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妍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嗓子因为叫了太久,已经是灼烫到发疼的感觉。
“我恐怕动弹不得了。”那是好几个健壮的男人,本来是给姜云妨准备的,最好是玩死姜云妨,可是没想到用在了自己身上。她现在意识还是清醒的就已经不错了。
萧容明白她的意思,无奈,只好蹲子,将衣服随意的裹在她身上,将她除了脑袋以外,其他地方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而后再打横抱而起。那地上的一处落红就好像冬季最盛的梅花,灼灼其华。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接近我。可是……”她在他怀里呢喃了一句,声音十分浅淡。话到尾音,满是黯然伤神。
对她一个现代人来说,经历这种事并不至于让她心生想死的念头。关键是让自己喜欢的人看见这种事情,那才真是羞耻到让人抓狂。
萧容没有说话,心不在焉的样子。过了片刻他才开口:“本王会带你回去。但是现在有事,你老实点。”他现在更想知道姜云妨的状况。
白瑾妍没有再说话,选择沉默闭上了眼睛。她现在也累了。
姜云妨靠在水池里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久到心都发麻了。意识也渐渐离自己身体远去,她再一次感受到前世临死前的那种感觉,很安静,又十分的孤独。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你一个人悄悄地离开。
“哎,你在干什么?”
第三百五十一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姜云妨睁了睁眼帘,眼见模模糊糊看见一抹火红的身影,渐渐靠近,那身影颤了颤,叫出她的名字,然而冲了过来。
男子温热的双手覆盖上她放在石头上冰冷的令人发指的手臂,连忙把人从水里拖出来,连带来一裙衣的水花,裹遍全身。
“你没事吧?姜云妨?”他再叫了两声,姜云妨依旧没有反应,口中浊气兰兰,长长地睫毛下一片绯色。全身湿漉漉的,乌黑的长发将她本人包裹。看起来妩媚至极,蛊惑人心。
她含含糊糊的问了声:“你是?”声音里掺杂着少许期待,眯起雾气朦胧的眼,美的触目惊心。
“……我,啊我是陈景洲啊。”陈景洲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那妩媚的姿态在他面前显露,一点防备都没有,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所反应。
她淡淡的喔了声,声音里说不出的落寞。而后闭上眼帘,不再问世的感觉。
陈景洲在内心打了自己几个巴掌,清醒了神智,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她本身不重,就是一身湿漉漉的衣裳增了体重,抱起来的时候还晃悠了两下,险些栽到。
稳了稳身子。他转身就跑,迎面撞上匆匆而来的叶谦。叶谦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怀里的姜云妨身上。连忙从腰间掏出解药跑过去,抓住姜云妨的手臂。
陈景洲并不认识叶谦,一脚踢过去,叶谦小腹中招,往后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墩在地上,吃痛到五官都变了形,手中的解药还紧紧握在手心,拳头砸在雪地里。
“你干什么?当着我的面动手动脚的胆子不小啊。”陈景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怀里的女子更紧一份的收入自己怀里。
“你快让我给她吃解药,不然她会自爆而亡的。”叶谦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冲了过来。陈景洲本能反应又要给他一脚,叶谦却没有这么傻,两次中招,一个侧反身,一根银针快速没入陈景洲的脖子上。
陈景洲瞬间动弹不得。
“跟你说不清。”叶谦怒鄙了他一眼,动作极为细心的抓住姜云妨的两腮,微微用力,她的嘴巴就张开了。一颗药丸从唇瓣上滑落进去,没入唇舌之间。
再松了手,将姜云妨的脖子提起,在她脖子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拳,姜云妨喉咙咕哝一阵,迷迷糊糊睁开眼帘,有些疲惫的呢喃:“是叶谦啊。”
叶谦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还好他来的及时,还好没有看见姜云妨被怎么样,也没看见他从自己眼下死去。
这是他第一次表露出慌张与焦急,看见姜云妨没事之后一颗心落在了原位,差点喜出了眼泪。说到底他还是个小孩子。
“真是的,这样多危险啊。”他又有些埋怨的开口。身后陆续走过来的是野狼等人。方才他们找到叶谦的时候已经向叶谦说明了姜云妨的事情,他没想到被绑架也是姜云妨的计算之中。
知道之后可吓坏了人。
“你真是的,那解药可不是什么毒都能用的。下次长点心。”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已经在掂量着什么时候配置一个解百毒的药。
姜云妨意识收回了一些,身子上的感觉也没那么难受了。听见叶谦紧张的埋怨声,意识不怎么清楚的咯咯直笑。笑声如银铃般,动听。
野狼赶过来的时候,顺便把陈景洲脖子上的银针去了下拉,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己手上跟绣花针一类的银针,心里还是佩服叶谦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动起手来也输一介莽夫。
陈景洲得已动弹,方才的事情看在眼里,对叶谦也没有了敌意,颇为不好意思的道歉:“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姜云妨的人。”
叶谦没有说什么,看着姜云妨在他怀里,打算过去接,陈景洲却突然绕过他刚要抬起的手,往前面跑去:“那先回寺院,她衣服都湿了,不换的话会生病的。”
一边说话一边跑开。叶谦有些茫茫然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收敛了手掌,也跟了上去。
茫茫大雪愈下愈大,像极了初春的梨花,簌簌而落时的场面。
厚厚的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踩踏上去的时候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极了啃骨头的声响。
一众人的脚步十分继续的往山下而去,前方路茫茫,似乎看见了一个黑点往他们的方向而来。
陈景洲没怎么注意,只是觉得手上抱着的人似乎轻了不少,是一路颠簸之后,那湿了的裙角水滴落了不少。这种大雪天,还不是很冷,也不足以这么点时间水都结冰。
那黑点越来越近,陈景洲不得已停下脚步,一脸错愕的看着迎面而来的一身玄衣的萧容,他怀里也抱着一个女子,只是略显衣衫不整。那女子趴在他怀里,把脑袋埋的深深的,看不清容貌。
“云妨。”萧容叫了声,脚步更加快速的往上爬。
正要睡着了的姜云妨一听见他的声音瞬间惊醒,猛然从陈景洲怀里抬头看去。她吃了药,神色已经正常了许多,要不是身上还有媚药的劲头,现在肯定冻得瑟瑟发抖。
眸子明亮的好像刚从水里洗出的镜子,一眼望进萧容的眼里,直达最深处。她在那一瞬间看见了急切与担心。
本来是有些高兴,但是目光一转,那萧容怀里的人动了动,脑袋往上抬了抬,紧闭着眼眸,一张侧脸都能让姜云妨看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瑾妍。
一个细微的动作,搭在她身上本来就不紧的衣料滑下了一截,露出满是梅花点点的雪白香肩,每一个印记都透着涟漪。可想而知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是谁做的,在当即有些人的眼睛了恐怕就另当别论了。
陈景洲也注意到了,有些恼怒的把拖着姜云妨后背的手往上一提,让她深深陷入自己的怀中,把她的目光从萧容身上抽离。
这场面真的让人心寒,他不想看见姜云妨受伤的模样。
萧容震了许久,看见对面两人的动作,一双星眸瞬间冷了下来,眼中滚滚黑气爬了上来。
“姜云妨,这就是你说的事?”萧容提高了音量,心里的小火苗越燃越大。抱着白瑾妍的手青筋跳起,浑身散发的气息直让人退避三舍。
姜云妨只觉得眼前黑了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戚戚的想,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或者是自己的药效还在,出现了幻觉了?
她没有说话,也没法说话,身体僵硬的任由陈景洲抱着。
“姜云妨,你就没话说了吗?你不打算解释了吗?早上的信,你所说的事,还有现在的情况?你是当我愚蠢还是接着我对你的纵容无法无天?”他这次是真的恼怒了。
姜云妨哽了哽嗓子,愤怒和伤心让她的表情变的十分难堪。
她撑着陈景洲的胸膛,露出自己的脑袋,侧过头看向那边的两人,咬了咬下唇:“为什么要这样质问我?你怎么不先解释解释你现在在做什么?我又有求你纵容我吗?”
她没有想到萧容一来不是担心她的话,而是一长串的质问,还是她半听不解的话。生气与难过之下还有委屈。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怪我?”萧容气红了眼,一双宽厚的肩膀都在打颤。那边的场景太过刺眼,他感觉自己都快炸了。
姜云妨痛苦的闭了闭眼帘,深呼吸一把之后,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翻江倒海的情绪,对着对面就是一阵冷嘲热讽:“云妨哪敢怪罪殿下,殿下乃是天之骄子。云妨是何等人,怎能奢望得到殿下的青睐。”
也许一切从上午萧容所说的结束就该结束了。她还想着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只是故作盲人磨灭事情的真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