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妨怕他太激动,选择沉默不说话。但是也不敢挪动半步,就怕的人突然跳出来。
“你知道吗?朕做的这些都是为什么,当初一味的放过姜家是为什么,又给你机会证明萧容的清白,姜家的清白都是为什么。朕身为九五至尊自是谁都不可轻易相信,况且相信你对朕没有一点好处。
而朕还是相信了你。”的人渐渐放松了激动地情绪,一口一句,话语虽轻,分量却重到姜云妨心惊。
“朕曾经想了多少次为什么,想来想去,到了那一天,看见你和萧容在王府的那一天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真爱,就好像母后和父皇他们一样。但是朕不同父皇,朕不配得到这份感情,所以朕在那个时候想啊,朕已经这样了,若是将你就此放手,说不定你会幸福的多。
所以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不过苍天似乎待朕并不薄,在这样紧张的时刻,陪在朕身边与朕生死相随的人竟然是你,
即便那晚不是你,朕也从没有动摇过这份感情,朕也从没有对你做些什么,所以这一次请你让人在最后关头再护着你一次可好?”
他的心意就摆在这里,姜云妨听得心惊胆战,心中了一阵波涛汹涌。她在想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她让一个帝王痴缠到这个地步?
她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等到箫音都快以为她不在房中了,才听见她的回答:“云妨知道了,多谢陛下厚爱。”
她匍匐在地上,静静的,悄无声息的。
的人这才松了口气,躺在,庆幸的望着白茫茫的床帐。只有这个时候他们静静的待在一个房间。
在房中又受了一天,到了第二天中途中箫音又犯了病,太医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姜云妨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在门口望着里面看了许久。她对他没有私心,但是愧疚却一直从心中散不去。
姜云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后宫,也正如自己之前的想法,没有人会阻拦她,她乘着满树而落的梨花,穿着单薄的披衣一个人偷偷的去了午门。连同被派去照顾太后的桔子都不知道。
刚刚立春没有多久,这天气恶劣的就没有见过一个天色,乌云压顶,雷声阵阵,遥远的天际传来闪电。狂风紧促,将大树吹弯了腰。那午门之上的旗帜像是的歌舞着,不停的舞动。
高檐之上的占风铎叮铃铃的声音吵闹不止。
姜云妨揭开自己的披衣,仍在扑了满地的梨花上,让冷风贯穿自己,以此使得自己的情绪平定许多。她站在那斩首台上,往上看去。那里许久不见的女人已经换了一幅脸色。
清丽端庄的容颜上画着浓妆,眸子里呆着冷光,一身大红色的长裙,裙裾在风中摇曳,整个人的气度都变得不一样,是那样的冷傲。
而她身边站着的则是有一面之缘的番邦王子。也是带着打量的笑意看着她。
“我来了,说吧什么时候退出皇宫?”她虽然这么说,但是一点也不相信白瑾妍会把到嘴的肥肉让出去,只是大家都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你倒是有胆量啊,既然如此就上来聚聚,你我都许久没有见面了。”白瑾妍自己的指尖,有种蛊惑人心的妩媚感。
而后姜云妨并没有反驳,找到阶梯,一步一步的上了城墙之上,她几乎每走一步都会想象自己的死法,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到了上面之后,如今的白瑾妍就在眼前,更近一步看来她的突然变化让人感到心颤。
“哟,上次见到的就是你吧,那个出色的舞女。”番邦王子笑呵呵的走到她面前,那身板很宽大,一过来就让姜云妨彻彻底底的的陷入一片低气压之中。
姜云妨没有说话,目光还是在白瑾妍那边:“这就是你的靠山?”她提高了音量,只是试探性的一句话。
白瑾妍还没说什么,那番邦王子瞬间激动了起来,猛然摆手:“喂喂喂,你可别乱说啊,她现在可是我老娘,可不是我女人哟。”这个王子说话很是粗俗,但是也省得姜云妨用脑子跟他绕弯子。
姜云妨嘴角嘲讽,嗤笑了声:“想不到原来是这样。”
白瑾妍冷着一张脸,一把将王子推开,然后直接来到姜云妨面前,二话不说将她的脖子紧紧地抓在自己手心,收紧,看见她难以呼吸时那痛苦的模样自己觉得大快人心。
“从以前我就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一副自做高清的样子,就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就连同我的性子你似乎都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还是说你很早就开始监视我了?”但是她想自己跟姜云妨作对的时候,姜云妨应该不会猜到是自己,毕竟那个时候她跟姜云妨只有一面之缘。
但是好像从一开始姜云妨对自己就特别关注。
就好像预知未来一样。
姜云妨不动声色,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感觉脑袋有些晕眩。
白瑾妍却突然松了手,让她咳嗽了几下,才通了气。
“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姜云妨呵呵笑着,抱着自己脖子盯着脚下的青石。
“你不说也罢,只是你既然这么聪明,那不妨猜猜我是从什么时候准备这些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着在皇宫布下眼线的。”她似乎对这点尤其热衷,可能是在现代的时候宫斗看多了,套路基本上都明白,但是实战的时候竟然连连败给这个女人,让她想不明白。
“从多久呢?若是说来,只怕是从你一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在计划着这一切吧。”她轻笑着,似乎在开玩笑,在她眼中她看不出一点恐惧,这让白瑾妍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不准笑,给我说。”白瑾妍愤怒的来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逼迫她。她很还害怕这样的姜云妨,感觉自己才是最可悲最愚蠢的那个。
姜云妨收敛住所有的表情,只要能拖延时间,她现在说这些不是正中下怀?
“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在宫宴上,你是因为什么而对我有那么大的成见?那个时候你本来就跟番邦有来往,那些不属于中原的东西已经证明了这一切。只是你只是单纯的跟番邦人做生意而已。后来什么时候你被现任番邦领主看上,只是你解决了。当那天在寺院的事情发生之后,你已经有心答应成为番邦领主的女人,借用他的力量,一步一步计划着把荀国吞噬殆尽。
也做好了先把姜家送上断头台的准备,可是你失败了,但是失败之后你还有后手,那就是这位王子来到中原拜访,他就是你的后盾。你根本不在乎白家人的性命,你只在乎自己,所以只要你一个人逃出来就好了。事实上你也逃出来了不是吗?
在这个阶段我想你已经将皇宫里的人换了差不多了,乘真楚王担罪,姜家成为风尖上的浪,和箫音的分心,再加上你们白家的苟且之事,借用这些分散大家的注意力,让番邦人潜入皇宫,藏在洛阳,做到密不透风,让人找不到的程度,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啊。”姜云妨一点一点的分析,虽然说的跨弧度比较大,但是大概事情就是这样。
这让白瑾妍和番邦王子在一旁听得心中感叹。她的观察力和洞悉力果然不同常人,这一次就想到了这些。
但是还没有完,姜云妨继续开口:“这次的事不得不说你确实做得精妙,精妙到到了现在我才发现你的全部计划。”
白瑾妍凝了凝神,警惕的问:“你什么意思?”
第三百九十六章:报应不爽
姜云妨勾起嘴角,目光拉向遥远的天际,从这个方向看去,可以看见大半个洛阳繁华,外面还有驻守的官兵,她的父亲就在下面,但是她不能露面,若是被看见了一定会引起动乱。
“荀国狼烟四起,腹背受敌,我想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毕竟他们都是小国,不过你的口舌功夫比我想象的要厉害,你用了什么利益说服那些胆小的人拿出自己最后的手柄来攻打荀国?还买通了过来通报的士兵,说什么抵抗不住,要求派兵。这都是你的计划吧。
要说真正有些棘手的地方还是属番邦的进宫点,你用了所有的能力就为了这背水一战值得吗?”姜云妨这个时候感觉自身也轻松了许多,毕竟眼前的女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她也是个可悲的人。
这个小小的注意竟然迷惑了这么多人,但是不得不佩服,确实很厉害。
白瑾妍咬紧下唇,脸色十分难看,一旁的番邦王子却惊叹连连,不停的拍手叫好:“想不到这荀国的女子竟然一个比一个厉害,我说你这么厉害,要不就舍弃这个国家,跟我回去好了。我封你为妃,你会有比这要好很多的待遇。
你看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些人还在往坑里跳,现在你们荀国早晚要败落。所以还不如乘早倒戈。”
姜云妨嘴角抽搐,冷着一张脸鄙视他一眼:“我可没有和这个人成为亲人关系的打算。”
番邦王子呵呵笑了两声,嘴角抽搐:“也是哟。”不过还是很可惜的啧啧两声,这样的话,她就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