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此时是乱成一锅粥,到处派人寻找姜云妨的下落,又不敢大张旗鼓。因为姜云妨多次遭到危险,怕是被有心之人得机伤害。
而正在此时,楚王一封书信,让三家上下更是火烧眉头之感。信上说今日下午要求姜云央带着一批人去城门混合,商讨对策,实施剿匪。
姜云央心不在焉的,现在妹妹找不到,他哪来的心思去剿匪,但楚王殿下的亲笔书信又不能忽略不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氏识得大体,直宽慰姜云央,说寻找云妨之事交给家人来办,让他安心去完成任务。
姜云央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但心里还是牵挂万分。
书院
白瑾妍刚换上一身淡蓝色罗裙,门外便传来两声敲门声,白瑾妍抬手,为她整理衣裳的丫头领命,转身去开门。
从外面一位黑衣人,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才道:“小姐,人找到了。”
“是谁?”白瑾妍斜眸,垂眸看着单膝跪地的男人。
“淮南侯。”
白瑾妍眼眸跳跃,抓着衣领的纤纤玉手勿的紧握,将光滑的布料拧起。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机关算尽,却抵不过一个机缘巧合。姜家真是福大命大,怕是这好运气也该用完了。
“属下还打听到一件事。”白瑾妍挑眉:
“讲。”
“今夜楚王将与姜云央出城剿匪!”
话落,白瑾妍眼中跳跃着异样的光芒,只见她狐媚般的嘴脸微微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你过来……”白瑾妍勾手唤了声。男人十分熟练的起身凑到她面前挺她细细碎碎的说着接下来的计划。
带着一拨武艺高强的人来到城门下,萧容站在那里似乎等了许久。听闻姜云央来了,才转头看着他。灯笼昏黄的光茫照射在他身上,乍看十分清廋,一双璨若星辰的眸子深不见底,仿佛真的包容了万千星辰,让人找不到本心。
总觉得时隔多久不见,萧容的神态之间都会发生千变万化。记得上次见面是在自己两年前远征前与此人把酒言欢。那时的他在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但由于自己公务在身也无暇关注这些。
现今再见,心里也是有万千话语不知从何说起。
萧容还是率先开口,道:“好久不见。”在萧容看来,眼前这个模样与内心十分不合的男人,自心底让他感到愧疚。曾眼睁睁地看着他上了刑台,自己却无能为力。还让云妨心神具疲,最后抑郁而终。他前世欠姜家太多太多,更欠了姜云央一个的人情。
不说其他,只说他到最后都没能守住姜云央临终前托付给他的云妨。
姜云央察觉萧容定定地看着他出神,那严重满是心疼与懊悔,更多的是愧疚。这下他便不明白了,干咳两声唤回萧容意识:“王爷,接下来有何计划?”
他只想赶快解决这件事然后一心一意的寻找云妨的下落。萧容见他焦急万分,却还是勉强自己来赴约,心下明白。走了过去拍上他的肩膀,那力道不轻不重,传来一种安心感。
他叹:“云央不必担忧,令妹自然平安无事。”
姜云央愣了片刻,看着萧容自信的笑容,想着莫不是他知道什么?还没开口问,萧容便收起了笑容,正色,开口吩咐接下来的计划。
“我们兵分两路,由本王一人前往山寨,先想办法摸清对方底细。之后云央带着一批人听我音序,只要看见信号便冲进去,我们来个腹背夹击。”话音刚落,姜云央便摇头否决:“不行,太危险了。还是由卑职前往山寨,王爷带人夹击。”
萧容目如冷刀,唰唰的绾向姜云央,正因为危险他才更不能让姜云央涉嫌。现如今的姜家姜云央算是中流砥柱,若姜云央没了那整个姜家就垮了,那姜云妨这一世谈何和过一生?
就算如此姜云央也毫不畏惧的直视着那双眼,萧容无奈,只能折服,换了个法子:“那便由云央去那贼寇的后山,本王从正门杀进去。”这声东击西,看起来两人的危险性差不多,但姜云央知道正面迎敌的萧容更危险。
因为谁也不知道那贼窝会使出什么绊子。姜云央乍时又要反驳要求调换。萧容却先他一步阴阳怪气的开口:“姜将军可有异议?”
姜云央怔愣,禁了声,不再言语,只怕稍微开口便要被那冷如寒冰的气息冰冻。计划明了之后,两人便兵分两路,前往那寂静的诡异的山头。
第七十一章:危险逼近
幽幽醒来的姜云妨,是被马车的颠簸震醒,脑门因为后坐力撞到窗沿上。她缓缓睁开眼揉着吃痛的额头,放眼望去,车窗外飞速晃过乌黑的森林。外面传来马夫的抽马声,一声声喝叫惊奇一林子鸦雀。
姜云妨思量片刻,霎时反应过来自己被陈景洲算计了,看这局面,只有三种猜测。第一便是自己家的人查到了陈家头上,为了撇开关系找人将她带到郊外毁尸灭迹;第二便是陈景洲图谋不轨;第三陈景洲估计是记陈菡萏的仇,想将她带到荒郊野外折磨她,以免被姜家人发现。
毕竟只要她在洛阳城,想对付她还是不太容易。
但不论怎么想都是不好的结果,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纤纤玉手掀起窗帘看向窗外,皓月隐入云层,周身微黑,还是模模糊糊看清道路。想罢便勿得抱着肚子在里面哀嚎了起来。车外的两位马夫也听见了动静,忙拉住缰绳将马停下。
一人在外担心的询问:“小姐,你怎么了?”
姜云妨咬紧下唇,声音细小如蚊,却足以让外面两人听见。她断断续续的回答:“老,病犯了。”
这姜云妨身为姜家嫡长女,关于她的传言也是多不胜数,但唯独没听过这姜小姐是个病秧子。因而外面的两人压根不信。一人淡漠开口:“小姐若是没事,我们便继续赶路。”
再加上临走前,陈景洲对他两千叮咛万嘱咐,说是要小心提防这个小丫头的鬼点子。果真出现了。姜云妨暗自汗颜,不想陈景洲身边的人都如豺如豹般精明,但是在面对一个小姑娘时,不知道会不会嫩了点。
姜云妨不再出声,只是发出细微的闷哼声,仿佛在极力压制着疼痛,不过片刻里面便传来砰咚一声,吓得马夫急忙拉住缰绳,将马车强行停下。而一旁的人与他面面相觑,莫不是真的不舒服?
马夫使了个眼色,示意另一个人去里面看看。那人点头拉开门帘,将马车的红木门推开,正巧看见蜷缩在里面的姜云妨。依稀的光线下可见那娇小的身躯不住的颤抖,而绝美的容颜惨败一片,眉宇紧皱,咬着下唇。
“小姐,你怎么样。”那人连忙弯着身子跨进去,将姜云妨扶起,搀扶着她坐在席位上,却还是不见她神色有所舒缓。那人急得忙唤外面的人:“骆子,小姐真的不对劲。”
门外的车夫骆子放下缰绳也伸长脑袋看向里面,见姜云妨痛苦的神色,灵光一闪开口便问道:“小姐我们该怎么做?”既然是病,那定有应付的法子,姜云妨铁定知道。
姜云妨艰难的半睁着眼看向他,哼了半天才一字一句的吐出那句话:“找清水,要小溪的水,拍在后颈便好。”两人皆是一愣,什么样的怪毛病需要这样做?
这话又怎添了两人的怀疑,姜云妨瞌上眼帘,身子松懈了下来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毛病有些怪异,所以从小只有亲人知道。”
难怪没有传出去。两人算是深信不疑,一人说是去找清水,骆子留在车上照料姜云妨。而男女不便,他只能在门外照料,将大门关上,未免透了风,伤了姜云妨的身子。
“小姐,您有事就叫一声。”骆子的声音充满关心,心乱如麻,紧握着缰绳的手心都出了冷汗,双目盯着乌黑的森林,更添恐惧。若是姜小姐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恐怕他不是株连九族那么简单,说不定还会全族鞭尸,那他定是千古罪人。
而不知此时里面的姜云妨早已坐直身子,在阴影下的双眸闪着诡异的光芒,她松开刚紧掐着手腕的指尖,上面深深地指甲印,演戏还真不是简单的事。
大约半个钟头才看到右侧一个急匆匆地身影逐渐出现在骆子眼前,骆子霎时展开容颜,也有了庆幸的笑意,他一边激动地打开马车一边道:“小姐水来了。”然而大开的大门里哪还有人影。
一时呆愣,下一刻仿佛明白了什么,双手抱头惊呼:“糟了,被骗了。”
而那边正喜滋滋跑来的男人猛地停住脚步,手里的水壶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骆子跳下马车抓住男人的手腕便往马车后面的林子跑去,一边跑一边抱怨:“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向侯爷交差啊。”
那哀嚎声连续消失在山林中,之后林子有恢复一片寂静。不过片刻,马车内传出捣鼓声,只见那席位下突然伸出一只手,在之后姜云妨的身子缓缓从里面爬了出来,出来后大口大口的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