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叔,您随便找个人来说这么一通就想让百官相信董嬷嬷是朕指示的吗?”彦允冷笑着看向魏子渊,他不明白魏子渊为什么这么不干脆,还将自己请到这大堂之上对峙,他认为,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所以,他要为自己辩驳!
魏子渊,你的伪善最后一定会害了你的!朕会让你后悔的!
“当日丽妃所言三皇叔可还记得,为何当初不能听信一人之言,如今却能凭这一介草民的话定朕的罪?”彦允理直气壮地看向魏子渊。
魏子渊淡然地说:“既如此,再把丽妃请来便是!”
“不用了!”一个沉稳的女声打断了魏子渊的话,众人侧头看向大殿门口,纷纷跪了下去,“参见皇后!”
“都起来吧。”皇后一身正黄凤袍,神情淡定地进了殿,抬头看了一眼魏子渊,轻提嘴角,“王爷要问当年之事,本宫最是清楚,用不着再请丽妃来了。”
魏子渊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对于皇后的到来还是很高兴,“既如此,还请皇后将事情同大家说明。”
“你这个废后,你不是在冷宫么?”彦允恨恨地盯着皇后,明明是自己亲自将她们母女丢入后宫的,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还如此光鲜亮丽,一派母仪天下的风范。
皇后瞥了他一眼,并不打算搭理她。
救自己和文晴出来的人说是平定王的人,想来此事也不适合在百官面前坦白。
“当年,本宫身为侧妃,自然日日恪守本分,晨昏定省,按时去给太子妃请安,怎料有一日竟无意中让本宫听到太子妃同江宰相在房中议事,本宫听了几句,才知这二人商量的竟然是谋反之罪,本宫大惊,仓皇逃窜。”
皇后话音刚落,朝堂一片哗然。
“竟还有这种事……”
“德毓皇后竟然想要谋反。”
“一派胡言,你这个废后,一派胡言!”彦允愤怒地伸了伸胳膊,似乎想要冲上来打皇后,但是却被身旁的侍卫紧紧拉住了。
皇后并不理会彦允的怒骂,继续说:“当时本宫就想着要把此事告知皇上,到达太子院中的时候姜宰相也在,本宫这才知晓太子十分信任姜宰相,并不一定会相信本宫的话。当时本宫与丽妃情同手足,便将此事同她商议,后来我二人便生了一计,设计下毒给三皇子然后嫁祸给太子妃,太子果然大怒,对太子妃生厌,本宫又让娘家人趁机弹劾姜家,先祖皇帝下令追查,查出姜宰相确有贪污,一怒之下,下令满门抄斩!”
“王爷,当年的事情便是这样的。”皇后说完冷静地看向魏子渊,“当年确实是本宫设计陷害了德毓皇后,才使得她自缢,为着这份内疚,本宫才会求皇上饶了二皇子一命,任他在皇陵自生自灭。”
“本宫又怎么会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年的心软竟养成了一匹贪婪的恶狼!”皇后转身,恨恨地瞪着彦允,昨日他在东宫的那股狂傲之气,皇后依然记得,再加之他对彦祀和文晴做的事,更是激起了她这个母亲的战斗力!
第四百二十章绑架
“不,当年的那匹狼已经死了,如今眼前的是另外一匹!”魏子渊忽然插了嘴。
所有人都是一愣,皇后也转身看着魏子渊,一脸的疑惑。
“王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众官也期待地看着魏子渊,等他为大家解惑,倒是无人注意到二皇子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恐慌。
魏子渊侧头看向二皇子,“彦允……不,应该叫你姜融,不如你自己来说可好?”
“姜融?”皇后大吃一惊,转身惊讶地抬手指着彦允,“你是姜家的人!”
“姜融?这不是姜宰相的独子么?”有人小声提了出来。
“三皇叔,您为何如此信口开河!”彦允生气地朝着魏子渊喊道,“朕是彦允,当年的姜家已经满门抄斩,不复存在了!”
“姜家确实是没有了,但是你却顶着彦允的名字活下来了。”魏子渊淡然说着,“当年的姜家满门抄斩之际花钱买了一个与你童年的小叫花子替你上了刑场,为了保你性命,将你藏在德毓皇后的棺椁之中送出了京都。”
“怎料送葬队伍还未到皇陵,彦允便染病去世了,你与彦允本就是表兄弟,眉眼间有些相似,于是便顶替彦允活了下来,本王说的可对?”魏子渊笑着看向彦允。
彦允的内心早已崩溃,但是在魏子渊面前仍装出镇定的样子,“无凭无据,三皇叔就想让朕成为罪臣之子吗?”
“你要证据?”魏子渊勾了嘴角,“倒也简单。”
魏子渊说完扭头看向皇后,“不知皇后知否还记得,彦允的后腰上有一处胎记。”
“本宫自然记得,彦允出生的时候本宫就在一旁,他的后腰右侧有一块乌青的胎记,一直到长到他离京都未曾淡去。”皇后说着冷冷看了一眼面前的彦允,“来人,将他的衣服扒了!”
门外进来两名侍卫,动作迅速地按住彦允将他的上衣扯了下来,整个后背坦然地露在外面,后腰不论是左侧还是右侧,都没有任何的胎记!
“放开朕!”彦允粗暴地推开身边的侍卫,冷眼看向魏子渊道,“这胎记不过是自己长没了!”
魏子渊见他依旧不肯低头,略显失落地摇了摇头,本以为他会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愚笨至极。
“当年皇上下旨满门抄斩,为了防止有人逃跑,姜家上下皆在脚底烙下了“罪”字,男左女右,你不妨脱了鞋让众位大臣帮你看看!”
侍卫们连忙上前按住彦允,准备脱下他左脚的长靴。
“滚,都给朕滚!”彦允突然暴躁起来,“朕就是姜融,那又如何?”
“还真是?”
“竟然不是二皇子?”
“罪臣之子啊……”
“全凭这个女人一面之词,便定了姜家的罪!我爹是清官,他没有贪污!他也没有谋反,一切,都是这个女人陷害我们的!”彦允越说越激动,几乎想要跳到皇后面前。
“你说姜家是被冤枉的?”魏子渊冷哼了一声,“那本王便叫你彻底死心!”
王府,一名宫女鬼鬼祟祟地躲过巡逻的侍卫,进了荣和堂,却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正要离开,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便赶紧往垂帘后面躲了躲。
瓒文玥过来帮瑾瑜取她想吃的酸梅,见酸梅袋就放在圆桌上,便伸手取了准备离开,然而回身那一刹那,忽然瞟到垂帘动了动。
这房间四周的窗户都关严实了,不会有风进来,这垂帘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飘动呢?
“是谁?”瓒文玥大胆问了一句。
躲在垂帘后面的画语皱了皱眉头,暗暗将身子往后又藏了一些,然后手却已经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匕首。
“出来,你鬼鬼祟祟地躲在王妃的房间里做什么!”瓒文玥又喊了一声。
垂帘后面依旧没有什么回应,瓒文玥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亲自过去看看,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处处小心,这里是瑾瑜的房间,决不允许有人在这里搞怪!
“不许出声!”还未及瓒文玥靠近,垂帘后的人突然跳了出来,拿着一把匕首,抵在瓒文玥的脖子处。
瓒文玥愣愣地看着宫女装扮的画语,暗自庆幸今日是自己回来了,而不是瑾瑜回来了。
“说,王妃在哪里?”画语拿着匕首恶狠狠地对瓒文玥说道。
瓒文玥看着她面目狰狞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感叹了一句:“没想到,你已经变成这样了?”
画语皱眉看了一眼被自己挟持的人,厉声问:“你认识我?”
瓒文玥轻轻一笑,“画贵妃鼎鼎大名,草民有幸见过一次。”
“草民?”画语说着又打量了一眼瓒文玥的穿着,“你不是宫女?”
“自然不是!”瓒文玥笑着说,“王妃是我姐姐!”
画语细细看了一眼瓒文玥的五官,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怪不得觉得你和那个贱人长得有点像!”
“画贵妃这单枪匹马地拿着匕首就想要杀我姐姐吗?”瓒文玥知晓林安等人守在瑾瑜身边,瑾瑜应该不会有危险,但依旧还是慢慢套话画语,想知道她还有没有帮凶!
“哼,杀她,本宫一个人就够了!”画语说着,拿匕首将一旁垂帘上的结绳割下一段,牢牢地将瓒文玥的手捆在了身后,然后一把将她推到屋子中央的太师椅上。
“既然你是瑾瑜的妹妹,我们便在这等着她来,本宫倒要看看瑾瑜她舍不舍得拿命换你!”画语说着走过去将荣和堂的门关了起来,复又拿着匕首坐到瓒文玥身边,“你若敢叫唤,本宫便一刀刺破你的喉咙!”
“不叫,我肯定不叫。”瓒文玥连忙说,复又悄悄打量了一眼画语,“画贵妃为什么要杀我姐姐?”
“因为她抢了我的王爷!”画语愤恨地说道,“本宫和王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青梅竹马,如果没有这个贱人,王爷娶的一定是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