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炎原本只是恐慌,不敢上前,听了这句话,一下子瘫倒在地,一想起这件事,简直是能横在他心里一辈子的,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可是,徐婉……
轩辕炎脑子里不断浮现,年少时,他们几个人坐在一起,赏月,论诗,喝酒,作画,练剑,他们几个当年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及股势力之间的不平衡,和自己父亲想要借此壮大自己势力的雄心,导致了整个朝廷的政局发生了崩裂,原本十分安稳的政局,一下子分裂成了几个部分,以自己父亲为首的部分和其他几部分相互拉拢,最后,把自己的父亲推上了帝位。
那时候自己本身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并不参与这些的。可是当初发生了一件事,才让自己有了这样的心思。
记得那还是一个中秋的月圆之夜,自己和徐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自己虽然不是什么王族的子弟,但是在整个京城之中也算是富家公子,见过无数的佳人美女,而且还没有见过这样清冷的姿色。
就好像是天生一副不会笑的面容。
自己就这样被她的第一眼吸引了……之后开始沦陷,后来才知道这就是京都得第一才女。
以自己的身家背景根本配不起她,所以自己才会有了那样的想法。
那时候不过是娃娃大,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所以大家的想法都是十分单纯的。
可是渐渐的大家长大就知道了一些。
他,也就开始了自己帮助父亲,开拓疆土之路。也就开始对前朝的各方面开始的反攻。
女人,他不过是曾经自己努力追寻的目标,苦苦追寻到手时,却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是被名誉地位,的高低可以吸引的!
轩辕炎知道她拒绝自己之后,满心怒火没处发泄,而且徐婉的性子坚贞不屈,根本没有给自己机会得逞,所以他就一怒之下杀了她,他至今不忘她,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他……当时并没有后悔,却是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他自以为自己追上毕生所求之目标,都已经没了,所以从那之后就开始了堕落的生活。
轩辕炎轻声咳了咳,感觉自己的这辈子就要这么过去了,虽然死得好不甘心,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力量改变其他了,如果要是还有机会的话,就应该把自己这辈子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好给他们留下一个不好的反例…
轩辕炎似乎是恢复了一丝神智,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立刻整个人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能在这个地方看到宫汐月和轩辕凌,她们是过来干什么的,轩辕炎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丝惶恐,就算是要死的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慌张,倒是平静了不少,没有了,刚才一开始见面的……这样的眼神,似乎是很平常的样子了。
轩辕炎起身走了几步,又坐回了地上。
“你们来了,是来看笑话的吗?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既然你们已经来了,应该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宫汐月等的就是这句话。
“好啊,那你就交代一下,你都杀过什么人?除了我母亲,除了皇后娘娘,除了那些我们知道的,还有什么事我们不知道的!而且,既然你不是凌的亲爹,最近又突然放权给凌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相信,你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心可言?”
宫汐月表面看着年纪不大,说出来的话却让是一针见血,不留任何余地。
轩辕炎本身也是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以现在的情势来看,自己活过今晚都费劲了,索性也就不挣扎了。
“为什么?如果我说我是为了赎罪呢?不相信吗?”
轩辕炎虽然说的轻松,可是脸上还是希望能得到一些认可。
很显然,事到如今,没有人会相信他的鬼话了。
轩辕炎看了一眼,这两个人的神情,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恐怕已经都知道了。那么自己也就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必要了。
“是,是朕做的,是朕杀了你们的母亲。可就算是我做的,我也不会后悔的。你们的确是怪朕做了这么多不该做的事情,世界上的确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人指望把一秘密都埋藏一辈子。既然你们想知道这些,我不妨再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今天能找到这里,必定是已经知道了很多东西,但是有一件事你们绝对查不到……那就是……
多年前阮氏皇族打天下的时候,曾经但那任导皇帝在临死前,把自己的江山交给了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年长一些,小儿子年幼一些,虽然都是同样的聪明懂事,可是,作为一个江山的继承人,本着一种选长不选幼的办法,把江山交到了大儿子的手里,可是这个大儿子随着时间的增长,渐渐的知道了如何掌权,如何把江山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而小儿子日渐年长,气势逼人,也笼络了不少的朝臣,可是小儿子从始至终都没有要和自己的兄长争皇位的心思,可是大儿子却并不是这样想的,一个人一旦做到了,皇位的位子上,就不是他原前的模样了。
随着兄长的日渐猜忌,小儿子的战功赫赫,渐渐的就不为他所庆贺了,而是让他日渐担心自己的弟弟有一天会功高震主,终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抓到了小儿子的错误,借机把小儿子赶出了京城,剥夺了权位,做到最狠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为了防止他的弟弟坐上他的位置,他将他的弟弟改了姓……原本姓阮,现在姓轩辕……呵呵……
听了这个故事,你们还觉得……轩辕一族做的事情,实不为,整个天下所容的吗?
有很多事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简单……这些事情你们是查不到的,轩辕一族的人都在想着复兴,就是因为这个,有很多是不仅仅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做的,恐怕他最初的理由也是为了百姓着想……”
轩辕炎虽然十分平淡,但是讲出下来的这个事实,让两个人心里都有了计较。
如果现在还听不明白的话,那就是自己蠢了。
宫汐月的确是没有想到兜兜转转原来根本原因在这里,这个原因如果自己细查的话,还是可以查到的。只是没想到当初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会让原本的好兄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这么说来的话,那,轩辕一族和阮氏本是同根生啊…。
这……的确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轩辕炎根本就没有看两个人的神情有什么变化。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从小到大,我接触的教育,都是如何把自己变得更强大,如何能把皇上的位置拉下来,换成自己坐上去,可是我从未为此而努力的,甚至我还劝说过父亲放弃这种想法,包括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真正让我改变的是你们的父母!是当初和我在喝酒谈天的那些兄弟们。
既然轩辕家的人,每一族每一代都想要复兴自己,那么阮氏皇族的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轩辕家的人,所以每一代阮氏皇族的人对轩辕家本身就有着敌意,轩辕家出的都是将才,在行军打仗方面颇有谋略,而且战功赫赫,从来都是忠心护主,可是阮氏皇族的人向来都是自高自大,甚至自负的,从来不把轩辕家的人当回事儿,还想要处处打压,这样的君主,为什么要我们轩辕家世代臣服?
更何况我们轩辕家才是真正的乱世之主,当年的小儿子的文韬武略,处处都高过大儿子,如果不是立长不立幼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这样麻烦!
你们或许觉着我轩辕族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谋朝篡位,那你们想想前朝阮氏又给整个天下带来了什么东西?你们可以说我,在我生命最后的一刻昏庸无能,没有保护好这个江山,但是却不能说,朕的父亲不对!”
宫汐月突然觉得神情有些沉重。一直以来自己坚持的这件事,原来还隐藏着这么多的东西。自己之前只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想要保护整个天下的百姓。
却忽略了这种保护是建立在一个有才能的君主之上的,倘若君主无能或者是君主昏庸无道,根本就不顾百姓的死活,那这样的君主就算是有着四方的支持,但是却失去了百姓的信任,前朝就是败在这里,所以才会并不长久…。
“咳咳,朕也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和你们这些小孩子说这些,根本就改变不了你们的看法,你们心中的恨尽可以发泄出来,朕,只希望这整个江山的太平,不会受到其他的损伤,呵呵,天下的大人都在你们这一代的手里,凌,如果你不是他的儿子,或许朕是会把你早早的就当成下一任的,君主培养。
可是……你竟然拒绝了朕的好意……你,实在是不懂,朕的用心。朕,的确是好心好意想要把江山还给你,无论是谁来坐这个位置,都是我们自己的人,身上流着都是同一祖宗的血。
以前朕并没有看开这些的时候,的确是在乎着,可是仔细想想,这件事,朕的父皇,当初也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并不能把责任都怪在一个人的身上。所以……希望你能原谅……起码,就算是无法接受,也要看在同是一个祖宗的份上,保护好这来之不易的江山……保护好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这就是朕这辈子,最后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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