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箫音抱着那淌着鲜血的剑,在地上跪着哭了好久,床上死去的父皇面目狰狞,一副痛苦到了极点的样子。而他就在屏风后面忍住声音也流了好多的泪。
他当时不过是想在自己父皇重病的时候从父皇床下的一个暗格里爬出来个父皇一个惊喜,可是当爬出来之后看见的就是那个柔弱的哥哥给床上的父皇结束了一切的场面。
当时他就知道自己与这个哥哥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不是的,你知道什么?你不要误会,当时我……”箫音想要解释什么,萧容的长剑已经往前一步,咄咄逼人的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甚至往下陷了一个深窝。
他一直没有这么做,都是想给姜云妨流一个好影响,好的环境,可是到了这个田地,他也只能利用这一点做到这个地步了。
“不必多说,你自认为是姜家人谋反,但是兵器和金钱你并没有找打对吗?”萧容眯起眼角,话说到这种份上,姜云妨在一旁早就看出来了。心里瞬间慌乱。
“你什么意思?”
“现在你可以看见到底是谁在谋反了。”萧容漫不经心的开口,长剑换了一个方向,直接在箫音脖子上挂了一刀小小的伤口。
下面的太后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又哭又劝:“容儿,你不能做傻事啊,容儿快放下剑。不要为难你皇兄。”
萧容没有理会,许久之后不明所以的目光落在姜云妨身上,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在这一刹那之间,外面已经有大量的官兵涌了进来,姜云妨的人和萧容的人当场反抗无效,很快就快擒拿。
萧容的剑还在箫音的脖子上,当箫音的人已经控制了场面之后,萧容缓缓把剑放了下来,只因为已经有人将姜家的人压制住了。
“你这么做是何苦呢?”箫音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痕,箫音的人已经把到架在了萧容的脖子上,如今的局面瞬间逆转。
“你知道原因。你把姜家逼到这个程度,不就是为了逼我出来吗?”
“什么?朕什么时候想要逼你出来?”箫音听到一头雾水。然而周围的大臣和一众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萧容的话。
“你知道我心意姜云妨,这样做的话,我定会出来认罪不是吗?如你所想我才是四处敛财,囤积兵器,扼杀官员的幕后主使。联合番邦准备反叛。这些也是你预计之中,所以才派我去查明此事,而找了个忠心于你的钦差跟在我身边,不就是想让我露出马脚?
然而你我并没有抓到任何把柄,就将此事推给姜家,以此比我现行。“巧妙的事,他说的头头是道,就好像幕后主使人真的是他一样,连同周围的人都是唏嘘哗然。
箫音听了原先的一头雾水也就烟消云散开来,原来到头来就是为了偏袒姜云妨。
姜云妨心里咯噔一下,这摆明了萧容是抽了个下下策,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殿下根本不可能走这种事。”姜云妨想要辩解。
然而却被萧容一个冷眼给堵了回去:“那依你之言,便是你们姜家做的了?”
姜云妨哑口无言,这一下把姜家人的嘴都堵的死死的。就算是姜云妨也不敢因为萧容的话而让自己的家族陷入险恶之境。她在姜家和萧容之间还是要选一个吗?
第三百七十九章:谣传
然后周围就是议论纷飞,都觉得萧容身份地位来看,谋反的可能性很大,姜家虽然势力不小,但是说到底也是几代的忠臣,一时间说谋反也是不可能的,而在姜家也没有找到敛走的财和兵器。
箫音脸色都绿了,猛地从侍卫身上抽出长剑突然一下就往萧容身上砍去,一旁的姜云妨心里突然一禀,猛地转身挡在萧容面前,紧紧地抱住他,然后整个脑袋都埋在他的胸口,死死的闭上眼睛,心提到了嗓子眼。
后脊也是突然一痛,那一刀就刺在了姜云妨的后背上,一股子鲜血冒了出来,但是却没有多少。
箫音惊了一跳,猛然收住手,一脸错愕的看着姜云妨的后背,见了红。
王氏惊呼一声,连忙准备过去,无耐脖子上还架着刀。
萧容紧紧地抓着姜云妨的肩膀,扶住她,看她背后的伤口并不深的样子才放了心。也只是擦了个皮毛。
“你们好啊,真好!”箫音阴沉着脸阵阵发笑,听起来十分诡异,而后他猛地把自己手上的长剑给扔了出去,哐当一声,那长剑已经摔在了地上。点点梅红没入白雪之中,犹如女子没见的花钿。
“来人,把叛徒全部拿下。”箫音决绝转身,双手背在身后紧紧地缠在一起。他不是心痛姜云妨,也不是失落与萧容,而是嫉妒那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表现的不离不弃。好歹也是答应过要做他妃子的人,这个时候却给别人挡剑。
他究竟在于心不忍什么。
“陛下,一人做事一人担,既然我已主动认降,那姜家便是无罪。”萧容跪在地上,语气不卑不亢,那模样坚定不移。让姜云妨心都凉了。
“陛下三思,殿下是绝对不会做这么事的。”姜云妨也猛地跪在地上,心就像被细细的针线穿过一样,疼的痒痒。
箫音眉头抽搐,胸口已经难受到了极点,他们越是这样,他确实难过。忍了好久,箫音总算是忍不住爆发了,对着当场咆哮“既然你有心如此,那朕就成全你们。来人,把叛徒楚王收押,姜家暂且收入大闹,等候发落。”
他本来可以在这个时候直接杀了这两个人,但是从刚才姜云妨差点掉脑袋,还有自己下手突然收住手的表现来看,他明白这手是下不了了。而对于萧容,太后还在这里,若是这个时候就定罪,太后一定会当场气死。
自己在乎的东西太多,可是却没人在乎他的感受。
大雪纷飞,落了凄凉,落了一地的惨淡。
“殿下,殿下,萧容,你听我说,你快解释啊,这不是你做的。”姜云妨不知所措,抓着萧容一边的肩膀不停地劝阻,可是萧容只是目光直视着箫音离开,一句话也没说。而后任由箫音的人将自己的手脚拷上铁链。
那脸上的面罩也被扯了下来,他的模样平静极了,看不出悲喜。
也正是如此姜云妨才感到一股子罪恶感在自己的心间萦绕。
她咬咬牙,把怀中的东西猛地塞入自己口中,然后在箫音的人压着萧容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抓住萧容的衣襟,猛地垫脚,横冲直撞般丝毫不差的吻上萧容的唇。
萧容一脸震惊,这动作来的猝不及防,而他明显感受到那女子柔软的舌尖抵了进来,蛮横的敲开他的嘴,将一颗圆溜溜的药丸渡了进来。
箫音察觉不对不回头就看到了这一幕,当即眼睛瞪得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胸口泛起了波涛骇浪。
“废物,还不给朕带下去。”他一阵咆哮,这个时候却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帝王该有的气度,他愤怒,去不敢杀了姜云妨,也不敢对萧容动手,他只能别过头,当什么都没看见。
那些一脸呆滞的侍卫们连忙把萧容拉开,姜云妨也跟他分开了,两人互相看着的眼神都是那般复杂,直到看不见对方为止,才收敛上了失落。
而周围就是大雪而落时那般寂静。
姜家的人被收押起来,萧容也被关入重罪牢房中。而箫音当天回去就大病一场,一直没有下命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大臣也不断地进言,要箫音尽快将这件事做个处理。
而大部分大臣们是觉得姜家该放了。毕竟萧容都承认了谋反,也做出了表示,是大家都看到的,姜家是无辜的。
箫音整日在大殿内郁郁寡欢,愁眉不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一边是姜云妨,一边是自己的母后。这几日太后也来夹击他,劝阻他,说什么萧容一定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种事,还希望箫音能够宽恕萧容。
可是这种情况他能怎么做。
大概有了五日之后,箫音的身体好了很多,而后才召白老爷进宫,准备下达命令。
白老爷端端正正的跪在下面听候。
“侍中,你下去帮朕交代此事,楚王意图谋反,十恶不赦,但念及战功赫赫,又是朕的唯一一个胞弟,便罚派遣边疆蛮荒,永世不得踏入荀国内半步。”他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自己阵阵刺痛的额头,感觉整个脑子都在燃烧。
白老爷领命,停顿片刻,问道:“那姜家的人呢?”他最担心的这件事,若是陛下现在心,那姜家可能就真的没有下一次上断头台的机会了。这可是他白家堵上一切的战斗,若是还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他一定会气死。
箫音想了一会,摸上自己的额头,叹息两声,最后发落:“姜家既然无罪,那便无罪了吧,念及朕错信叛徒,罔顾了姜家的一片忠心,特赏三百皇银,绫罗五段,已告忠心。”
白老爷心里咯噔一下,这坏事没有做成,反倒给姜家做了好事。还得到了赏赐。白老爷瞬间慌乱,连忙战战兢兢的回答:“陛下三思啊,这件事情恐怕姜家也有罪。陛下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