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奴婢的说的两件事很简单,其一,请王上除了奴婢的奴籍,赐奴婢平民的身份。其二,奴婢身世凄苦,至今不知父亲是谁,请王上替奴婢寻找父亲。”姜妘己嘤嘤抽泣,委屈求全,我见犹怜般,她脸上的肿胀消了一些。
尝羌哑然失笑,姜妘己的想法竟这般简单,思及她是高芷斓的女儿,他打量姜妘己的面容,瞧她与他是否相像。
尝羌看得呆了,细看之下,那眼睛和鼻子竟与他有七八分像!莫非她真是他的风流产物?尝羌又细细端倪,其余与高芷斓竟如出一辙,尤其像极了年轻的高芷斓。
回头他要问问高芷斓,姜妘己是不是他的女儿。他心底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
“好,本王答应你。你可还有别的事求我?”尝羌心底升起一股莫名地心酸,他年轻时惹了不少风流,不知这王宫中的哪处角落还有他的沧海遗珠 ?
“奴婢几日不见娘亲,还望王上应允,让奴婢的娘亲到这离宫伺候奴婢几日,眼下奴婢还下不得床,身子还有些弱,春穗是太后的宫女,奴婢不敢多留。”姜妘己打得注意是,教娘亲过来与她合计一番,怎样让尝羌知晓她的身世,较为牢固。
“本王准允,春穗你去北宫马厩一趟,将她的娘亲接过来,你就回春秋殿罢。”
“是,奴婢遵命。”
尝羌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姜妘己思忖,莫不是他想见娘亲?可是,眼下还不是好时候,她也不能轰走尝羌,但这离宫可是他的地盘。
不多时,春穗领了高芷斓进来,高芷斓手里还提了两个包袱,见了尝羌,吓得包袱掉在了地上,下跪问安。
尝羌见高芷斓虽衣着粗糙,脸上未施脂粉,却是风华正茂般,自有一股脱俗地气质,不似奴隶。
“起来罢,你好好照顾你女儿,她为了救本王受了伤,改日本王再来瞧她。”尝羌走过高芷斓的身旁,略停留了一步,几近可闻道“夜里来太和殿一趟,本王有话问你。”
高芷斓发愣,尝羌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娘,他走了,起来罢。”姜妘己瞧着娘亲,痴傻一般,竟忘了起身。
高芷斓闻言起身,快步跑过来捧着姜妘己的脸左瞧又瞧,抱着姜妘己又哭又笑,哭是因为见姜妘己受了重伤,笑是尝羌开口要见她,她们母女终于苦尽甘来了。
高芷斓喂了姜妘己一些水,拉着姜妘己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却始终未说到尝羌要见她的话。
姜妘己瞧着娘亲没有开口的意思,忍不住道“他教你何时去见他?”
高芷斓抬头,妘己竟然听到了,她有些慌乱道“他教我晚上去太和殿见他。”
“娘亲可想好要与他说些什么?如何说?”姜妘己握住了娘亲的手,她的手在颤抖,想给她一点力量。
“妘己,为娘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你教为娘。”姜妘己此时能暂住在这离宫,在高芷斓看来十分了不起,她这半辈子是第一次离开北宫。
她的女儿比她聪明,比她厉害,她自然肯听姜妘己的话,她们母女一直相依为命,反倒是姜妘己处处替她拿主意,她也习惯了。
“娘,你这么跟他说,你就说,妘己是你的女儿,不过我从小就告诉她,她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她却不信。她很渴望有一个父亲,但是她不知她的父亲是王上。这些年你一直含辛茹苦地将我带大,受尽流言蜚语,很不容易。
你心心念念地想了他十四年,你问他,他这些年可有想起过你,表现地深情些,万不可露出怨恨。至于我,你不用多说,只说我心思单纯,无忧无虑地长大。”
“就这些?你不想认他么?如果他认了你,你就是公主,为娘的心愿也就了了。”高芷斓没想通为何姜妘己表现地这么冷淡。
“是我的,我自会拿回来,娘,关于我的事,你不用跟他多说,多说些你这些年受的苦即可,但不要哭哭啼啼,让他厌烦,注意语气适中。”姜妘己嘱咐了几遍。
高芷斓最是眼泪浅,尝羌又见不得哭哭啼啼地女人,姜妘己是知晓的。
天色暗下来,高芷斓换了一件稍微看得过眼的衣裙,梳妆打扮了一番,姜妘己提醒她,把尝羌的金腰带带上,那是她与尝羌欢好之后,尝羌送与她的。她一直保存至今。
高芷斓收拾妥当,又深吸了几口气,鼓励自己,姜妘己又嘱咐她千万别在尝羌跟前落泪。高芷斓又默默记了几遍姜妘己说的话,才慢悠悠地去太和殿。
姜妘己拖着身子起身,立于窗前,高芷斓揭开这前尘往事之后,那迎面而来的汹涌风浪,她要细细谋划。
那公主的身份她该如何名正言顺地拿回来?
☆、101 确认身世
惊蛰。
高芷斓手中握紧装金腰带的锦盒,这金腰带不过是尝羌那日喝了不少酒,一时兴起留给高芷斓的。尝羌留下时并无旁的心思,高芷斓却万分珍惜,视作珍宝,日日拿出来瞧。
她亦是一个长情之人,她可以凭着一根腰带念着尝羌十四年之久。
换做旁人,只怕早在落魄时将金腰带当了,可高芷斓始终守着这根金腰带,历经千辛万苦,诸多难听的流言撑过来。
她就是傻傻地相信,总有一日尝羌会来找他。
她在北宫的马厩煎熬着,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直到如今姜妘己已经快满十三岁,她终于等到了这一日,她盼了多年的这一日。
她想了十四年的男人,终于要见她,她心中忐忑,怕尝羌嫌她老,嫌她丑。
待她行至太和殿的大殿门前,她犹豫起来,见了会怎样,他会说什么,这么多年,他从未找过她,只怕早已经将她忘了 ..
高芷斓心中的惊怕胜过了她下的决心,就在她打算转身离开时,邵隐望见了她,邵隐老远就喊道“可是高氏?王上等着见你呢。”
高芷斓止步,硬着头皮走向前去,太和殿门口的八角宫灯很是亮眼,将这红墙金扁照得明晃晃的,甚为刺眼。
她行至邵隐面前,躬身一礼“有劳掌宫大人引路。”
邵隐见高芷斓特意打扮了一番,看上去的确明艳动人,想必王上也会动情罢。
心想这高芷斓也是命苦,尝羌临幸了她一回,她怀了姜妘己,差点被王后下毒手打了胎,幸好安然地生下了姜妘己。姜妘己也是命大,若非太后亲自出手保她,她又怎会存于世。
“请。”邵隐亦稍微躬身,对待王上宠幸过的女人,他还是给足面子的,说不定哪日这高芷斓鲤鱼翻身,也不一定。况且她还有姜妘己那般心思的女儿。
高芷斓进了殿门,只见这内殿恢宏雄伟,气势磅礴,天家威严自在其中,那雕刻龙的金柱尤其显眼,教她生了三分惧怕,两分沉重。
“来了?邵隐你出去罢。”尝羌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抬头瞧了高芷斓一眼,随后命邵隐退下。
“起来罢。”尝羌站起身,走下金銮座,缓缓走向高芷斓。
“你这些年过得可好?”尝羌满眼情深义重,见高芷斓的妆容也是欢喜地。
“好。”高芷斓起身,淡淡开口,她心底的紧张渐渐消散,望着尝羌的眼神,甚为感动,他的一声问候,就能将十四年的日日夜夜一笔勾销。
“我听说你这些年不曾婚配,带着女儿过活,她的父亲可是本王?”尝羌单刀直入,只有解了这个心结,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会缓和些,不然这么僵持着,总归不是好事。
“是。”高芷斓简略地答,很是慎重,眼中却盈满雾气。他竟然知道,可是他却从未找过她们母女,是薄幸还是寡意?
“你当初既怀了身孕,为何不来寻本王?”尝羌一脸愧疚,实际心底暗暗惊奇,姜妘己竟能逃过王后眼睛,存活下来,也算是奇迹。
莫非是王后并未发现这件秘事,疏忽大意 ?
“王上当年未交待奴家任何话,奴家不敢扰王上。”高芷斓心底有些怨言,一时找不到别的说辞,都怪她嘴笨,记性又不好,妘己教她说的话,她竟忘干净了。
“糊涂,你的女儿是本王的公主,本王理应给她名分,幸好苍天有眼,妘己来到了本王身旁。本王看她与本王虽有几分像,亦不敢确认,才教你来过来。”尝羌大喜过望。
他心底却在暗暗猜测,只怕是这母女俩串通好,一步一步接近他,逼他给她们母女一个身份,这身份给与不给,还要看姜妘己有没有本事。
“奴家是糊涂,苦了妘己这么多年,她本是公主,金枝玉叶。却随奴家受了许多罪,吃了不少苦,还望王上责罚。”高芷斓说完就要跪,尝羌双手扶住了她。
高芷斓一时惊慌,迅速抽离了双手,又觉不妥,又道“请王上宽恕,奴家失礼了。”
“无妨,你我多年未见,难免生疏,是我的不是,这么些年忙于政务,无暇分身,加上那年我喝了许多酒,半醉半醒之间,我与你之事恍然若梦,不知你的名字,也就未去寻你,前两日见了你,瞧着眼熟,这才想起,那年我与你并不是梦。”尝羌为自己开脱,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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