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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归舟 (江意难平)


  陈老太太哎呀一声才想起来,“既然这边并非一无所获,我也不能让几个哥儿在祠堂里受罪了,我得去瞧瞧。”
  

  ☆、当贼来防

  陈仲瞻咬了牙受了二十掌棍,行罚的婆子不敢真的用力打,也不敢装样子,打的力度掌握得很是精妙,疼也疼,掌心的红印也让人看得瘆得慌,但却不会真正伤及掌骨。
  兄弟三人排排跪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扑哧一声就笑出来。
  “二弟你是要干大事的人啊,今日连祖母都敢顶撞了。”陈伯瞬调侃道,“这二十棍子可没白挨。”
  陈叔瞩有些担忧,“二哥都被赏了一顿打,我方才拦了祖母,怕不会得挨板子罢?”
  “放心罢,祖母那能舍得让你受罪。不过是跪上一会儿,待会祖母气消了,便派人来让我们起来的。”陈伯瞬倒是看得透,此时陈老太太就在院门听着三人说话。
  陈仲瞻呼呼地吹着掌心,这才接了陈伯瞬的话,“事急从权,我哪是顶撞,明明是实话,难不成明日父亲醒来,见是在小别院,不会雷霆大怒不成?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总不能因着祖母是长辈,我就得弃了我的意,顺着她的意思么?这可不成,属于娘亲的,总得我这个做儿子的守着罢。”
  陈伯瞬一个指栗就爆敲下来,痛得陈仲瞻直喊疼,“大哥,可疼着呢!”
  “瞧你说的,难道我跟三弟就不是娘的儿子不成,我非说你不对,只是这礼教如此,你总得改变着说话的方式,用委婉的表述将你的意思表达出来,就好比这次你让祖母面上下不来台,代价就是这一顿棍子。我见平日你也处理得也甚是妥当,只今日就有些急躁了。”陈伯瞬拿了世子的礼教来同陈仲瞻说,可陈仲瞻当不得世子,自是少了许多对外应酬,况在沙场惯了,不吃这一套,只能普通事里稍稍圆滑,一到牵扯到父母兄弟,就无法不急于行事了。
  “我也就是碰到至亲之事才急躁嘛,我们兄弟三人皆是娘的儿子,现时是我还在,我若不在了,娘就交给你们了。”陈仲瞻知陈伯瞬就此事,要说能说到明日天亮,陈伯瞬自小便是世子身份来教养的,两人身份立场不同,是无法将对方说服的。即说服不了对方,那便不必就此事过分纠缠,一句话就带了过去。
  陈伯瞬又是一顿骂,“什么叫不在了?整日练功夫,连话都不会说了!”
  陈仲瞻挠了挠头,“那等哪天我求了娘放我去山东,那岂不是不在家了。反正我不在时,你们护着娘就是。”
  “这还差不多,话得说整了,这话让娘听见,你怕是又没甚好果子吃了。”
  “是是是,全听大哥的。”
  陈叔瞩跪得累了,便一屁股坐在后脚跟上,趴在膝头,嚷着困。
  陈老太太看得心疼,转身出了祠堂,才吩咐身边的姑姑去传话,让大少爷和三少爷回房歇着,又说二少爷不敬长辈,跪满两个时辰才能回。
  这结果便是兄弟三人在祠堂跪睡了一夜。
  大秦氏一早得了消息,火急火燎地从江府赶了回来,一进祠堂的门,见三个孩子都卷成一团缩睡在蒲团上,立时就眼眶发热。
  大秦氏派人给宫里递了口信,说陈叔瞩受了凉,请假一日。
  三人确实是受了寒气,喉咙都有些干痒。大秦氏同三人出了祠堂,便吩咐让人下去炖川贝雪梨。
  陈伯瞬、陈仲瞻、陈叔瞩三人在大秦氏的前头有说有笑的,似无事发生一般,让大秦氏看得更是难受了。
  陈仲瞻回头见大秦氏一副自责的模样,立时扯了兄弟回头同大秦氏说话。
  “娘,爹可是醒过来了?”陈叔瞩伸了小手去牵大秦氏,又出声问道。
  大秦氏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头,“不知呢,娘一回来就去寻你们了。”又见,到了三兄弟的住处,便吩咐一声,“皆先回去梳洗歇息会儿,醒来了便来正院喝糖水,娘让小厨房给炖着呢。”
  三人点头应是,便辞了大秦氏,各自回屋了。
  大秦氏在花厅细问了昨夜眼见着事情发生的小厮一番,大概猜出来龙去脉,气得登时就将手中的甜白瓷茶盏往地上砸。
  太阳穴气得直发跳,大秦氏挥了挥手让众小厮退下,心里怒火滚滚无法平息,只得支了肘扶额缓气。
  不过是一夜不在府中,这老太太就整出这么一出幺蛾子来。这误入小别院谁会信?这一年多了都未曾踏足过一步,就在她不在府中的那夜,那么巧就酩酊大醉误入姨娘的屋了?要不是瞻哥儿发现异常,立时去寻,怕是早让她们得手了。
  这事根本就无法摊到台面上说,让大秦氏头疼不已。
  陈自应的步子还有点儿飘,但总算是来到了花厅。见大秦氏支了肘闭眼揉着太阳穴,便笑着开口,“甚事让你如此心烦?”
  大秦氏听见来人的声音,才掀了眼皮子。望着来人步履飘飘,歪了嘴笑着嫌了一句:“你可算是醒了。”
  大秦氏又让人泡了一壶浓茶上来给陈自应,陈自应想起了昨夜佟夏清命人去煮的茭白姜汁解酒汤,又看了浓茶一眼,微皱了眉一饮而毕。
  “我昨夜实不该贪杯,现时头昏脑涨得难受得紧。”陈自应晃了晃脑袋,想醒醒神。
  “确实不该,你是不知,孩子们为了把你从姨娘的院子里带出来,都跪了一夜祠堂了。”大秦氏呷了一口庐山云雾,慢悠悠地说道。
  陈自应听了睁圆了眼,立时发问道,“怎了!”
  “娘见你酩酊烂醉,又见他们三拖着拽着你要回正院,心疼你一番折腾,便要留你在姨娘屋里歇,孩子们认为你若是醒着定不愿在别院过夜,遂不听娘的话,一意孤行把你扛了出来。一时惹怒了娘,娘便赏了他们一个不敬之罪,罚了他们跪祠堂。今日大早我得了消息便往回赶,去到祠堂就见三个缩成一团躺在地上,我都快心疼死了。”大秦氏明明怒得不行,却又说得淡淡,可陈自应是知道这是大秦氏极怒之下的压抑。
  陈自应听了便解释了一句,“我不过醉了乱闯误入,况且佟姨娘都根本不曾作甚,还派人去寻小厮又让我醒酒归去,娘又来瞎掺和,凑什么热闹。重要的是孩子们没出什么事吧?”
  大秦氏听了心里更是窝火,好你个陈自应,才入了小别院不够一个时辰,便急急为佟姨娘说话了,便讽了一句:“是误入还是被设计而入,还无法定夺呢,你倒是好,急急为姨娘撇清关系。”
  “瞧你说的,当时我醉的一塌糊涂,若不是得佟姨娘提醒一句,我怎分辨得出究竟身在何处?这人清不清白,我还看不清不成。再说了,依我看,你也不用把佟姨娘当成贼来防,这一年多来,她哪儿不是处处避着你的风头,何曾招摇过。她原就无意于我,只迫于娘,无奈来当个空头妾室,我们也无须像从前那般对她苛刻。”陈自应自以为看得清,拎得清,却不知已入佟姨娘的计。
  大秦氏听了陈自应这一番话,怒极反笑,轻轻呵笑一声,“我把她当贼来防?难道不对么?你看看你的心,如今还在么?她就是个贼!我可没说错!”
  陈自应拍桌而起,“荒谬!我好好地同你解释,同你分析,你就这般看我!”遂又咬牙抿唇,怒声说道,“你别被自己的嫉妒心理蒙了眼,不是谁都想争着来当我陈自应的妾的。”
  “你还不如不分析,不解释,这样至少我听不出你的异心。”,大秦氏一把便又将桌上的杯盏统统用力拂推而下,“你给我滚!”
  杯盏散落一地,茶水将地毯染湿,越晕越开,连同陈自应身上的直裰边也晕开一块茶水渍,上面零星挂着几片泡开了的茶叶。
  陈自应没有走,两人静静地待在花厅,能听到对方因盛怒而起伏的呼吸声。
  大秦氏直盯着陈自应被泼湿的直裰边,等茶叶都落光了,两人才都平静了下来。
  陈自应也盯着大秦氏髻上戴着自己送的赤银鎏碧玉石的簪子,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哀求道:“我们不要再为这种莫须有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再争拗了。”接着又叹了一口气,“方才大家都在气头上,说的话,都是不能作数的,切不可认真。”
  陈自应见大秦氏仍低着头也不作声,便俯身扭头去看,怎知却见大秦氏的眼泪打鼻梁划过,一声不吭地流着泪。
  陈自应立时蹲了下来,伸了手去擦。
  大秦氏这才委屈地将脸靠在陈自应手中,呜咽不清地说:“我这不是怕嘛。”
  等陈自应将大秦氏安慰好了,便有人来传三位哥儿已坐下吃川贝雪梨了。
  大秦氏连忙拉着陈自应回了屋,自己洗了脸又让陈自应换过一套衣裳,才一同去见。
  川贝雪梨还热乎着呢,陈仲瞻一只手垂着不端盅,一只手拿着调羹伸了脖子去吃。大秦氏一进门便过去握过陈仲瞻的手腕,往川贝雪梨的小瓷盅推,“谁教你的单手,伸长了脖子去吃东西。”
  不曾想却把陈仲瞻烫得呼呼大叫。
  大秦氏吓了一跳,连忙翻过陈仲瞻的手掌来吹,却闻见活血化瘀膏的味,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深红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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