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念清了一下沙哑不堪的嗓子:“我不知道戚竹有没有给你事先敲警钟,我想明天回檀城。”
君亦卿垂着的长眸,视线触及她手背上的淤青,拧眉沉声:“戚竹应该也给你讲了,你还需要住在这里观察几天。”
沈暮念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发现她原本光滑柔嫩的手上被针眼捅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下意识的朝后缩了缩:“说了,不过我现在觉得没什么问题,除了有点虚弱……”
“既然知道虚弱,就不要心存这种不靠谱的念头。”君亦卿的嗓音虽然不清冷,可那股霸道却永远泯灭不了。
沈暮念微微拧眉,本以为君亦卿能在他的兽行之后对她稍微放宽一点政策,现在看来完全是痴人说梦,他根本一点都不感激她!
禽丨兽!畜丨生!王八蛋!
“如果你很想见阿丑,我让楚离送她过来。”君亦卿见沈暮念垂着眼,一脸哀怨的咬着牙,那副受气包的模样,禁不住补了一句。
“送过来?”沈暮念倏地抬起了脑袋,一脸震惊的看向君亦卿:“她的身体好多了么?能做飞机汽车,走路跑步,一切健全是么?”
收回刚才心底的咒骂。
君亦卿有时候怀疑沈暮念到底有没有心。
戚竹分明说,她因为误会的事情心里难过,但是现在看上去哪里有半点难过,依旧没心没肺。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君亦卿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双臂撑着床沿,身子微微前倾,俊脸摆在沈暮念眼前,凝视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问。
沈暮念的心咯噔一声,她以为他的靠近,只有激丨情刚消的一点点畏惧,她以为她那颗在那个夜晚就停止跳动的心脏,会真的如同一池死水,永不跳动。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感情,从来都是不受控制的,能被控制住的都不是感情。
她不知道他对君亦卿有没有感情,只是在他靠近她的时候,她的心会突突的跳动,眼神想闪避,口干舌燥的很热。
难道……他的毒被清除了,她的体内却残留了么?
“问什么?啊,你媚丨药彻底解了吧?”沈暮念的喉咙上下滑动,脑袋不由自主的朝后躲了躲,随口一问。
她后退一点,他便靠近一点,直到沈暮念老腰都快折了,他才暗哑启唇:“没。”
沈暮念惊恐的瞪大眸子,什么?!
没解?那就是要再上一次喽?
滚犊子,她就是个穿山甲再来一次也会……穿吧,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第二百五十二章 我输不起!
沈暮念被这个‘没’字吓了一跳,她看着眼前放大的妖容,轻轻的拧起眉:“怎么可能,我不信。”
他深邃的目光灼灼宛若火焰的落在她脸上,里面的神情,卷着隐忍、内疚、甚至……深情,他说:“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沈暮念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痛苦,淡淡问:“将军说的是什么感觉?跟你上丨床时候的感觉?有。”
他长眸里暗波汹涌,他问的不是这个,却脱口而接:“什么感觉。”
沈暮念勾了勾唇,慢慢吐出来一个字:“疼。”
她总是这样,云淡风轻的就能瞄准他的心脏,给他致命一枪。
话罢,又补了一句:“所以,你这个媚丨药要是没解,真对不起我白白糟了这份罪,你实话告诉我,到底好没好。”
君亦卿望着沈暮念这张倔强的俏容,突然腾出一只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沈暮念心脏倏地停了一瞬,这个拥抱来的猝不及防。
“身体里的解了,但心里的没有。”他搂着她的力道不轻却也不重,却诚意十足,他的俊脸搁在她的肩膀上,语气轻柔又熟悉。
就像,那夜唤那个名字一样。
沈暮念突然就觉得心疼无比,她一次一次的警告自己,君亦卿喜欢的人不是她,这份温柔也不是她的,她不能当真,不能相信,更不能沦陷。
可这一刻,沈暮念还是脊背僵直,连眼眶都微微泛红了。
她从很早以前,就活的像个刺猬,裹着尖锐的刺嚣张的对着所有人,她从未害怕过别人的靠近,他们都伤不了她。
在檀城的时候,追她的人很多,什么样的男人都有,但她从来不曾悸动,她是个输不起的人。
有点憎恶这样的自己,到了现在,都无法排斥他的靠近,没有办法伸手推开他,指着他的脑门,让他滚蛋。
没有办法像刚才一样气沉丹田的跟他调侃,没有办法……不承认,她似乎对君亦卿有了一点动心。
沈暮念轻轻的闭上眼,嘲弄的勾了勾唇,哑声道:“君亦卿,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我叫沈暮念,不是你的思思,我能忍受你失去理智的时候叫错,甚至可以不在乎,但是……”
君亦卿突然松开她,两只修长的手臂抓着她的胳膊,拧着眉沉声道:“你怎么能不在乎!”
他的眸子里涌动着一种受伤,凝视着她,就像是想把她吞了。
怎么能不在乎?
他说她怎么能不在乎!
他希望她在乎的么?!
“我凭什么要在乎!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在乎,难道在乎了最后受伤的人不是我么?!”沈暮念眼眶越来越来红,她的理智终究是消失了,拧着眉吼道:“君亦卿,瞪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我现在的样子已经够狼狈了,你还要我怎么样?身体和心,你总得让我守住一个吧?我没你想的那么没心没肺,我输不起!”
她通红着眼眶,温热的液体在里面打转,却始终强忍着不流下来。
吼完她就后悔了,她这样跟承认她喜欢他有什么区别,作死!
第二百五十三章 我会忘了她
沈暮念有点烦躁,别过脸去掰他握在她肩上的手:“松开。”
她就不该一醒来就见他,更没有想到,君亦卿对她的影响,已经让她无法压制丧失的理智。
这一点都不像她。
君亦卿的手还真的松开了,不,只能说是错开了,松开她的胳膊,修长的手指覆上了她的脸,温温柔柔。
顺着脸颊,凉凉的指尖抚摸上她的眼角,他似乎忍着巨大的悸动,哑声道:“我知道你不是任何人,你是沈暮念。”
知道顶个屁用!
沈暮念别过脸,沉着冷艳的眸子淡淡道:“你能记住我的名字,我很荣幸,有事没事,没事我要睡觉了,我头晕,现在很虚弱。”
君亦卿蓦地松开她,还真信了她的话,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末了,还替她拉上被子,重新做回椅子上。
沈暮念缩在被子里,见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翻了个身背对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君亦卿幽幽启唇:“那晚叫错你名字的事情,抱歉。”
她背对着他瞪着一双大眼睛,微微拧起眉,没应声。
他那是叫错了?分明就是把她当成了思思,没叫错,所以不予回应。
“以后,不会了。”君亦卿说完这一句,起身离开。
沈暮念听到门响,缓缓的转过头看向他离开的背影,有点恍惚。
他这是几个意思?
不会了,不会叫错名字了?为了她么?
他是不是,其实,也不完全是把她当替代品的,难道是她舍身相救让他心有所动了。
沈暮念想了半天,也没搞懂君亦卿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想的脑袋疼,索性不想了,重新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半夜,沈暮念觉得嗓子里燃着火一般,硬生生给她渴醒。
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摸向桌子,想找水喝,但手刚伸出去,就摸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这构造,应该是……鼻子,还蛮高挺的!
鼻子?!尼玛!谁!
沈暮念吓得一个激灵,在黑暗中猛然掀开了眼皮,透光窗外的月光,眼前模糊的精容还是能看出轮廓的。
是君亦卿。
这货大晚上不睡觉,跑这来是专门吓她的?
“你怎么在这。”沈暮念讪讪的收回手,一张嘴,更渴了,歪着身子去扒拉桌子上的保温杯。
什么叫怎么在这,他都在这多久了,也没解释,看出她的想法,长臂一伸,就率先把保温杯拿到了手里。
“我渴,我先喝。”沈暮念见他拿了过去,拧着眉道,他屋子里没有水么?跑这里来。
君亦卿眼皮也没有掀一下的,打开了保温杯。
里面的水还有点烫,他往杯子里倒了一点,低头轻轻的吹了吹,递给她:“没想跟你抢。”
沈暮念接过水,刚贴到嘴边,就听到他暗哑的嗓音响起:“烫。”
她手指一顿,放轻了动作,往嘴里倒了一点点,温润了嗓子。
表面上是在喝水,余光却落在他身上,这么黑的情况下,他应该是看不到她偷看他的。
蓦然想到他今天走之前说的那句话,沈暮念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想了半天也没憋住,轻咳一声问:“君亦卿,你今天说的,以后不会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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