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水濯缨就更是看不出来怎么使用。绮里晔对于机关术似乎是颇有研究,从他之前自己做的那个啪啪啪机关木偶盒就能看得出来。这些道具无一不是构造复杂,设计巧妙,装饰精美,乍一眼看去像是什么高大上的机关师秘密研究基地里的产品,一本正经得让人根本想不到它们实际上都是多么变态的东西。
另外一边墙壁上是纵向排列的好几排架子,分门别类地悬挂着各种软质道具。光是鞭子就有十几种,毛尾鞭,扁平鞭,散尾鞭,蛇鞭、多尾鞭……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占了整整一个架子,水濯缨大部分连见都没有见过。
还有各种绳索也是挂了整整一个架子,粗大狰狞的麻绳、打结的绸带缎带丝带、像蜘蛛丝一样的细线……甚至还有一张黑色泛着暗金光芒的大网。锁链就更多,挂了两个架子,金的、银的、玉质的、镶嵌宝石的,还打造成了各种精美别致的花式,挂在那里一片满目琳琅,华光璀璨,像是珠宝玉器的珍品展示柜台。
墙角两边各自一个楠木大柜子,柜门开着,里面分成了许多个小格,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绮里晔摆在御书房里面的一抽屉玉势,大概都已经被挪到这里来了。
最后一面墙壁旁边是衣架,上面挂了上百件衣服……不,根本不能叫做衣服的情趣装。水濯缨一眼就看到绮里晔之前逼着她穿的那件反三点式透视装也在里头。这已经算是里头最正经有节操的一件了,其他的更加丧心病狂,水濯缨都没眼细看下去。
房间中央是一个丈许见方的大浴池,里面是一池白气腾腾的热水,浴池底下居然也有大型的道具,只是水汽太重,白茫茫的一片朦胧,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整个房间里唯一还算正常的,就只有一张挂着红色丝绸幔帐铺着红色被褥的大床,旁边一对红色龙凤喜烛,聊以表示这是一个新婚洞房,但很显然带着敷衍了事的味道,是整个房间里面最没存在感的东西。
水濯缨几乎是要背后靠着门框才能勉强站稳,全身发软地望向绮里晔。
“这就是我们的……洞房?”
绮里晔凤眸妖艳含笑:“爱妃可还满意?”
水濯缨:“这也能叫洞房?刑场还差不多!”
“这里本来就是刑场。”绮里晔似笑非笑,“本宫给这个房间起的名字叫十九狱,是专门为爱妃一个人建的,这次大婚的时候正好用来当洞房。”
水濯缨听到十九狱这个词,这才想起来东越内战的时候,承桑背叛了绮里晔,当时她问绮里晔如果她也背叛了绮里晔会怎么样,绮里晔的回答是他会为她一个人开一层十九狱,专门给她设计一整套刑具,每天一换,让她后半辈子在里面尝尽世间最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滋味,直到她被调教成只属于他的禁脔。
这个死变态……当时她还以为他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竟然真的把这个丧心病狂的念头付诸了实践。
敢情她在海岛上治病的那两年,他一点也没闲着,早就开始建造这个十九狱,筹谋着之后要怎么折磨她了。
“但是……”水濯缨嘴里直发苦,“你不是说这十九狱是为我背叛你的时候准备的么……我现在什么也没做,凭什么让我进十九狱……”
绮里晔伸出修长玉白的右手,捏住她的下颌,眼中含笑,声音里带着戏谑而又残忍的意味。
“爱妃不用背叛本宫。本宫说过,爱妃本身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错误。生了一副这样的容貌,一颗这样的玲珑心,日日勾引得本宫欲火焚身饥渴难耐,又不能随时随地满足本宫,让本宫活生生地煎熬受罪。任何一个背叛本宫的人都没让本宫这么痛苦过,这么大的罪过,你自己说本宫该不该罚你?”
水濯缨:“……”
她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试图跟这个死变态讲道理。
咬牙望着绮里晔:“但是……你如果非要在这十九狱里洞房的话,我很有可能真的会背叛你……”
绮里晔捏着她下颌的手骤然加大了力道,朝她俯身下来,伸手把她困在门框旁边。一张妖异艳丽得惊心动魄的面容逆着背后的灯光,缓缓靠近她的面容,眼尾绯红的凤眸中倒映出她的身影,声音犹如恶魔的邪恶呓语,在她耳畔低低响起。
“哦?……那本宫就试试看,爱妃从十九狱里出去的时候要是还有力气背叛本宫,本宫也认了……爱妃想从哪一面墙壁上先开始?”
第97章 皇妃娘娘不堪家暴,离家出走了!
东越皇后和夏泽长公主的大婚婚礼持续了整整三天,终于渐渐落下帷幕。
崇安城的臣民百姓们在这三天里,看遍了他们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看到第二次的盛大场景,叹为观止。但就是作为婚礼正主的皇后娘娘和曦和长公主,不,现在应该被称作皇妃娘娘,自大婚之后便一直没有出现,甚至连凤仪宫的寝殿都没走出来过。
寝殿外面,长长两排身披红纱的美貌宫女在门口低头侍立,其中一排手上端着各种各样的菜肴、面点、果品、汤粥、酒水;另外一排则是端着叠好的衣物,盥洗用品,布巾手炉之类。
所有人尽管全都低头敛息,鸦雀无声,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但目光一个个不自觉地往寝殿里面的方向瞟。
凤仪宫中的宫女本来最是训练有素,不该看不该听的时候就跟瞎子聋子没什么两样。而且在凤仪宫中待久了,长期在容皇后的耳濡目染之下,三观节操早就已经碎成了渣渣,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大得多。
但在这种已经不只是碎人三观节操,而是能把渣渣再次碾成粉末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熊熊燃烧的好奇心。
两个女人的洞房啊!而且居然一场洞房三天了还没出来!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终于,寝殿的正门开了,白翼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张清淡的面容上连着脖颈和耳后根都一起微微泛出红色,低着目光不跟众人对视,看那样子尴尬窘迫得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有的宫女眼前一亮,一下子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下意识地伸长了脖子往寝殿里面望去。连一向清冷沉静的白翼大人都脸红成这个样子,寝殿里面得是多不可描述的场面?
但什么也没看到,寝殿里还是那个样子,皇后娘娘和皇妃娘娘的洞房似乎并不在寝殿外间。
白翼僵着一张脸,干巴巴地吩咐道:“把东西全部送进去,放在外间里就可以了,然后继续在外面候着。”
宫女们看不到八卦,隐隐露出失望之色,只能一个个鱼贯而入寝殿,把手里端着的东西依次放下,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出来。
白翼吩咐完了,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停留,迫不及待地拔腿就走。
这些宫女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天知道他作为医者,不得不进去给皇妃娘娘看诊,看到主子和皇妃娘娘洞房后的场面时有多崩溃。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急迫需要回去冷静冷静,找一大桶珍藏了两百年的白开水洗洗眼睛。
……
十九狱里。
正红色的喜床宽大得犹如一片艳丽的红色海洋,重重叠叠的红色锦被,迎枕和靠枕之下,蜷缩着一个少女的身影,深深陷在一片红色里面,只露出散在锦被上的一头长长青丝,显得格外纤小可怜。
绮里晔随意披了一身松松垮垮的红色外袍,坐在床边,望着床上像只虾米一样整个人紧紧缩成一团,把自己埋在堆积成山的枕被下面的水濯缨,凤眸中含着笑意。
她现在就一直都保持着这种抱得跟球一样的姿势,怎么都不肯松开,埋在被子里面不出来。明明是处在叫也叫不醒的沉睡当中,还是一碰她她就反射性地往床铺深处缩,像只遇到危险就拼命往沙地里面钻的小沙鼠。
以前她累极的时候,天塌下来也是连动都不会动一下。这是三天来实在是被他折腾得怕得狠了,才会有这样的本能反应,连睡着的时候都对他的触碰充满了恐惧。
绮里晔微微一笑,起身往十九狱外面走去,宫人们应该已经把吃食酒水送到寝殿里面来了。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十九狱的房门外面,床铺上的红色锦绣堆一动,从被子下面钻出一个披散着凌乱青丝的小小脑袋来。
水濯缨其实并没有睡着,尽管累得要死困得要死,上下眼皮在不断地打架,直恨不得真的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到地老天荒都不醒来。但为了不在这十九狱里面被绮里晔吞得尸骨无存,她刚刚还是一直用最大的意志力保持着清醒,竖着耳朵听床外绮里晔的动静。
扫视了十九狱一圈,见绮里晔确实已经不在这里面,这才以最快的速度钻出锦被从床上下来。
就这么一动,她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全身的骨头似乎已经变成刚出炉饼干一样的酥脆状态,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咔嚓咔嚓地折断。肌肉筋脉则是化成了酸奶冰淇淋,又酸又软,一分一毫的力气都没有,像是随时都会融化流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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