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却是从启元帝的嘴里听到了。
不对,如果这只是梦的话,那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心声。因为她想听到这句话,所以梦境便应了她的心。
就在元歌走神的这会儿,她发现面前的一切又都变了。启元帝和南妈妈都消失不见,周围的景色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浓雾给裹住了。
浓雾中,元歌听到一个温润中却又透着些慵懒的声音道:“启元,你当真想好了?真的决定要这样做?”
“是,朕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先前听到过的启元帝那苍老的声音响起道:“朕早就已经想好,不过是你诸多推辞罢了。”
什么?决定了什么?元歌莫名的提起了心,她张开了张嘴,低呼道:“不要,不要答应他......”
可是那个慵懒好听的声音却根本听不到她,只叹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却要告诉你,就算你这样做了,也不一定会求到你想要的那个结果。”
“强求来的缘份,如何能长久的了?你又如何确定等到重新来过,你会在担着自己的责任的同时,不会再一次弄丢她?”
“而且你就会知她会钟情于你?到时候若是只有怨只有恨,你却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启元帝哼声道:“悔?为何要悔?朕只后悔当初没有护好她,让她遭人毒害而死。若是她对朕真的只有怨只有恨,朕也不会后悔。”
“朕这一生时时刻刻都忘不了她,她却无知无觉魂归九天,朕如何甘心?便是只有怨只有恨,朕也要她待在朕的身边,一起白头老去!”
“若是求不得朕想要的那个结果,朕愿永世不入轮回!”
启元帝的声音消失了一会儿后,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他坚定的道:“朕,不悔!”
元歌茫茫然然的听着,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他们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而启元帝又到底要做什么?
那个声音微微叹了一声道:“情生思,思生念,念生执,执妄已生,若是你自己不肯放下,我又如何劝阻的了你呢?”
“此事我应下了,只是你也别忘了答应了我的事。”
“自是不会忘。”启元帝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满意。
一阵狂风猛然袭来,元歌不由闭上了眼,而再睁眼的时候,面前的浓雾正缓缓散去。接着她便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启元帝的寝殿中。
元歌一转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启元帝,他此时看起来更加的老迈了,不时就无力的咳几声,似是患了重病的模样。就在这时启元帝抬头看向门口处,她跟着看过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处多了一抹身影。
只是她站在这里却看不到那人的容貌。
“咳......咳咳,咳,你来啦。”启元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那人应道:“是,我来了。”
元歌一听,便知道这人是就是先前,她听到和启元帝交谈的那个声音。她好奇的向前踏了一步,想见见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下一刻启元帝却道:“不用再问了,再问多少次,朕都是同样的决定,绝不会再更改。”
她不过迟疑了一下,便听到那人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了一句‘我明白了’,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元歌回头看了一眼剧烈咳嗽着的启元帝,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只是待她出来后抬眼一看,却发现面前的一切,已经又换了一副模样了。
外面跪着满满的人,全都身着丧服声声哀泣。
“跪!”
“一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跪!”
......
这个声音一直循环了三次,就是所谓三跪九叩了。而能受此大礼的只有大武的皇帝,还是已经驾崩了的皇帝。
启元帝死了?在她的梦中?
元歌神情恍惚的站在人群当中,却在一众身着白色丧服的人跪着的前方,看到了一个身着青衣的人。而青衣人的身边,放的便是启元帝的棺椁。
莫名的,元歌觉得这个就是启元帝交淡的那个人,也是刚刚她想见却没有见到的那个人。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抬脚便朝他那边走去。
就不信每次都那么巧,一直见不到他的面容,这一回总该见到他的脸了吧。元歌在心里这样想着,一边快步走了过去。只是在走近后,却发现青衣手中拿着一只白玉所制的小坛子。
他正要将那只小白玉坛子,放进启元帝的棺椁中。
元歌心突的一跳,猛的停下脚,控制不住的大声喊道:“住手,给我住手,不要放进去,绝对不要放进去!”
其实元歌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那一瞬间,她却感觉到全身被拉住,往启元帝的棺椁里吸去。她奋力的挣扎着,却没有一点点的作用。
她几乎是在转眼间,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拉扯到了棺椁的面前。明明这一次青衣人就在她的身边,可是她再也没有兴趣去看他到底长的什么样了。
元歌的双手抵在棺椁的边沿,死死的抓着一点也不敢放松,可是她还是被那股吸力,慢慢的往棺椁里扯去。
她都已经看见了启元帝那张苍老的脸!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元歌看见自己的十指都流出了殷红的血,她都能看见血肉下的白生生的指骨了。可是就算是这样,此时她的整个身子,几乎都已经处在了棺椁之中。
喀拉......
那是她手骨断掉的声音。
元歌摔进巨大的棺椁里后,再抬头就发现棺盖正缓缓的盖上,光亮正一点点的消失!她骇的一双眼睁的极大,却也只能看着眼前的光视,消失到只剩一条线,然后再到全部消失。
她以为自己不会怕,但是当眼前全是黑暗时,她忍不住混身颤抖了起来。就在这时她却感觉到身后有动静,有人正对着她的脖子呼吸!
明明是在黑暗之中,元歌低着头却能看见一双男人的手,缓缓从身后抱住了她。
“永远在一起......”身后的声音贴着她的脖子,缓缓的说道,与此同时一具身体也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背后。
元歌张了张嘴,再也忍不住的尖叫喊出声来:“放开我,放开我!不要,不要!谁来救我!”
启元帝本打算晚一点再睡,哪知一躺下来将人抱在怀里,几乎是沾了枕头就睡了过去。察觉到身边有动静后,他便立刻清醒了起来,只是他的身体却仿佛被梦魇住了似的,怎么也没有办睁开眼。
他奋力的一挣才大汗淋漓的坐了起来,低头一看就发现身边的人脸色发红,身体不时的抽动一下。虽然还没有醒,可脸上的神情却害怕极了。
又发热了。
启元帝翻身而起,扬朝喊道:“请付御医,皇贵妃又开始发热了!”
绿央和翠浓几乎是话音刚起,便推门进来了,柳嬷嬷紧随其后。接着没过一会儿,付御医也很快就进来了。
此时床前又和白天一样,已经架上了一座小屏风,一只矮几放在床头的位置。元歌的手斜里伸出来,一块洁白的薄帕子盖在手腕上。
付御医在矮几旁的凳上坐下,抬手开始号脉。
启元帝身着中衣立在一边,拧着眉担心的看着,良久后见付御医长出一口气道:“娘娘似乎又是受了惊吓,才会又烧了起来,不知那药可还有剩,得赶快给娘娘退热。”
“还有的。”柳嬷嬷连忙拿出来一包纸,里面是仅剩的一小簇褐色的粉末。
启元帝见了吩咐刘无庸道:“你亲自跑一躺寻清宫,去找国师再要些静心丸来。”
“是,奴才遵命。”刘无庸忍着劝皇上换一个地方休息的冲动,矮身行礼退了出去。
药粉混入水中,水的颜色和药粉依然津渭分明,启元帝熟门熟路的接过碗,仰头含了一大口在嘴里,坐在床沿上低头覆身下去。
绿央因为太过惊讶,大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直直看着,柳嬷嬷瞪了她好几眼都没有发现。翠浓见了,只得无奈的暗暗扯了扯绿央,让她别露出这样的神情。
不敬不说,那大张的嘴看着可真丑啊。
一翻折腾后,元歌的额头又开始出汗,虽然神情还是看着不安,但是却已经不会再惊悸的抽动身体了。
付御医看着皇上一直守在一边,心里暗暗叹了叹,然后开口道:“皇上,还是尽早送皇贵妃娘娘回自己的寝宫吧。到了熟悉的地方,感觉到了安全,娘娘才会苏醒过来。”
“要是时间拖的久了,娘娘若是又在梦中梦到让她害怕的事,这样反复发热,娘娘的身子可就吃不消了。到时候就算救回来,娘娘的身子怕是也败坏的差不多了。”
启元帝闻言神情一震,惊怒的问道:“什么叫救回来?不过是发热而已,竟到了如此危险的地步了吗?”
付御医听了连忙解释道:“并非老臣子不作为,只是娘娘的身子骨,太过孱弱了一些。表面上看起来娘娘的身体还算康健,但是却不能与常人相比。”
“常人摔上一跤并不会如何,娘娘却会摔的头破血流。旁人得了风寒一剂药下去就会好转,但是娘娘却要拖上好几天,才会慢慢的恢复过来。”
柳嬷嬷听了脸色忍不住的难看起来,绿央和翠浓却都难过的垂下了脑袋。这话御医说的没有错,主子的身体就是这样,无事还好若是有事就会非常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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