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脸色有些难看,说道:“有人看到叶大爷是被人从马车上扔下来的,神情痛苦,似乎被下了迷药。”
叶老太太急切地说道:“老爷,我就说弘儿一定是受人陷害吧,张大人,您可要继续查下去啊!”
叶怀璋原本不相信叶明弘是被陷害,只想早些把事情掩盖下去,可如今叶明弘可能是被人陷害的,如果真的是被陷害,那么就能洗掉蒙在叶家门楣上的污点,叶怀璋自然是求之不得。
叶明弘清了清喉咙:“张大人,我儿受人陷害惨死,我心中悲痛万分,还望大人查清真相,还我儿一个清白。”
张大人心中无语极了,面上却不能表露分毫,只得应下:“查清真相是下官本职,叶老太爷客气了,还请二位节哀。”
一番寒暄后,张大人告辞离去。
陈殷仪坐在洛瑶院内,神情有些恍惚,觉得不真切,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自己和他成婚还不足半年,他就死在了外面,以那样难看的姿态。
陈殷仪从迎亲想到近期,陈殷仪心中甚至有些高兴和庆幸,还有一些不甘心,自己嫁过来本就是为了杀了他的,可他怎么就那样死了呢?
院子里的红联还未揭下,喜字还贴在窗上,小月子也还未过去,如今却不得不全部撕掉,挂上白灯笼。
叶老太太心神不宁地回到了颐安堂,双眼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来,她的弘儿再也回不来了。
叶老太太哀哀地叹了口气,朱嬷嬷上前劝道:“老夫人,您节哀啊,别伤心过度,伤了身子,大爷一向孝顺,若是见您伤心至此,魂魄也不得安生的。”
说道这个,叶老太太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是啊,弘儿是个孝顺孩子,可老天爷怎么就那么残忍,非要夺去我的弘儿不可呢?”
叶老太太絮絮叨叨说起了叶明弘小时候如何顽皮,因为是第一个孩子,她连打骂一下都舍不得,那时候叶怀璋在京城做官,需要人在老家主事,公公婆婆又不放自己去京城,只有自己和弘儿相依为命了。
后来弘儿大了,结识了众多世家公子,然后……就走了歪道。
叶老太太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老朱啊,是不是我真的错了,若是当时对他再严厉一些,弘儿是不是就不会……”喉头似乎被哽住了,叶老太太捂着脸哀哀地哭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没有那么多如果,他的弘儿已经没了。
张大人头疼不已,顺着那个证人的话查下去,居然查到了方家的大爷方彧溪,当今皇后的亲生哥哥,皇上的大舅子,如今两边都不好轻易得罪,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衙役小声问道:“大人,咱们是不是要把方家大爷提过来审审?”
张大人一巴掌拍在那衙役的头上:“你本事不小,你去审啊!”
那衙役摸了摸脑袋,有点委屈,却也不敢说话,退了下去。
张大人突然说了句:“慢着!此事不许声张出去,谁也不能说!”
第二天,张大人一到府衙,就看到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尤其是昨天那个衙役,那表情简直就像见了鬼一样。
张大人忍不住破口大骂:“一个个不去干活都干什么呢!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一大早的给我招晦气!”
一个衙役大着胆子上前说道:“大人,城里都传开了,说有人亲眼看见叶家大爷遇害前一天晚上和方家大爷在一起,还是方家大爷亲自把叶家大爷丢在梅园楼的门前的。”
张大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揪住衙役的衣领怒吼道:“我不是说此事不得声张吗?是哪个不要命的给我说出去了?说,是不是你!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那衙役吓得一哆嗦:“大人,不是小人啊,小人是今日早上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怎么可能是小人传出去的呢?”
张大人松开手,那衙役无力地滑了下去,张大人一个个盘问,都是一样的结果。
张大人颓然得站在院子中心,看来是有人暗中盯住了这个案子,准备咬住不放呢,推着自己往前走。
门口一个衙役支支吾吾地通报道:“大人,叶老太太来了。”
张大人一阵头疼,她多半也听到了什么风声吧,躲也躲不掉,索性一起来吧。
张大人叹了口气:“既然来了,就把人请进来吧!”
叶老太太在客席上落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外面的传言,大人可听说了?”
张大人哂笑道:“什么传言,不过都是捕风捉影罢了,没什么证据,恐怕要让老夫人失望了,咱们衙门还没什么进展。”
叶老太太冷笑了一声,自然知道他会遮掩,也不多言,把几封信扔在了桌上:“张大人,这算不算是证据呢?”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暗格
张大人心中暗自叫苦,一个一个这不是都来找自己的麻烦嘛,他颇为不情愿地拿起了桌上的信,抽出里面的信纸,随意扫了两眼,僵在原地。
叶老太太今日一早就去了锦桐院,那里是叶明弘存放消息的地方,叶老太太虽然心里明白,却拿不出真凭实据,如今只好去翻翻他的东西,碰碰运气了。
果不其然,大多数柜子都已经空了,叶老太太无从判断到底是叶明弘自己搬走了还是有人悄悄潜入了叶府,把东西都毁掉了。
叶老太太不死心,又仔细搜寻了一番,锦桐院书房内有好几排直通屋顶的架子,架子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格子,每个小格子上有不同的标注,叶老太太不敢轻信旁人,让朱嬷嬷和枇杷二人一个格子一个格子打开,查看里面是否有重要信息。朱嬷嬷和枇杷找的两手发酸也不敢懈怠,一个格子一个格子抽开仔细查看。
叶老太太心急如焚,索性坐在桌前,一只手担在桌上,另一只手无意之间移动了一下笔架,突然后方传来轴承运转的声音,叶老太太大惊失色,转头去看,原本平坦的墙上似乎有个方形的印记,随后,一个锦盒从墙内被推了出来,这里居然有个暗格。
叶老太太看张大人许久无言,冷嘲道:“张大人看了这么久,可是不认得?要不要老身大声地念给你听?”
张大人这才如梦初醒,额头上也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怔怔地看着叶老太太:“不用了不用了,老夫人,您这是想……”
叶老太太收回张大人手里的信,声音里隐隐带着愤怒:“张大人不是苦于没有证据吗?老身就是来给你送证据了。”
蕴蔚有些担心地看向顾清瑜:“侯爷,叶老太太能发现我们放在那的暗格吗?”
顾清瑜看着窗外变幻的天色,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音调稳稳,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顾清瑜淡淡开口:“会的,只有从暗格里找出这些信来,她才可能毫不怀疑。风起了,雨也要来了。”
方彧溪随手把镇纸砸在来通报的人的头上,气的暴跳如雷:“什么都没找到?”
那人的头被砸出一个血窟窿,一手按着头,忍着痛跪着说道:“属下在去叶府途中,被云寒拦住了,云寒刚刚解决了烟柳楼的那几个人,回来就听说叶明弘死了的消息,属下和他缠斗了许久,才解决了云寒,等再赶过去时,锦桐院内已经空空。”
方彧溪心中慌乱了起来,怎么办?看来那些书信和情报早已被有心之人拿走了,如今自己在明,敌人在暗,这种被人在暗中窥视算计的感觉,让方彧溪心中十分不安。
堂下的人似乎想安慰他:“爷,好在云寒已经替咱们处理掉了烟柳楼里的几个人,即便有了物证,也没有人证啊。”
方彧溪心中稍稍安定了一点,叹了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那人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张大人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老夫人,下官明白您想为大爷报仇的心理,虽说叶家也算是名门望族,可背后并无势力支撑,靠的全是几辈先人积累下的清誉,可方家……老夫人心中应当明白,也该掂量掂量,可不要以卵击石,因小失大,赔上一整个叶家啊。”
叶老太太冷笑了起来:“大人的好意老身领了,可此事,老身只想一探究竟,大人可不要忘了,我家三姑娘是和谁有了婚约,我叶家背后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若是大人还是觉得为难,老身也只能另寻他法了。”
张大人总觉得叶老太太的笑容显得阴恻恻的,不怀好意,叶老太太是二品诰命夫人,若是想告个什么也不难,再加上叶家三小姐的未婚夫可是定勇侯,自己若是还是执意想息事宁人,只怕叶家和方家还没斗起来,自己这乌纱帽先不保了。
他心里一紧,赔笑道:“叶老夫人说笑了,怎能让您自己来想办法呢?下官在其位谋其职,定会查清楚叶家大爷的死因,查出真凶,为叶家大爷讨回公道。”
叶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老身自然是信得过张大人的能力的,老身回府里也是寝食难安,就在这里看着张大人办案了,多有叨扰还请您见谅。”
张大人心中有些慌乱:“您留在这儿不合规矩,府中定有不少事情等着您拿主意,您还是回去等着吧,一有消息,下官立马去通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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