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云警惕地看着韩丽娘,心中纳罕:这样的经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千方百计隐瞒的,韩丽娘却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韩丽娘声音中带了一丝落寞:“先前在烟雨楼,奴哪虚度过?可是进了平亲王府,奴便开始守活寡,那夜夜难熬的滋味……唉……”
胡晓云已经明白了韩丽娘之意,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伸手握住韩丽娘的手,眼中满是笑意:“你的意思是……”
韩丽娘脸皮厚得很,娇声道:“那夜奴都听到了,‘奶娘’好生勇猛,简直是‘龙马精神’,如果侧妃不嫌弃,奴愿意与侧妃一起……”
她附到胡晓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又瞟了胡晓云一眼:“侧妃,这男女之事,你懂得还是太少,不如奴今夜留下,教你几招,保管让男人……”
胡晓云简直是啼笑皆非,没想到韩丽娘是来自荐枕席的。
她嫣然一笑,道:“那今夜你就留下吧!”
这韩丽娘自是留在了胡晓云房里。
第二日早上起来,胡晓云和韩丽娘一起梳洗罢,一起化了妆,一起用罢早饭,又一起去外面花园散步去了。
见她俩突然变得如胶似漆,侍画和侍书都惊讶极了,尤其是侍画,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侧妃以前多么讨厌韩丽娘,她们可都是清清楚楚的啊!
韩丽娘和胡晓云一起在花园里逛了一阵子,越发地知心知意起来,于是一起决定,今晚就接梁“奶娘”过来。
商议已定,胡晓云便和韩丽娘又开开心心逛了起来。
到了傍晚时分,胡晓云叫了侍画进来,给了她五两碎银子,让她去接梁胜春进来。
侍画接过这五两碎银子,踌躇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侧妃,不是说好十二日晚上再接的么?怎么……”
胡晓云淡淡道:“让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做什么?”
侍画有些担心,却还是揣着那五两银子去见善睐。
走到半路,她走到僻静之处,把那五两银子分成一大一小两份,把那份大的收在了自己的荷包里,小的那份则装进了袖袋里。
见到善睐之后,侍画说了侧妃思念奶娘,命她去接奶娘之事。
善睐听了,不由一愣:胡侧妃这么快就又要接那位“奶娘”了?
她心中嘀咕着,面上却热情得很:“既然是去接侧妃的奶娘,就由王府派辆马车去吧!”
侍画忙陪笑道:“倒是不用这么麻烦,侧妃交代了,奶娘是常来常往的,老是麻烦兰嫂子派车,怪不好意思的,便吩咐奴婢在外面雇辆车!”
说着话,她从袖袋里取出那几粒碎银子,塞到了善睐手中。
善睐接了那几粒碎银子,笑了笑,道:“既如此,那我就乐得省事了!”
她是王府的内管家,王妃又大方,她哪里能看得上这点子碎银子,不过为了稳住侍画,只得接住罢了!
侍画一离开,善睐就急急往庆禧堂去了。
蜀葵正在内书房描画大宋朝的舆图,听了善睐的话,诧异道:“胡晓云就这么耐不住?”
她低头一笑,抬眼看向善睐,含笑吩咐道:“你这就去和宋书说一下,让他守在王府角门那里,待侍画带了那‘梁奶娘’进来,让宋书好好看一看,看看是胡侧妃的真奶娘,还是她的奶哥哥,若是奶哥哥,你就速来禀报我!”
善睐答应了一声,忙忙去了。
蜀葵又吩咐粉樱:“你带上秀明,拿上我的帖子去胡知府宅邸,请胡夫人过来,就说我有件要紧的事和她商议!”
粉樱答应了一声,也出去了。
蜀葵自己立在书案前,想到今夜的热闹景象,简直是开心极了。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远在肃西草原的赵曦,不由叹息了一声。
蜀葵虽然要拿胡晓云的把柄,却也能理解胡晓云的心情——她如此思念赵曦,胡晓云怕也是思念情郎吧!
傍晚时分韩丽娘哪里也不去,给了粗使婆子些碎银子,让粗使婆子送了不少热水进来,痛痛快快泡了个澡,又拿了香粉搽了全身,把自己弄得浑身白玉一般,且香气扑鼻,这才罢休。
忙完这些,她又细细妆扮一番,在里面穿上大红的抹胸和大红的绣花亵裤,在外面却穿上了一件捂得严严实实的浅粉罗衫,系了条白纱裙,
她是在烟花窟呆过的人,知道在灯光之下,穿在里面的大红的抹胸和亵裤会影影绰绰透出来,对男人更富有力。
此时胡晓云也没闲着。
她先给了侍书五两银子,吩咐侍书去大厨房点几样精致小菜,再备一坛桂花酒。
侍书出去之后,胡晓云又进浴间泡了个玫瑰花瓣澡,打扮得清雅芬芳出了卧室。
她刚在罗汉坐定,侍棋就进来回禀:“禀侧妃,韩表姑娘求见!”
胡晓云想起韩丽娘的那些手段,脸畔飞起了一抹绯红:“请她进来吧!”
外面暮色深沉,庭院里还未曾点灯,光线昏暗。
明间点着枝型灯,满室光明。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韩丽娘走了进来,笑盈盈屈膝向胡晓云行礼:“奴见过侧妃!”
胡晓云与她相视一笑,起身扶起了她,挽着韩丽娘的手一起在罗汉坐了下来。
她们还没来及说话,侍棋便在外面道:“侧妃,侍画姐姐引着梁奶娘过来了!”
胡晓云眼睛一亮,含笑看向韩丽娘。
韩丽娘一双水汪汪的妙目满含看着胡晓云,伸出舌头,缓缓舔了舔红唇。
胡晓云心一颤,声音也有些颤抖:“请奶娘进来吧!”
“梁奶娘”抱着一个用包袱皮蒙得严严实实的筐子走了进来。
胡晓云低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梁奶娘”声音低哑,在胡晓云耳边道:“侧妃吩咐小人训练的那对可爱的猫咪!”
胡晓云眼睛亮了起来——白蜀葵对猫毛过敏,赵杉常穿白罗衫,她说不定能一举弄死这母子俩呢!
胡府内院正房内外已经点起了灯,屋子里院子里都亮堂堂的。
胡晓晨今晚要宿在妾室房里,晚饭也要在妾室房里吃,因此蒋氏自己坐在正房明间用饭。
她拿着牙箸,没滋没味夹了些素菜吃了。
贴身丫鬟明珠盛了一碗珍珠丸子汤,奉给了蒋氏:“夫人,喝点汤吧!”
蒋氏拿起银汤匙,舀了些汤,吹了吹,还没来及喝,丫鬟美玉便进来禀报道:“夫人,白王妃身边的粉樱姐姐求见!”
闻言,蒋氏愣了愣:这么晚了,白王妃派她的亲信粉樱来做什么?难道是侧妃出事了?
想到这里,她的背脊立时冒出了一层汗,忙道:“快请粉樱姑娘进来吧!”
粉樱很快就走了进来,她不卑不亢行了个礼,脆声道:“胡夫人,王妃有件要紧的事要和您商议,命奴婢请您过去!”
蒋氏心中惴惴,脸上却笑得愈发甜了,她从腕上捋下赤金镶翡翠手钏,笑吟吟握着粉樱的左手帮粉樱戴上,口中低声问道:“粉樱姑娘,些须心意,请别嫌弃!”
粉樱右手着左腕上的赤金镶翡翠手钏,含笑看着蒋氏。
蒋氏见她肯接礼物,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问道:“这么晚了,不知王妃召唤妾身所为何事?”
粉樱取下左腕上的赤金镶翡翠手钏塞给了蒋氏,微微一笑:“夫人去就知道了!”
蒋氏又塞了两次,可是粉樱坚决不肯收,蒋氏的脸就有些白,惴惴不安地上了自己的红锦檀香车,随着粉樱往王府去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夜深人静,丫鬟们都被胡晓云赶去西厢房休息了,如今三间正房内只有胡晓云、韩丽娘和“梁奶娘”三个人。
胡晓云的卧室精致华贵,黄花梨木的锦榻上摆着雕花黄花梨木小炕桌,小炕桌上摆着四碟精致菜肴、三双牙箸、一壶酒和三个素瓷酒盏。
已经洗去脂粉换回男装的梁胜春打横坐着,胡晓云和韩丽娘在两端相陪,
旁边的赤金枝型灯上点燃着无数蜡烛,照得整个卧室明晃晃的。
韩丽娘媚笑着打量梁胜春,见他约莫二十四五年纪,生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棱角分明,却是一个极英俊的男人,心里不由作起痒来,似乎骨头缝里都作痒,只有眼前这男子都解她的痒。
梁胜春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权倾天下的平亲王的两个姬妾争相向他献媚。
他简直是陶然欲醉,淫心如炽。
梁胜春深深看了韩丽娘一眼,又看向胡晓云:“阿云的意思是……”
胡晓云心里自然作酸,可是她知道,自己要想和梁胜春常来常往,只有先笼络住韩丽娘,便强忍着酸意道:“胜春哥哥,我们先饮酒!”
觥筹交错一番之后,三人都有了酒意。
韩丽娘更是豪放,直接脱了外面的衣服,只留下大红抹胸和
白纱裙,的半遮半掩若隐若现,媚笑着伸手去解梁胜春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