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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卿卿不放松 番外完结 (顾了之)


  陆时卿眯了眯眼,跨过殿门槛,上前道:“元赐娴,你在教他玩赌?”
  元赐娴闻声蓦然抬头,略微有点心虚。这法子的确不好,容易使人玩物丧志,要不是实在搞不定,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她解释道:“我拿不下他嘛,想到六殿下精于投琼,说不定十三殿下也会喜欢。”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陆时卿就从假怒变真怒了。
  哦,是的,当初在芙蓉园,郑濯为了跟元赐娴共舟,拿投琼作弊,他为了成人之美,还费心费力故意抛了个奇数。
  再说冬至时候,元赐娴玩得津津有味的五木,也是郑濯的爱好之一。
  呵呵。陆时卿扯了下嘴角,不跟她说话了,转头向郑泓严肃道:“殿下,臣要来考问您了。”
  每次他凤眼一眯,郑泓就有几份惧意了,往元赐娴身后缩了缩,扯着她的衣袖不肯放,一边小声道:“师母,我喊您一声师母,您可得护着我。”
  元赐娴刚才逼他喊她“师母”,逼了一刻钟也没成,眼下一听这词,登时心花怒放,母性光辉一下闪耀四方,搂住了郑泓,朝陆时卿道:“你考问就考问,这么凶做什么啊。”
  陆时卿略一挑眉:“那你替他答?”
  那还是算了吧。元赐娴也不是特别喜欢读书的。
  她冲他一笑,然后低头看郑泓:“殿下放心,他不敢对您怎么样的。”
  陆时卿在俩人对头坐下,抽了卷书,随手翻了一页问:“《尚书吕刑》里说,‘士制百姓于刑之中’,‘惟良折狱,罔非在中’,‘明启刑书相占,咸庶中正’。臣问殿下,这里所说的‘刑之中’、‘在中’、‘中正’,都是指什么?”
  郑泓嘴一瘪,看了眼元赐娴,小声道:“师母,您刚才没跟我讲这句啊。”
  “……”这个罪,元赐娴不背……可能吗?
  讨好郑泓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她毫不犹豫认下,跟陆时卿道:“是我忘记跟殿下讲了,你换一问。”
  陆时卿瞥瞥她:“就这一问,他答不出,你俩一起受罚。”
  “那我替他答行不行啊!”她苦着脸道。
  她还好意思答这么简单的问题?
  陆时卿嘴角一抽:“元赐娴,你几岁了?”
  她恨恨瞪他一眼,又瞧郑泓:“殿下,您真的答不出吗?他不敢对您怎么样,却敢对我怎么样。您是没关系,但您好看的师母很危险啊……”
  郑泓犹豫一晌,说:“那看在师母教我玩投琼的份上,我还是要努力答一答的。这里的‘中’……”他瞅了眼陆时卿,“可能是指‘心中’,讲的是刑法就在我的心中,我心中是怎么想的,刑法就是什么样的。”
  元赐娴一噎。
  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她这边噎住的时候,陆时卿也已皱起了眉头:“殿下,是谁教您,刑法在您心中的?”
  郑泓支支吾吾道:“我不记得了……”
  “殿下要记住,刑法不是随心之物,它不在您心中,也不在任何人心中。”陆时卿解释道。
  他眨眨眼:“那这里的‘中’是什么意思?”
  元赐娴抢着表现道:“这里的‘中’是指中庸,讲的是执行刑罚须严格照刑法来,准确而不偏不倚,无过也无不及。”她说完,朝陆时卿笑笑,“我说的对不对啊,陆侍郎?”
  陆时卿觑她一眼,不答,反问郑泓:“您记住了吗?”
  郑泓点点胸脯:“记住了,这个我放心里了。”
  元赐娴觉得孺子可教,一高兴也忘了欠了陆时卿一个罚,跟郑泓道:“殿下,您方才答应我要给我写字的呢,记心里没?”
  郑泓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叹口气道:“好吧好吧,愿赌服输,给你写就是了。”
  元赐娴忍不住激动得搓了下手:“您别写错字了,还有,记得落款。”
  陆时卿不明所以地看着俩人,就见郑泓铺了一张宣纸,提笔挥墨写了几个大字:元,师,母,是,全,大,周,最,美,的,人。然后落款:郑泓。
  “……”
  
  元赐娴把郑泓的亲笔题字叠巴叠巴塞进了袖子里,决定回家以后装裱一下,好好收藏。毕竟这东西等他登基以后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到时一定要挂在元府,哦不,是陆府的大门前,叫全天下的人都来瞻仰。
  陆时卿看到她这仿佛贪到便宜的举止,心情很是复杂,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该叫她远离郑泓,免得把这孩子带进沟里去,于是赶紧告辞,带她出宫了。
  元赐娴的兴奋之情却始终溢于言表,一边盘算着下回再弄点什么具有纪念价值的物件来,到了马车里还在跟陆时卿讲:“你什么时候再去教十三殿下念书?以后我都跟你一起来。”
  他瞥瞥她:“你是想来一次被我罚一次?”
  她一噎,怨道:“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套我的啊。”
  当然是了。那一个篇章,陆时卿压根就没叫郑泓看过。
  但他面上却淡淡道:“我看起来像那么无聊的人吗?”
  她嫌弃地看他一眼,心道的确不像,他分明就是。她问道:“那你要罚什么?”
  陆时卿想了想,云淡风轻地答:“跟上回的五木一起记在账上,来日再算吧。”说完朝外头赵述吩咐,“去安兴坊六皇子府。”
  马车朝安兴坊缓缓驶去了。元赐娴便临时抱佛脚,打听打听:“我离京多年,都不记得流觞宴的玩法了。今年怎么是六皇子主持宴会?”
  她记得长安有个传统习俗,便是每年花朝节前夕,也就是二月十四,由京城青年才俊轮流主持流觞宴会,邀请各路好雅之人前往参加,一则贺百花盛开,春朝冶艳,二则也就是有才气的年轻人一道聚一聚,比一比。
  陆时卿解释道:“这些年改了规矩,上一年在流觞宴上搏得头彩之人便有资格主持明年的宴会。”
  元赐娴恍然大悟,又突然觉得不对劲:“不是吧,你去年没参加流觞宴吗?”
  他下意识实话道:“参加了。”
  “那怎么是六皇子搏得头彩,你这探花郎也太丢人了吧!”
  陆时卿的脸一下阴沉起来。


第65章 065
  去年的事是这样的,当日流觞宴上来了九皇子郑沛的远房表哥。
  二月正是科举取士放榜的时候,这位自视甚高的远房表哥刚刚名落孙山,心有怨怼,于是就到宴会上来撒泼,看在座谁都不爽,说话间不知怎么扯到了商人,便拿他那满腹的“经纶”一个劲地冷嘲热讽。
  大周商贸繁荣,但商人的地位到底是低的,他话里话外的骂名也着实扣得难听。郑濯念及商户出身的母亲,心里不太舒服。陆时卿二话不说写了首诗偷塞给他,叫他直接上。然后郑濯就“一宴成名”了。
  但他能说出真相吗?不,不能。说出来岂不摆明了他跟郑濯“沆瀣一气”。不到必要时候,他还是不愿意将见不得光的朝堂阴私讲给元赐娴听,免她知道多了徒增危险。毕竟元易直的意思也是如此。
  陆时卿有苦说不出,心里惆怅,面上不动声色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前辈怎能断了后生的路,自然得有所谦让。”
  元赐娴有点嫌弃地看看他:“什么后生不后生的,六皇子跟你同岁,较真了算还比你大半年呢。”
  他脱口而出问:“你怎么知道他生辰?”
  元赐娴一噎。当然是因为她查过郑濯。
  但她能讲给陆时卿听吗?不,至少现在不能。梦境给的讯息杂乱无章,且因耳听为虚,许多市井百姓的推测不可当真,她对郑濯此人的看法也就始终摇摆不定。事关整个家族,在全然摸透朝局前,她不能将元家与他的牵涉随意交代出去。哪怕这个人是陆时卿。
  她掩饰了心虚,扯谎道:“你告诉我的啊。”
  陆时卿显然不信。
  元赐娴却认真道:“真的,你南下回来那次烧晕了脑袋,梦里竟然喊了六皇子的名字。”她假装回想了一下,“对,你叫他‘阿濯’!”
  “……”这还真是陆时卿私下里对郑濯的称呼。他一时将信将疑,没立刻反驳。
  元赐娴便趁机反咬一口:“你都没这样叫过我,我不高兴了。”
  “我……”陆时卿一噎之下张嘴就来了鬼话,“我喊的怕是‘安啄’吧,小时候养过一只芙蓉鸟,就叫这个。”
  元赐娴不由瞪大了眼睛。既是小时候养的鸟,肯定早就死了,竟叫他念念不忘至今?
  她嘴一瘪:“雄鸟还是雌鸟?”问完恍然大悟道,“该不会是只道行很高,能够幻化为人形的芙蓉鸟精吧?你把她安在家里,捧在手心,叫她啄你手掌上的吃食,所以给她取名‘安啄’?”
  “……”她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陆时卿正要打消她的无稽之想,却忽听车帘外赵述一声惊叹,回头朝帘内道:“这个故事有趣!我想想,我想想……哦,后来有一天,芙蓉鸟精被老鹰叼走吃掉,就成了郎君眼里的白月光,心头的朱砂痣……”
  元赐娴点点头很是赞同,继续编道:“再后来,那只芙蓉鸟精见你如此痛苦,便投胎转世成人,长大以后来你身边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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