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禾轻哼一声：“女人家的心思，你不懂。”
穆侯楚轻笑着摇头，无奈道：“罢了，你开心就好，这会儿闹成一团，我看也没什么好景色可以赏的了，先回吧。”
“嗯！”心禾出来这一遭也已经很满意了，直接唤了船夫靠岸。
船夫僵硬着身子连忙应下，他这会儿哪儿还敢在这湖面上继续划船？早就想靠岸了！万一那水怪又突然出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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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耀文在这次突如其来的翻船之中，丢了半条命，才消停了几日的孙家又开始热闹了起来，一堆一堆的大夫被请上门来。
孙耀文的兄弟孙瑞文看着那些络绎不绝的大夫们，都忍不住道：“我看五弟最近是招惹了什么晦气吧，三不五时的就得出事儿，这连安镇的大夫们现在最忙的事儿就是往咱孙府跑了。”
这话无不看笑话的成分在。
孙耀文此时却是半点也不想去管孙瑞文言辞之中的讥讽，脸色煞白的躺在床上，目光无神，呆滞一片，显然还未从惊吓之中缓过神来。
这巨浪来的太奇怪了，这可是湖面啊，素日里几乎连点子波澜都少有，怎可能突如其来的翻起这么的巨浪来？难不成，真的是他沾染了什么晦气？
孙耀文一想到这里，便忙不迭的吩咐人去请道士来做法。
孙瑞文嗤笑一声，转身出去。
出了门，还不忘啐一口：“就这么个废物，竟也能得爷爷的重用，我看爷爷真是瞎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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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灵这边也得知了孙耀文落水的消息，吓的连忙打听，生怕他死了，如今自己好容易攀上的一个好掌控又多财的大树，为了孤注一掷，她连自己的后路都断了。
“孙少爷怎么样了？可是出了大事没有？”
方才打听了消息来的小红摇了摇头：“虽说情况凶险，但是好歹也算是救过来了，没什么大事，现在就是在休养着呢。”
艺灵这才松了一口气似的：“那就好。”
小红皱着脸道：“姑娘还担心孙少爷不成？孙少爷那等人，死了也是活该！”
艺灵心里漏跳一拍，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到底是一条人命，我想想也是觉得心惊肉跳，不免关心了些。”
小红这才摇了摇头：“姑娘就是太心善了。”
艺灵瞧见小红没有起疑心，便也无心再多说，正打算打发了她出去，便见一个小丫鬟推门进来道：“姑娘，东家来看望姑娘了。”
艺灵愣了愣，东家？大概也是慰问的意思，毕竟当初也是她险些“冤枉”了她的，连陈娘都是三不五时的前来慰问她，让她好生休息。
只不过虽说这么想着，但是艺灵却还是掩不住的心口突突的跳，她想起那日她和巧巧跪在地上对着这位东家争辩的时候，东家幽深的眸子，几乎深不见底，这样一双眸子，似乎能洞察一切，艺灵当时，差点都要以为自己要完蛋了。
谁知后来情势骤然一转，巧巧被发卖，反而她被留下好生慰问。
艺灵甩了甩头，大概是她多心了，强自平复了心绪，这才起身道：“还不快请进来。”
心禾一身男装打扮，十分简单，就这姿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
“给公子请安。”艺灵福了福身道。
心禾虚扶了她一把，笑道：“你身子还没好全，就别行礼了，多麻烦？好生将养着才是，怎么能下床了？”
艺灵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大事，让公子操心了，艺灵觉得身子已经大好，下床走动走动，反而能活动筋骨。”
心禾这才点头道：“那就好。”
顿了顿，才面露愧疚之色的道：“上次那件事，也是我不好，险些冤枉了你，让你受委屈了。”
艺灵眸子微垂，有些落寞的样子：“公子能最终给艺灵一个清白，艺灵便已经很感谢了，至于那些委屈，也算不得什么的。”
这话听着似乎是感谢，内里的意思还是暗示季心禾要愧疚。
心禾挑了挑眉，她倒是不知道，这丫头的段数如此之高，难怪她从前竟没看透过她。
“艺灵你放心，经此一事，我便再不会不信任你，”心禾说着，便叹了口气道：“如今你的才艺泄露，让那惊华反压你一头，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的，你放心，我断不会委屈你的。”
艺灵眼睛一亮，她眼下正着急要如何着手，这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第435章 都是你自找的
“公子这样说，便是折煞了艺灵了，艺灵得蒙公子的信任，日后必然是竭尽全力为公子做事，只是·····”
艺灵说着，话锋一转，脸色也渐渐染上了几分怅然和落寞：“只是艺灵终究还是被巧巧出卖，一身才艺都被偷了去，那怡红院的惊华姑娘如今风头完全压过我去，我便是有心，也无力了。”
一边说着，便红了眼睛，泪珠子顺着脸颊滚下来，好不可怜的模样。
心禾却是笑着给她递上了一块帕子：“怕什么？我何尝苛待过你们？只要你们和我一条心，我便轻易不会放弃任何人。”
艺灵的眸子闪了闪，似乎染上了些许希望：“公子的意思是，艺灵还有别的出路？”
心禾便笑道：“其实我早有打算，再推出一批新姑娘们，不过原本是打算重新挑选一批好生调教的，但是如今你的路子被惊华堵死了，倒是可以将你考虑到下一批的调教计划里，到时候你自有新的路子可以走，不用担心，你又聪明，学东西也快，相信还能再惊艳一次。”
艺灵眼睛瞬间亮了，果然！他们东家这种经商才干，怎么可能没有后招？如今竟已经打算要培养新人了。
艺灵顺势装作不经意的诧异道：“重新调教出一批新人来？是要在花满楼里选人吗？”
心禾却是摇头：“重新调教的第二批姑娘们，也是重点对象，必然是要姿容气质各有不俗的地方才能担此重任，花满楼里的绝佳好苗子们，诸如冷晴画娆等人，都已经调教出来了，剩下的，也难当大任，所以我还是挑选新人，前些日子我就已经在着手此事了，只是如今正好出了怡红院的岔子，这才耽搁了下来了。”
艺灵心思一动，似乎听出心禾言辞之间的些许漏洞，便试探的道：“因为怡红院那边突然出岔子，所以虽然已经挑选好了姑娘们？只不过还没正式买进来？”
心禾点点头，安抚她道：“你且放心吧，虽说那十个姑娘我已经挑好了，但是如今你出了这事儿，我怎能不管？到时候必然不会少了你，你姿容气质本就不俗，不一定比那些新人差，你也要有自信。”
艺灵感激的道：“多谢公子！”
心里却是嗤之以鼻，如今她有上好是主子路不走，留下来继续当个风尘女子？尤其是东家虽说再给她一次机会，但是这次她和那些都没**的小姑娘们一起调教推出来，客人们哪里还会买她的账？男人的孽根性，她还能不晓得？
到时候东家虽然说的好听是给了机会，这机会给了跟没给有什么区别？左不过也是给人当垫背的。
心禾这才温声笑道：“你且放宽心吧，先好生休养着，这几日陈娘怕是也忙的很，一时顾及不到你，你心里也不要难受，有什么事直接和陈娘说，我会跟她打好招呼的。”
“多谢公子照顾。”
心禾又宽慰了艺灵几句，这才起身出去了。
陈娘早就在外面等着了，瞧见心禾出来便忙不迭道：“公子今日难得过来一趟，可打算查账？”
心禾站定了脚步，道：“今日就算了，保密协议的签订情况如何了？”
“大多数人都已经落实了，只不过有那么几个死心眼的，生怕这合约里有什么对自己特别不利的条款和陷阱，所以还非得请县衙的师爷帮忙细看呢。”
花楼里的姑娘们，漂亮是一样的漂亮，但是心性，却不一定是一样的简单。
不过季心禾也不在意这些，人活一世，本就自私，如今沦落风尘已经算是不幸，但是好歹也得给自己的前路辨认清楚才是。
心禾点点头：“那也成，也不用特别催着，左右也不在这几日的，下个月之前落实完善就好了。”
心禾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艺灵的房间，才接着道：“艺灵的保密协议也暂且不忙，我今日瞧她，见她还有些憔悴，大概是还没从打击中缓过神来，现在让她签这协议，只怕她又要多想，思虑过度，难免人就撑不住了，暂缓一缓，等到月底，我亲自和她说。”
陈娘笑道：“还是公子懂得体谅人呐，能在这花满楼做事，可真是我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陈娘这话说的虽说带着拍马屁的心思，但是也有七分真心，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也是看出来了，这位东家对花满楼的姑娘们，是真的用心了。
心禾牵唇笑了笑，这才转身走了：“那我就先走了，对了，之前跟你提起的打算新进的那一批姑娘们，你寻个日子去王牙婆那边将人给买回来，然后就可以先好生调教着了，艺灵也算其中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