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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赶走了常辉,陆栖行就心急火燎地走入了内间。
今天这事实在太巧,他前脚才与傅芷璇说了定国公家的事,后脚这该死的常辉就跑来给他出这样的馊主意,傅芷璇听了,只怕还会误以为这是他故意做给她看的,以逼她让步妥协。
内室,傅芷璇挺直背脊,坐在桌前,手里还握着银勺,面前的燕窝粥剩了大半碗。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冲他一笑,若无其事地问道:“我让管家给你煮解酒汤,可送来了?”恍似没有听到外面那一番动静。
内外室只有一墙之隔,中间相连的门都没关,送没送来她不知道吗?
为何要在他面前掩饰她的真实情绪?陆栖行又气恼又怜惜,蹙紧眉头,走了过去,一把夺走她手里握得死死的银勺,看着她手背上的凸出的青筋,知道她心里并不如她表明上的这般平静后,心里的恼怒和担忧都化为了一句无可奈何的轻叹:“相信我就那么难吗?”
只这一句就成功地瓦解了傅芷璇脸上的伪装。她垮下脸,笑得像藤上结出的苦瓜条:“我相信你。我不愿意面对的是自己,说好不妨碍你,任你自由选择的,但这一刻真的可能来临时,我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拿得起放得下。”
她抬起头,为难的小脸映入陆栖行错愕的眼神中,狡黠一笑:“所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机会,你这次若仍不改初心,以后可都没机会了哦。”
陆栖行心中一片狂喜,弯腰一把抱住她,头一垂,炙热地唇落到她的唇瓣上,用力咬了一口,霸道的说:“我不要这样的机会,你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一刻,他的心仿佛才真正的安定了下来。
他似乎把所有的激动和热情都倾注到了这个吻里。但唇才刚探入她的嘴里,立即尝到一股铁锈味。
陆栖行连忙退了出来,紧张地看着她:“你受伤了,何时的事?”
他一问起这个,傅芷璇就羞赧地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喝粥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喝个粥也能咬到舌头?陆栖行的目光落到面前那碗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燕窝粥上,心弦一动,忽然就明白了。
他又好气,又觉心酸,伸手点了一下傅芷璇的鼻尖:“下次还逞强,还装大度吗?嘴张开,让我看看。”
被他挑破,傅芷璇的脸顿时红得堪比天边的红霞,闭上眼,张开了唇:“小伤而已,要不了多久就……”
她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含住了,接着响起一道带笑的调侃声:“金津玉液可消炎止痛,我替你消消肿!”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芷璇被他火热的唇吻得浑身发软,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口,双手紧紧攥住他胸口的衣领,锦衣都被她抓皱了。
过了许久,陆栖行终于放开了她,两人相对而视,看着她湿漉漉的眸子和艳红的唇,陆栖行的眸光不自觉地转热,里面似有小火苗在跳动。
傅芷璇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不自觉地红了脸,绯红沿着耳根一路往下滑,没入胸口,消失在白皙细腻的锁骨处。红与白,极致的对比,令人心颤,陆栖行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生怕自己下一刻就会把持不住,忙别开了眼,仓皇寻了个话题转移自己的主意力:“常辉今日会来,我完全不知。”
“我知道。”傅芷璇敷衍地回了一句,关切地目光盯着他,“你不舒服吗?嗓子怎么变嘶哑了?”
陆栖行的喉结滚动了两下,脸上泛起苦笑,匆匆站了起来:“你先等会儿,我去洗个澡。”
傅芷璇瞥了一眼摆放在墙角的冰块,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嘀咕道:“这室内还好啊,不是很热。”
听到她的自语,脚步匆匆的陆栖行忽然停下,扭头瞥了她一眼,眉宇之间闪过一抹狐疑,在情事上,她表现得太过生涩,似乎是半知半解。
不过一想季文明长期待在安顺,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107章
临近宵禁,少有人在外逗留, 空旷的街上一片寂静。
哒哒哒的马蹄声和骨碌碌的车轴滚动声格外引人注目。这声音由远及近, 越来越清晰, 夜色里,一道银光闪过,在马车快驶出这条小巷子时,忽地撞上一根大腿粗的圆木。
马儿嘶鸣一声,用力刨动前蹄, 无奈后面的马车车轮被圆木所挡, 前进不得,只拉得车身往前倾, 颤动不已。
见势不妙,闻方猛地一拉缰绳, 让马儿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斜侧一柄闪着寒光的大刀刺了过来, 直夺其咽喉。
他快, 闻方比他更快, 头往后一仰, 躲过这一刀,右手从屁股下的横板中抽出一柄锋利的钢刀,出其不意地刺向来人的腹部。
这人不料他一个赶车的马夫还藏了这等凶器,一时不察,被大刀刺中,痛苦地闷哼了一声。闻方眼也不眨, 恍若没有听到,然后用力一拔,抽出了大刀,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撒了一地,这人再也撑不住,往后一倒,重重摔在了地上,再无动静。
解决掉这人,闻方提着还在滴血的大刀,跳下了马车,朝另外几人冲去。
不过才打了个照面就已损失一人,这帮亡命之徒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打头那人冲左侧的二人轻轻一点下巴:“你们去找那个女的,其余的跟我去对付这男的。”
一行十几人立即分成了两拨,带头这人使的一只狼牙棒,棒头呈椭圆形,棒面布满铁刺,一棒砸下来,铁刺没入肌肤,简直要人命。
狼牙棒在他手里舞得虎虎生风,闻方不敢硬抗,忙闪身躲避,然后逮着机会给离得近的匪徒一刀。
几个回合下来,亡命之徒这边已伤了好几人,闻方竟没落太下风。
“大哥,没人!”去找傅芷璇的两个男人一刀劈开马车,却扑了个空,马车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提人了。
打头的那个听了,手中的狼牙棒一顿,扭头怒喝道:“找,别是被她给跑了。”
这一发愣就被闻方抓住了空挡,他一个猫身,欺近,手中的大刀灵活地往那打头那人的胸口刺去。
“大哥,小心!”旁边一人发现了闻方的动作,忙高声提醒。
打头的忙回过神来,拿起狼牙棒往前一挡,大刀滑过用生铁铸就的棒身,擦出耀眼的火花,刀身一路往下,擦过打头的手腕,带出一串血珠。其余几人见了,忙抬起武器蜂拥上来。
见事不可为,闻方飞快地收回大刀,赶在其他人拥上来之前,迅速地往后滑动数步,避开了将要形成的包围圈。
打头的捂住手腕上的血,阴狠泛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闻方:“你是什么人?”
这人的身手连军中的老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绝不是像徐荣平所言只是一个普通的护卫。
闻方不愿与他废话,手一挥,白光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他陡地欺近,一刀砍在站在外围的那人胳膊上。一击得手,他也不恋战,飞快地退去。
等打头的几个追上去,闻方干脆完全放弃了抵抗,只一味的逃跑,实在避不开,才提刀迎上去,杀出一条血路又往外跑。
很快打头的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闻方只是绕着这一小片区域跑,就像是猫逗老鼠一样。
“找到那女人了吗?”他抽空吼了一声。
马车只有那么大,那两人几乎把马车底都掀翻了,还是没找到人,只得回他:“大哥,没有人。”
不应该啊,盯梢的人明明看到那女人在苗家门口上了这辆马车的。她莫非在半路下了车?
打头的一个激灵,感觉不好,手一挥:“走。”
他们的目标是那个女人,既然她不见了,再跟一个护卫纠缠,实属不智。
余下的人得了他的命令,提起武器匆匆往后退。
但刚出巷子口就看到一群打着火把的衙役冲了上来。
“不好,换个方向!”
一行人连忙折回巷子,欲冲出去,但冲进巷子才发现,又有衙役追了上来。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腹背受敌,若这时候都不知道是着了闻方的道,他们就白活了。打头那人狠狠剜了闻方一眼:“你小子给老子记住。”
然后又朝身后几人吼道:“走,咱们冲出去。”
闻方按住胳膊处伤口的上方,龇牙咧嘴地一笑,把刀扔在了地上,笑看着这群人做困兽之斗。
来的衙役不少,这群亡命之徒到底势弱,不一会儿就露了下风,纷纷被擒,只有打头那人趁乱冲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闻方连同这群亡命之徒的幸存者一并被押去了衙门。
徐荣平接到消息已是亥时。
打从华灯初上开始,他就一直背着双手,焦躁不安地在书房里踱来踱去,地面都快被他踏出一个洞来。
等了许久,出去打探消息的人终于回来了。
“方庆,玉印拿到手了吗?”听到开门声,徐荣平连忙急切地迎了上去。
方庆面色难看,摇摇头:“大人,那个叫闻方的身手不凡,狼牙他们不是对手……”
“那么多人,难道连一个男人和一个弱女子都拿不下?”徐荣平愤怒地打断了他,眉宇间一片阴沉,恍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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