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殊随手拿了一本<玄阴功法>,感受着脑袋里不断的自主翻译。
她决定了,她要练武功。
几乎就在这个心思浮上心头的那一刻,裴砚殊感觉身边的空气有了明显的变化。那些气体自主凝结,形成一股股气浪向着她飞扑起来。
不知怎的,裴砚殊就觉得,那应当是父亲的味道。
身上的不适感都消失了体内多了一股力量,很蓬勃,好像有使不尽的力气一样。
这是内力吗?
裴砚殊觉得,这大概就是内力吧。
裴砚殊盘膝坐在地上,拿起了她刚刚翻阅的那本<玄阴功法>,就这么照着上面所说的,练了起来。
不过一个周天,裴砚殊感觉体内内力已经澎湃至极,她的身上乌漆抹黑,像是退下了一层毒素。
“我还是先去洗漱一下好了。”
带了这个念头,她出了藏书楼,也许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连洗澡都变得充满了乐趣。
“好舒服……”身子许久没有这么舒爽了。
窗外一阵凉风袭来,带来阵阵凉意,裴砚殊敛了敛衣角,心情却是难得愉悦的。
这么一放松下来,连肚子都刷存在感似的开始咕咕叫了---
“突然好想吃五味斋的绿豆饼。”这是她上辈子最喜欢吃的吃食。
不过五味斋要到城西,太远了。
“哎呀,算了,不想了,还是睡觉吧,睡着了就不觉得饿了。”
裴砚殊一把往床上倒去。
这一倒,就是一个天旋地转,眼前模糊。
裴砚殊只见面前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小贩的叫卖声不觉于耳。而她身着白色中衣愣愣的看着面前上书‘五味斋’的牌匾。
她刚刚分明还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一瞬间,她明白了,原来……这才是父亲留给她最大的财富。
☆、第3章 第三章
今天是六月十五。
江家大宅外,已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江大人,恭喜恭喜。”一个肠肥脑满、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递上彩礼。
这个江长荣还真是好计算,都说那裴家之女身怀巨宝。他倒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佟大人肯来赏面真是蓬荜生辉,快请往里坐。”江长荣一边笑着迎宾,一边却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心思:
这佟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妻管严,肯定没送什么好东西。
也罢,过了今日他江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就不跟这种人计较了。
有了皇家送来的嫁妆,他们江家在朝廷上,那肯定也是论得上号的了。
只恨当初皇帝怎么不干脆认了这裴砚殊做女儿,那他们江家不就成了皇帝的亲家了,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裴砚殊正坐在铜镜前由着四五个小丫头给她梳妆打扮。
还有喜婆嬷嬷不停的在她耳边念叨着那些结婚时候的好言好语。
她觉得这声音真是刺耳。
就在一个多月前,她意外重生而来,从而发现手中密钥的另一个秘密:它可以定点位置转换,也就是说,在知道目的地的情况下,她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有了这么一个神器,裴砚殊倒也镇定了许多,也不急着离开了,她心里冷笑连连:“我倒要留下来看看,你们江家还能使出来什么伎俩。”
如此各怀心事的,很快,婚礼就到了最重要的部分,只听那媒婆高声大喊:“吉时到……”
“且慢。”突闻女子凄厉的声音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高耸着着肚子身着彩衣的女子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她脸上带着泪珠,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好一个仙女下凡啊,在场众人一阵唏嘘,为女子的美貌惊叹不已。
裴砚殊见此不由勾唇一笑。
“夫君,你这是在做甚。”彩衣女子开口了,声音是沙哑的,一边说还一边哽咽着,难怪这两天江引书总是找着由头不让她出门。要不是早上听到丫头的闲言闲语,她怕是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眉儿,你怎么……”江引书话才说出口就猛然顿住。他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坐在首位等着二拜父母的江长荣不禁蹙了蹙眉,这个女人不是早就叫人看住了吗,怎么还会出现。
面前的彩衣女子正是当朝太傅之女沈眉儿,虽不是嫡女,身份地位也不是他们江家攀得起的。
“夫君,你不是说好跟妾身一生一世一双人?”沈眉儿语气里满是质问,脸上还是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想她堂堂太傅之女,何以落得如此下场。若不是大娘欺压,又是真的喜欢江引书,她也不会私奔至此。
那太傅府她早就回不去了,这江家,谁也别想夺了她的位。
“眉儿,你先回去。”江引书好言好语相劝。只要娶了裴砚殊,这江家以后的掌权人便是他了。他虽然心疼沈眉儿,却也是个分得清轻重的,当即就叫了人将沈眉儿带了回去,不管她是否愿意。
看了这么一场闹剧,裴砚殊自己也是时候出场了,便伸手用力一掀盖头:“表哥,你竟另有妻子?”
她为了酝酿出心如刀绞的模样,还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霎时,眼泪就留下来了。
“殊儿莫不是糊涂,不过是个妾室罢了。”原本默不作声的江有莲开口了。
这煮熟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殊儿听说那是太傅之女,怎会是个妾室。”既然你做初一了那我就做十五,谁也别让谁好过。
此言一出,在场宾客哗然。
江有莲更是当场脸色铁青。听得那宾客们的议论纷纷声,她敢肯定:明日这事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发生了这场闹剧,女主人不嫁,婚礼显然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江长荣黑着脸把那些宾客送出门去,无论他再怎么解释,那些个高官显贵皆只是一副‘别说话,我懂’的表情。
看得江长荣更是抑郁了几分。
“裴砚殊,你随我来。”江有莲一甩袖子,愤怒离去。
裴砚殊当然没有跟着江有莲而去,她悠哉悠哉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反正她不去,江有莲也是要来找她的。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么一等,就到了晚上。
江有莲在傍晚时分大跨步的走进的裴砚殊的房间,一出声便是质问:“裴砚殊,你今天怎么回事。我好心替你提亲,你竟然还不领情。”在江有莲看来,她们江家人一点错都没有,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常事。
“那母亲要我如何,嫁过去做个平妻?”裴砚殊慢悠悠的往茶杯里倒了水。撑着脑袋就喝了起来。
上辈子就是如此,那时候她什么也不知道就嫁了过去。到后来生米煮成熟饭,只能由着他们将她改为平妻。
“你……”江有莲气的一巴掌就想扇过去,她怎么敢这么同自己说话。
“母亲,我有的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我的母亲,还有上赶着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的。”裴砚殊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出任何情绪了。
事到如今,她早就心硬如铁了。
“你自然是我的女儿。”只是除了是我的女儿,你还是那个人的女儿。
这都是他欠我的。只要一想到裴链盛江有莲就是一肚子怨恨,那个男人为裴砚殊留了那么多东西,可她呢?为妻数十载,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呵,裴砚殊脸上满是嘲讽,说出口的话也是冰冷没有温度的:
“你们不过是利用我无人护,一步步的,把我逼入绝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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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的另外一个房间里,江引书屏退了一众下人,正对着沈眉儿低头哈腰,半点男子气概全无。
“我的好眉儿,你就别生气了。我这不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吗?只要娶了裴砚殊继承了江家,我保证不会碰她。”
“夫君莫不是骗妾身。”
“怎么会呢。”江引书手握着沈眉儿的手,一脸的深情款款。
“那夫君娶了她,保证不能看她。还要把她留给妾身来管教。”女人赢与否,端看那个男人的心向着哪里。
“好。”江引书搂着沈眉儿的腰就亲了上去。
裴砚殊站在门外双拳紧握,她感觉怒火已经冲上了心头,就是这么一对奸-夫-淫-妇。
上辈子她怎么就栽在他们身上了,还有她的扇儿,那个她人生中唯一期盼的孩子,也是死在他们手里的。
她恨,恨上辈子的自己无知,也恨这两个害她凄苦一生的侩子手。
“你们去死吧。”裴砚殊踹开房门,盛怒之下哪里还管其他,手持长剑就刺了过去。
两个人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被裴砚殊刺了个对穿,两个尸体三条命,皆陨在当场。
看到地上趴着的尸体,裴砚殊才从愤怒中回过神来:‘我杀人了。’
她不是后悔,只是心惊。
也幸好这房间的下人都被叫走了,才没有引起喧嚷大乱,真的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啊。
她要离开江家了。如果可以,她想现在就手刃了江家人。但是裴砚殊知道,现在的她,没有这个能力。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乱葬岗
“这两人怎么这么重。”裴砚殊费尽力气才把两具尸体通过钥匙空间传送到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