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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归舟 (江意难平)


  不知是前世陈仲瞻的抗倭事迹在作祟,害她总敬仰着他,还是有别的其他说不清的,在作祟。
  陈仲瞻见江妩低了首,便又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引得她抬眸来瞧。
  他不过是十六少年模样,眼睛漂亮得很,更别说是眸里漾着笑意的时候,她的注意力一瞬就被引了过去,只见他张了嘴,没有出声,一字一字慢慢地往外蹦,“妩姐儿,我听到丫鬟喊你五姑娘,便猜到是你了。”
  江妩见到此,便想起因妩姐儿与五姐儿傻傻分不清,闹了名字笑话的那年春日宴。
  她眉梢一抬,微撅了下唇,尽管他听不到她嫌弃的声音,也能从她俏丽活泛地神情中看出她的怨念,“你还好意思说,我可还记着呢。”
  陈仲瞻抿唇而笑,他抬手敲了敲江妩的额,直至对上她诧异的黑眸,才想起她并不是随军而行,整日跟在他后头的七八岁小僮。
  他那还停在半空的手一瞬就收了回来,为掩其尴尬,陈仲瞻挠了挠后脑勺,望向江妩,无声地质疑道:“三岁之事你也记得?”
  江妩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耳边的丁香米珠耳坠也跟着晃。
  陈仲瞻自是不信的,三岁的小娃娃哪儿就开始记事了,他觉着多半是铖哥儿同她闲聊时说起的。
  江妩见陈仲瞻一副不信的模样,方想犟上几句,就听闻外头一瞬就静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底的慌乱,莫不是外头的人发现有人在茶房了?
  可半晌,就听闻定国公耐不住性子出声问道,“究竟何事,你不妨直说,何须停顿这般久?”
  “这,这话,我也不好开口……”柳则生硬地道了一句,就连茶房内的两人,都听出他话语间断断续续的尴尬。
  “你这话说的,都快成一家人了,还有甚不好开口的。”定国公拍了大腿,放声说道。
  柳则神色闪躲,硬着头皮将话说了出口,“正是因着成不了一家人,这才难开口。”
  柳则这一句,意味分明,花厅内的定国公与大秦氏似怕自己听岔了,久久不敢出声相问。
  江妩看见陈仲瞻的身子一瞬就僵住了,她走近了一步,抬了玉指,远远地碰了碰他的肩头。
  她看见陈仲瞻的睫毛仓皇地扇了几回,似是要掩去自己的失态一般,便也不好多说,又退回了自己原先所站之位。
  毕竟任谁被退婚,还被旁人无意撞见,都不会状若无事,处处得体。
  若说吃惊,陈仲瞻觉得更多的是讶异。
  这,跟上一世的走向不太一致罢?
  若是他活着回来,那他定不会辜负柳沛之,不会辜负她用心给他绣的衣裳。
  可他死了,死在鲜血遍地的抗倭一线,他甚至不知是何人从背后偷袭,杀了他。
  这世原以为救得林摇,也能救得自己,可天却不从人愿,林摇还是死了,他或也只得三年可活了。
  陈仲瞻原也不想同前世一般,拖累柳沛之,他还苦恼着,可怎知柳家人就上门来了。
  还正就是为着他与柳沛之的婚事。
  老实说,他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小失落的,毕竟柳沛之也曾在送来的衣裳内夹了信,上面仅仅写了一句,就单那一句“悔教夫婿觅封侯”就述尽了她对他的相思。
  此番虽得偿所愿,但他却觉得心情复杂,虽说他对柳沛之存的是愧意,但他还是想不通,怎前世等他从福建归来的人儿,今世就来解亲了呢。
  可他这一皱着眉思来想去的苦恼模样,在江妩看来就不一样了。
  原来不止姑娘家,就连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被退亲也会这般怅然若失。
  江妩心口闷闷的,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陈仲瞻。
  外头的定国公终还是忍不住发问,声音里透着严肃,“你这是何意?”
  柳则厚着脸皮道:“贵府二公子的八字甚好,但老爷子托了高僧合了一合两人的八字,却得了不合之意。”
  定国公拍桌而起,怒喝一声,“你!”
  柳则自岿然不动,他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高僧之话,老爷子是信个十足的。”
  大秦氏气极而笑,显然是受不得山东柳家这般的不顾情面,“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好一个高僧,不知所居何处?”
  这个定国公夫人,问得话还真是奇怪,莫不是要去拆人高僧的居所不成?
  柳则支吾半天,都未说出准音来。
  江妩见陈仲瞻身子一动,就要往外走,外面是甚场景,他怎能出去?若是出去,便是让众人皆知,他方才亲耳听了被退亲一事,他颜面何存?
  她心儿似躲了一只小兔,四处乱跳,闹得她心慌乱不已,江妩一把就上前抓了陈仲瞻的衣袖。
  陈仲瞻回头一看,就见江妩欲言又止,面上皆是不忍。
  他朝她点了点头,张口无声地道了一句,“无事。”
  他们躲在茶房许久,一句都未听到他出声,可她却十分肯定他这两字,说得温柔又有力。
  江妩的心一瞬就陷了进去,陈仲瞻隔着她的袖子,拉开了她抓着他衣袖的手,一步步稳而有实地走了出去,撩帘而出。
  显然任谁也未料到,陈仲瞻会从茶房走出,大秦氏话才开口,“我看你们……”便戛然而止。
  江妩就听到陈仲瞻接过话。
  “我看你们无须为难,解亲便解亲罢……”

  ☆、生死大劫

  她听着外头的一片混乱,心里也乱糟糟的。
  她再也未听到陈仲瞻有其他动静,只闻柳则声里含笑地告了辞,又闻定国公气得大骂陈仲瞻不中用,离去的花厅内离去的声音一个又接着一个。
  可她却久久未闻陈仲瞻与大秦氏的声音,就在她以为他们也早早离去了之时,便听闻了步子声。
  无人出声的花厅内,蓦地就响起陈仲瞻突兀的笑声,他似忽而想到了甚,就小小地拔高了声,“对了!”
  江妩听到陈仲瞻接近,旋即她就见他撩起了帘子,足下的锦靴一迈而入。
  他脸上挂着淡淡地笑,走到方才所立之处,取过从天馐楼给大秦氏带回的吃食食盒。
  陈仲瞻望着江妩,勾唇而笑,出声说道,“走罢,妩姐儿,出去坐会儿。”
  虽然他面上在笑,但江妩却觉得他不过是在逞强,强颜欢笑罢了。
  陈仲瞻不知江妩还错会了他面上的笑意。
  他见她点点头,便先走到门帘旁,单手便撩起垂下的帘子,给江妩使了个眼色。
  江妩稍稍偏了偏头,便出了茶房。
  眼前桌椅虽与入茶房前别无二致,但桌上留下的茶盏,却让她有种风卷残云的错觉。
  大秦氏回身而望,见到江妩与陈仲瞻先后而出,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她面上显得有些疲乏,看来山东柳家的解亲,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大秦氏冲江妩笑了笑,颇不好意思地道:“让妩姐儿看笑话了。”
  江妩连连摇头,觉得此时并不适合待下去,便想开口告辞。
  怎知后头的陈仲瞻却若无其事地出声,“娘,这芸豆卷再不吃,便要坏了。”
  芸豆卷那有这么快坏掉,这不过是陈仲瞻的想转移大秦氏的注意力地说辞罢了。
  况且,若是妩姐儿在场的话,娘亲多少也会给他留点面子。
  陈仲瞻从背后绕到江妩面前,他将食盒放于大秦氏手边的桌上,自顾自地要动手掀开食盒。
  “别折腾了,你娘可没胃口。”大秦氏瞥了一眼,见陈仲瞻矮了身子,停下了动作,躬在一旁老老实实地站着。
  大秦氏忽而抬臂伸手过去就是一揪,“你说你,怎就没一件事能让我省心的呢!”
  陈仲瞻捂着耳朵疼得哇哇直叫,脚下的步子紊乱地没个章法。
  江妩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她可不能想象前世的少年英雄,还有被大秦氏收拾的时候。
  “娘,娘,妩姐儿还在呢!您也不给我留点面子。”陈仲瞻伸了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右耳,生怕大秦氏力道再大些,耳朵就要被揪掉。
  “妩姐儿甚都知了,还怕甚。”大秦氏虽口上这般说,但终究还是心疼陈仲瞻的,缓缓地就松开了手。
  陈仲瞻委屈道,“您还嫌我不够丢脸么。”他往江妩那头一瞟,就见她飞快地收回看戏的目光。
  他不经意地弯了弯嘴角,又冲大秦氏道:“娘,您就别怪我了,人不想嫁我,前来解亲,又不是我的错。再说了,总不能还让柳姑娘强嫁罢,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
  大秦氏嫌了陈仲瞻一眼,“娘哪是怪你,你以为我同那没脑子的陈自应一般么?”
  陈仲瞻听到大秦氏言语自然地嗤了陈自应一声,气一倒抽,连连轻咳,“我见您一言不发,还以为您生气了。”
  “自是生气的,但气的并不是你,而是那柳老爷子,分明是早有预谋,借口寻个高僧出来,一下就坏了好事。你年岁也到了,我原想着等你回来,就让婚事提上日程,怎知你前脚回了京,他们后脚就跟上了。”
  大秦氏言罢,便无奈地抬了头。
  大秦氏知江妩是在的,她不避过江妩说这番话,便是让江妩知晓,这番陈仲瞻被上门解亲,都是柳家预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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