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不妥当?”
郁桂舟见他神色就知道他想歪了,摆了摆手“没有不妥当”怎么会有问题呢,这明明是大好事,他凑近了郁当家,说道“爹要是闲得无聊改天去镇上时就买些鱼苗,放两桶下去,等这稻子熟了,那一尾尾的鱼儿也长大了”
说来这稻田养鱼原是梯田养鱼,有水源滚滚不断,把鱼儿放在稻田里,又能吃害虫又能吃杂草,省了不少人力,何况这样吃素养大的鱼绿色环保,肉质鲜美,比塘子里的鱼味道好不少。
“那鱼贵得很呢”郁当家见儿子说得头头是道,其实心里也有些意动。平头百姓家里是很少吃鱼的,一来是那鱼有股子腥味,处理起来也麻烦,二来,鱼又贵,镇上的大酒楼和那些大户人家倒是爱得很,根本不像他们一样,吃顿肉就满足了,哪有时间去想着给鱼除除腥,那都是厨子的事,他想了想,再三确认“那鱼放进去,稻子真没事?”
“真没事,反而你还不用去拔草捉虫呢”要不怎么说水稻产量低呢,这有害虫还得去捉,费时费力的,能不低吗?
最后,他还抛出一句“那稻田鱼腥味少,就是费点油,拔点咋家菜地里的佐料放进去就香得很了”
自到了这里,以前熟悉的姜葱蒜他都没见到,反而吃了不少味道相同的佐料,有时郁当家在田地里回来,手上还能顺手揪一把带辛味的菜叶子呢。
郁当家烟也不抽了,一拍大腿“我明个就去买苗子”
“爹啊,明个可没集日”郁桂舟不得不提醒他,别是被这消息弄得都晕了吧?
郁当家白他一眼“我还能不懂”
郁当家满脸的落寞消失无踪,脸上挂满了笑“那下河村山对面有个大河村,有河沟呢,我去那河沟里找人摸一桶来不就得了,去镇上多费事啊,没人卖的”
这些郁桂舟又不动,他跟着点了点头“行行行,反正你是地头蛇吗?”
他到现在都不懂郁家怎么就跑到谢家村来安家了,听听人家那下河村、大河村,一个靠山,一个靠水,谢家村鸟不拉屎,就靠上后头的果子林了。
“我得去田里看看”郁当家一下子站了起来,半点闲不住,回屋拿了把锄头就往外赶,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郁桂舟还在大门口坐着呢,看着架势,得,拍拍屁股也回屋了。
丁氏追了出来“你爹拿锄头去哪儿了?”
“去地里看看去了”郁桂舟回她,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小屋奔去。
郁家每隔几日就会去集日卖面膏,如今郁家面膏也算得上小有名气了,这附近村落也都知道谢家村郁家,离得近的,带着妯娌小姑子的就直接奔了过来,不赶集时一天也能卖上好几盒,赶集后也能卖个三十来盒,短短时日下来,也存上了不少钱。
村里人见打听郁家面膏的人越来越多……
作者有话要说: 懒作者今天才发现原来今天生日,你们说我得多健忘,自己生日都记不住。
啊,走过路过的天使们啊,本文明日要入v了,届时三更哦!
么么哒,一如既往爱你们!
第29章 古代穷小子之↑一更
村里人见打听郁家面膏的人越来越多, 也从开始的眼红到如今的麻木, 有那憋着裤腰带存够了钱的过来买面膏,发现本村的还能少个几文, 走时也笑开了花, 说郁家闲话的也少了不少。
“相公,你怎么来了”谢荣正装完最好了一盒,揉了揉酸疼的腰,侧身就见了他,不由一笑。
郁桂舟心里一软,回道“读书读累了,出来透透气”
“要不要喝些水暖暖胃, 我给你倒去”谢荣擦了擦手就往门口走。郁桂舟伸手拦了下来, 双手搭在她肩上“我不渴,倒是你需要去歇一会”
那温热的气息从头顶往下抚到脸上,谢荣耳根都红了, 抿着干涩的嘴角“我…我也不渴”
“不渴那也需要歇歇”郁桂舟不容她抗拒一般拉着他的手进了灶房, 亲自端了水递给她, 下巴点了点,示意她喝。
谢荣心里笑开了花, 端着水小口小口的喝,眼帘含笑的往上瞥着。
“集日还有几日呢,不急的,你慢慢做”见她听话的喝了起来,郁桂舟认真的跟她说道, 末了犹豫了片刻,又低低的交代了两句“这次你去时拿几盒面膏给泽哥儿,那方家听说有几个女眷,给她们每人拿一个,也算还一些泽哥儿在方家的情分”
谢荣怔怔的看着他。
她见郁桂舟正满含期待的望着她,生怕她拒绝似的。
刹时,泪如泉涌,谢荣似哭非哭的抖着嘴角,唇瓣筹措了半响,才点了头“我替泽哥儿谢谢你”
郁桂舟抹掉她眼角的泪珠,顿时失笑“都是一家人,泽哥儿可是我小舅子呢?”
得,老司机又开始口头占便宜了。
谢荣满脸通红的落荒而逃。
丁氏和她擦肩而过,眼尖的见到了那颜色,朝天翻了个白眼,小声的呸了两句。
这个小蹄子,老是趁白日里勾引老大,没羞没躁的,现在有老大护着,她奈何不了她,等老大厌烦她了,看她怎么收拾她!
“老大家的”出了门的谢荣一顿,转回头来“娘,你叫我?”
丁氏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不叫你叫谁?”恶婆婆妆还没摆出来,眼尖的瞧见了一摸青色衣摆从里边出来,丁氏撇了嘴不敢作妖,只眼里透着几分不怀好意“听说你娘家那堂姐找到婆家了?”
谢娟定亲了?
别说谢荣没听说,就是郁桂舟也有些惊讶。
毕竟以谢娟的名声,还敢趁这风头没过的时候上门提亲的,男方是有多想给头上戴帽啊?两口子面面相觑,郁桂舟走到他们旁边,问着丁氏“娘,这是怎么回事呢,那男方家是哪儿的?”
在他的想法里,也只有离谢家村远的村子不知道这茬才敢使人提亲,那谢娟若不是看她做的事,也难以想象那是一个脑子有病的疯婆子,逮人就咬的那种,长了一张清秀的脸还是很有欺骗性的。
话绕道丁氏的特长上,她当下就摆正了脸,把知道的时候抖了出来“还能是谁,村里二狗子”
二狗子家就住在村口,家里只有个瞎眼的老娘,这婆子眼是瞎了,可心雪亮得很,娘家有好几个兄弟,个个都是体格庞大的壮汉,这母子两个比石头婆孙的日子那是好过多了。二狗子爹死得早,被狗子娘一手带大,自然是宠得很,就养出了一个无法无天,只知道坑蒙拐骗的性子,他的事稍一打听就清楚了,也没哪家闺女愿意嫁,慢慢就蹉跎到二十了。
谢娟虽然比不上谢春莹、张月等人,那也是村里一枝花,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嫁人那是没可能了,除非那些死了婆娘的寡夫,家里缺女人的弄过去当后娘。
这种人家,以谢娟的眼睛也是看不上的,正好,二狗子娶不到女人,谢娟嫁不到男人,一拍即合。
二狗子娘遣媒婆上门时,愁得头发发白的朱氏和谢贵一商量就同意了,根本不管谢娟的哭闹,把日子都定好了,就下月初五。
媒婆一出门,那谢贵家的事就被传遍了,丁氏跟三姑六婆素有往来,何况是关乎郁家的老仇人,多的是人告诉她。
郁桂舟和谢荣听罢,真有种活该的感觉。本来谢娟要是清清白白的做人,面心合一,哪会挑不到如意郎君,过不到如意日子。
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过完。
感慨过后,谢娟的事就被放置在一旁了,整过郁家也只有丁氏一直关注着进展,脸上的笑容也越扩越大。
大家都能猜得到,丁氏这人小心眼,见仇人过得越是狼狈,她就越高兴。
事情出了点岔子还是在镇上集日前一日,郁家的面膏卖得越好,各种材料的需求就越多,尤其花瓣和蜂蜡的消耗严重,那花瓣还好说,后山到处都是,地上没有,还可以摘一些鲜嫩的。就是蜂蜡不好找,上次郁桂舟夺了一个蜜蜂老巢,把整个窝都带了回去,结果并没用,外头的野蜂根本就不来,他们也只好全都用来做面膏了。
眼瞅着蜂蜡剩不了多少,谢荣背了背篓就去寻了。也是凑巧,又碰到了谢娟。
谢娟的变化不可谓不大,上次被丁氏的话毁了清白和名声,虽然那都是事实,但谢娟过得也是从容,丝毫没受影响,这次亲事定下,反而变了个样子。
整个人面色蜡黄,双眼无神,衣裳也皱巴巴的,头发蓬乱,像极了受了虐待的模样。
谢荣和谢娟两人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关系一直都不好,谢娟要强,事事都要压下头的弟弟妹妹一截,谢荣见她这样,还是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大堂姐”
谢娟抬起无神的眼一看,顿时勾起讥讽的笑“我说是谁,这不是我那好堂妹吗?”她往背着篓子的谢荣身上一撇“怎么,不当哑巴了?也是,堂妹如今可是嫁了个好人家,又有钱又有功名,是不是心里很得意啊,都看不上我们这些穷哈哈的亲戚了吧?”
这一声声的逼问让谢荣这个老实人心里都生出了几分火气。
合着她穷还怪她了?
她穷的时候这些亲戚怎么不出来?她被打骂的时候这些亲戚怎么不出来?她吃不上饭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这些亲戚怎么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