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笙面带微笑,笑意清浅,“我已与秦王说过,过几日便会回乡,以后若有机会自然会来游玩。”
吴云峰点头,叹道,“真是可惜!”
舒笙笑笑,并未说话。
两人闲扯几句,最后,吴云峰假意可惜道,“本还想着与舒兄同朝为官,以后也能把酒言欢,谁想……,诶!”
舒笙弯了弯嘴角,“吴兄莫伤心,时日还长嘛,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后悔了!”
吴云峰笑容一僵,“呵呵,舒兄说笑!”他巴不得舒笙这辈子都不会入朝,有贵人相助,竟然这么没志气
“舒兄还要收拾行囊,那我就不打扰了!”既然知道他没什么值得他结交的,吴云峰也待不下去。
舒笙点点头,把他送出去。
“舒兄,且慢,不必相送!”吴云峰淡淡的一点头,便往马车走去。
“哥!”红裙姑娘掀开车帘,柔柔的唤道。吴云峰平淡的点头,她目光落到他身后,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舒笙,顿时惊喜交加。
“公子,还未请教公子姓名!”说着,便要下车过去。吴云峰疑惑,拉住她问道,“你去哪儿?”
“谢救命恩人!”吴云彤粉面娇羞,眼神直勾勾的落在舒笙身上。吴云峰见她一副春心萌动,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舒笙,忽然觉得脸烧的慌。
拖着她,塞进马车,他咬牙冷声道“别丢人现眼了!”
“走!”吴云峰钻进马车,死死的瞪着自家妹妹,“我警告你,你要是不安分,别指望我给你找个好人家!”
“可是,那位公子就不错啊!”她扭捏道。
吴云峰不屑“哼,他要回乡,你也要跟着去吗!”
吴云彤吓了一跳,“他不是新科进士吗!”
那人一看就是饱读诗书,胸中有沟壑,所以她下意识觉得他是新科进士!
“没错,新科进士,榜眼出身,奈何人家想不开要回乡种地!”吴云峰心里嗤笑,还不知道他这榜眼有没有水分,他自认为学识不差,不过缺个贵人而已。
“人家已经娶妻了,要是他领官入朝,还能商酌一二!”看在他身后秦王的份上,为妾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要是能说动他休妻再娶就更好了!
不过现在,哼!他冷冷的勾了下嘴角。这样也好,借着舒笙的名义,秦王那里,他或许可以走动一下。
吴云彤听懂了哥哥的言下之意,几番纠结,她心里暗暗可惜,好好的官不做,回什么乡啊!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关上门,舒笙想想觉得好笑,这人呢,看着还行,只是不能深交!
“谁啊?”顾酒搬着一箱受潮的香粉过来,准备整理一下,能卖的卖,不能卖的就当卖胭脂的搭头。
“一个看着聪明却总是自作聪明的,有点小聪明的人!”舒笙不在意的说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顾酒板着脸走了。
牢房阴湿,隐隐绰绰的灯火印在墙上,无比的阴森。
“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刑部侍郎,卫大人,四十多岁,板着脸,眉毛跟雕刻的一样,生硬的硌人。
“多谢大人!”舒笙笑容清浅,标准的良好青年。
“嗯!”卫大人转身就走,临走时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疑惑的打量他一眼后,一板一眼的说道“你来见姓崔的所为何事?”
舒笙皱了下眉毛,为难的说“很重要吗?”
卫大人点头,“自然,你拿着秦王的牌子来找我,我自然知道你想干什么?”他倒是不诧异舒笙为什么会找上他,舒珵当年与他也是有过几分交情的,当然更重要的是秦王出来了!看在舒笙为秦王洗清罪名的份上,这点小事,他还是可以做主的!
舒笙踌躇了一会,幽幽叹了口气,“大人,可记得十年前的翰林院学士的案子!”
卫大人瞳孔一缩,平静的点头,“这件案子是我负责的!”
“凶手抓到后就服毒自尽了,虽然知道有人指使,但是没有证据。”更何况,他以前是废太子秦王的人,太子怎么会看他顺眼,自然会压着他。
“那你知道我父母怎么英年早逝的吗?”舒笙顿了顿,不稳的声线依旧泄露了他的情绪“这也多亏了崔大人,他立功心切,便雇人刺杀!”
“他找人翻遍我家,什么都没得到,又买人在我爹下衙的时候刺杀威胁他。”
“所以,那天会试监考,他才会神色不对!”卫大人一凌,他记得后来舒珵匆匆离开。
“后来,考题泄露!有人说舒珵神色不对,定是他串通其他人科举舞弊!”
其实,许多人心知肚明,以舒珵当时的地位,还接触不到考题,所谓的舞弊自然无从谈起,但是当时因为废太子一事,太子清算废太子党羽,做为太子讲学的舒珵自然被算在其中,所以他便被革职查办。
卫大人点点头,他要不是出身够硬,当时的太子又抓不到他什么把柄,不然他恐怕也是革职查办的结果。
“其实,我比较好奇,你为什么不为你爹洗清罪名!”要知道舒珵最后也是顶着一个玩忽职守,泄露考题,科举舞弊的名声。
第一百八十七章
舒笙看着他弯弯眉眼,“卫伯伯!”
卫大人一愣,舒笙要是硬论舒珵跟他的同僚情义,自然可以这么叫,但是至始至终他都没在舒笙脸上看到一丝想套近乎,攀关系的意思。
“嗯。”不知道舒笙想干什么,他含含糊糊的应道。
“没有必要呢,卫伯伯。”
“我爹是不是清白的,其实他自己不是很在意!大概最耿耿于怀的就是……太过儿戏!”废太子的太过儿戏,立太子又过于儿戏。
以前他不明白,总觉得他爹应该清清白白的,凭什么要被泼污水,那么狼狈的离京返乡。
可是现在他明白他爹临走时为什么会说,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因为他最在意的从来就不是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
舒笙站在牢房外面,笑眯眯的看着里面的人看到他大叫,大声咒骂,看了足足一刻钟才慢悠悠的走了。
要知道看到崔大人这么狼狈,他就想象的到刚被废的太子是什么模样。真是好舒畅!
他要报复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崔大人,而是太子,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从云上跌下来,想必很痛快的吧!
舒笙弯弯眉眼,露出一个清朗如沐风的微笑。
……
“殿下,问过了,当年崔康曾买凶刺杀舒珵,并威胁他说出东西的下落。”
“后来,舒珵被革职查办,返乡后,崔康一度派人盯着。”
“这些年总是会有人断断续续的盯着舒家。崔康本人也说,因为总觉得不放心,所以就干脆派个人盯着,不过后来舒珵夫妇死后,他也就没在意,想着干脆派个人去舒家最后搜一搜,没想到派去的人碰壁而回,他就起了疑心,这次……,”凉薄的声音忽然打断他“舒珵怎么死的?”
卫大人迟疑了一下“据舒笙说,刀伤没养好,后来又一路劳顿,伤口总是不见好,一场风寒后便去了。”
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大概是许久不曾开口了,嗓音沙哑的厉害。
“他……,舒夫人呢?”
“担惊受怕后落了病根,年纪轻轻就去了,没过多久,舒大人也因为风寒走了!”卫大人快速的说着,他总觉得殿里气压低沉的压抑。
“殿下,还有这个……,”他递上一块腰牌。“舒笙说,这是他在后山捡到的!”
“崔家该判了!”身形如柏的秦王看着手里的腰牌淡淡的说道。
“是!”卫大人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要重判的意思,弯腰退下。
看着手里的腰牌,秦王思绪飘远,忽然想到很久之前,他在冷宫无事,站在墙下呆望着天空时,抓到一个偷盗宫中珍宝的小太监,他逮到时,小太监恳求放了他。
当时自己怎么回答的呢?
“你帮我去看一个人,不必相见,只看一眼便好!”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那个人面容已经模糊,唯只记得一水眸,清冷的如冬日里落下的雪雨,冰凉却不寒冷。
天色临黑。
千叶坐在房间认真的捏核桃,她捏的仔细又认真,非要中间的核桃仁完好,才肯放到碗里,碎的都被她当场吃掉。
“香不香!”舒笙从她身后窜出来,捧着一只烤乳,眼巴巴的看着她,“吃不吃!”
千叶没什么兴趣的瞥了眼,“还行!”
“千叶,这么香,熏的我都流口水,你竟然没感觉?”舒笙不满的控诉。
千叶翻了个白眼,拍拍手,“竟然你这么说,那就都归我了,你可以走了!”她接过烤乳,放在面前,撕下一条腿开始啃。
舒笙眼睁睁的看着她啃了大半,眼睛都没看他一眼,不禁垂头丧气的蹲在她脚边,“啊!”我也要吃。
“没有!”千叶咬了满满一口肉,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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