之后,把你的头砍下来,然后将你姐姐分葬在两处不同地方的尸骨取出来,将你的换进去,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然后我会想办法让她将这两处的尸骨都毁掉,时机合适了,我再告诉她,其实她毁掉的尸骨不是姚子暇的尸骨,是姚怀信的,是她亲弟弟的,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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