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标题“时来天地皆同力,凤兮凤兮思高举”,
前半句出自罗隐的《筹笔驿》:
抛掷南阳为主忧,北征东讨尽良筹。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千里山河轻孺子,两朝冠剑恨谯周。
唯余岩下多情水,犹解年年傍驿流。
后半句出自电视剧老《三国演义》的诸葛出山之《有为歌》,我每次到KTV都喜欢点唱:
束发读诗书,修德兼修身,仰观与俯察,韬略胸中存。
躬耕从未忘忧国,谁知热血在山林。凤兮凤兮思高举,世乱时危久沉吟。
茅庐承三顾,促膝纵横论,半生遇知己,蛰人感举深。
明朝携剑随君去,羽扇纶巾赴征尘。龙兮龙兮风云会,长啸一声舒怀襟。
归去来兮我夙愿,余年还做垅亩民。清风明月入怀抱,猿鹤听我再抚琴。
天道常变易,运数杳难寻,成败在人谋,一诺竭忠悃。
丈夫在世当有为,为民播政太平春。归去来兮我夙愿,余年还做垅亩民。
清风明月入怀抱,猿鹤听我再抚琴。
第92章 三国志九(七)
此时西羌已定,某女命黄忠、严颜守潼关,曹操、典韦、曹昂等人守宛,刘备等守新野,自家率孙坚父子、周瑜、五虎将军、美男军团等人直往江陵而去,击退了江陵的黄巾军后,乘胜追击,攻克了柴桑。
某女真个依照前约,做主为孙策求娶大乔,为周瑜求娶小乔,又亲自为二人主婚。虽是纳妾仪式,文武群臣皆到场恭贺,场面热闹无比。然而,事到临头,却发现新郎官孙策不见了。某女心中有些发虚,掩饰过去,匆匆离席要去寻找,便看到另一位新郎官周瑜向她递过一个嘲讽的眼神。
新房自然不是某女代为布置的,因此她在偌大的院子中,如个没头苍蝇一样撞来撞去,正昏头转向间,后颈却是一凉,回头看时,却是一身吉服的孙策用惯用的佩刀逼近了她。
以某女身手之不凡,这等程度的威胁自然不被她放在心上。然而作为新郎官,孙策的状态却着实有些难看。只见他衣襟大开,露出月白色的里衣和健壮的胸肌,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酒气,眼睛里的光芒烁烁很有些怕人。
“伯符,你——”某女喃喃说道,她正想问他是不是对她旧情难忘,孙策却猛地丢了佩刀,一把抱住她,力气大得一时半会都挣不开,手更是不老实地到处乱摸,又将满是酒气的一张脸凑近了她,往她手上、脸上乱亲,又想将舌头伸进她嘴里。
“臭!好臭!离我远一点!”某女老实不客气地大叫道,将他推得远了些,却换来孙策更为猛烈的反扑。
这天赵云也在场上。看到某女离席,身兼保镖之职的他自然下意识跟着,他跟着她,直到她见了孙策,才硬生生地顿住脚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亲热。
突然间,赵云看到身边有个人影往前扑出,心中一惊,怕他对某女不利,连忙去拦。由于天色已晚,院子里光线太暗,直到打了好几个回合,赵云才发现来人竟是马超。忙压低了声音说道:“住手!是我!”
马超却紧张地说道:“孙策……孙策他要对主公不利!”
赵云闻言不禁有些无奈,叹道:“原来你竟连这个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得主公看重,也只不过是……”他心中太多感慨,本来想说担了虚名,总算意识到其中不妥,生生止住,终于化作一声轻叹。
马超见他这副样子,心中也渐渐明白过来。于是两人默不作声,垂头站在走道里,眼观鼻,鼻观心,耳边却各种声音接踵而至,引得两人血脉贲张,面红耳赤。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孙策才爬了起来,压低声音在某女耳边说道:“从此我们就真的算断了。从今往后,哪怕我又死了老婆,你仍然好巧不巧总在我眼前晃悠,我也再不会看你一眼。免得……反被嫌弃……你当我是叫花子吗?说要就要,说不要就扔……”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到最后,声音里竟隐约带了些哭腔。幸亏立即察觉不妥,忙生生止住。又慌着上下打量自己衣饰,正一正帽子。
他待上下收拾整齐,回头见某女还躺在地上爬不起来,整个人懒洋洋的,一副媚眼如丝、柔若无骨的样子,就又忍不住口干舌燥起来。
孙策深深吸了一口气,故意扭过头去不看某女,只管大踏步走出院子,路过赵云和马超两人的时候,粗着声音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男欢女爱啊?”
说的两人都有些讪讪的,他仍不罢休,又冲着赵云呛声说道:“姓赵的,你也别得意太久,总有她逼着你成亲的时候!到时候我看你是不是还像今日这么淡定!”
赵云面上淡淡,默默地望着他,目光里充满着同情和理解。孙策更加恼怒了:“常言道北有甄宓,南有二乔。你凭什么这样望着我,我纳的妾是绝色美人,今天又是我大喜的日子,你难道不应该恭喜我吗?”
赵云只好无奈地说道:“恭喜。”
孙策冷哼一声,又转头看着马超说道:“姓马的,你更不要得意。你以为她送你宝马,给你军功就是宠你?当年小爷什么没拿过?可结果呢?哈哈!”
他也不等人回答,一边说,一边大笑着出去,做他的新郎官了。据观礼的人回来后细讲,那场婚宴,除了原主婚人因故不能参加外,竟是完美无瑕的世间胜景:两对新人,男子皆是英姿勃发,风度翩翩,女子则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竟然相配到了极致。
婚宴之上,孙策兴致勃勃,手中做歌,拔起佩刀翩翩起舞,又示意周瑜为他弹琴助兴。周瑜笑容温和,凝神调音,却不留神将琴弦挑断,割破了手指。
席间众人皆开始惊呼,孙策也抢过来看,唯有周瑜笑容不变,轻描淡写地说道:“无妨,是我太高兴了。”遂将一事揭过。
这场婚宴如此完美无缺,以至于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被人全然忽视。直到几日后,新婚燕尔的孙策抛下家中娇美侍妾,只身前去吴地刺杀于吉,不幸反遭毒手。婚宴中那些细节才被人重新翻出来,当做悲剧的预兆。
噩耗传来,大乔随即哭晕过去。小乔也开始哭哭啼啼。周瑜微笑着安抚一对姐妹花,对大乔说道:“别怕,你是伯符的未亡人,又是小乔的姐姐。于情于理,我都会照顾你,你千万别太伤心。”
大乔却哭着问道:“听人说我夫君是被主公害死的,这是真的吗?”
周瑜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怎么会?”突然间胸中一痛,喉咙一甜,一口黑血随即吐了出来。
经过闻讯赶来的某女匆匆诊断,说周瑜有心绞痛。“奇怪,我记得你从前没有这个毛病的。”某女喃喃说道,“你我那个什么的时候,你可是精神的很……”
周瑜轻咳一声,打断她的话。紧接着周瑜的正室夫人端着盘子进来了。
“请主公用茶。”她跪下来,将盘子高高举过头顶,殷勤备至。
“果然是位贤良淑德的好女人啊!”掀开茶盖,一阵沁人的芳香传来,某女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赞道。
周瑜看了看自家夫人的眼睛,脸色突然变了。“不要喝!有毒!”随着他这一声大喊,他整个人已经朝某女扑了过去。某女手中的杯子被他打落在地,冒出嘶嘶的白烟。
“哟,是剧毒啊!”某女后知后觉地大声叫道,一副没见识的大惊小怪的样子。
“我恨你!你害死了孙策,你还要害公瑾!”此时此刻,周瑜之妻早已被一拥而上的兵士们捉住了,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说道。
周瑜则朝着某女直接跪了下去:“主公,求求你,饶了她吧。都是我不好,冷落了她,这才……”
某女低头望了望那摊茶水的残渍,见原本木质的地板上已经被腐蚀出来黑色的一片了。她突然就叹了口气。
“真是不想让人指着鼻子骂我,说我是看上了公瑾你的美貌,才迁怒于人,处死你妻子的啊!”某女悠然叹道,“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公瑾,你的错误,不在于冷落了她多时,而在于,和她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发现她是太平道的信徒。其实,你得的根本不是心绞痛,而是中了慢性毒药啊!”
某女缓步走到周瑜夫人的面前,向着她说道:“王水这种东西,其实我也会配。不就是浓盐酸和浓硝酸按照三比一的体积比例混合起来吗?大凡练气士,首先都是化学药剂师。知道点皮毛知识就敢跑出来骗人,把你们这些信徒哄得一愣一愣的,真是又可笑又可悲啊!”又看了周瑜一眼道:“如此佳婿,这般容貌,这般人品,亏你怎么忍心下的手去!”
某女轻轻用手一扯,便将周瑜夫人身上私通黄巾军的罪证寻了出来,以通敌罪当场诛杀。
至于周瑜,某女可舍不得他就此死去。以她医术的高明,实际恐怕和扁鹊、华佗等人不相上下,为周瑜运功驱毒,加以金针刺穴,又一日一碗药剂地喂他吃下去,周瑜的面色逐渐红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