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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归舟 (江意难平)


  “以后这些事你都统统照实去禀了夫人,不必来问过我的意。”
  莎草点头应是,又宽慰了关越卿几句,这才离去。
  江妩心中大震,双目微睁,不敢相信竟在此见着了莎草。
  莎草是前世给她唤了产婆、端了参茶、递了催生汤,还陪她在产房待了一夜的丫鬟。
  是了,莎叶兰,莎草兰,皆是兰花。
  “莎草。”江妩蓦地出声。
  这会便到关越卿吃惊了,“你怎识得她?”
  这是关越卿的丫鬟,后来被调到自己身边服侍,难道不是关越卿的主意么?她怎还反过来问自己?
  江妩有些发懵,“你记不着了么?前世我有孕在身时,你便是派了她来照看我的。”
  关越卿听了,也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会。莎叶、莎草是我身边服侍惯的,因进宫只得带一贴身丫鬟,我便带了莎叶,又留了莎草在云岫身边服侍。进了宫,她便是云岫的人了。我怎还会使她?还派她到你身边服侍,这是绝无可能的。”
  江妩觉着处处皆是疑,“这怎可能?就单说上元破羊水那夜,莎草她就在产房里守了我一夜,虽说平日里她对我也不甚上心,常常不见踪影,但她那夜确实是待我好的。”
  江妩一说到前世难产的那夜,关越卿的心就咯噔一下,继而被悬了起来。
  她的眼皮子抖了一抖,可江妩正陷在沉思了,半点也没瞧见。
  江妩喃喃道:“若是如你所说,那莎草怎会来照看我,你都是太子妃了,我不过是个小小宝林,即便肚里的是太子的孩儿,她也须不得这般来巴结我啊。卿姐姐……”
  江妩自己想不通透,便抬了头去问关越卿的意见,怎知却见关越卿神不守舍的,压根都没听进去。
  “卿姐姐,你在想甚呢?”她们俩愈发熟稔,江妩与关越卿早早就不知道,生份是何物了。因此江妩的语气中不自觉地添了些不满,这种语气,只会让关越卿觉着亲切。
  然而,这种亲切,现时却让关越卿心中的疚意滋长蔓延,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江妩见关越卿脸上神色忽而变得不好看,心疑关越卿想起太子东宫旧事,才顿时心闷难舒,脸色极差,遂立时停了这个话题,另挑了话头。
  “对了,我还忘了同你说。我二姐姐的婚事真真定了下来了,那井家前世来退亲,今世却转了态,那甚定亲信物,现时也用不着了。”
  江妩取过了茶盏,啜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道。
  “还是小时候好,这日子怎年纪愈长,过得愈发快呢。”江妩颇有愁思地托了腮。
  关越卿也见江妩转了话头,知江妩是见她面色不好,遂也闭口不谈了。
  她也不能扫了江妩的兴,快快地方才的情绪里出了来。
  关越卿抬了首,抱胸挑眉一笑,与江妩调笑道:“我们妩姐儿也到了能说亲的年纪了。”
  江妩脸色无甚变化,可耳根羞得通红,还强作镇定:“我前头的两个姐姐还未定下来呢,我不急。”
  关越卿可不理,见江妩耳根红红,逗意大起,“可要姐姐替你物色几个家世好的少年郎?”
  “卿姐姐!”江妩将脸埋入了自己的掌心。
  关越卿见势就更兴起了,“梁侍郎的二公子?还是卢尚书的小公子?对对对!要不我们做妯娌也成!”
  江妩能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很是兴奋,直跳不停。
  “陈家的小公子也只比你大三岁,还尚未定亲呢!届时我嫁入定国公府,顺便还能捞个媒人当当。”关越卿愈说愈兴起,还想打诨两句。
  怎知却听江妩露出黑白分明的眸子,问道:“那陈家二公子呢?”
  “陈仲瞻啊?你莫用担心,定国公府早早就与山东郑家交换过了信物,据说定的是山东有名的才女呢。”
  江妩怔在原地,方才的兴奋渐渐散去,她无可奈何地道:“他一个舞刀弄枪的粗人,能识得什么才!”
  

  ☆、一事不解

  大秦氏扶了走得踉踉跄跄的陈自应入了正房。
  陈自应满身酒气地趴在桌上,听着大秦氏井然有序地吩咐着丫鬟婆子们端解酒汤,抬洗澡水。
  “怎今个儿喝得这般醉?瞧你一身臭酒气,下回可莫要再想我会接你进来。”大秦氏满脸嫌弃,伸了两根白玉葱指去捏了陈自应摆到自个儿跟前的衣袖,提移到另一旁去。
  “你敢?我可不信。”陈自应的话语调子慢极了,看样是醉得厉害。
  “我怎不敢?”大秦氏动手倒了一杯清水,置于陈自应面前,又推了推他的手。
  陈自应迷蒙地睁了眼,借力于桌面,强撑着半倚在桌上,取了清水来饮。
  “你敢是敢,但我就不信你舍得。”
  大秦氏向来是做多说少,接过了丫鬟递来的解酒汤,挪到陈自应面前,嘴上却还跟陈自应犟。
  “我怎不舍得,下回你到外院歇着,抑或是到东厢房歇着,都是你自个儿的事。你喝得烂醉,现时又是要解酒汤,又是要洗漱热汤的,莫说是我,这大半个院子里的人都得起身,上下折腾一番。”
  “他们若不愿,亦可不起身服侍,这定国公的下人又不是非他们不可。你呢,就莫想偷闲了,我喝得这般醉,还不是为了你。”
  陈自应小口小口地喝着解酒汤,双眼泛着通红疲惫。
  “为了我?你喝成这样,与我何干?贪杯就贪杯,可莫想赖了我去。”大秦氏支了肘,托腮瞧着陈自应。
  陈自应已入不惑之年,或许平日有晨起练功,鬓发虽有几根银丝,但还是精神奕奕的俊气模样。
  陈自应拿了汤勺,轻轻地拨着解酒汤,“你妹妹的事,她若求到你头上了,你会不管么?”
  “她发生了何事?须得求到你头上来?”大秦氏缓缓坐直了身子,精神紧绷了起来。
  “倒不是她,是江旷,前些日子不是才除了服么,现时寻思着起复,正到处找关系搭线呢。我今日便是陪了他,去吃了一席。”
  陈自应言罢,便勺了一调羹,见温度比方才凉了些,就立时端了起来饮。
  “原是如此,可珈儿未同我说过。”大秦氏知不过是些男人应酬上的事,也就安了心。
  陈自应咕噜几口,解酒汤便下了肚,他接过大秦氏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
  “这事儿她怎么好开口,毕竟也是官场上的事。何况江旷也是个有心气劲儿的,自然也不想让内人出口帮着要官职。他原先在翰林院做侍讲学士时,就被老翰林那股清高劲儿给荼毒了,平日里来往的都是些同窗旧辈,一些有权有势的,他攀都不攀,今日要求人了,才知道难了。”
  陈自应支了肘,撑着脑袋,眼皮子半阖,显然是看不起翰林院那个清高地儿。
  看那江旷清高是清高,现时又顶个甚用,到得求人的时候,还不是得拉了老脸,去送礼拜访,陪酒吃席。
  “你也知翰林院是什么地儿,多得是不善交际的,埋头修书整籍便可,惯了不求人的。他们岂又能料到今日会有求人之事,指不定还为难着呢。”
  “能不求人,谁想求人?学诗时,哪个学子不曾赞梅叹兰,称竹颂菊,君子清贵,他们也得有实力不求人,才能豁免于凡世俗物中。即便是为难,但要求人,就得卸下自己的面子,不若谁人会肯帮?”
  婆子还未将热汤抬上来,陈自应干脆闭了眼歇歇。
  “是这样没错。江旷也这般持脸?不肯低头么?”大秦氏起了身,过去帮陈自应捏了捏肩。
  “这倒没有,我不过是说老翰林那帮人的常态,他还算好的,应是家中有个行商的二弟,今日看着,倒还能适应过来。”陈自应语气也不像方才那般酸翰林人士。
  “那你就帮他打点打点呗,怎么说这大周也还崇文尚武,他是翰林,也好歹算半个天子近臣,我们瞻哥儿这武官难熬着呢,有文臣在宫中,也好说话。”
  大秦氏想着既然妹妹不敢同她说此事,自是有她的考量。现时自己能帮就帮着说一说,吹吹耳旁风。
  “我知晓的,我明后两日便帮着疏通打点,尽早帮他办了此事。”陈自应掩口打了个哈欠。
  婆子抬完了热汤,大秦氏便服侍着陈自应,入了净房洗涑。
  这两日,陈自应与江旷夜夜都满身酒气地归了家。与此同时,江晔也正为起复做打算,他寻了同僚,也只能走些寻常普通的路子。
  可这两人的起复消息却截然不同,江晔的消息几日便传了下来,可江旷的,却久久未有消息传来。
  江妩得知自己爹爹被重新启用,满心欢喜地命了婆子抬那紫红色的青龙卧墨池一同去了前院。
  “皇天不负有心人,老爷这些日子下的功夫,可算没有白费。”路姨娘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
  江妩皱了皱眉,见着书房外立着路姨娘的那眼观鼻、鼻观心的丫鬟,就摆了摆手,让婆子将青龙卧墨池放下。
  这路姨娘往日在给娘亲立规矩时,瞧着是低眉顺目的,现时却不顾身份,跑到前院里来,真是成何体统。
  又听书房里传来瓷碗调羹的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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