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 (尘烟蝴蝶)

　　“不是。”
　　这时候服务员上了菜，阿琴吃了几口菜喝了杯酒，挺惆怅的说：“像他那种公子哥一天没事就到处晃荡，他有朋友是二中的，跟我妹一个班，人长得不错，又有几个钱，说话也是没皮没脸的，不知道怎么就让我妹中了魔了。偏偏喜欢我妹的是韩聿那哥们，韩聿不喜欢我妹，还瞎撮合我妹跟他哥们好。”
　　我默默吃菜，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上初中那会就有这样的现象。
　　但在我眼里感觉挺矫情的，上学就好好上学，为什么搞一些你喜欢我我喜欢他的把戏，感情生活比大人还累。
　　“女孩子就是傻，我妹就因为韩聿跟人家交往了，天天跟着韩聿他们逃学，后来被搞大了肚子。”
　　我被噎了下，咳嗦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
　　难道琴姐的妹妹会被开除，这可不是确定关系拉拉小手的早恋。
　　“他妈的，要不是韩聿这混小子，我妹会那么糊涂吗？！瞎jb搞，要不是我没那能力，我真想宰了他！”
　　我看了看眼眶发红的琴姐，默默给她填酒，不是我想包庇韩聿，只是这个事情我也就只能当听听，作为外人猜不到当事人的心思，我不想评价。
　　阿琴心情不好，没吃多少饭菜，喝了不少酒，我们从湘菜馆出来时，她勾搭着我的肩膀走路有些飘。
　　她趴在我肩头在我耳边说：“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虚伪、自大、没啥良心，你防着点。”
　　我知道她说的是韩聿，这顿饭她没少骂他。
　　我没说话，她就拍打了我一下，“姐跟你说话你听见没啊？”
　　“听见了。”
　　“嗯，我们去魅惑吧，我有点不舒服，一会就睡一觉，你今天跟着王经理。”
　　“王经理是谁？”
　　“之前他请了几天假，今天才回来的，人嘛长得挺丑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听话点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阿琴打了酒嗝，上了车就眯眼睡了。
　　到了魅惑，我叫醒她，她笑呵呵挽着我的手进魅惑。
　　一位一米六五挺胖的男人穿着不太合身的黑西装走了过来，推了一把我身边的阿琴。
　　“你什么情况，还没开始上工就喝酒了？”
　　“关你屁事啊！对了，这是我妹子，你晚上照顾点，别骂她。”阿琴搂了我一下，悄悄说：“他就是王猪。”
　　我看了眼打量我的王经理，礼貌的点了点头，他没甩我，掉头就走了。
　　把阿琴送进她办公室沙发上，她直接躺下，让我去忙吧，别让王猪抓着把柄训斥。
　　听她这么说，我估计那王经理不是个善哉。
　　等我到休息室，除了我，其他人都化好了妆换好了衣服，我刚换上衣服坐到梳妆台前，王经理就摇摇摆摆来了。
　　他走到我身边，拿着我的化妆刷子看了看，不屑道：“你别以为你跟阿琴那没脑子的女人搞好了关系，就在魅惑过好日子了。”
　　我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想多了。”
　　“想没想多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我也不怕告诉你，玫姐今早特意打电话招呼过我，要我好好‘照顾照顾’你。”
　　看吧，和我想的一样，果然对我来者不善。
　　第一批客人选人陪酒时，王经理就指明点我跟他去。
　　我没敢磨叽，他朝哪走我就朝那走。
　　到包厢门口，他冷眼看我：“给我精神点，要是把人给得罪了，老子几巴掌打死你。”
　　我，“……”
　　“进去吧！”他推了我一把，我直接撞开了包厢门。
　　包厢里有五六个人，正聊得欢快，我这把门一下撞开了，惹得他们怒瞪过来。
　　我立马意识到王经理是故意的了！
　　“哎呀对不起老板们，这小姑娘新来的，做事毛毛躁躁吓到老板们了吧？一会我让她多陪老板们喝几杯赔罪。”
　　有一瞬间，我真想对着王经理骂一句：你丫的个猪混蛋！
　　王经理一看就是个会来事的，也不等那几个人回话，半弓着腰急忙走上前，笑嘻嘻给他们把酒满上，还给自己倒了一杯直接干了。
　　“我先干为敬，老板们继续开心哈！”话说，扭头瞪着我吼：“还不赶快过来陪客人！”
　　我无语，五六个壮汉我一个陪着喝酒？诚心的吧？
　　王经理见我不动，跑回来打了我手臂一巴掌：“你来这里不是当千金小姐的，要是得罪了他们，我会扒了你的皮！”
　　“经理，人家六个人，我一个人，怎么陪？陪谁喝？”
　　“你怎么那么多事！信不信我打电话告诉玫姐，让你求她的事情办不了！”
　　我，“……”
　　“还不赶紧上去！”
　　我咽了咽喉咙：“我一个人还真伺候不过来，到时候得罪了人等于丢了魅惑的脸，人家还以为魅惑没人，以后都不来玩了。”
　　王经理愣了下，对着我哼了一声，可能是觉得我说得对，笑着对那六个男人：“老板们需要什么样的姑娘？我们‘魅惑’多的是妹子，我去给你们再找一批过来？”

　　☆、144

　　几个男人一个看着像老大的同意了，王经理便急忙跑出包厢再叫姑娘去了。
　　我站在原地有些慌，他们打量了我一阵，像老大那个没好气说：“妈的，你没成年吧？”
　　我不敢回话，只能痴呆的看着他。
　　他不耐烦挥手：“从哪来滚哪里去，我们对未成年不感兴趣，让那胖子找几个熟女过来！”
　　这时候王经理带了一排姑娘来了，他听见了人家对我的嫌弃，二话不说朝我头上拍了一巴掌。
　　“你怎么搞的！我才离开了一分钟，你就把老板们给我得罪了？还不赶紧多喝几杯赔罪！”
　　我真是无语的狠。
　　“什么玩意，胖子你把一个未成年塞给我们，是嫌我们傻吗？！”
　　王经理被骂的缩了缩头，瞪了我一眼冲我吼：“还不赶紧滚！”
　　我低头做了个鬼脸，赶紧离开。
　　回到休息室屁股还没坐热，王经理领着没被选上的姑娘们回来，冲我面前就戳我的头。
　　“你是不是猪啊？谁让你告诉人家你未成年的！”
　　“我又没说。”
　　“你没说他们怎么知道的？你打扮成这样就是要装成熟的，你怎么告诉人家未成年！”
　　“我说了，我没说！”王经理那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炸的我忍不住也吼了起来。
　　“你丫的跟我顶嘴？还跟我吼？你信不信我马上让你滚蛋！”
　　我斜了一眼王经理，真想骂他一声猪！
　　“你还瞪我？你当你来这里是当千金大小姐的吗？我是你的佣人吗？”
　　“你真烦！”我索性面对面瞪着王经理，不客气蹦出一句。
　　王经理那脸色唰唰唰变得好快，抬起手就要甩过来。
　　我下意识躲开，他气得破口大骂：“你个贱蹄子竟然还敢躲开！谁让你躲开了！”
　　我，“……”难道我要像个傻子任由他打才好吗？我又不是猪！
　　“行行行，你厉害，我要打电话告诉玫姐，让她回来好好收拾你！”
　　眼看着王经理掏出手机，门外传来我很熟悉的声音。
　　是韩聿，他挺威严的喊：“谁啊，谁在这大吵大闹的？”
　　王经理立马迎出去，“韩少爷，您怎么来了？我这不是教训一个刚来不懂事的小姑娘，吵着您了吗？”
　　韩聿单手插兜走进来，一只手掏了掏耳朵，扫了我一眼对王经理说：“是吵着了。”
　　“那真的是不好意思，小的也没想到您今个儿会来啊！那我领着人出去骂吧？”
　　“你还要吗？”
　　我清楚看见韩聿眼底闪过一丝嫌弃，下一刻他就在王经理脸上拍了一巴掌。
　　王经理捂着脸，一脸无辜：“您怎么打我啊？”
　　“我打你蠢得要死，魅惑里的小姐们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有你这样又打又骂的吗？是想让圈子里都知道魅惑管事的爱欺负人，想让魅惑招不到好货色了吗？啊！”
　　韩聿最后那一声‘啊’特别大声，吓得王经理身板一抖一矮，特别搞笑。
　　韩聿把王经理骂走后，拖着我到十分吵闹的大厅，穿过很多跳舞的男男女女中间，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给我甩到椅子上。
　　我仓惶坐下，瞪向对面的韩聿：“你把我带来这里干什么！”
　　“闭嘴，别扰乱我喝酒的雅兴。”
　　“……”
　　我便一直低着头，双手搅来搅去，也没敢走。
　　在我眼里韩聿被惹毛挺神经病的，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和他发神经，而且这里也算他的地盘，我怕我惹了他被王经理看见了，一会知道韩聿不是袒护我要打骂我。
　　一个小时过去，韩聿喝了三瓶红酒，我默默在心里祈祷他就这样喝醉滚蛋。
　　“黎念，真没想到这是真的。在湘菜馆碰见你跟阿琴我就想到了，但我不相信。”
　　我的身体随着他低沉的叫我而僵硬，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从他嘴里听到一丝惆怅。
　　不，一定是我听错了，韩聿那混世魔王就知道欺负我、看我笑话，看见我这么堕落会很开心，开心到拍手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