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里?”
“在那屋里。”刘祈月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道。
“可睡了?”
“还没,我与她正在喝酒吃菜叙旧,我领公子去见她罢,我记得公子曾向我打听过她的消息,想必她是公子的故人罢?”刘祈月平常对柯九思没这么多话说。
只是今晚喝了些酒,由不得她话多了起来。
柯九思听到刘祈月的话,忙否认道:“别混说,我什么时候打听过她。”
刘祈月晃着脑袋道:“公子对不起,我喝多了,记差了。”
“你进去陪她罢,少喝些酒,早点睡,明日在来瞧她。”柯九思觉得这么大半夜的进去打搅她,未免唐突,不如明日,再好好认识她。
“是。公子今晚在这里安歇么?我教人收拾间屋子出来。”刘祈月想到这么大半夜的下山也困难,又担心柯九思遇到什么不测,有心劝他留下来过夜,等明日天明时再下山不迟。
“有干净的屋子么?那种从未住过人的屋子?”柯九思特意强调道。
他不喜他住的房间曾经有人在里面做过那种事,他绕不过自己思想那一关。
“有!可是今晚那姑娘在那屋里,我去与她说说能不能移驾到我那屋里,好让给公子安寝。”刘祈月想了许久,这里的屋子都是住过人的,只有姜妘己现在那间没有人住过。
“不必了,我去前殿里将就一夜。”柯九思马上阻止刘祈月把姜妘己安排在她屋里过夜的打算。
“公子,前殿什么都没有,这晚上天凉,公子只怕受不住。”
前殿就是寺庙的上香处,那里空旷无人,四周又透风,柯九思为什么要去那里住?跟在他身旁的一个护卫暗想。
“无碍,不必叨扰她,你去劝她早睡吧。“柯九思说着话跨步走出后院。
刘祈月忙命人找了几床干净的棉被送去前殿,至于用不用那她也做不得主。
她走近姜妘己所在的屋子时,姜妘己正趴在桌子上呢喃,似乎是睡着了。
刘祈月小声的唤着姜妘己的名字,姜妘己却一动不动,睡得七荤八素。
刘祈月只好将她扶起,替她脱了外面的衣裙,躺在床榻之上,又喂了她些解酒的茶水,这才掩门离开。
等刘祈月离开之后,姜妘己忙披好衣裙,蹑手蹑脚的起身,打开房门,轻悄悄的走向前殿。
她一路忐忑的走着,幻想着那公子的模样,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刚才之所以听见却没有出来,是听到那男子的声音很是陌生,猜不准到底是谁。
就在她悄声走到前殿的殿门前,瞧见门缝里烛火晃晃悠悠的闪烁着,猜测他还没睡,她扒着门缝瞧了一会,却没看清那人的真面目,只看到一个侧颜,倒是生的很是俊朗。
她看了许久,忽然殿内的烛火熄灭,她以为他要安寝所以吹灭了烛火,转身正要走,忽然那殿门一开,她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
她大呼一声:“好汉饶命,我是寻茅厕迷了路。”
柯九思听见是个女子的声音,放下剑道:“你是何人?”
姜妘己转身,柯九思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了姜妘己一眼,然后他的唇角舒展开开,他咧嘴笑道:“我是柯九思,你是姜妘己罢?”
“柯九思?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姜妘己思索道。
“这位是我们哀牢国的太子殿下。”柯九思身后的人走上前道。
“哦,原来是你,我们通过信,当时你主动写信给我,要给我提供孟氏的罪证,你当时署名就是柯九思,可是你的真名不是木柯么?你又为什么帮我?”姜妘己不解。
“柯九思是行走江湖的名字,我在宫里才是木柯,公主为何这么晚还未睡?”柯九思根本没有正面回答姜妘己的问题。
“这就去睡了,我是好奇祈月说你的长得天下第一,所以想偷偷来看一眼,现在看也看了,我这就回去睡。”姜妘己一点羞愧都没有。
仿佛她经常做这种偷窥男人睡觉是极其自然的事,还十分有理有据。
“那你觉得我是天下第一美男么?”柯九思灿笑起来问道。
不知为什么,柯九思这一笑,让姜妘己觉得很是熟悉,很平静。
姜妘己傻乎乎道:“你顶多第二。”
“那第一是谁?柯九思还是笑呵呵道。
“是句町国的二皇子旻天。”姜妘己不假思索道。
“哈哈,他是你心仪的男子,你当然说他是世上最好之人了。更深露重,你早些去歇罢,你所有的疑惑,明日我都对你有问必答。”柯九思依旧笑眯眯道。
“真的?说话算话?”姜妘己惊喜道。
“当然。”
姜妘己走远,柯九思瞧着她的背影很久很久。
他身旁的人忽然惊呼一声道:“太子,您又流血了,快,奴才给你包扎一下,您今日太拼命了,那些人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以后太子在旁观看即可,千万不要再出手了。”
“哼,旻浩竟然胆敢派人截杀她,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今日都怪我来得晚,她才会被人掳走,我不杀了那些人,难不成要饶了他们!?”柯九思咬牙瞧了手臂上深可见骨的刀伤道。
“恭喜太子殿下终于找到日思夜想的人,以后大可以抱得美人归了。”他身旁的一个年长的男子笑道。
☆、346 官妓小君
第二日。
鸡鸣过后,寺里的钟声撞了足足七下,这是兰太寺多年的传统,是起床的钟声,但这庙宇早已没了从道修佛之人。刘祈月还是让人将这个传统延续下来。
这也算是良心上的一种赎罪,她自知自己是有些罪孽的,但又找不到救赎,只能每天亲自敲一敲这钟罩,求一丝丝心安。
庙里的姑娘都笑她,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从未中断,渐渐地,住在里面的姑娘习惯了这钟声,也能减免些许不安。
钟声刚过,姜妘己蒙着被子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她很不习惯大清早的被人用这种声音打扰,不喜突如其来的钟声。
她有些奇怪,到底是何人鸣钟?
钟声停下,她又小睡了一会,刘祈月捧来一身素色花白的衣裙给她。
姜妘己换上一瞧,还挺合身,刘祈月的眼光果真不俗,这身衣裙穿在她身上,虽是素雅的款式,但穿在姜妘己身上无故添了几分妩媚。
刘祈月此时尚不知道姜妘己是公主的事实,姜妘己也不打算现在告诉她,否则那些繁复的礼节会将两人的距离无声拉开。
刘祈月替姜妘己绑好梨花泛红的腰带道:“妘己,这身衣裙你穿正合适,这还是新的,以前这里有个和你身量差不多的女子,特别喜欢自己鼓捣些漂亮的衣裙。可惜,她遇人不淑。
本来她的一个恩客瞧上她,要带她走,说要娶她,我还替她准备了许多东西。没想到她在离开前的一天夜里,在院子里那棵枣树上吊死了。我以为她那个男人会十分伤心难过,不曾想,他空有一副好皮囊,竟向我讨要小君攒下的银钱。
我本不想给他,思及小君的后事,我便全数给了他,让他给小君找一副好棺材,以他妻子的身份下葬刻碑,他满口答应,但是拿了钱财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悔不当初,但也无济于事,只好把小君葬在后山上。真是可惜小君一条性命,看上那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怀疑小君就是被他害死的,其目的是为了钱财。”
刘祈月一见铜镜里的姜妘己,就想起了小君,那个温柔婀娜的女子,死的不明不白。
她见镜子里的姜妘己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忙道:“妘己,别担心,这衣裙她未曾穿过,不过是出自她的手艺,她生前做了不少衣裙,除了送于别的姑娘,还剩下许多在我那里,如果你介意,我去给你找别的来。”
“姐姐多意了,妘己只是在想,她已经与那男子好事将近,为何会突然想不开上吊死了呢?这不合情理,难道她有什么委屈不成?”姜妘己是在想小君如此心灵手巧,做出这么精致典雅的衣裙,想来她长得亦是不俗,心底有些惋惜。
“她能有什么委屈,她在这里年纪是最小的,个个都对她好。以前她家里是开裁缝铺的,家里虽不富裕,但吃喝不愁。听说她八岁那一年,裁缝铺忽然起火,将那间铺子烧了不说,连那些屯下的布匹烧个精光。
后来背上了许多债,她父母还不起,无奈之下只好背井离乡偷偷逃跑,想着以后挣了钱再回去偿还。没想到逃亡的路上遇到南越兵荒马乱时,她父母兄弟全都送了命,只剩她沦为官妓,那时她只有八岁啊。
她足足在那里过了一年多的地狱般的日子,趁着一个夜间,她在将军犒劳将士的酒水里放了**,才逃了出来。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她已经放下,应当不会为这件事想不开,别的我还未听说过她还有什么心结。”
“八岁?天哪,她那时还是个孩子!可想而知,她是如何挨过那些几百个黑暗的日日夜夜!”姜妘己忍不住惊呼!
她想八岁的女孩子身子还未发育好不说,只怕那月事都未曾来!
那些人真是丧心病狂,对一个八岁的孩子下手!真是让人恨不能将他们全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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