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庶女要洗白 (陵原)

上官瑾眼看走不成了，悻悻的道：“也别跪着了，我们移步到大殿里说话吧！”

上官子霏含笑的点头，她永远都像以前那般表面看着毫无心计，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婢子端来茶水，方凌看到上官子霏时脸上闪过骇异，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然这一些细微的变化却被上官瑾捕捉到了，她道：“不知淑仪娘娘找我有何事？”

上官子霏端茶杯的手一怔，眸子里闪烁着心酸，道：“三年多未见姐姐，如今姐姐却对我生疏了？”

上官瑾，：“你我从前也并未有什么深交，谈不上生疏吧！”

上官子霏脸上的表情僵在那里，好一会后，装得很卑微的道：“瑾姐姐是不是在怪我当日没有及时过来救你？”

“你一个柔弱女子，谈何救我？”上官瑾古水无波的眸子瞟了一眼她，道。

上官子霏表情悻悻的垂下脸来，唉声叹气的道：“那时候我也没有料到流芳殿会突然起火，加之流芳殿也离我们其他殿宇比较远，我就是心有余也力不足。”

“既然我没有被老天爷收下，也算是我命不该绝，我没有怪任何人的意思。”

上官子霏那又如水般的眸子凝视着对方，：“可瑾姐姐比以往更疏远我，难道不是在怨恨我没有及时相救吗？还是说姐姐是在怪我昨日没有第一时间来接迎你？昨就想过来探望姐姐了，只因东宫琐碎事情太多了，耽搁了一些时间……”

见她愧疚，上官瑾顺着接话道，：“我听闻如今东宫的大小事情皆是由你掌管，可见殿下对你很重视。”

上官子霏脑子飞快的转动，含笑的道：“是、是啊！”

上官瑾不再接话，场面的氛围有些冷凝。

“说来，可能也是殿下出于愧疚吧，毕竟，臣妾为他……也不是什么事情。瞧我，都过去了，又在胡说八道的。”

上官瑾回忆起赫连沁所说的那席话，抬眼看到方凌眼神闪躲，她敏感的察觉到上官子霏同刘黍极有可能曾经……。

上官子霏一双火眼金睛看出对方的心思，她歪着头故作伤心的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一直到现在殿下也极少去我那，说来，也许就是一场误会！”

什么误会能够让刘黍对她如此愧疚？上官瑾内心腾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上官子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施礼后，道：“既然瑾姐姐不愿意同我说话，那我也不好再叨扰你休息了，告退！”

“且慢，你同殿下三年前有什么误会？”上官瑾忍不住嘴快的问她。

上官子霏眼神装得很心虚，装得如同背叛自己亲姐姐一样，：“就、就是我两次小产，殿下听了那御医的话，心里怜惜我，顾及我的身子不能再怀孕，所以一直克制着，不来琴瑟殿里留宿。其实，这三年多来殿下将东宫的大小事务全权交由我去管理也许就是出于愧疚吧，瑾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上官瑾原来古水无波的眸子如今是惊涛骇浪，如同狂风暴雨袭卷过一般，难怪赫连沁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

上官子霏见她不语，装得很愧疚的转身离开。

第304章隔阂

上官瑾坐在那里一整个下午都一动不动的，方凌犹豫了一会后，小声道：“娘娘，您不要伤心，她是殿下的侧妃，恩宠是迟早的！”

可关键是刘黍曾经同她说过没有跟这些女人在一起！她在意的是刘黍的态度，他竟然撒谎哄骗了自己！上官瑾攥紧了双手，目光凝视着大殿外。

方凌以为上官瑾还在想着上官子霏的方才的那一席话，自她被救下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负重伤住在太医院里休养，一呆就是一整年，根本不晓得东宫发生过什么事情。回来时就听人传出刘黍极宠上官子霏，以至于上官子霏当着刘黍的面同赫连沁争吵还赢了。

由此，方凌便断定那位上官子霏假扮成的淑仪娘娘有过人能力，一年就将殿下的心收了过去。至于小产的事情，她倒是头一回听到上官子霏提起，也是的震惊。

上官瑾心力憔悴，这些年来练就的沉稳内敛告诉她不可以轻举妄动。总归她身后还背负着霍平的国家，倘若是真的同刘黍闹僵，普罗国也许就真的要深陷泥沼了。说到底，霍平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她都不可以为了自己而弃他于不顾的。

夜里，刘黍回来，迎接他的是管事的公公和整个大殿里的宫娥们，他扫视一眼后，道：“德仁公主呢？”

管事的公公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施礼道：“德仁公主去了麒麟殿同小世子用晚膳，公主说让殿下不必等她了，她已搬到麒麟殿住，打算长伴小世子读书。”

这话不用多想刘黍就听出端倪来，：“今早可是有什么人来过紫宸殿？”

管事的公公悻悻的道，：“有的，太子妃来过，还有淑仪娘娘也来过。”

“她们来这做什么？”刘黍的眉眼带着凝重，森冷道。

“她、她们来找公主说了一些话，奴才听得不太清楚，也不知道两位娘娘都和公主说了什么。”

刘黍见她支支吾吾好半日，见看方凌也不在殿中，他隐约感觉可能赫连沁说了什么刺激到上官瑾的话，所以才她负气搬去儿子的麒麟殿不同他住的。想了想，刘黍大步离开。

麒麟殿里烛火摇曳，殿中上官瑾陪着刘宇轩在那里习字，低垂的脸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刘黍挥手屏退这些宫娥们，凌步走进来。

“在做什么呢？”

“父亲！”刘宇轩放下手中的笔从凳子上跳下来，一路冲到刘黍的跟前，：“父亲用过晚膳没有？”

刘黍摸了摸着他的头，“没呢，你们呢？”

“吃了，才刚吃完娘亲就说要教轩儿写字，所以轩儿又坐在这里习字了。”

刘黍：“你娘亲你对的课业也是越为越上心了，这是件好事情。”

刘宇轩还想说点什么，眼见方凌朝他一直使眼色，他一脸懵懂的被对方拉着离开了。

大殿里独留下上官瑾同刘黍两两相望，沉默良久，刘黍开口道：“为什么搬来麒麟殿同轩儿住？”

上官瑾黑白分明的眼眸毫无波澜，红唇白齿的道：“这些年来亏欠了轩儿太多，我想趁此机会弥补这些亏欠。”

她说得太平静，就好像在心底演练了很多遍一样，刘黍走过来，：“真是这样？”

上官瑾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往后退缩，连正眼也不愿意看他，这让刘黍很是难受，大手伸去抓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上官瑾冷冷的反问，“我该知道什么？”

这一呛，刘黍倒也是词穷了。

上官瑾将他的手掰开，伸手去倒茶喝。

这一宿，刘黍回到紫宸殿是一脸懵懂，问了几个宫娥也问不出个问题来，好不容易等到方凌从麒麟殿里回来将来龙去脉细说后，刘黍瞬间消失个没影。

上官瑾正站在殿外，心底还怀抱着希望，盼着刘黍会寻她解释，未料，他竟然第一时间跑出来了。说到底，宫里的女人原本就心机重，也许……又或者不过是个意外？可世间还有两次小产这样雷同的意外？

最终上官瑾还是瞧瞧的跟了过去，好在一路上宫光也不明显，她寻问了路边的婢子找来到上官子霏的寝宫。

偌大的琴瑟殿远远的就见灯火通明，她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犹豫一刻后，为了避免尴尬，她跃上房顶掀开了一片瓦。

“臣妾是不该同她说这些，可臣妾那只是无心的，殿下不是一直说喜欢臣妾的耿直善良吗？难道臣妾一直欺瞒她就是待她好了？”

这是上官子霏的声音，上官瑾站在房顶上捏紧了拳头，仿佛能够听到自己心痛的声音。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刘黍的声音。

上官子霏泪声俱下，：“臣妾知道，殿下之所以将她再迎回来是因为她是小世子的亲娘，您出自愧疚……”

“住口，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淑仪，枉费本王这些年来对你的信任，你竟然跑过紫宸殿里同她说那番话，你以为本王真的不敢杀你吗？”

上官瑾闭上双眼，耳边传来上官子霏轻微的咳嗽声音，：“你杀，最好你将我杀了，我活在这里生不如死，还不如死在你怀里。咳咳咳……”

骨头被捏得咯咯作响，上官子霏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你杀了我啊！你如今找到一个比我更好掌控的棋子了，用她上官瑾来对付赫连沁再合适不过。”

上官瑾捏紧了拳头，悄无声息的离开。

琴瑟殿里的上官子霏喝了几口清茶方缓过劲来，红唇含笑，意味深长的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点我同她赫连沁竟然不谋而合！”

水凤走进来，施礼道：“回娘娘，上官瑾离开了。”

那个穿着刘黍衣裳的侍卫将人皮面具脱下来，抱拳道：“属下先行告退！”

上官子霏含笑的点头，：“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