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眸子里那一抹凌厉光芒让人不敢直视,她道:“废话也不多说,我就问你,今日这桩偷镯子的事情你能不能定案?你若不能,那我只好委屈点去找个能够作主的人来替你审理此案了!”
领头的衙差咽了咽口水,见上官瑾嚣张的不像一般人,他定神看了一眼那金镯子,咬咬牙,道:“我能作主!只不过,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情后,你弄断我们刀的问题我也要好好同你算账!”
“自然好说!”上官瑾爽快道。
听了他们的对话后,这些围观不嫌事大的百姓们两眼放光,恨不得亲自盘问出个结果来。
金铺老板站在那里脸色发白,额头布满大汗,圆碌碌的身形也有些摇摇欲坠了。
这时,领头的衙差转头看着金铺老板,:“你说这镯子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金铺老板定了定神,鼓起勇气理直气壮的道:“金镯子就是我店里的!上头有燕国云纹图案,中间还刻了一朵牡丹花,是件用上等黄金铸造的镯子,我忍痛从燕国进过来的高等货,没想到竟然给他们偷了去,好在老天庇佑,让我抓到了他们!”
上官瑾同那金铺老板对视间,没有半分露怯,她方方的笑了,道:“你说东西是你进货过来的,你确定是这件?”
金铺老板嘴角一抽,怒道:“废话!”
上官瑾半蹲下来同刘宇轩平视,道:“东西真的是你的?”
刘宇轩回过神来,点点头,:“是我的,是我父亲送给我的东西!”
小菊也道:“真的是我们家公子的东西,那里头还刻了个‘刘’字,是我们家公子的姓氏!”
这时,金铺老板说道:“对、对还有个‘刘’字刻在里头,是我方才一时情急,忘记了将细节道明白。”
上官瑾调皮的转了转眼珠,这么一转,刘宇轩顿时觉得眼前满是流光,忘记了说话。
“金铺老板,东西是你才进货的对吗?”上官瑾问。
金铺老板点头,:“我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我新进的一批货。”
上官瑾笑着看那个领头的衙差,道:“如果是件新货,那便没有什么磨损的,倘若镯子是这位公子的,既然是带过的东西便会有些磨损。大人如果不介意可以把镯子拿出来仔细对比一下,金饰再美带久了同样也会有瑕疵。”
金铺老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憋红了脸却嗫嚅不出一句话来。
“听起来有几分道理……”围观的行家也开始附和上官瑾的话了,一时间,原来站在金铺老板的人都开始犹豫不决。
金铺老板脸色发青,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由我来替这位姑娘看吧!”
人群中挤进了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含笑的朝着领头的衙差拱手道。
“这不是鸾凤店里的金铺老板吗?”
那人含笑的朝着众人施礼,道:“碰巧路过,听了下人道出来龙去脉时,于不忍心,便想进来看看能不能帮到他们。”
领头的衙差听到鸾凤店名号时,两眼放光,:“那就劳烦周老板了!”
“好说好说!”鸾凤店周老板卷起袖子,拿着金镯子对在灯光下,看了一会后,他把镯子交给了刘宇轩。
“大人,这镯子确实是他们的!”
领头的衙差同那些围观的人当场楞住。
周老板解释道:“这镯子上面是燕国云纹图案和一朵牡丹花,底下却清楚明白的写着这位公子的身份和名号。澄如这位姑娘所言,如果是带过的东西那必会有磨损,镯子的磨损有些细腻,旁人是看不出来,但行家却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上官瑾脸上的红色褪尽,他真的是刘宇轩?
小菊对着那人千恩万谢,抱着刘宇轩痛哭起来。
领头的衙差听出暗语,又见那小儿刘宇轩气度不凡,能够佩戴如此贵重宝物的东西想必也不是个普通人,尤其是他还是‘刘’姓,这个在燕国可是皇家姓氏,领头的衙差抓住金铺老板,朝着上官瑾毕恭毕敬的道歉。
上官瑾赔了他们损坏兵器的银两,她背对着刘宇轩,步伐却怎么也迈不出去。她的儿子如今就在眼前……是认?还是不认?
小菊的哭声刺痛了她的心,将她那颗原本就不够冷硬的心肠烫伤了。
“小世子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该如此大意,害得你受委屈了!呜呜呜……”小菊抱着他继续痛哭,完全忘记了上官瑾还在旁边。
刘宇轩挣扎着推开她,追着上官瑾背影跑去,:“娘亲——”
上官瑾身子一顿,心里沉甸甸的,:“你认错了,我不是你娘亲!”
说罢,她大步离开,步伐凌乱的像在逃路一样。
小菊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拍了拍刘宇轩的后背道:“瑾妃娘娘……她……”
“小菊姑姑,娘亲是怎么了?她为什么不认我?”刘宇轩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道。
小菊:“她不是你娘亲,她只不过是个长得像瑾妃娘娘的女人罢了,瑾妃娘娘更有气质些……”
说间话,她歪头偷偷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刘宇轩似懂非懂,道:“那她一定跟娘亲有什么亲缘,否则怎么会长得如此相像,简直跟父亲在紫宸殿里的那副画像一模一样。”
小菊苦涩的笑着点头,:“我们去找个地方先休息,明日奴婢带你去找殿下。”
一听到明日就可以见到父亲,刘宇轩举起双手,满脸兴奋:“好耶!”
第288章剖白自己的心声
刘黍正为着刘宇轩失踪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间,彭璞走进来,:“殿下,门外有人说见过小世子,他把地址写在这里头。”
刘黍打封信,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迹,寥寥几笔写着:刘宇轩已来到南城。
“快派人到南城去寻找他!”
彭璞这才明白,一颗心又悬起来,:“殿下难道就不怀疑信有作假嫌隙?”
刘黍捏着信纸,眸子异常黑亮,:“这封信是她写过来的,不会有假!”
彭璞听罢,立刻下去吩咐侍卫办事。
刘黍站在窗户前,凝视着远处的那轮冷清月色。他想不通,既然上官瑾已经见到了孩子为什么不认他?他的心在滴血,仿佛看到了上官瑾毅然决然抛弃儿子和他的表情,为此,他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来人,备马!”
“是!”侍卫转身离开。
刘黍速度换了一身衣裳,他骑上马背,离开时丢了一句话,让他们去南城找彭璞,告知他找到孩子就带去北城。
上官瑾回到府中,心里憋得慌,独自一人跑去地窖搬了几个酒坛子回屋里闭门不见任何人。
这几日上官瑾脾气阴睛不定,喜怒无常,翠竹都不敢去叨扰她。自知晓上官瑾是燕国太子的侧妃后,伺候起来就更加小心翼翼的了。
翠竹揉了揉眼睛,只看到一团黑影从墙上一闪而过,定神一看,那黑影从院子里缓缓走来,她吓得当场楞住。
刘黍越过翠竹,手搭在门上暴力了推门走进来,房门打开时,迎面扑来一阵浓郁的酒味。
“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吗?”上官瑾随手抓起一个酒坛子朝着门口砸去,愤怒的低吼道。
破碎的瓦片和酒水溅到了刘黍的裙摆下,他全然不管,径直走到上官瑾的面前,森冷道:“你在做什么?”
上官瑾眼泪汪汪,她随手擦了擦流在脸上的眼泪,酸涩道:“我才不过喝了两坛子酒,竟然将你看成他了!呵!”
刘黍僵在原地,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坐在地上的她。
上官瑾抱着酒坛子,喃喃诉道:“我今日见到宇轩了,霍平,我见着我儿子了!”
说着,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吐了一口气,:“他过得很好,真的很好,长得白白胖胖的,呵!”
刘黍没有吭声,心却像尖锐的刀子剜下去,钻心刺骨的疼。
上官瑾沙哑的嗓音继续说:“你说,我同他也不过相处十天而已,我只是个生他的人,可为什么过了三年我还是忘不了这孩子……”
刘黍眼神凌乱悲痛,他攥紧着双拳,无形中透露出他在极力隐忍的事实。
上官瑾趴在酒坛子上,好久后都没有一句话,这时,刘黍担忧的往下看,见她是熟睡了便把人抱到。
刘黍神色晦暗,放她在那一刻,他又开始心。
上官瑾迷迷糊糊的抓住他的衣角,:“霍平,我想离开这里再另寻一处地方住,我好累,真的了!”
说着,她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刘黍的心揪成一团,低头吻了她的泪珠。这轻轻的一吻却让的女人颤抖了一下,卷翘的睫毛像两对蝴蝶翅膀上下扑打着,她睁开眼睛,看到刘黍时又笑了。
她的笑容如同芙蓉出水,清澈又亮眼,酡红的脸颊却又带了几许妩媚的风情,两者结合,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恨不得将她溶入身体里,成为身体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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