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庄少阳经此一事,对爨龙颜的计谋和胆识无比敬仰,他又怎么会知道这是姜妘己的出的主意。
用最少的人解决最大的问题,这是姜妘己一贯常用的,打仗亦是如此,她只想赢,不计手段的赢,哪怕北境城成了一座水城,荒城。
只要赢了,剩下的事,便是尝羌的事。
只是可惜了那些自愿赴死的将士!他们一个个不畏生死,甘愿送死,是值得大滇的每个将士铭记的!
“传令下去,今夜我要为那些甘愿赴死的将士守灵,也请他们不要负疚,大滇的将士没有一个孬种!等水退了,我一定会将他们好好安葬。”爨龙颜有些动容道。
那些甘愿赴死之人,全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不仅忠于大滇,还忠于他,所以,他对他们是有感情的,犹如断了手足,失了兄弟。
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从不轻易掉眼泪,这次也一样,不过他心底的惆怅,谁都不懂。
“是。”庄少阳似乎看到爨龙颜的眼睛泛红,在心底暗道,没想到他还是这般有情有义之人。
北境城的两军将士都在夜里睡去,南越将士满面愁容,食不果腹,大滇的将士亦是带着忧愁入睡,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些死士换来的。
而北海的孟琛和孟帆这几日闲得发火,日日对将士打骂,尤其是爨龙颜留下来的一千人,他们哥俩没事就喜欢折磨他们,给他们加重训练负担,克扣吃食,不过,那些人却十分能忍耐,一直都未发作。
这让他们哥俩更加得寸进尺,变着法的折磨他们,不是训练项目都变成训练项目,整日拿他们取乐。
不然能怎么办,这方圆一百里都没什么人,更别提女人了,他们唯一的乐趣就变成了折磨爨龙颜留下来的人。
这天夜里,哥俩正在把酒言欢,忽然有一名信使前来,结巴地大喊道“二位将军救命啊!爨将军大败,命我前来求救!求你们救救北境城罢!”
孟琛与孟帆相视一眼,孟琛道“何人命你前来,可有凭证?”
“将军,这是爨将军的亲笔信。”兵士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呈给孟琛。
孟琛接过见末端盖着爨龙颜是的私人戳印,便觉可信。
孟琛有些激动,终于等到这一日,他也可有上战场为孟氏建立功名,顿觉爨龙颜大败是在他意料之中,若是统帅将军换成他,那么北境城又怎么可能会夺不会来。
孟帆眼底亦有兴奋激起,他们兄弟二人从军多年,但孟获一直不让他们兄弟俩领军打仗,只让他们呆在军营里,日复一日的操练士兵,他们早就受够了。
也听腻了那些说他们不是名副其实的将军,只因为他们从未带兵打过仗,不过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的将军。
这次他们必要接着北境城的战事,立下功名,好堵上悠悠众口。
孟琛立即吩咐道“众位将士听我一言,眼下北境城失守,爨将军和北境城的百姓需要我们!我们身为大滇的将士,保家卫国乃是我们的本分,我决定抽调一千人随我一同去北境支援。我知道你们大多数是爨将军的旧部,爨将军有难,你们不会见死不救对不对?”
底下的人听到爨龙颜战败有难,顿时齐声激愤道“但凭孟将军下令!”
“好果然够义气,我这次来带了六百人,还差四百人,你们当中谁愿意与我一道前去北境城,请往右边站一步。”孟琛想这些人都不是他的人,未必肯听他的调用,只得让他们自己作决定。
不多时,站出来的人已经超过四百人,孟琛很满意,立即点满一千人,决定连夜赶路前去北境城,留孟帆守在这里。
孟帆虽有微词,不过也不敢反对,毕竟王上的意思是让他们兄弟二人共同守北海,不能同时走人。
下半夜孟琛命人备足粮草,带上地图匆匆上路。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前面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当他们穿过一处山谷时,忽然下起了暴雨,不得已只好下马照山洞避雨。
就在大家忙着避雨时,在忙乱中,爨龙颜的人已经悄悄溜走一百来人,而孟琛的人全都顾着避雨驱寒,无一人察觉。
待第二日大雨过后,清点人数时,少了一百二十多人,有人说这些人在昨夜慌乱中跌入山谷丧生,孟琛觉得蹊跷,那山谷深不见底,他也只能不了了之。
安抚了一顿剩余人的情绪,便又继续赶路。
待一行人快到北境城的边境时,忽然遇到一伙蒙面大盗,人数不过一百多人,口气却大得吓死人。
孟琛冷哼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连官家都敢抢,今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他一声令下,剩余的八百来人与那一百来人缠斗在一起,他带来的人死伤无数,爨龙颜的人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一直与那伙劫匪打斗,却不见死伤,渐渐地他们竟然打到了林子里,孟琛在林子外,什么也看不见。
不多时,从林子里出来的蒙面盗匪却更加多了,进了林子的人却无一人活着出来,孟琛有些慌了,这些人只怕不是劫匪那么简单。
这伙人现在的人数竟然已经增加到三四百人,战无不胜,无一人死伤,这太可怕了。
他的人已经死得遍地都是,只剩差不多两百多人,他疾呼一声道“快逃,他们是刺客!”
蒙面的劫匪纵马急追,一路追到北境城,却突遇南越的兵士,他们斩杀了许多,又怕路出马脚,让孟琛瞧出门道来,只好准备撤回。
☆、288 卫广受困
一名蒙面人便杀南越兵士边道“林副将,我们真要撤回北海,不进城了?爨将军可是在里面呢。”
“爨将军的命令你忘了吗,他只让我们将孟琛骗出来诛杀,可没让我们真的进城支援,我们的职责是守卫北海,现在我们就回去,北海不到一千人,爨将军要是知道我们冒险进城一定会发怒的。”
被称作林副将的人说话间已经斩杀了五个南越人。
待他杀出一条血路,蒙面人纷纷上马,一路冲出重围,返回北海。
一行四百人跑了不到三十里,便摘下面上的黑布,一人道“林副将,我们没完成爨将军的命令,没能杀了孟琛,回去要不要杀了孟帆?”
“孟琛进了北境城也活不久了,庄少阳不会放过他的,这战事是不长眼的,他现在既然进了城,是死是活我们也管不了,爨将军也不会怪我们的。孟帆的命千万不能动,得听爨将军吩咐。还有,爨将军传信来,他一切安好,离胜利不远了,让你们放心。”林副将严肃道。
“那就好,我就说爨将军怎么可能会败,听说他玩了一出空城计,就把南越人全都骗到了山上,到时候要杀要刮还不是全凭爨将军的,哈哈哈。”
“但愿不要出什么差池,爨将军能一举绞杀南越人。”林副将自言自语道。
待他们回到北海时,已经是三日后,孟帆听林副将说他们遭遇南越伏兵,大战间与孟琛走散,又怕北海出事,只得折返,孟帆也不曾起疑,唯有苦等。
孟琛一路南逃,他到达北境时,只见南面的山林里火光滔天,嘶喊声响彻北境城,他远远地瞧着,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自甩脱了南越散兵的追击,他带着几十个人不知何去何从,也不知爨龙颜在何处,北境城满是水患,人去城空,他心底没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山上的爨龙颜与庄少阳正在命将士截杀从南面树林里活着跑出来的南越人。
爨龙颜瞧着远处的山火道“公主的心思真是深不可及,利用山林中的松油烧山这么绝妙的法子,这天下间恐怕只有她一人能想出来。”
庄少阳轻笑一声道“公主的法子固然妙,若是将军您没把北境城的所有火油带出来,这山上的火势也不见得这么大,恐怕还烧不死他么。”
“隔断火势的垒墙可抵得住这火势?千万别让火势漫过来,此时风大,否则我们也会在劫难逃。”爨龙颜担忧道。
“放心罢,将士们这几日挖了不少沟壑,又筑起数层垒墙,火势绝不会漫过来的。”庄少阳笑着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打仗的,没怎么死人,就胜利了。
看来,打仗也不见得就是刀光剑影,面对面的厮杀,得看用什么法子。
“之前挡住沼泽地的那些伪装,撤了没?千万别忘了。这样一来,他们就算侥幸逃下山,也会深陷沼泽,左右都是死路一条。”爨龙颜目光深沉的瞧着南面的山林道。
“昨天夜里就撤了,幸好我们伪装地及时,没让他们发现沼泽地,不然,他们一定会心生疑虑不肯上山。”庄少阳一脸笑道。
“你说公主怎么会提前知道风向的?这也太神奇了?”爨龙颜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公主无所不知,我现在简直怀疑她是神仙转世。”庄少阳耸肩道。
姜妘己这时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变成了和神仙匹敌的存在。
大滇王宫的姜妘己却正在于洛靡下棋,洛靡堵住她的去路道“公主,可要当心,我要赢了。”
“那就让你赢一次,多谢你替我卜算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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