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这么快,可知道为何死的?”姜妘己讶异道。
太后听她们主仆二人悄声说着什么,笑道“因为那条项链,妘己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糊弄哀家不成?”
“太后,妘己可没这心思,妘己是疑心父王因为别的事,这才多问了一句。”
“你父王生性多疑,见着那项链,肯定是想起你二哥的生母,加上那短命的女人得的是传染病,你父王自然惊怕疑惑。恐怕你不知道,那条项链是谢怀曦亲自赏给那女人的,而且在项链里动了手脚,所以那女人生产完之后就一命呜呼。
你父王对那女人讳莫如深,十分忌惮。那女人生产的时候,你父王去瞧过一眼,脸没瞧到,倒是看见了那项链,还连着做了几次噩梦,所以今日你父王处死那女人也是能想通的。”太后慢条斯理道。
姜妘己用绢帕扇着凉风道“太后可知道妘己为何让人动这个手脚呢?”
“这个哀家真不知道,说来听听。”姜白凤挥挥手屏退了近身伺候的其他宫女,只剩香兰和春穗。
“孟琰为了弥补赝品花瓶的过失,所以送了几个美人进宫,父王还真瞧中了一个,就是今日死的这一个,妘己想着要是能添一把火,孟琰必定受到猜疑,那么孟氏离灭族之日就不远了。
所以,妘己命人以孟琰的名义送了一条和二哥的生母那条一模一样的项链给她。如此一来,父王见到那美人脖子上的项链,一定会觉得是孟琰故意为之。
本来那个女人的死因就是秘密,父王多疑,一定会想成是孟琰借着二哥的生母之事想要生事。只要父王猜忌孟琰,扳倒他会容易许多。”
“妘己,你这丫头,算计人的本事越来越让哀家捉摸不透,你这一局设得十分精妙,不过做事要趁热打铁,趁着你父王正在气头上,再添一把旺火。孟琰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再难翻身。”姜白凤眯着眼睛笑道。
她目光幽深,思及受困孟氏这么多年。他们总拿尝羌身世的秘密威胁她,她就恨意绵绵。现在孟氏剩下的人不过是些不足为惧的,只要逐一剔除就行。
“当然,明日还要劳烦太后召孟琰进宫一趟,您请他,他不敢不来,到时候他来了,妘己自有法子对付他。”姜妘己的唇角含笑道。
“你这次要搞出什么名堂来?”姜白凤好奇的问道。
“明日太后就知道了。”姜妘己现在不能透露出去,事关成败,必要慎重。
次日午时,孟琰依着姜白凤的旨意进宫办事。
孟琰到来时,姜白凤命人给他斟茶,他倒是规矩的依着礼小心的奉承着。
姜白凤与他说了几句话,又夸赞了一番孟氏,说起孟获在宫里当差的趣事,两人倒也相谈甚欢。
姜白凤见孟琰的双眼皮似乎有些沉,便道“你在此候着哀家,哀家有件事托你去办,哀家这就进去写封信给你,你照这上面的意思去办就行,别的不要多问。”
“微臣谨遵太后懿旨。”孟琰心底吃不准姜白凤会让他去办什么,但也不敢拒绝,现在孟氏已近风雨飘摇,孟凎不知所踪,孟琛被斩,只有他才能支撑起孟氏一族的辉煌,所以眼下,他更不敢得罪太后。
心底打定主意,不管太后吩咐他办什么,他都会竭力去办。
他强撑着酸涩眼睛的坐了一会,有个小宫女进来道“太常大人,太后请你进去,说有话交代。”
孟琰便起身随着小宫女进了内殿,走了几步,那小宫女忽然大喊大叫起来道“孟太常不要啊”
小宫女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痛苦,此时孟琰的药效突然发作,头晕目眩起来,小宫女大着胆子将自己的外衣脱掉,又弄散了发髻,用手在自己的脖颈处挠了两下,看上去当真是被人轻薄了一般。
不多时,姜白凤领着姜妘己闻声赶来,前呼后拥带了数个宫女宫监,一进殿瞧见孟琰正附在小宫女的身上
那模样当真让人不得不闭上眼睛,姜白凤怒吼道“孟太常好大的胆子,青天白日的就在哀家宫里行这龌龊之事!你当哀家是摆设,当典法是何物?当王上不敢治你的罪么?”
一众宫女宫监惊喊一阵,不得不回避眼前的荒唐场面。
孟琰瘫软着身子压在那宫女身上,那宫女哭得肝肠寸断的挥舞着双手拒绝哭喊,这一幕瞧在众人眼里当真是火辣得很。
姜白凤怒道“还不快将这淫贼拿下,请王上过来评评理!”
一时间宫监宫女十几个上手将孟琰抓起,五花大绑的捆起来,等尝羌前来审问。
被孟琰轻薄侮辱的小宫女一直呜呜咽咽的哭着,嗓子都哭哑了,本来她是撞了墙的,被其中一名小宫监拦住,头上却是鲜血直流,教人心疼。
“孟太常,你就算花名在外,饥不择食,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这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我父王的,你竟敢在宫里动父王的女人,只怕你今日是活不了了!”
☆、316 孟琰之罪
孟琰正要开口说话,姜妘己冲着一个宫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宫监立即用一块污脏的裹脚布堵上了孟琰的嘴。
孟琰一阵恶心难忍,无奈又吐不出来,生生将那些心口泛起的肮脏之物咽了下去。
那小宫女披头散发要死要活的哭喊道“太后请为奴婢做主啊!刚才奴婢来请孟太常,他忽然对奴婢这般,奴婢不想活了呜呜呜。”
她一面说话,一面紧着衣衫掩面哭泣,哭得十分伤心。
姜白凤威严道“翠萍你伺候哀家这么久,哀家自然知道你的为人,断不是那水性杨花的女子,哀家定会为你做主的。”
孟琰被那恶臭的裹脚布一熏,顿时清醒了许多,瞧清楚姜妘己正在春秋殿,他的一双眼睛就没移开过姜妘己的面容。
姜妘己则是抬高了下巴俯视他,她现在就是在告诉他,是我做的你有能拿我怎么样?
孟琰的目光又扫视那小宫女,那小宫女正在哭喊,无意间接触孟琰的眼神时,她心虚的低下头掩面继续哭。
尝羌来时,孟琰已经被姜白凤绑了许久,全身麻木,差点臭晕过去。
孟琰见到尝羌时咿咿呀呀的说着模糊不清的话,姜妘己站在姜白凤的位置旁伺候。
姜白凤瞥见尝羌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道“王上的臣子趁着今日哀家请他进宫一叙的时机,胆敢强迫哀家宫里的宫女行不轨之事,请问王上管是不管?”
尝羌瞟见那个衣衫不整的宫女,还有五花大捆的孟琰时,脑中一片空白,孟琰竟然在春秋殿对宫女行不轨之事,这听起来太过荒谬了。
可是,既然人证都在,孟琰与宫女都在场,姜白凤又亲自开口,他少不得要问询一二“孟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王上此话差矣,这孟太常是色胆包天,公然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犯罪,哀家亲眼所见,哪有什么误会冤枉他?”姜白凤崩着一张气呼呼的脸道。
姜妘己瞧了尝羌一眼,尝羌此时面上似有不悦,不过他碍于姜白凤在场,不敢发怒,只得谦恭道“儿臣只是想问清楚事情的真相,万一”
“没有万一,这宫女还在那要死要活的你没瞧见,王上,这宫里的宫女可都是你的女人。孟太常今日如此行为,就是在无视王权,无视法典,无视哀家,污了大滇的名声,污了哀家的眼睛!”姜白凤提高声音吼道。
她面上青筋凸起,可见是有多愤怒。
姜妘己道“父王,刚才孟太常确实轻薄了那宫女,妘己虽未亲眼所见,但是老远就听到那宫女反抗的呼喊声,没想到走过来一瞧竟然是这种事父王可要仔细处理,别让别人说三道四才好。”
孟琰一直被塞着嘴巴,只能啊啊啊啊的乱叫,尝羌道“拿开他嘴里的东西。”
孟琰嘴巴得了自由,长呼几口气道“王上,微臣冤枉,是那小宫女自己脱的衣服,微臣身子疲软,抵抗不得,才让太后和公主误会微臣,请王上明察!”
“哼,难不成太后和公主会冤枉你不成,你**熏天,罔顾伦常礼法,其罪当诛!”尝羌听到孟琰这般辩解,心底真是凉透了。
他在心底默哀道:我尽力了。
孟琰忽然觉得刚才的说法欠妥,便改口大道“王上,微臣刚才喝了太后赏赐的茶,不知怎么的忽然嗜睡起来,刚才微臣全身无力,哪还能对这宫女作甚么越轨之事?”
“哦,孟太常觉得强迫宫女是小事?”姜妘己故意曲解道。
姜白凤听到孟琰如此混淆不清的话,气道“你的意思是哀家陷害你不成”
“不,微臣绝没有此意,微臣真是百口莫辩。刚才微臣四肢无力,根本没有对那宫女做什么,全是她自己脱的衣裳,又自己爬到微臣的身下,故意摆出那羞人的姿势。
微臣当真什么都没做,不知这宫女为何要不惜毁自己的清白诬陷微臣,王上不若审问那宫女,微臣当真冤枉!”孟琰口口声声道。
“孟太常真是能言善辩,难不成这宫里的女人在你眼中都这般轻贱,你言下之意是怪太后管教不严,教她诚心勾引你?”姜妘己眉眼一提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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