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先苦后甜，我这是投资。”感情是事情哪有那么多的缘由？喜欢上了，自然就不会去在意那些外在的东西。
姚瑾安勾唇：“大概，我前半身的苦难，就是为了能够遇见你。”
“搞得好像你已经七老八十似的，”杨清轻哼一声，“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是啊，我们应该朝前看。”姚瑾安说完，低下头，在杨清唇上印下一吻。
或许是身处的环境太过神圣，两人只是一触即离，但其中萦绕的感情却是愈发浓郁。
杨清觉得，他们的感情好似密封的酒，一天比一天香醇。
午休起来，几人去大殿跟着僧人去学经文诵经，直到晚膳才结束。
出了大殿，肖秀娥揉揉自己的脖子：“这一下午下来，真不是 人干的。”以后再也不跟着李婉茹这个女人一起了。
“偶尔在寺庙里住上一两日其实也很不错。”肖素梅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暗了暗，“正巧探探姓杨的底。”
肖秀娥看了看周围，小声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在她看来，只要能够让李婉茹那个女人不好受，其他都无所谓。
当然，既能让对方不好过，自己又有钱拿，这样的事情她最喜欢了。
肖素梅笑了笑：“到时候就知道了。”
想到中午收到的消息，她嘴角的笑更加灿烂。
吃过晚饭，各自活动，杨清与姚瑾安陪着李母去散步，胡玉儿因为大病初愈身体疲乏早早回房休息去了，闹闹自然跟着李母一起。
或许是孩子的敏感，虽然对自己母亲身体好转很高兴，对方也时不时有提到自己，可是，那种感觉，实在让她亲近不起来，于是，只要有机会，闹闹尽量跟着祖母挥着婶娘。
所以，这一家四口一边散步一边听着杨清的故事，感觉不要太惬意。
至于肖素梅和肖秀娥，她们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将时间浪费在和讨厌的人一起散步上。
杨清一行四人从后院一路散步道旁边的树林，这里有八角亭，石桌石凳供人小憩，平时也有一些书生秀才在这里写诗作画，所以，周围的环境自是不用说。
杨清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就好像，在这里，她一直浮躁不安的心突然得到洗礼。
一阵微风拂过，她闭眼，轻轻嗅了嗅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她感觉自己那漂浮不定的心突然沉淀了下来。
“这里很美。”她睁开双眼，笑道。
姚瑾安含笑点头，见她鬓角的头发被封吹乱，伸手为她捋了捋，杨清眨眨眼，想到伊文提及的那些偶像剧狗血剧中的某些桥段，莫名的，耳朵有些发红。
李母轻咳一声，赶紧捂嘴遮住嘴角的笑意，只是那双比月牙还要弯的眼睛出卖了她的情绪。
“祖母，你怎么了？”闹闹有些不解，祖母平时可是很内敛含蓄的。
李母摇头，即使有什么，也不能跟她的亲亲小孙子讲啊。
杨清因为李母的轻咳声回过神，她恨恨的瞪了姚瑾安一眼，只是，用力不够，看在他人眼里，那就是嗔怪抛媚眼。
李母见状，更加高兴了。
姚瑾安摸摸鼻子，看向李母，【娘，您这样，清清会害羞的。】
李母太过高兴，一时没反应过来，在接收到自家儿子的眼神之后才恍然大悟，“清丫头啊，你别介意啊，我这个老太婆没有笑话你们，真的，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哦。”
“？”杨清眨眨眼睛，婆婆，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的，真的，此地无银什么的，咱们不适合。
姚瑾安：【......】娘啊，您老是我亲娘吗？这样拆你儿子的台真的好吗？
李母也很无辜，她这不是为了给小两口加点油，早点给她生个乖孙孙，为姚家开枝散叶么？
杨清表示选择沉默。
姚瑾安：【......】
第三十四章 娘子面前要脸何用
在闹闹满脸问号的视线中，李母的目光落在了某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上，满脸的笑容渐渐消散，换上的，一张黯然感伤，追忆幸福的表情，好似在看那树，又好似透过那棵树看向某个未知的地方，想念着某个人。
一时间，思绪飘得很远......
杨清和姚瑾安相视一眼，并未打断她，而是抱起闹闹去了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婶娘，”闹闹小声的开口，“祖母没事吧？”
杨清揉揉他的小脑袋，也压低声音：“祖母没事，闹闹不用担心。”
闹闹得到自己的答案，便不再多问，在他心中，婶娘跟叔父几乎能站在同一高度，都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婶娘说祖母没事，那就一定不会有事。
【娘子，你喜欢这里吗？】姚瑾安突然比划道。
“嗯，”杨清应了一声，“这里有山有树有水有草有花有楼阁有廊亭，整个人好似得到了洗涤，心境豁然开朗，那些遗憾也好，不敢也罢，都不值得去烦恼，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怎能不惬意。”
姚瑾安顿了顿，【你想回去吗？】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找个这样的环境生活，这样，他的娘子就不会胡思乱想，回想过去了。
这回轮到杨清愣怔了。
【如果有机会，你会回去吗？回到你熟悉的环境继续以前的生活。】姚瑾安继续比划。
杨清沉默。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可到现在，她依然没有答案。
在那个熟悉的世界，她有院长爸爸，有同学战友，但是没有家人，而这里......
曾经或许幻想过，如果有机会离开这里，她会如何做，可......看了看温和期待的看着她的男人，她觉得，找到了答案。
她释然一笑，挑眉，目光不善的看向姚瑾安：“你想让我回哪去？”
姚瑾安：“......”
杨清凝视着姚瑾安，眸光清澈，好似一眼就能将她看穿。
她嗓音缱绻，呢喃道：“你在这里，我的家也在这里，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
你有的地方才是家。
姚瑾安嘴角渐渐勾起，愈发明显，眼见着李二虎的招牌笑容要重出江湖，杨清赶紧道：“你这样子好傻。”
姚瑾安的笑僵在脸上，在杨清的戏谑中耷拉下来，苦哈哈的比划：【娘子，我是相公。】
杨清扬眉：“所以？”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你心目中，你相公我不应该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灼灼有辉华吗？】
杨清瞥了他一眼：“脸呢？”
姚瑾安呵呵笑：【在娘子面前，要脸何用？】能亲亲抱抱爱爱创造下一代吗？
杨清：“......”比不要脸的程度，这男人绝对是无人能及。
【娘子，难道不是吗？】姚瑾安疑惑不解，却又坚定认真，【在我心里，娘子才是最重要的。】
脸面什么的，与娘子比起来，实在是不重要。
姚瑾安的话让杨清有种羞耻感，莫名的，却又让她心里小小的雀跃和得意，这或者就是通常说的女人的虚荣心吧。
即使被誉为女汉子的她，到底也是一名女子，摆脱不了这个俗套。
“咳咳，”杨清被姚瑾安看的有些不自在，她轻咳几声，“咱们今天的故事还没有讲呢，闹闹，想听什么？”
闹闹却是摇头，“婶娘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反正不管婶娘讲什么，都非常好听。
杨清想了想，视线落在周围的梧桐树上，“我们就讲凤凰涅槃的故事吧。”
“凤凰涅槃？”
杨清点头：“凤凰每五百年自焚为灰烬，再从灰烬中浴火重生，循环不已，成为永生。”
闹闹眼中满是震惊：“它不疼吗？”
杨清对于闹闹的反应有些意外：“闹闹难道不羡慕它可以不断重生，是不死鸟吗？”
“可是，要被烈火炙烤，那种疼痛......”想到曾经被烫到的情景，虽然只有指甲盖那么一块伤，却让他疼了好几天，而凤凰要整个的被烧为灰烬，实在是......
杨清柔声道：“凤凰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与幸福。同样在肉体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磨练后它们才能得以更美好的躯体得以重生。”
闹闹眼眶不禁有些泛红，心疼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杨清摸摸他的小脑袋给予安慰：“这就是凤凰的伟大啊，也正如此，她才是当之无愧的神鸟。”
闹闹点头：“凤凰真伟大。”
“闹闹你要记得，凤凰能够重生是经过了烈火的焚烧漫长的煎熬，”杨清捏捏他的小脸蛋，“不管遇到任何事，身处何种困境，不要轻言放弃，只要忍受得了煎熬，绝处有未必不能缝生。在经历了人世间的苦痛后，从浮躁消沉变得成熟，稳重而坚强，自然就是新生。”
闹闹似懂非懂的点头，却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一旁的姚瑾安也眼睛微眯。
杨清突然伸手附在他的手背上，轻声道：“你亦然。”
姚瑾安的视线与杨清的相对，四目相交，他勾唇，娘子的话他当然明白，他们确实如凤凰一般，经过漫长难熬的几年，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